那样紧密用力的拥抱,仿佛要将他融入血肉里,哪怕现在想起来,唐执也不住泛起一阵心悸般的颤动。
他也无法欺骗自己,那一刻是真的心动。
但这份心动能不能克服感情给他带来的恐惧,唐执自己也不知道。
他和萧亦淮曾经那麽相爱,萧亦淮也曾毫不犹豫跳进河里把溺水的他捞上来,救了他一命,他以为他们会白头到老。
但七年之痒终究没熬过,他们渐行渐远。
如今的学弟能冒死救他,但几年之后呢,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也走散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而且他和学弟家境相差那麽大,已经不是同一个阶级的人了,年少的喜欢真的能对抗家庭吗?
如果日后学弟后悔了,要和他分开,那时候他该怎麽办呢?
他是个固执不懂变通的人,一旦投入感情,想要收回来非常难。
唐执很迷茫,像走进了一片白茫茫的雾区,浓重的雾气屏蔽了他的视野,让他伸手难以见五指,也让他看不清脚下的路。
前方或许是花团锦簇的平坦大道,但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坐在椅子上又发了一会儿呆,唐执无声地叹了口气。
瞅了眼床上之人,见宋予潮睡着了,唐执放轻动作起身,悄悄出去。这间独立病房的门口有人守着,他一出来,其中一个人便跟着他。
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唐执找到了医生,向对方说明情况,医生闻言立马给他安排了x光。
结果很快出来了,和唐执自己猜测的一样。
左手手臂骨裂。
不止骨折需要打石膏固定,骨裂也一样。
九月份不算冷,唐执只穿了件短袖。等石膏打完,他左臂“肿”了一圈,和发面馒头一样。
“看来最近洗澡会比较麻烦。”唐执嘟囔。
说起洗澡,唐执想起一件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很光滑,迷彩油不知什麽时候被擦掉了。
唐执抿了抿唇。
心里更乱了。
他漫无目的在医院走着,不知过去多久,等回过神来,唐执发现自己回到病房门前。
干脆推门进去。
结果进来后,他发现宋予潮竟已经醒了。唐执怔住,下意识去看墙上的挂钟。
他学弟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宋予潮其实没睡够,但心里一直压着事,所以刚充了点电就醒了。
宋予潮一眼便看到唐执手上的石膏,他怔了下,语气懊恼地问:“学长你手怎麽样,医生怎麽说?”
唐执:“有一点骨裂,过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