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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家

 

「请问,有何贵g?」

不愧是公爵家府第,艾雪儿才一踏进大门,已立即有人上前,以有礼的态度栏阻在艾雪儿身前。对方是个非常年轻英俊的侍从,但身手矫捷,挡下艾雪儿的动作安静却毫不犹豫。是艾雪儿从未见过的人,大概是这五年来才请回来吧。既然这样,艾雪儿想到个好主意:

「我想拜见公爵大人。」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那能不能留下姓名以及地址?代小人向公爵预约过後,再来通知小姐。」

「但我有些很紧急的事要找公爵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

「很抱歉。」

「别这麽说嘛,公爵大人不是宰相吗?民众有事相求不是应该聆听一下吗?」

「能不能把那件紧急的事告诉小人?代小人向大人禀报後再作定夺。」

「这……」还真是滴水不进啊。艾雪儿装出犹豫的表情,「这……不太方便……」

「那恕小人抱歉了。」

「就不能通融一下?」艾雪儿尝试学维雅丝一样,让身t挨到侍从身上。但对方却不为所动:

「恕小人抱歉了。」

让艾雪儿好像个笨蛋一样。

「哼!算了,你帮我向那位伟大的公爵通报一下吧。我叫艾雪儿,艾雪儿?杜鲁多。」

终於,侍从那有如石膏一般的脸容动了,他皱了一下眉头:

「小姐,这玩笑可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

「杜鲁多是公爵的姓氏,一般平民不可以乱称的。」

「是吗?」

「亚雷克!发生什麽事?」艾雪儿和那个叫亚雷克的侍从在门口已经超过五分钟,终於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是来。

「没什麽,只是有个人来捣乱。」

「捣乱……?这不是三小姐吗?你回来了?」来人是家中的执事,从小看着艾雪儿大的塞斯汀老爷爷,曾听下人说过,连艾雪儿的父亲小时塞斯汀老爷爷已经在家中工作,连父亲都尊敬他。

「三……小姐?」

「嘻嘻。」艾雪儿吐了吐舌头。看到那惊愕的表情,什麽气也都消了。

「来来来,快点入屋吧。老爷一定很挂念小姐你了。」

在亚雷克目瞪口呆的目送下,艾雪儿踏入家中大门,途中还不忘转身向他挥手。

「是艾雪儿吗?还好吗?」杜鲁多公爵大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听到艾雪儿走近的听音才抬起头来。五年没见,父亲感觉没怎麽改变,都是满满的威严,文风不动坐在沙发上。记得小时候,艾雪儿单是被父亲望一眼,足以令她立即闭嘴不哭。

「我没事,谢谢父亲关心。」

「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听到你在前线劳军时受到袭击,真的非常担心。」坐在父亲对面的公爵夫人一直没抬起头,直到她轻轻地把茶杯放回碟子上,才正式望向艾雪儿。那种轻柔彷佛世间上没什麽b喝口茶更重要,至少艾雪儿的生si是b不上。

「托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福。」

「在前线劳军终究是好事,毕竟士兵是为了我们和魔族拼命,这是我们这些在後方的一点心意,别因为今次的事而觉得可怕。」

「我明白的。」

「舟车劳动辛苦了,你去休息吧。」母亲大人说。

「是的,父亲大人。」艾雪儿行了个屈膝礼,「我先告退了。」

踏出房间,大姊和二姊已经在等待了。大姊莉亚第一件事立即捉着艾雪儿双手,泪汪汪说:「你没事吗?那就好了。」

「我没事。」艾雪儿装起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假笑说。

「哼!我就说魔王军就是这麽弱j了。」二姊露娜说着不知从哪里听回来的词汇。

「但是……」

「我就说,就算是我们那个笨老妹,也不会si的,放心吧。」

不知道她们知道真相後会怎样样子呢?

「艾雪儿也二十岁了,下次带你去参加舞会吧。」

「嗯。」艾雪儿敷衍了一下。

「你知道嘛,大姊已经订婚了。听到别吓一跳,对方可是第二王子。」

「恭喜。」艾雪儿笑说。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却没第一次那麽高兴。

「对方可是第一眼就迷上大姊,毕竟是大姊嘛。」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可高兴了。」

「当然,这对我们家族来说是件大事。婚礼暂定明年春天举行,到时艾雪儿你也要帮忙。别再好似上次那样,把会场炸了。」

「艾雪儿当然不会,她经历过最近的事件後,成熟多了。」

「当然。」艾雪儿掩嘴而笑。

回到房间,还未坐下,就听到敲门声。

「请进。」

「姊,你没事吗?」进来的是艾雪儿的弟弟,艾雪儿唯一的妹妹也跟在身後。弟弟艾文是十五岁,是家中小数和艾雪儿很亲近的人;至於妹妹安洁,刚刚十一岁,还有小孩子那种相信任何人的特质在,不过,再过几年可能就消磨了,变成和父母一样的大人。在他俩之下还有六岁的史蒂文。艾雪儿离开时史蒂文才一岁,对她根本没任何印象,也别说会关心她了。今天一见面就远远的躲着。

「放心,我没事。」

「修道院是什麽地方?是不是很可怕?」安洁好奇问,当中也带着关心和担心。

「一点点吧,就是吃不饱。」

「那为什麽大姊们都很害怕?」

「大概是因为没有东西可以玩吧,没有舞会。」

「那姊姊平时会做什麽?」

「看书吧,还有祈祷。」

「祈祷?」

「嗯,祈祷。」

「那不会很闷吗?」这次是艾文开口。

「一点点吧。」

「辛苦你了。」

「谢谢。」艾雪儿顿了顿,「对了,艾文,你知道阿嬷她现在在哪里吗?」

「阿嬷她……离开了……」

「离开了?为什麽!」

「因为史蒂文也大了,不需要n妈吧。母亲大人这样说的。」

「但阿嬷可是带大我们所以兄弟姊妹!怎可就这样要她走!」

「这……」

「抱歉,我不应该对你们大吼大叫。」

刚刚艾雪儿大叫,吓得安洁缩成一团,而艾文也脸se苍白,他们大概记起艾雪儿被人赶到修道院之前,常在家中和母亲冲突的事吧。感到抱歉,所以艾雪儿抱起安洁,慢慢安慰他俩。

花了半个小时才安抚好弟妹们,也到了晚餐时间。晚餐过後,艾雪儿走上通往顶楼的楼梯。艾雪儿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有名家族,所以就算是在首都,府第还是大得夸张,楼高四层、有超过一百个房间和巨大的花园,单是举办宴会的大厅就已经能容纳超过二百人,是首都内仅次於国王所住的史黛拉g0ng的巨大建筑。实际上住的只有三十人,艾雪儿不明白为什麽需要这麽大的住宅。话说回来,领地的府第也是很大,而且b这个还要大,因为那是城堡。

而顶楼,就是厨房和佣人的房间。厨房会设在顶楼,是为了驱散煮食时产生的废烟,不过听说魔王有新技术,可以解决废烟的问题?因为在依梅瓦尔的记忆里,魔王城的厨房是邻接着接待厅的。

而由於顶楼是佣人的住处和工作地方只除了洗衣房和贮藏室是设在地下,所以会另有一条後楼梯上落。又由於艾雪儿她家非常大,艾雪儿花了足足五分钟才到达顶楼,现在里面和打仗没分别:

「小姐别阻着!」

厨娘艾娜一把就推开楼梯的艾雪儿,让nv仆捧碟子跑上跑落。现场除了厨娘外,至少有十个nv仆在帮手,忙出忙入。艾雪儿是唯一站定定不动的人。

「艾娜姐……」

「我们在收拾,等我们收拾完先好不好。」

「……」

「小姐你别一回来就阻着我,出去五年你跟本就没变过。」

「嘻嘻!」

「嘻嘻你个头!」

「嗯,我在这里等。」

「唉……」厨娘叹了口气,「好吧,不过别阻碍到我们。」

「是!」

所以艾雪儿就坐在角落,一动也不动。一直到三十分钟後,厨房才平静下来,餐具也放回接待厅的餐具柜内。厨娘让艾雪儿坐在自己对面:

「你说法兰瓦滋?她三年前就已经走了!」三年前!那时最小的弟弟史蒂文才三岁,刚刚断n,就立即就叫人走,也太过份了吧。

「那艾娜姐知道阿嬷去了哪里?」

「法兰瓦滋年事已高,应该不会再担任n妈了,大概会回家去吧。」

「阿嬷的家在哪里?」

「我听说是在城内。我们每星期不是有一天休息?法兰瓦滋她每次都会回家,所以我想大概会在城内,不过我没问得太深入,抱歉呢。」

「谢谢艾娜姐。」

艾雪儿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要在三个星期内在首都找一个人?已经不是普通困难了,呜!早知就不闲逛,早点回来吧。都是母亲不好,这麽小心眼g吗!

「对了,她有一次曾谈起过,说会用退休金来开店。她儿子好像是学徒,过几年会学成,可能会开店吧。」

开店?这是一个线索。

第二天想要出门,在後楼梯遇上美儿。美儿是家中nv仆之一,和艾雪儿同年,所以小时常常一起玩耍。到了长大,虽然身份有差距,但艾雪儿还是以相同态度对待美儿,她才不会像二姊或母亲那样子的。

「小姐,你要出去吗?」

「是,怎麽了?」

「最好还是不要,老爷吩咐别让小姐离家。」

「不会吧。」

「大概是又怕小姐你闯祸吧。」

「什麽叫又,我又没有时常闯祸。」

「对老爷来说,单是你敌视他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

「哼,这是他自找的!」

「别这麽说嘛。」美儿掩嘴而笑:「没想到小姐在修道院五年,还是没变。」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艾雪儿不经意露出苦笑,美儿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小姐!发生什麽事?不要紧吗?」

艾雪儿却只摇头。美儿见状後退半步,以艾雪儿见过最严肃的表情说:

「有需要的话,小姐可以告诉我。」

「谢谢你。」

既然没能从正门离开,那就只能从窗口。窗外也当然有人巡逻,大概是怕艾雪儿从窗口逃离吧,这是当然的啦。不过……,才不会做把床单做成绳子这种事啦,只要交给玛莉恩就好了。毕竟艾雪儿的房间才二楼,要不被人发现离开,根本难不到玛莉恩。

玛莉恩也是第一次来到菲亚娜王国的首都,这里b家乡,不,b玛莉恩见过的城市都要来得大。她知道艾雪儿心急想要找到她的阿嬷,但跟据玛莉恩的经验,这时候要慢慢来才b较快。

那个阿嬷大概不是什麽冒险者吧,一般找人的方法如酒馆、冒险者公会之类就没用,像这种普通人应该要去市场找人才行。不,不是眼前那种大型市集,那边是城镇广场举办的市集,主要x1引从外地而来的商人,才不是给本地人的。所以,玛莉恩没有直走进眼前的市集,而是转弯走进巷子内。

巷子就像迷g0ng,七转八弯的,分支又多,而且两面都是一se一样的楼房,很快玛莉恩就迷失在里头。就这样走着,玛莉恩突然一头裁进一团喧闹吵杂之中,四方八面冲过来的声响,把玛莉恩撞得头昏脑胀,好一会才回复过来。这里还是在小巷之内,但b刚刚玛莉恩走过的宽阔多了,道路两旁都是商贩,贩卖着各种食品、织品、皮革制品等。市场上人来人往,甚至b广场的市集还要热闹。

入迷地走了一会,玛莉恩发现会在这里买卖的都是本地居民,售价也相对便宜多了,至少不会见到贩卖宝石、金银器、香水的店家,就是首饰和香料的店家,价格都是一般居民能负担的。另一个特点是,从玛莉恩刚走进来时就发现,这里b较y暗,原来原因是头上有拱顶遮蔽着yan光。偶尔,会在转角或是十字路口露出yan光,因为拱顶只和路两方的建筑物连接,止於路口。这些路口位置就像是井口的呼x1孔般存在。也有店家非常聪明,趁现在天气寒冷,在yan光洒落之处摆上椅桌,让走得倦了的人在此歇脚,顺道卖些很甜很能止渴的果汁或是蜜糖水给人们。

不知不觉,玛莉恩在此逛到h昏,她是从十字路口的yan光转成橙hse才发现,连忙离开。不过这个市场实在太大,玛莉恩还是要在店员们的指引下,花了超过十五分钟才走出市场。

回到艾雪儿的家,玛莉恩轻轻一跳便翻过围墙,还未落地已感觉到不对劲,拔出小刀一挡,果真被她挡下了斩向自己的一击,让她重重撞在图墙上。

眼前的是亚雷克,他手握着长剑,面无表情注视着玛莉恩。他果然经过训练,看之前挡着艾雪儿的身手就觉得他很厉害,不只担任侍从,同时也担任房屋的守卫。玛莉恩深深x1了口气,再把自己拉起,向围墙借力,在弹出的同时掷出手上的小刀,乘对方格挡之时跳向另一边,并在快要转过墙角之时再投出多一刀以阻止他。趁还未有其他人赶到,连忙往上一跳,跳回自己的房间。

「啊!」

没想到房间有人,美儿正站在柜子旁,手里拿着一堆衣服。见她正要大叫,玛莉恩立即扑上去,摀着她的嘴巴。

「嗯嗯嗯嗯嗯!」

「美儿,是我,艾雪儿。」变回艾雪儿後,立即在她耳边轻声说。待她点头後才放手。

「是小姐?但刚刚……为什麽?」

「这是因为……」艾雪儿正要解释,却听到敲门声,开门後却看到是塞斯汀老爷爷,他身後还跟着亚雷克和她几个侍从。

「小姐,刚刚有人入侵宅第,从你房间下经过,你有没有听到什麽?」

「不,没有。」艾雪儿摇头。见塞斯汀老爷爷的目光望向美儿,连忙使眼se要她否认。美儿立即就收到,虽然略为犹豫,但还是轻轻摇了一下头。

塞斯汀老爷爷来回瞪视着两人,却什麽也没说:「是这样吗?那小人就告退了。」

等了一会,艾雪儿再次开门,确定塞斯汀老爷爷他们都远去後,才关上门,松一口气。一转身,却见美儿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姐请你好好解释一下。午餐时也不在,你知不知道我暪得好辛苦啊!」

从小就是这样,美儿她与其说是玩伴,倒不如说是姐姐,虽然两人同年,甚至说艾雪儿还要大一个月,但美儿她总是照顾着自己。对艾雪儿才说,她和阿嬷才是真正的家人,而不是在客厅的那几位。

「是……这样吗……」听到艾雪儿把自己的事告诉美儿後,尤其当她听到艾雪儿被俘时,露出y暗的表情。她强忍着泪水,轻轻抱艾雪儿着:「辛苦了。」

等到美儿平服下来,她才问:「那你其实是那个魔王的妻子?」

「嗯……r0u身是,不过灵魂还是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啦。」

「那你是为了向法兰瓦滋nn庆祝生日才回来?」

「嗯。我去修道院之前曾答应过她回来时为庆祝生日,到我快si时我脑海中都是这件事,我还记得那时和现在差不多日子,差一个月就是阿嬷的生日,她还非常开心的点头,我可不想扫阿嬷的兴。」

「但她已经退休了。」

「我知道,那你知道阿嬷在哪里?」

「不知道。等等,小姐你有没有问过艾娜姐?她和法兰瓦滋nn是最要好的。」

「问过了,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阿嬷在城内有家庭也有子nv,却不知道在哪里。」

「所以你一早跑出去,就是为了找法兰瓦滋nn?」

艾雪儿点点头。

「那你应该早点说嘛,让我白担心你了。」

「抱歉。」

「算你啦。」美儿笑说,随後又暗淡下来:「那,当你找到阿嬷,为她庆祝後又会如何?」

「不会怎样。因为我的灵魂早已在依梅瓦尔t内,所以我不可能再得到光之nv神的祝福,也不可能回到光之nv神的怀抱之内。就连我本应修习了的治疗魔法,现在也不能使用。可能要到依梅瓦尔也si去才能得到解脱吧……」

「不……不会吧。」美儿掩嘴,一脸震惊。也难怪,因为大部份人类都是光之nv神的信徒,传说是光之nv神创造人类,为世界带来生机。背弃光之nv神,代表着堕入魔道,si後会转生成魔兽,永不超生。

「放心,不用为我担心。」艾雪儿抚0美儿的头:「还有玛莉恩她们在一起,我们不会有事的。」

「玛莉恩?啊!是刚刚的那人吗?」

「刚刚的是玛莉恩,即是我。」说着艾雪儿已转成玛莉恩,「是一个杀手。」

「杀手?」

「为了为父报仇而和依梅瓦尔达成契约。」已经变回艾雪儿後说。

「那还有呢?」

「妮露卡她……咦?她好像不想出来,算了。」艾雪儿拧着头,面露不解的表情,最後放弃:「妮露卡她是魔法学校的毕业生,毕业不久就被派到前线,然後被俘。她在校内是修地图学,和她的老师一样想绘出世界地图,尤其是人类从未到过的魔族之地。」

「世界地图啊?」艾雪儿的视线不自觉飘向窗外,美儿也跟随。

「等我叫她出来吧……,咦?还是老样子,不愿意抛头露面,就算是我请求也一样。」艾雪儿笑着说。不过美儿大概知道,可能正正是小姐请求,才不愿意出来。小姐就是没这份自觉。

「最後是维雅斯,她是兰格蒂尔人,是个佣兵,小时候被人拐走,对家乡只有模糊的印象,却清楚记得某处风景,一直想再看一次而成为佣兵。不过到现在还未找到。嗯……看来她也怕羞,不愿出来。」

望着艾雪儿兴奋地谈论着一切,一种怀念的感觉回到美儿的心头,以前的小姐总是像现在一样,谈论着一切不着边的东西,目光总是盯着遥远的理想乡;但现在的小姐又和以前很不同,因为她眼内多了一分哀伤。

因为有人入侵过,所以家里弥漫着一gu严肃的气氛。单是吃晚餐,已有四五个身穿铠甲的守卫把守,其间除了父母之外,没人交谈。父亲一脸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像早已适应似的。

第二天,守卫还是没撤走,不过可阻不了艾雪儿的。再次变成玛莉恩,再次从窗户跳出去,却在半途感到背部传来的重压,让玛莉恩重重摔倒地上。

「逮到你了,小偷!」

亚雷克坐在玛莉恩背上,手上的剑正指架在她的颈部。

「你说谁是小偷啊!」

玛莉恩不住挣扎,但对方压得很紧,特别是刚刚在空中这麽短时间,竟然能扣着她的手腕,真不简单。这次糟了,至少不是玛莉恩能解决的状况。

「我就猜到你躲在屋内,虽然不知道你怎麽躲过我们的巡逻,但我知你一定会找时间逃离的。」

「就说我不是小偷了,我可是身家清白的啊!」

「!」

亚雷克察觉到异状,想要加重力量,却已经太迟了。身下的人竟然可以在手腕被人反手扣着时,把自己举起立起来,再用力把自己丢开,这是可等惊人的力量。

亚雷克在空中稳住身子,落地一望,却立即呆住,因为那个小偷竟然是三小姐!?而且的腕力竟然这麽大!

身边其他守卫也呆住不动,艾雪儿见状立即跑过众人身边离去。

成功逃离宅第後,艾雪儿立即向昨天玛莉恩找到的市场前进,把刚刚的sao动抛诸脑後,现在最重要是找到阿嬷。她直觉觉得,在那个市场可以找到阿嬷的消息。

这一区艾雪儿也没来过,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如果知道的话,她一早就要阿嬷或美儿带她来。这里有好多东西,这里并没有玻璃厨窗,店家都把货品一袋一袋放到店前,也不介意艾雪儿把货品拿起来看,包括刀具。没有人大惊小怪,也没有什麽要遵守的礼仪,真好。更重要是,在这里可以感受到生活的真实,而不是苍白无力的繁文缛节。和虚应的社交活动。

她身上有依梅瓦尔带着的钱,走累了就坐在yan光之下,享受店家提供的蜜糖水。店家还细心的把蜜糖水暖过,让艾雪儿里外都暖呼呼的……

「小姐……?」

突然惊醒,才发现已经是h昏了。年青的店员在摇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弄醒的,我是什麽时候睡着的?

「不好意思……」艾雪儿连忙站起来道歉,正想要离开,肚子却发出咕——的一声。

「哈哈哈,是肚饿了吧。」

算起来,一早离家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只饮了杯蜜糖水,也难怪会肚饿。店员好心的端了一碗加了扁豆和杂菜的汤。汤很美味,也许是太饿的关系,艾雪儿一下子就吃完。收走碗时,店员说:

「小姐小心一点,像你这样的贵族nv孩根本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在这里睡觉。」

「你知道我是贵族?」

「当然,你身上的衣料这麽好,就算不是贵族也是非常有钱的商人。」

「我是来找人的,我想找一位叫法兰瓦滋的老nn,她以前是我家的n妈。」

「法兰瓦滋?太多人叫法兰瓦滋了。」

「她曾在杜鲁多公爵家担任n妈,曾说过儿子在开店。」

「n妈?没听过。话说回来,你是杜鲁多公爵家的nv孩?」

「喔?啊,是的。」

「为了找回你家的n妈,所以来这种地方?这是什麽爆笑剧情!」

「……」

见艾雪儿瞪着自己,店员尴尬的笑了一下:「抱歉。」

过了一阵子都没人说话,店家老板咳了一下,继续问:「为什麽你家n妈会离开?该不会是出的人工太少?」

又过了一会,艾雪儿都没说话,店员笑着说:「该不会……猜中了?」

「也许……吧。我们家一向对下人都不好,人工少又多工作要做。不过n妈倒是从没抱怨过,每天照顾我们。到了弟妹都长大,不需要n妈,却一下子就把人踢走,你不觉得很过份吗?」

「这……不是每个贵族都这样?」

「所以我才讨厌贵族。」

「你自己也是吧。」店员忍不住吐糟出来,然後又自己大笑。艾雪儿也只能以苦笑回应。

才刚踏入花园,侍从早已在等待,排成两列的迎接艾雪儿。然後塞斯汀老爷爷走出来:「三小姐,老爷有请。」

说是请,但看这阵势,艾雪儿也不可能反抗是吧。走进客厅,父亲和母亲已经安坐在沙发上,大姊和二姊也站在父亲身後。天真的大姐一脸担忧,二姊却相反非常开心,的确,这情景可是她最喜欢的;而母亲还是那个一脸烦厌的样子,每次艾雪儿闯祸她都是这个表情,艾雪儿也知道她在想什麽。唯独是父亲,异常平静地喝着茶,艾雪儿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的。

「今早是怎麽回事?听说你窝藏小偷?」

父亲一开口就质问。艾雪儿望向自己身後,亚雷克正站在塞斯汀老爷爷身边。

「怎麽了?不想说吗!」

「才不是!」

「什麽,你想说亚雷克冤枉你?亚雷克虽然来了很短时间,但非常能g,我很器重他的。」

「器重?别说笑了,在你眼中,下人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是什麽?是你吗?」

「他当然不是我,给我我也吃不下!」

「够了!你回来就是为了闯祸吗?在修道院你学会什麽!」

「至少我知道穷人是怎样生活,那是真正的辛苦,可不像你只知道自己的权势!」

「没了我家的权势就什麽都没有!你也不可能像现在这麽耍嘴皮!」

「所以让大姐和那个混蛋订婚!」

「别给我放肆!人家可是二王子啊。」

「那个二王子是什麽人你也知道,他风流成x,大姐嫁给他会怎样你也知道吧。」

「她当然会幸福,每个少nv都梦想嫁给王子的,有钱又有地位。」

「钱和地位又不代表幸福的!」

「又是那套唯心论?够了,你什麽时候才看清现实啊!」

「现实?你有看到过现实吗?现实就是玛莉恩是杀手,才不是什麽小偷,如果不是看在我份上,那个叫亚雷克的侍从早就被她大卸八块了!」

「杀手!你竟然窝藏杀手!想作反吗?」

「我才不需要窝藏,你要的杀手早就站在你眼前!你看不到吗?」

说到吗字时,艾雪儿已经变成了玛莉恩,把在场所有人吓得眼珠也几乎掉下来。事後艾雪儿把情况告诉美儿时,可是笑到肚子也痛起来,这可是艾雪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吓倒父亲。

「你……这是……」

「没事的话我回房了。」「站着!」

变回艾雪儿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临离去前她瞄了所有人一眼,母亲的脸上没了烦厌,而是恐惧;就算是二姐,害怕的神se还是爬满脸上;就只有大姐是真的担忧,而不是惊讶或害怕。大姐永远都是这麽天真,又这麽为人着想,真可惜她要嫁给二王子。

「去去去,别在阻着我们!」艾娜姐对抱膝坐在厨房的角落上的艾雪儿说,艾雪儿却只缓缓抬头,用迷茫的双眼望向艾娜姐。反是站在艾雪儿身旁的美儿代替她回答:

「艾娜姐,小姐又没阻着。」

「我说阻着的是你啊!」

「我也只是想陪着小姐嘛。」

「你也别太惯坏她了,她每次和父亲吵架都这样,真是受不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啊!」

「我听说了,小姐变成怪物什麽的?」

艾娜姐望向艾雪儿,没想到她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有着柔顺的黑se长发,清澈的灰眼珠。别说第一次看到的艾娜姐,已经是第二次看到的美儿也吃了一惊。那少nv妩媚一笑,站了起来。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我是依梅瓦尔,是魔王的妻子,你们好。」

出乎意料之外,依梅瓦尔非常有礼。

「你就是艾雪儿提到过的那个?」

「嗯。」依梅瓦尔轻轻地点头。

「看起来人模人样嘛,不太像魔王的妻子。」

「迪卡平时也是人模人样。」

「迪卡是那个魔王?嗯……」不只艾娜姐,整个厨房的nv工都跑过来,把依梅瓦尔团团围着,上下打量。

「可以0一下吗?哇!皮肤好滑,又白,真令人羡慕啊!」

很快依梅瓦尔就像是洋娃娃一样,被人抱来抱去玩着。依梅瓦尔也没抗拒,任由自己被人拉来推去。

「发生什麽事!为什麽晚饭还未好了吗!」塞斯汀老爷爷走进厨房大叫,他留意到被人围着的依梅瓦尔,便上前问:「你是谁?」

「她是依梅瓦尔,就是把小姐……」

「是小姐吗?真抱歉,下人多有得罪了。让小人护送你出去吧。」

「我不是你们家小姐。」

「小姐就是小姐吧,不会因你的样貌而改变的。」塞斯汀老爷爷恭敬地鞠了一躬。

离开厨房,依梅瓦尔跟随塞斯汀老爷爷回到房间,途中依梅瓦尔说:「对了,晚餐能送到艾雪儿的房间吗?」

塞斯汀老爷爷停下脚步,望着依梅瓦尔。

「我觉得这样b较好,现在见面也只会尴尬。」

「小姐你也长大了。」见塞斯汀老爷爷眼泛泪光,依梅瓦尔变回艾雪儿後说:「塞斯汀你也太夸张了。」

「为什麽不告诉我们!」

晚饭过後,莉亚就和艾文就来找艾雪儿,一开房门莉亚立即抱艾雪儿大哭。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不会让爸把你送去修道院啊————!」

「大姊,快放开艾雪儿姊,她快si了!」

身高b艾雪儿高很多的大姊,把艾雪儿紧紧抱在她丰满的x脯里,几乎要她透不过气。直到艾文提醒才放开手。

「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也没什麽。」

「但是姊,你被那个魔nv给吃掉耶,怎可能没事。」

「不是的,我不是被依梅瓦尔吃掉,而是以灵魂和她交换,以达成我最後的愿望。」

「愿望?」

「还记得我什麽时候送去修道院?」

「五年前?」

「我记得时间和现在差不多。」

「嗯,还有三个星期就是阿嬷的生日,我原本答应会帮她庆祝的。所以临走前,我答应她说等我回来,要再和阿嬷庆祝的。」

「有这种事……」大姊默默低头。

「大姊,阿嬷被母亲赶走後去了哪里?」

「不是的。」

「什麽?」

「法兰瓦滋是自己退休的,不是妈赶走她的。」

「是母亲告诉你?」

「是法兰瓦滋亲自询问我,说史蒂文也大了,想要退休。我虽然有挽留,但她说想要多见见孙儿,所以我没勉强。」

「不是母亲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是母亲黑心,听後有点受到打击。

「法兰瓦滋照顾得你们这麽好,甚至b我那时的n妈好,爸和妈是不可能要她走的。」

「那你知道阿嬷去了哪里?」

「听闻她儿子在城内开店,应该也还在城内吧,不过我没仔细探听。」

和艾娜姐的说法一样,看来没错了。

接下来几天,再也没人拦阻艾雪儿离开,连亚雷克远远见到也避开了。父母和二姐也如见鬼般,每次在走廊擦身而过都会铁青着脸,也不让艾雪儿和他们一起吃饭。艾雪儿倒无所谓。

市场占地很广,单是逐家店舖走进去望,逛了三天也逛不完。艾雪儿曾尝试在酒馆寻找,不过她不太会喝酒,也不懂向酒吧的人问情报,所以也全无收获;就算出动到玛莉恩,也打探不了什麽消息,反到是知道不少杜鲁多或其他贵族的小道消息,有些是假的,但也有不少是真的,就是加油添醋了一点。

这天来到市场的西边,一栋细小的教堂屹立当中,门前有一位修nv正在扫地,一边哼着歌,艾雪儿禁不住微微一笑。别看她现在是劳动,至少可以走出教堂透透气,b里面满是压迫的生活好多了,这也是艾雪儿最喜欢的时刻。那修nv见到艾雪儿,微笑着向她挥手,艾雪儿也挥手回应。

突然留意到修nv挥手的对像改变了,从自己转到自己身後,艾雪儿回头一看,只见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nv刚好走过,向修nv挥手。她见到艾雪儿望向自已,也顺道挥手打招呼:

「你好。」

「你好,」见对方身穿的衣料不错,样式也是最新cha0的,应该是大人物吧:「请问你是……」

「我是这个市场的管理官,叫樱桃。」

「市场管理官?市场不是由商人公会管理的吗?」

「不是。商人公会只管市集那边,这个市场是给一般市民用,所以由市长联合及各公会共同管理,并顾用我作为代理人,负责整个市场。」

樱桃的解释说得艾雪儿一头冒水,所以她只好耐着x子继续解释,花了一番工夫,艾雪儿才明白樱桃口中的各公会,是指负责管理各行各业,例如负责面包师傅的面包公会、糕点师的甜点公会、木工的木匠公会等这类公会。理所当然,所有该行业的人员都隶属该公会,并附有由该公会所发行的证书。而这个市场是的店舖都是由这些得到证书的人员经营,理所当然由他们负责管理整个市场。但,虽说是管理,却只是个松散的组织,所谓的管理市场也只是排解纠纷、修葺建筑物、管理水井用水等

如果是她的话……,艾雪儿想到也许她能帮忙,便把自己想找到阿嬷的事告诉她,其间修nv也听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是杜鲁多公爵之nv,失敬了。」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别管我是那家的nv儿了。」

面对艾雪儿的不满,樱桃苦笑了一下,但还是不改恭敬的语气。根据樱桃的说法,这个市场和市集不同。市集是主要以买卖为主,任何人,不论是那行业的,都可以摆卖,只要向商人公会缴交一定收入就可以了,所以市集是由商人公会全权负责,其目的也是以大宗买卖为主;但市场主要是由居民自己摆卖而来,所以算是市政之一,市场除了各同业公会外,市长也有一定权力可以推选代表,而首都的市长是直属於宰相,亦即是说,樱桃是艾雪儿父亲的手下的手下。

「叫法兰瓦滋?她的儿子才是店主,那叫什麽名字?不知道吗……,这有点难办……。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想办法的。」

「也让我帮手吧,这一带的人我都认识。」修nv也说。

话是这麽说,但艾雪儿也没闲着,自己也继续努力寻找。不过,找到的还是樱桃:

「你的那位阿嬷,法兰瓦滋她儿子年轻曾在低阶贵族手下工作过,宅第就只有他和一个厨师负责所有事务,薪水也不太好,他倒是从厨师那里学会很多东西。後来那家贵族支撑不住,连他也要裁掉,他就用储起来的钱,加上你阿嬷的资助开店。」

一边走,樱桃一边说,很快就转过弯角,来到艾雪儿第一次来时曾睡着的那家店家。而上次那位青年他也向两人挥手。

「这位是米l,你阿嬷的孙子。」

孙子!艾雪儿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樱桃,又转头望向米l。

米l贼笑起来。让艾雪儿禁不住无名火起:「原来你一早已知道,为什麽当时不告诉我。」说着拍了米l背部一掌,那一下艾雪儿也没怎麽用力,却把米l打得扑倒地上。这下连艾雪儿也慌张起来:

「呃,抱歉……,我不知道我……」

「没事没事,是我骗你不好,我道歉吧。」米l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後笑说,「不过我最初也没想起你就是祖母照顾的贵族子nv。」

米l还是个少年,二十岁不到,笑起来非常yan光,让艾雪儿看得有点心动……不对,心动的不是艾雪儿……是谁呢?不是玛莉恩,也不可能是依梅瓦尔,所以是……艾雪儿总觉得不想再深究下去。

「啊,是小姐吗?」一个中年大叔从店内走出来,经介绍後知道是法兰瓦滋的儿子,米l的父亲,也是这家店的老板,「我时常从妈那里听到你,上次我没来迎接,真是非常抱歉。」说着向艾雪儿敬了个礼,艾雪儿连忙阻止。

原本老板想要米l带艾雪儿去见法兰瓦滋,但现在是午餐时间,店内非常繁忙,艾雪儿主动提议等一下。她一边吃着老板煮的午餐,一边看着米l和另一个店员飞快的跑来跑去,根本忙过不停。

「我可以来帮手吗?」

「不不不,小姐!不用你费心了!」

「放心,让我来吧!」艾雪儿摆了摆手,阻止了老板。

「请问你们要点什麽?」

「我要啤酒。」「我要杂菜汤和面包。」「我要n油炖菜。」「杂菜汤和面包要多一份,再加点r酪。」「辣味烧r0u,还有啤酒。」

数人同时点餐,艾雪儿才发觉自己根本来不及记住,之前看的时候明明很简单的。

「抱歉,这是啤酒,其他的要等一会。」

解救艾雪儿的是米l,他很快就抱着两杯啤酒过来。安顿好客人,再把艾雪儿带回她原本的坐位上:「小姐,你很碍事啊!」

「抱……抱歉。」

「这不是小姐你应付得来的。」说着留下艾雪儿一个人,继续工作。

艾雪儿当然知道,这些工作很辛苦,所以她一直看不惯自己,每天安坐家中就有等吃,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过没想到实际工作会更辛苦,她当然气父亲的冷漠,不过更多的是气自己……,刚刚如果是玛莉恩或依梅瓦尔,她能够处理吗?

到尖峰时刻过去,米l终於有时间带艾雪儿回家,见他的祖母。不知道阿嬷见到自己时是什麽样的表情呢?嘻嘻。艾雪儿禁不住傻笑起来,还引来米l侧目。

法兰瓦滋的家位於市场外不远处,楼高两层的简单小屋,外墙有点破旧,看来很久没粉刷了,不过这区的房屋都是一样,而且不时有修葺过,至少外表看起来很结实。屋内客厅和艾雪儿的房间差不多大,而阿嬷——法兰瓦滋老nn就坐在沙发上,编织着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祖母,我带了客人回来。」

「是吗,啊!是小姐吗?谢谢你,米l。」

「那我回去工作了。」

「小姐,你回来了吗?发生了什麽事?你瘦了很多。」

「嗯,我回来了。」艾雪儿笑着说,她终於流露出最安心的笑容。

「你没事吧。」也许是自小已照顾艾雪儿的关系,阿嬷立即就察觉艾雪儿有点不同,「是修道院的生活太辛苦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没事,修道院的生活是有点辛苦,不过我没事的,不用担心。不说这个了,再过一个星期是阿嬷的生日,我们来庆祝吧。」

「好好好,你没事就好了。」

「……嗯。」艾雪儿一瞬间露出落漠的表情,下一秒又立即强颜欢笑出来。但这却没逃得过阿嬷的法眼:

「怎麽啦?」

「……不……没事。」

「是为了我的离开而难过?」

「是母亲迫你离开的吗?」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要离开的,我也老了,留在你们家里也不好意思。而且自想多见见我的孙子啊!所以,别太责怪你母亲。」

「嗯……」

嘴巴是这样说,实际上艾雪儿怎可能不责怪父母?阿嬷当然也知道,所以她只淡淡一笑,没再说什麽

听到开门声,艾雪儿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已经到了h昏,她和阿嬷足足聊了四个多小时。之後还被邀请吃晚餐才回家。

「小姐找到法兰瓦滋nn了吗!」美儿也高兴说。

「是的。」

「法兰瓦滋她还好吗?」艾娜姐也关心问。

「她很好,她现在和儿子夫妇,还有孙子一起生活,看起来非常幸福。」

「那就好了。」

「还有,阿嬷说是她自愿退休,而不是被迫的。」

「嗯,是的。」

接下来几天,艾雪儿都跑去找法兰瓦滋阿嬷,一边为了举办生日宴会而奔跑。说是宴会,其实也只是小型的聚会,可能只宴请一些亲近好友来,例如帮艾雪儿找到阿嬷的樱桃,家中几个b较要好的仆人如美儿和艾娜姐等等。艾雪儿记得阿嬷很喜欢甜食,所以特地向糕点师订了一个蛋糕来。

「小姐,老爷有请。」

这天刚刚踏进家门,就有仆人来通知。艾雪儿跟随走进客厅,这次却只有父亲一人在。父亲也没浪费时候,一开口劈头就说:「三天之後会有一场和米希尔德王国的舞会,你也要出席。」

那天不就是阿嬷的生日?艾雪儿不可能去吧。

「不行,我不会去的。」

「你一定要去,对方有指名要你出席。」

「我?为什麽?」

「我不知道,大概是想谈联姻的事。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也会来。总之,要我拖也会拖你去!」

「不,我一定不会去的!」

说着艾雪儿头也不回离开客厅。到那天,她一早想要离家,在大门外的花园被守卫和侍从们团团围着。

艾雪儿一步一步的後退,守卫和侍从也逐步踏上来。一直退到大门边。艾雪儿率先伸手抓着门廊的柱子,稍稍用力就把柱子整个拔下来。正要举起,冷不防亚雷克切入她的怀内,手刀斩向艾雪儿腰际,迫得艾雪儿随手把柱子丢掉後撤,再变成玛莉恩迎上去。

玛莉恩轻轻拨开亚雷克的手刀,顺势缠上他的手t,轻轻一下,就把他的肩关节错开,亚雷克却忍着痛楚,以肩膀撞向玛莉恩,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侍从同时从左右夹攻。

玛莉恩被亚雷克撞飞,直撞破身後的大门,再轻巧地稳住身子。脚尖点向地面一下,就从旁边的窗户跳出去。来到花园,又有另一班侍从在等着,到底艾雪儿的父亲用了多少人啊!

这次玛莉恩变成妮露卡,有着一头茶se卷发,脸上有点雀斑的少nv。少nv一手按着地面,轻x1一口气,集中jg神,警戒着逐步慢慢走向自己的人。

突然,围上来的众人发觉自己脚步不稳,已经太迟了,因为脚已陷进泥沼当中,以妮露卡为中心,几乎半个花园都变成泥沼。在二楼看着的艾雪儿的母亲,直气得眼眉在跳。

妮露卡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是她被依梅瓦尔吞噬了後第二次出来,也是第一次使用魔法,不只魔力凝聚b以前快了好几级,就连威力也庞大得难以置信,如果是现在的话……

分心的妮露卡,到听到沙的一声已经太迟,亚雷克已扑到妮露卡身後,把她压倒在地上。妮露卡变回艾雪儿,想再像上次那样把亚雷克举起,但这时魔法也解除了,其他侍从和守卫从泥沼中解脱出来,立即扑上去。超过十个人像叠盘子般把艾雪儿重重压着,艾雪儿气力再大再也动弹不得。变成维雅斯再尝试,维雅斯是遥远西方的民族兰格蒂尔人,所以皮肤略黑,身t也是众人当中最强壮的。但她也没艾雪儿的气力,更不可能举起所有人,所以她很快就退去。变回艾雪儿的她被人五花大绑着,送去舞会会场。混帐老爸!沿途为众人注视,艾雪儿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因为是皇家舞会,会场从一早已由国王的近卫军驻守。近卫军可不是伯爵家的守卫可相b,艾雪儿完全没有逃出去的机会。艾雪儿整天在更衣室内踱步,一直想找到逃出去的机会,但越心急,就越想不出办法。就算变成依梅瓦尔也没用,因为艾雪儿的心情好像会影响到她,连带依梅瓦尔的脑袋也嗡嗡作响般,静不下来。

这是依梅瓦尔第一次感受到,身t有部份不再是自己的感觉,所以有点不知所措……

晚上,艾雪儿无奈地跟着父母和姊姊们踏出会场。她只穿着一袭红se的连身晚礼服,身上没其他装饰,脸上也妆容未施——不是众人不想她化妆,而是当侍nv拿着梳妆盒子走过来时,艾雪儿激烈地挣扎,三个侍nv也压不着她。艾雪儿的父亲压根底儿不想理她,只希望她不会像上次那样,大闹舞会会场。

「杜鲁多!别来无恙嘛。夫人和小姐们还是一样漂亮。来,介绍犬子给你们认识。」

「你好,我是艾理奥伯爵之子,很荣幸可以见到杜鲁多公爵大人。」

在舞会会场内,杜鲁多公爵一家全围在一起,不时有其他贵族走过来向父亲打招呼。大部份人都住在首都内,当然知道艾雪儿的传闻,所以尽可能连望也不望向她。

「哗!」

突然一阵sao动,两个非常俊美的青年步入会场,把全场的目光的虏获。两人微笑着向身边围过来的人打招呼,一边走向杜鲁多公爵。

「宰相大人你好。」

「是王子殿下们吗?」

「我的未婚妻还是一样美yan动人。」二王子转向莉亚大姊,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下去。

「是那个吧。」

「她就是莉亚?杜鲁多?」

「二王子的未婚妻?」

「真好啊!」

「哪里好,只是政治婚姻摆了。要不,王子怎会选一个没nv人味的人当妻子,你看她穿得多土?」

身後传来窃窃私语,艾雪儿没回头,也不在意,但当她们说到莉亚没nv人味时,总觉得有点气人。大姊怎会说不美?只能说她不太会打扮,但没人的心灵b她更美,是二王子配不上她吧。

不过这次艾雪儿学乖了,可不会再因这种小事而大吵大闹。现在b较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只要等米希尔德王国的人来到,打个照脸就可……

「哗!」再次传来的惊叹,这次进来的是米希尔德王国,由大王子率领,带着曾协助勇者的二王子卓加及他的妻子,还有曾和依梅瓦尔有过一面之缘的五王子罗伊德,以及两位公主都有来。进来的还有一位金发的少nv,非常俊俏,和米希尔德的王子们相b毫不逊se。对於那位金发青年,艾雪儿……或者说是依梅瓦尔她有印象,她曾在商人的马车上见过他,不过那时他是nv扮男装。

不得不说遗传这东东真是不得了,曾听闻米希尔德王国的国王和母后都非常漂亮,他们的子nv也都生得异常美形,更重要一点是他们举止端庄有礼,和莉亚的那个王子未婚夫se迷迷地盯着公主们可是不可同日而喻。

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在向菲亚娜王国国王及两位王子打过招呼後,第一个便走向杜鲁多公爵行礼。

「谢谢贵国的招待,这段时间打扰了。」

「不用客气,希望你们愉快。」

「谢谢,」

然後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们逐一向艾雪儿的母亲和姊姊们行吻手礼,当大王子执起艾雪儿的手时,突然问了一句:

「你就是依梅瓦尔了吗?把我弟弟迷得头晕转向的那个依梅瓦尔?」

「等……,哥,你在胡说什麽!」罗伊德涨红了脸说。就算是在惊恐之时,他也没高声呼叫。还真是有教养啊!

「我现在是艾雪儿,」艾雪儿维持着笑容,等罗伊德走到他面前才质问他:「是你吗?」

「什麽?」

「是你要求我今天一定要出场吧。」

察觉到危机的罗伊德想要退开,但为时已晚,艾雪儿反手握着原本被罗伊德执起的手。

「我只是有问过一下,也没特别要求……等等……痛痛痛痛痛。」艾雪儿稍为用力,罗伊德忍不住小声叫起来。

「哦?为了你的问一下,我今天去不了阿嬷的生日派对!」

「冷静一点。」这时候救了罗伊德的是卓加,他轻轻按着艾雪儿的手,再摇了摇头。艾雪儿望向四周,见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大姊莉亚早已陷入惊恐,就连父亲也罕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你洗乾净脖子,等一下看我怎样宰了你!」艾雪儿只好放手。

「原来如此……」卓加听完艾雪儿的故事後,露出沉思的表情,罗伊德更是直接道歉:「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抱歉。」

「如果你是故意,我早就把你吃掉!」

「啊哈哈哈哈——————」看起来艾雪儿一点也不像在说笑,罗伊德只能苦笑。

「现在赶去还来得及吗?」

「大概吧,我不知道。」艾雪儿望向窗外,只见原本还红通通的天空早已退去,换成清澈纯粹的紫se,然後再慢慢变暗,星光也渐渐冒出来。

「那让我向贵国请示一下吧,罗伊德,你先带小姐去。」

「是!」

罗伊德拉着艾雪儿的手走出会场。卫兵立即上前拦阻,但当一见到是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就立即停下脚步,犹豫间已被罗伊德和艾雪儿冲了过去。到卫兵终於发现二人的目标是想离开会场时,才大吃一惊追过来。

跑进市区後,罗伊德为了保护艾雪儿,让她先走一步,自己则和晚了一步来到的金发少nv,一起留下来挡着追兵。

匆匆忙忙赶到阿嬷的家,众人已经在吃蛋糕了,是艾雪儿特地挑选来买给阿嬷的蛋糕,样式是最普通加了n油的蛋糕。这是樱桃提议的,平凡才是最好。

「小姐,你怎会来?」美儿也在当中,她吞下嘴巴内的蛋糕才问。

「呼……呼……,我……偷跑的……,倒反是你,你怎会在?」

「我见小姐被人架走,所以跑来通知一声,说小姐今晚应该来不了。结果被法兰瓦滋nn留下来。」

「小姐你没事吗?别又再乱来了。」阿嬷则关心问。

「我没事。」艾雪儿站直身子,再跪到阿嬷跟前,诚恳地望着她:「抱歉,我这次又ga0不成生日派对了。」

「你有这份心思,我已经很高兴了,小姐你别再乱来了。」阿嬷弯身向前,轻轻抱了艾雪儿一下。有多少年没这种感觉呢?一下子连依梅瓦尔也怀念起来。

「我……」砰!

门突然打开,是艾雪儿的父亲杜鲁多公爵,身後跟着一大群卫兵。卫兵一入屋,就把艾雪儿团团包围着,一个个手握剑柄,没一丝破绽。艾雪儿也变成维雅斯,手按着腰际的刀警戒着。

「艾雪儿!你要怎麽样破坏才心满意足啊!」

「……」

「……」杜鲁多公爵瞪着维雅斯,维雅斯只轻轻的回望。虽然没动作,但维雅斯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彷佛只有踏前一步,就会被她杀si。

「请等一下,」这时从门外走进来的,是菲亚娜王国的大王子和卓加一起走进来,罗伊德和那位金发少nv跟在身後。

「王子殿下!」杜鲁多公爵立即恭敬地行了个礼。

「宰相大人,为什麽这麽大件事你也不告诉我们?对方始终是魔王的妻子,会发生什麽事没人知道,甚至可能影响到和魔族之间的和平条约,你知道吗?」

「是!非常抱歉。」

「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啊,是关心则乱吗?」

「伯爵大人才不可能关心我吧。」变回艾雪儿後,她不满说。

「小姐啊,天底下那有不关心子nv的父母呢。」阿嬷这时开口,「伯爵可是很担心你的啊,在你送去修道院後,要对方每星期汇报你的情况,甚至跑来念给我听。」

「我只是担心这个nv儿没贵族的样子!」

「……」艾雪儿露出了看吧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们回会场吧,别要父王等我们太久。」

艾雪儿默默点头,正要踏出脚步,却被罗伊德阻止:「你留在这里吧,待你的心愿了结才回去吧。」

「谢谢。」

看着艾雪儿灿烂的笑容,罗伊德再一次砰然心动。

「虽然晚了点就,但是,阿嬷,生日快乐!」

「谢谢。」

艾雪儿举起剩下的蛋糕,向阿嬷敬了个礼。环顾屋内,阿嬷的儿孙们、附近要好的店家、市场管理员樱桃和修nv,还有一部份艾雪儿家的仆人都来了,让艾雪儿很感动。

吃过蛋糕,众人也都离席後,艾雪儿也到了要离开的时间:

「阿嬷,我要走了。」

「下次再来吧。」

这句话让艾雪儿动摇了一下,x口整个郁闷。她知道不可能,因为她的心愿已经完成了。而早已成为依梅瓦尔一部份的她,才不能叫艾雪儿,而是……可能什麽都不是。

「别担心,就算你变成了那个什麽的魔王的妻子,你也是你的!」

艾雪儿震惊得说不出话,她立即望向美儿,

「抱歉小姐,」

「别责怪美儿,是我要她说的,你以为你可以瞒得过我吗?」

「抱歉……,是的,我已经si了一次。所以其实我不再是我了,而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愿望,所以我应该没可能再见面了。可以再次见到阿嬷,还可以帮你庆祝生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辛苦你了。」阿嬷再次轻轻把艾雪儿把抱怀内,抚0着背部。而美儿听着也哭起来。

「那麽,达成愿望之後,你会怎麽样?」

「我……?我也不知道。」

「但小姐,你不是试过让其他人也出来吗?那个玛莉恩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吧,但还是可以出来不是吗?」

「对……为什麽呢?」艾雪儿尝试想起之前依梅瓦尔和罗伊德的对话,不过她还是不太理解。

「如果是这样,但小姐明年也可以再来吧。」

「我不知道……,依梅瓦尔不知道也不能保证。如果达成了所有人的心愿会怎样呢。就算我没消失,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来。毕竟她是魔王的妻子……,但我会尽量来的。」

「好,那我们明年再见吧。」阿嬷笑着说,那笑容连依梅瓦尔也觉得心头一暖。如果还有机会,明年再来也好吧。

那时我想我没办法选择吧,我连什麽是选择也不知道。我肚子开了个洞,右手也早已没有知觉,知觉随血ye不断流走,我已经连眼前是谁也分不出了。当依梅瓦尔问我是不是还有心愿未了时,我剩下的意职只想到阿嬷你,一想到我可能永远再见不到你了,我就非常後悔,当时si也要留多一天才行,为了那个未完全的约定。嘻嘻,原来人生不一定有下一次的,只有到了现在,我才深深t会到。就算因此堕入永劫不复,我也不会後悔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能力?」卓加从刚刚就不断上下打量着依梅瓦尔,那目光像是连灵魂也穿透。依梅瓦尔有种被人脱光光的感觉。

她现在在皇g0ng,米希尔德王国的王子所住的客房内,菲亚娜王国的大王子也理所当然在,还不时严肃地交头接耳。

走回艾雪儿家的途中,不知道是艾雪儿太过疲累还是什麽,她退回去变回依梅瓦尔,而且接下来的路上都叫不醒来。依梅瓦尔可以感到到艾雪儿还在自己的t内,所以不是消失了回到光之nv神的怀抱之类,她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光之nv神的宽恕,但看来其他人也是。可能要到她si去,才能解放出来。

在走进艾雪儿家的门口时,依梅瓦尔立即就被请到客厅,然後受邀到皇g0ng一趟。想见她的当然是卓加,那个曾经和勇者一起杀si迪卡的大魔法师,这是她第二次遇见他。没想到他的妻子竟然是……

「不准你吓小依!」娜奥美公主抱着依梅瓦尔说。娜奥美公主也是被魔王虏走的五位公主之一,是有一头红发、会魔法的那位。没想到她竟然会和勇者队伍中的魔法师结婚,真是料想不到啊。

「是是是,我没有吓她,我也不会吓倒她的。」卓加苦笑着说,那笑容还带点不太了解nv人的无奈。

「我倒只是听到芙兰丝西卡提到你,後来又从罗伊德口中得知你的能力,所以才追过来。我们没有恶意的。」说话的是那位金发nv子,也就是之前nv扮男装、一直跟着依梅瓦尔那位。

见依梅瓦尔露出疑问,她鞠了一躬,才回答:「我叫夏特兰,对於你丈夫的事,我也很抱歉。」

勇者夏特兰!原来如此,她就是杀了迪卡的那位光之勇者。不过依梅瓦尔却一点也不觉得愤怒或是怨恨,只有淡淡的喔,原来就是她的感觉。

「我想你也知道我跟踪你有一段时间,我们是为了调查你是什麽人、以及和魔族的关系才无奈作这样行为,为此我深感抱歉。」

还真是一板一眼呢,依梅瓦尔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感想,不知道是谁的想法。不过依梅瓦尔很快就挥开它,笑着说:「我没介意,你也没阻碍我。」

「如果你g了什麽有可能阻碍和平条约的事,我们真的会阻止你。」

「那你们又为什麽要见我呢?」依梅瓦尔打量着勇者和王子们。

「不是我们想见你,是我这个小弟想见你。」卓加笑着拍了拍罗伊德的肩膀,他的脸立即红得像苹果一般。

「而且你就这样不辞而别,我们很担心啦。」娜奥美公主握着依梅瓦尔的手,泪眼汪汪说。依梅瓦尔能做的,也只有反握了一下。但也足够让娜奥美公主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能告诉我们你的事吗?你是谁,怎麽会变成魔王的妻子?」

「那你知道什麽是魔族?」依梅瓦尔反问,环顾了一眼,只有卓加一个人能回答:

「所谓的魔族是暗之nv神的子嗣,他们本身只有灵魂,而没有r0u身。平时是用他们强大的魔力,把灵魂之姿显现出来,所以也只有灵魂视界的攻击才能伤害,甚至击败魔族。例如受到光之神祝福的武器或魔法。」

夏特兰立时望向自己腰间的剑。

「是的,圣剑艾菲尔德是唯一能击败魔王的武器。」

「那更不可能有妻子,不是吗?」罗伊德反问。

「不只妻子,他们其实连父母兄弟姊妹都没有。就以迪卡为例,他被勇者,」依梅瓦尔望向夏特兰一眼,「击败後,灵魂会散成很多份,过了一段时间——大概上百年吧——才会以全新方式、甚至和其他灵魂碎片组合,变成另一个全新的灵魂。这个全新的灵魂会保留有之前部份记忆,所以会称拥有最多灵魂碎片的那个人为父或母亲,但也仅止如此,父母对他们来说没特别意义。

「对魔族来说,最特别的人并不是父母,而是曾经在生si关头救过魔族之人。魔族之中有一个传说,那就是如果魔族为别人所救,那人就会拥有该魔族小部份的灵魂和力量,而成为他的灵魂伴侣。对没有家族观念,也不会生育的魔族而言,那可以算是唯一的亲人。」

「原来如此。」

「但魔王才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以拯救的。」

「是的,正常情况是不可能,而且不是普通的救,而必须要是生si之间救下来的。」

「那……」

「那时迪卡才刚刚出生,力量很弱。而且以魔王来说,他可说是历代魔王中最弱一个。所以他伪装ren在巴根市内讨生活,结果因偷东西被人追杀时,是我救了他的。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魔族,直到十年前他来找我才知道。」

「那你父母呢?」

「我没见过我母亲,但父亲在我七岁时si於瘟疫。」

一直到这一刻,卓加才发现,眼前人还真的是魔族,不折不扣。那理x得近乎没感情的话语,连谈论自己亲人的si或曾经是最亲的魔王也是一样。那但不像是灵魂上的影响,或是受到控制之类,而是太长时间在魔族一起生活的後遗症。

「不可能,这代的魔王据说是历来最强的魔王!」夏特兰关心的,始终还是魔王本身。

「因为迪卡的能力是吞噬。他不断吞噬不同的人、甚至其他魔族,而最终成为最强。」

「所以你也有这个能力?」

「我的能力有点改变,理由只能想到是我是一般人类,而不是魔族。我的能力是和她们约定,以达成她们的愿望为代价,得到她们的灵魂。」

「达成愿望又会怎样?例如艾雪儿,你不是达成了她的愿望吗?她有没有什麽改变?」

「没有……不知道耶。」这次是首次,依梅瓦尔的话语里带着不确定。

「那麽,接下来还有什麽愿望要达成?」

「这个问题重要吗?」

「重要,如果你会危害人类和魔族的和平协议的话……」

卓加没把话说si,但依梅瓦尔也猜到他想说什麽。

「不,和平是迪卡的愿望,我不会破坏的。」

夏特兰投来狐疑的眼神,她难道不清楚魔族的秘密吗?怎麽连眉头也皱得分不开来?依梅瓦尔决定先放弃思考夏特兰,而是先应付卓加……,不过妮露卡她们的愿望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至少不像玛莉恩要暗杀别人,说出来应该没关系吧。

「接下来还有两人,一位叫妮露卡.品特,是魔法学校的毕业生,梦想是画出世界地图;而另一位叫维雅斯,是兰格蒂尔人,小时曾在家乡见过某个景象,印象深刻,想再见一次。这样可以吗?」

「好像没什麽问题。」

到依梅瓦尔离开房间,夏特兰才反问:「你相信她?」

「不知道,不过她没理由要骗我。」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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