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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後只能是朋友

 

徐扬守身如玉的追了陆谦三年,想不到昨天只是去酒吧放松一下,就刚好遇上齐少白。

两个人聊的投机也都喝多了,一时ch0u风居然将人领回家。徐扬三年没有人,平时都是靠自己双手万能,这回遇上齐少白青春飞扬热情直接,一时天雷g动地火,野火燎原一整夜,把人折腾的几次昏过去。

早上醒来看见浑身x痕,一看就是被人蹂躏的很惨的小齐在他床上,他又内疚又後悔。谁知道这小子醒来就没心没肺的,嗓子还哑着就学人洒脱,要他忘了昨天的事,说什麽不过一夜情,没什麽大不了的。还问他饿了没要给他煮饭,一拐一拐的y要下床。气的徐扬直接出门溜达,在外面逛了一大圈也没想明白该怎麽办,最後还头昏脑胀的帮小齐带了瓶酱油回家。

没想到一回家,会遇见这样难堪的场面。

「小谦,你听我解释……」徐扬嘴里这麽说,陆谦也没像琼瑶里的蛇jg病摀着耳朵大喊着我不听我不听。可徐扬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眼下情况还解释什麽?

倒是贴着墙站的齐少白,颤抖着嘴唇白着脸故作镇定的说:「嘿,我先走了。我,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话说完贴着墙横着走,只穿着徐扬的大t恤就一溜烟跑了,喊都来不及喊。

男朋友?去你大爷的男朋友?昨天在床上那个笨样子,肯定是个处。

徐扬恼火的对着小孩儿的背影默默发飙,等他回过神来,发现陆谦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聊聊?」

徐扬知道他错过他了。

他挫败的倒在沙发上,失望的心情无以复加。追了三年的人,甚至钥匙都给出去一年了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陆谦,怎麽会这个时候忽然出现?而自己怎麽会这麽蠢,在陆谦愿意往前一步的时候,自己却毁了一切。

「你的钥匙还给你,」还是陆谦先开了口,他将桌上的钥匙往前推了推。「小齐是个好孩子,你别辜负他。」

「我跟小齐没什麽……」徐扬还想挣扎。

陆谦点点头:「他也是这麽对我说的,他怕我误会你,怕我对你生气,一直向我解释。甚至,他刚刚说他男朋友来接他,」陆谦顿了一下:「你相信?还是你觉得我会相信?」

「小谦,你听我说……昨天只是一场发泄,没什麽意义的,我喜欢的是你……我只喜欢你。」徐扬痛苦的抱住头。

「那你刚刚怎麽说不出口?」陆谦一语中的,徐扬刚刚的确说不出口。齐少白一脸蛮不在乎的说只是一夜情,但眼里盛满的害怕被厌弃的目光,他怎麽会看不懂?他简直太懂了。至少,这三年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到一双眼睛满满的忧伤。

「陆谦,我对不起你。」徐扬非常伤心。等待了三年,没想到造成感情破局的会是他自己。

陆谦摇摇头,不赞同的说:「徐扬,你在胡说什麽?要说对不起,也是该我说对不起。」陆谦诚挚地看着徐扬,语气软了下来:「徐扬,这三年谢谢你。真的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的对我好。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说实话,你该庆幸今天我来看到了小齐。」

「庆幸个鬼?简直倒楣透了。三年来我都没g过坏事,就这一次,」徐扬这时才想起来问:「你今天怎麽会来?」语气很是哀怨。

陆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现在这样了,告诉你也无所谓,只是希望你听了不要生气,」陆谦深x1一口气,诚实招了:「其实,我今天会来,本来是想答应你,跟你谈上一段的……」

徐扬颓败的扶住自己的头,就差那麽一点点,全盘皆输。

陆谦看着徐扬悔恨至极的神情,急急开口:「你不要觉得遗憾,你真的该感到庆幸。我看到小齐,我才知道我实在太卑劣了。」

「…卑劣?」徐扬不解。再说,他失去了陆谦,怎麽可能不遗憾?

「我想,我只是因为太寂寞了,就想找个人陪,因为你一直对我很好,所以我想到了你。」

「我愿意啊!我愿意陪你,我一直想的,不就是希望能陪在你身边吗?」徐扬急着打断陆谦的话。

「你只是希望能陪着我吗?」陆谦问:「难道你不希望我ai你?」

「……」徐扬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明白陆谦的意思了。

他终究没有ai上他。

「徐扬,你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而我,却这麽自私。」陆谦低着头:「你值得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不是像我这样只是为了自己孤单寂寞觉得冷,就随便找上你取暖。是我配不上你。」

「啧!找上我也是万中选一,不随便的。」徐扬苦笑着摇摇头。

这一切凑巧,上天都安排好了。是幸,也是不幸。

「没有什麽配的上配不上的,我们就是,缘分不够,」徐扬慢慢的调整呼x1,想把x腔里的酸气吐乾净。「还是朋友?」

陆谦笑了笑:「当然,还是朋友。」他上前给了徐扬一个松松的拥抱,徐扬也拍拍他的背。

从今以後,只能是朋友。

「对了,你跟小齐又是怎麽回事?」气氛缓和了,陆谦对於前追求者免不了想八卦一下。

「哎,这小子,我真不知道……」徐扬烦躁的扒扒头发,他真说不清这小孩在想什麽。

「啊,难怪……」陆谦後知後觉的拍拍头:「我们组里有什麽资料要送去总监办公室,小齐总是抢着跑第一,原来是假公济私,专程跑去看你的呀!」陆谦声音里满满笑意:「徐总监的魅力很大啊!g的我的人魂不守舍。」

「哼,魅力大?怎麽就g不来一个你?」徐扬气恼的嘟囔:「g来一个小孩算个什麽事?你说,他不会缠上我了吧?」

陆谦瞪他一眼:「什麽小孩?他都二十三了。说真的,小齐在我那儿认真又负责,人很勤快又聪明,上个月全员加班画图那次你还记得吧?就林哥那个案子,业主麻烦的要si,细节又多,他助理李进气的都不想g了,还是小齐y撑着陪着加班才ga0定的,明明没他的事,事後他也没得报加班,问他g嘛这麽累?他说回去也没事,不如留在公司多学习……」

徐扬想起前一阵子工作室忙的人仰马翻,那时他眼里只看见忙的嘴角起泡的陆谦,现在陆谦一说,他才想起小齐当时也是跟着大家没日没夜窝在公司帮忙。

「小齐真的是挺认真优秀的年轻人。」陆谦下了一个结论。

「跟我说这个g嘛?要我帮他加薪?」徐扬仍然没好气的声音。

「你真对他没兴趣?」

「我真对小孩儿没兴趣。我都已经三十五了,你刚说他多大?二十三?我整整大他一轮啊!就算我们不提年龄,你看他平常那个喳呼闹腾的样子,我实在跟他玩不动。」徐扬r0ur0u额角:「你知道,我喜欢的是像你这样成熟懂事优雅稳重的……」

「停,打住。既然你真的对他没意思,那我也不瞎凑合了。」陆谦伸手制止徐扬继续表白。「不过,这个东西还是要送你,我觉得还挺灵的,我一求,不就保你顺利,免得被我糟蹋了吗?」陆谦从口袋里拿出祈愿ai情顺利的红se御守递给徐扬。

「我还真宁愿被你糟蹋,」徐扬接过御守,看了上面绣的ai情顺利,心里真闷。「不说我了,心烦。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麽可说的?」

「小谦,我追了你三年、观察了你三年,可我真看不懂你,」徐扬点起一支烟,狠狠的x1了一口:「说真的,你心里有人吗?」

陆谦笑着摇摇头:「还真没有。」

「那就是有事了。」徐扬的目光紧紧的锁住陆谦,他想看清楚他脸上的变化。

陆谦面上闪过一丝狼狈,口里说着:「哪能有什麽事啊,」脑中却有恍惚的闪过一片在yan光下金灿灿的玉米。「真没事。大概缘分还不到吧!」陆谦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跟着搧呀搧。

「是这样吗?」徐扬忽然伸手过来作势要搭在他的肩上,陆谦下意识的闪身。但是徐扬的手却只是悬在半空中,并没有落下。

「你发现了吗?没有人能碰触到你,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你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徐扬收回停空中的手。

「胡说,」陆谦皱着眉反驳:「我刚刚不是抱了你一下?」

「那是你有意识的做出社交的行为。但是,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注意,你永远在对人防备。」徐扬叹了一口气:「小谦,你这样可怎麽办?」他忧心忡忡:「你这样怎麽找人谈恋ai?」

晚上十点半,陆谦走出徐扬家。他们刚刚聊了很多,甚至还一起吃了小齐煮了一半的晚餐。其实小齐手艺很不错,几道菜都完成了,就差了那道需要酱油的辣椒炒r0u丝。徐扬看了看,胡乱倒了些酱油意思意思翻炒一下,两个人囫囵吞枣的吃完了晚饭。

现在,陆谦又拖着他的大行李箱从徐扬家走出来,对b刚刚要进去时的不安,此刻的心情却是松了一口气又感到茫茫然。他的心里一直荡着徐扬的一句话:「小谦,你这样怎麽找人谈恋ai?」

呼!是啊!怎麽找人谈恋ai?

寂寞是真寂寞,但是经历了刚刚的事件,他算是清醒了。

那首歌是怎麽唱的?ai不该因你寂寞才存在。

哎!是这个道理。

他一个人心烦意乱漫无目的坐上计程车,报上自家位址就开始发呆,心里空落落又沉甸甸的。等他回过神来,计程车已经开到住家附近,他看到那家手工咖啡馆,招牌灯还亮着。陆谦招呼司机停车,付了钱,拖着行李箱就往咖啡馆走去。他现在还不想回家,他不想自己一个人。

“叮铃叮铃”清脆的风铃声在陆谦推开爵士的玻璃门时响起。店里早已没有任何客人,只剩下一个服务生在拖地。

靳朗听到背後的风铃声,惊讶地转过头看去,明明已经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怎麽还有客人?就在他这一恍神,客人已经直直走向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靳朗杵着拖把无奈的呼出一口气,真的也只能怪自己忘x大,跟他换班的同事,知道靳朗没怎麽上过夜班,怕他第一次值打烊班收班不熟悉,还特地提醒他:记得先关招牌灯、也要将铁卷门拉下一半。他都忘了,只挂上打烊的牌子,结果现在…。唉,他挠挠头,打算过去跟客人道歉,跟他说店里已经打烊了。

「先生,不好意思,」靳朗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请给我一杯黑咖啡,谢谢。」靳朗看着眼前这个拖着行李满身疲惫心不在焉的男人,原本准备好的说词忽然说不出来,他改口:「这麽晚了,给您一杯热苹果茶好吗?b较能舒缓情绪。」

陆谦抬头看了眼服务生,点点头,然後又转头看着窗外发呆。

靳朗回到吧台拿出一颗苹果,熟练的先将半颗苹果切成薄片,加进热水用小火煮沸,之後加了点r0u桂粉、糖,最後才放入一点红茶叶。小长柄锅在炉子上咕噜咕噜的滚着,空气中漫着淡淡香甜。煮茶过程中,他还俐落地用剩下半颗苹果雕了2只小兔子。

「先生,您的苹果茶。」靳朗将一杯热茶两只小兔送到陆谦面前。

「谢谢你。」陆谦温和的对靳朗笑了笑。他看向桌上两只红耳朵的小兔子,觉得真可ai,陆谦还没喝上茶就已经觉得心里暖和。

靳朗对他笑了笑就又回去继续打扫工作。这回,他记得先关了招牌灯、把铁门拉下半截,他不想再接下一组客人。

靳朗拖完地擦完桌子整理完垃圾做完一切收班任务,坐回到吧台看着此时店里唯一的客人,那个人已经雷打不动的坐在那里半个小时,靳朗也不催他,刚刚的苹果茶还剩下一些,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拿出一本画册胡乱翻着,就着苹果香气,他累得有些昏昏yu睡。等到陆谦到柜台结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侧脸压在书上,睡的嘴巴开开头发乱翘的服务生。

陆谦安静的站在柜台前,他先看到墙上的挂钟分针指在2的位置上,居然已经过了午夜。他转头看向玻璃门外拉下一半的铁门,又看看睡的一脸安详痴呆的靳朗。这个少年肤se很白、鼻子很挺、淡樱的唇se有点乾。眼睛闭着还微微颤动,睫毛不长但是很密,像一排小黑扇一样,随着颤动的眼睛轻搧,这是睡到进入快速动眼期做梦了?少年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肩膀也小小抖了一下,似乎有点不舒服,发出极为轻微的一声哼哼。被梦困住了?

陆谦忽然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被梦困住”这个想法,决定将少年从梦魇中解救出来:「咳…咳…」英勇骑士用手指轻敲桌面把人吵醒:「抱歉,我没注意到时间这麽晚了,你们已经打烊了。」他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被吵醒还有点惺忪的少年,掏出钱包打算结帐:「多少钱?」

靳朗r0ur0u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时间:卧c,十二点十分了,而後发现客人已经站到自己面前要结帐了,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那个,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的结帐系统已经关了,所以这杯茶我请您喝。」靳朗眼神有点儿迷糊却还端着大大的微笑。

「啊…?这怎麽好意思?」陆谦更觉得抱歉。

「没事。好点了吗?您刚刚看起来好累的样子。」靳朗忽然问出了这一句。面对陌生人的关怀,陆谦扯了嘴角笑了笑,还坚持要付帐时,靳朗又说了:「那您赶快回家休息吧!我也要回家睡觉了。」他扭了扭僵y的肩颈,伸展肢t。

「对了…」靳朗忽然想起什麽,停止扭动,他对陆谦眨眨眼:「别跟老板说我让客人钻狗洞出去。」他看了一眼拉下的铁门。

「我又不是客人,」陆谦也笑了:「我没付钱呢!」他的声音很轻,笑意很浓。

陆谦终究是得一个人回到家中,站在玄关的镜子前发愣,镜子里一个温和忧郁的男人回望着他。他真觉得自己失败,已经2岁了,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疲惫的大眼、淡淡血se的薄唇。他伸出舌尖t1ant1an略为乾燥的上唇,唇齿之间还残留着苹果香甜气味。

陌生人的ai心在这个冷清的夜里给了他些许温暖。

他想,他真的要的不多,一杯热茶一点温暖。一盏灯一个人。

还是…太奢侈了吗?

陆谦太累了,他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回到熟悉的床上,几乎头一沾枕就昏睡过去。这一睡,直接睡到周日下午两点。他是被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睡眼惺忪的瞪着手机,心里暗自希望铃声快点停止好让他再赖个床。可惜,对方并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在铃声响起第三个回圈时,陆谦无奈的接起电话。

「喂,金大班,有何贵g啊?」浓浓的鼻音。

「你还没起?是猪吗?」金小靡夸张的声音响起。

「别w辱猪,」陆谦自暴自弃:「猪还没我蠢,愿意跟你做朋友。」

「去你的。」

「你到底有什麽事?」陆谦翻过身有气无力的:「不说我要挂了。」

「哎哎哎,别挂,这回我是真有正事。」金小靡急着喊住陆谦,就怕他真挂了电话回去睡觉:「我那天遇到陈老师了。」

「陈老师?」陆谦愣了一下,记忆瞬间被拉回儿时。陈老师是少数几个真心待他们这些院童的人,是个好人。自从老院长退下来後,就是由陈老师接手院长位置,可是他们还是习惯称呼她为陈老师。

「她还好吗?」陆谦问。

「不太好,院里也不太好。」金小靡叹了一口气,正经起来:「其实这次打给你,就是要跟你说说这事的,看能不能有什麽办法帮帮他们,你过来吧!」

「……好,我再眯一下就过去。」陆谦挂断电话又睡过去。

晚上八点,陆谦进了“有木”。奇怪的店名,陆谦猜取的是“有木凤来栖”的意思。表面上这是一家酒吧,其实内行人都知道,这就是家牛郎店,而且是专做作男客生意的牛郎店。他有时实在是ga0不懂金小靡,不知道好好一个nv人家为啥会把她男人留给她的好好一间纯酒吧,经营成现在群魔乱舞的局面。

陆谦一直无法习惯店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谦哥,您先坐一下,小靡姊待会儿就过来。」就像现在这样。朝着他冲过来又热情的领他进门落座的少爷sa,此刻正对他眨眨眼睛:「要不要我先陪你呀?」

「不用不用,你去忙吧!等一下你们金大班看见了,又要怪我耽误你们做生意。」

「为你耽误,我乐意。」sa靠在桌子旁边,俯下身在他耳边吹气、轻声说话,还想抬手去碰碰陆谦的脸,被陆谦一偏头闪过了。气氛正僵着,就听见金小靡一路骂过来的声音:「sa,又在欺负你谦哥了是吧?说过多少次,你不是他的菜,你俩型号不对,别妄想了。」金小靡挥手赶人。

「我可以为谦哥改的嘛」sa忍不住委屈的咬咬下唇。「哥,试试?」还挺了两下跨。陆谦尴尬的扶额。上次为了拒绝sa,他狗急跳墙的用了型号不合这个藉口,哪里知道被这个神经病金小靡听了去,动不动就拿出来嚷嚷,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他瞪了她一眼。

「改你个大头,看你那个sao劲儿。」金小靡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sa的翘t:「别摇pgu了,李老板来了,你还不快过去…」sa嘟着嘴,一转头就又嗨起来:「哎…李老板你好久没来了…」扭着pgu花,将人领进包厢。

「啧,」金小靡不满的出声。「喊的我这儿跟怡红院一样。」

「啧,」陆谦也不满的出声。「说的你这儿跟不是怡红院一样。」

金小靡无语。她瞪着他。「怎麽?眯一下眯到现在才出现,你是被睡神绑架了是吧?」

「我出差了快一个礼拜才回来,那几天都没睡好,累si我了。」

金小靡嗤了一声:「一个小破公司也ga0出差?你那个徐扬没给你订好一点的酒店?怎麽舍得你受苦?」

「酒店再好也没用,我认床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正事。」陆谦懒得跟她扯皮:「你说陈老师怎麽了?院里又怎麽了?」

金小靡听到陆谦一问,脸就有点垮下来。「那天我在路上遇见陈老师,她瘦好多,看起来挺憔悴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药袋。我问她怎麽了?她也不说,只说是年纪大了,身t有些老毛病高血压什麽的。我又问了院里情况,才知道我们那一片被规划成商业用地,好像以後要盖办公大楼。总之,育幼院被下令半年後要拆迁了。」

「嗄?育幼院要被拆迁了,迁去那儿?院里的小朋友怎麽办?」陆谦都呆了。

「陈老师就是担心这个担心的吃不下饭,到处奔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陆谦跟金小靡都是育幼院出来的孩子。这个育幼院经营的挺困难,虽然孩子不多,但是因为捐助也不多,所以大家过得苦哈哈。如果不是这些助教员舍不得孤儿们二次流离失所,拼命撑着、到处募捐,育幼院恐怕早就倒了。

院里的孩子们都称呼助教员为老师,而这些老师也都极其照顾孩子们,所以育幼院里生活苦归苦,倒也让孤儿们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得以安身长大。所有的孩子对於育幼院都有特殊的感情,出社会之後,大部分的人仍旧会常常回去当义工帮忙:整理修缮环境的、指导小朋友功课的都有,或是定期捐助一些金钱回育幼院。金额是多是少无所谓,但离开育幼院的孩子们都知道,这种回馈除了是感恩,也是让院里的弟弟妹妹得以有饭吃、有学上的实际支援。这是个善循环,每个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怎麽安置孩子,」陆谦沉y了一会儿。其实,育幼院的经费日益困难,居住环境杂乱,yt设备也老旧,早在一两年前就不再接收新院童,但目前院里仍大概还有七、八个小朋友,都是小学年纪,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适合的安置地点。

「院里几个老师是有积极在找新处所,但是,小朋友加上老师,要能找到一次可以容纳十多人的院落,还要有跑跳的空间,周围邻居也要友善,真的挺困难的,重点还是租金问题。」金小靡眉头都皱了起来。

「要是有钱就好了,」陆谦感叹:「要是有钱,我们就可以买一块地,盖一栋小楼,弟弟妹妹也不用害怕被赶来赶去。」

「废话,就是没钱啊!」金小靡很丧气:「我昨天也联络了其他人,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院里出去的人当中,哪有什麽大富大贵的,能自己吃饱就不错了。」她话锋一转:「这群人里就你一个念到硕士,你b较聪明。你想想办法吧!」

「我能有什麽办法?」陆谦无奈。「要不把你这店顶了,看能卖多少钱?」

「……我有这麽想过。」金小靡闷声的说。

「什麽?」陆谦大吃一惊。这家店几乎是金小靡的命脉,虽然做的不是什麽正经生意,可这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她嘴里说恨他,可总也守着店。

「嗯,我想过了,如果真的不行,就把店顶出去。」金小靡口气淡淡的。

「那…王哥回来怎麽办?你不就是怕他找不到你?」

「那王八蛋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他三头六臂还能找不着我?」怕是,人都不在了。

两个人都陷入无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

有时候,就只想这麽摊着。

陆谦默默吃着喝着。金小靡则是点起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看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陆谦偏过头眯着眼,想看更清楚一点。金小靡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到他盯着一个站在桌边、正弯下腰把酒放在桌上,然後被客人调戏的浑身僵y的服务生。

「浑蛋,」金小靡不满的眯起眼睛:「有正经的少爷不叫去包厢坐台,就老是给我在卡座调戏服务生、吃人豆腐。省钱也不是这样省的。」金小靡朝吧台那边丢了个眼神,酒保轻点了头,小声交代了另一个少爷送盘水果过去那个卡座。

正经的少爷?陆谦很想问问金小靡对“正经”二字有什麽误解?

「怎麽?看上人家啦?要我替你介绍?不过那个是服务生,不坐台的。」金小靡看见陆谦皱着眉望着他,一副呆滞的样子,她手指敲敲桌面,拉回陆谦的注意力。

「那个人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陆谦飞快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啊,我想起来了,」他一拍大腿:「在我家附近那家“爵士”,我昨晚才见过这个小哥。」

昨晚才见过的,居然也要想这麽久?金小靡翻了白眼又转过头去,盯着那个服务生:「他昨晚轮休,跑去爵士喝咖啡?」陆谦家附近的那家装b的爵士手工咖啡馆,最基本的yan春咖啡就要300元起跳,靳朗连30块钱的yan春面都舍不得吃,有时啃着白面包配白开水就来上工了,怎麽可能去喝一杯300的烟灰水?

「不是,他在那里工作。」那就说得通了。他跟金小靡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嗯!有听说他白天还有兼另一份工,原来是在爵士。」金小靡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这新来的有够拚,昨天他轮休,居然又去咖啡店接了晚班,不要命了是吧?也不怕过劳si。」

陆谦有点疑惑:「他这麽年轻,我以为他是学生。怎麽他一次还兼两份工?」

「缺钱啊!还能有什麽原因?」金小靡啧了一声:「难道是特别热ai服务业,从早到晚都想来给人端茶倒水擦桌子?」顺便让人吃豆腐0pgu?

一个少爷这时大咧咧的挤进靳朗跟酒客之间,喳呼热络的将果盘放到桌上,一面笑咪咪的说本店水果招待,一面不动声se的将人挤开。靳朗这时才摆脱那纠缠的酒客放在他pgu上的不规矩魔掌。转过身来尴尬微愠的僵y笑容还没从脸上退去,就跟陆谦对上了眼。他对自己刚刚的窘态有点慌乱,垂下眼拿着托盘快步走开。

「他呀,摊上个不负责任的妈,可惜了。」金小靡有点惋惜。陆谦跟着摇头,看起来应该还在念书的年纪,却已满眼风霜。

没妈的孩子对上有不负责任的妈的孩子,不知道谁b较倒楣?

「最近怎样?」金小靡闷了两分钟,又开始八卦了:「你那个徐扬还是追着不放?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答应他?」

「本来昨天要答应他的。」陆谦淡淡的丢出一句话。

「什麽?你答应了?不是,什麽叫本来?」金小靡很激动:「你又临时退缩了?」

「他有人了。」陆谦苦笑。

「嗄?」她瞪大眼睛。「他…他…什麽叫他有人了?」

「人生就是这麽c蛋。」陆谦耸耸肩,说了一下大致情况,草草带过。

「哇哈哈哈,怎麽有这麽倒楣的人?」金小靡听完毫不留情的大笑:「苦哈哈的追了你三年,敌不过j1ngg上脑。男人啊…哈哈哈」金小靡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生气徐扬类似背叛陆谦的举动,还是该同情他。

「欸,说真的,你生不生气?」金小靡笑了好一会儿才擦擦眼角。

陆谦失笑:「生气?我有什麽资格生气?再说,我真的觉得这样b较好。昨天是我太冲动了,」陆谦摇摇头:「如果昨天我真的跟他成了,才是最伤害他的。」

「什麽意思?」金小靡不解的问了一句。

「没什麽意思。总之,我跟他就到此为止了,你也别瞎搅和。」陆谦警告似的叮咛金小靡:「他也该开始新生活了。」

「那你呢?」金小靡忽然严肃起来。陆谦看金小靡忽然正经的表情,他吓了一跳,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话,金小靡又说了:「那你什麽时候才要开始你的x生活?」

靠!!陆谦真的觉得自己蠢。他决定以後不问金小靡为什麽放弃治疗了,说的她好像还有得治似的。

他撇撇嘴,不想理她。

金小靡看着陆谦不答腔,她继续鼓吹:「哎,我说真的,你到底在坚持什麽?」金小靡挤眉弄眼的:「男人一直憋着不好喔!来,别说姊姊对你不好,我“有木”里面的随便让你挑,要什麽有什麽。跟姊姊说,你到底喜欢什麽口味:勇猛的?纯情的?给你来个忠犬攻好不好?配你这个纯情的小鹿斑b……」金小靡挑着jg致的眉毛,端着坏笑,眼看纤长的食指就要g上陆谦的下巴,一副调戏良家汉子的流氓样。

「叫你一声金大班,你还真当自己是老鸨?」陆谦毫不留情地拍开金小靡的手。

「……」呃,我是啊!金小靡眨着眼很无辜。

「还什麽忠犬攻?什麽小鹿斑b?你到底上哪儿看的这些乱七八糟?」陆谦觉得头很痛。

金小靡不放弃:「技术包君满意喔。」

陆谦很无奈:「你一个nv孩子,能不能含蓄点?」他站起来要走,听到金小靡忽然愁苦的喊住他:「小谦……」看到忽然飙起演技的金姊,陆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又怎麽了?做不到我的生意,也不用这样泪眼汪汪,」他堵住金小靡的嘴,挥挥手就往外走:「行了啊!我明天还要上班,先走了。」不等金小靡反应,就往门口疾步走去,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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