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展开行动的她四(上)
不可免俗的,最後要感谢这一路上支持我的——米家和尚、羽笙、蕨惄、莳九、佐绪、陌情、随风、石上月、月壳表面、莫卫儿、米宝、卷心草、紫霜幽岚、牧苗酒、接骨木花、相对之下、鱼悦星星、花陆、二日夹、黏芝麻、子乔、天海璁、瑭碧、灭、花落、柴峻猫、末薇,以及所有到这里的朋友们,因为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我才能顺利的完成这部作品!
能够完结,真的超级开心的啊——
那麽我们番外见啦挥挥!
2019/08/07
即使两个人的座位有点距离,但叶未央还是一眼就看出左允芯的怪异。毕竟在整个开学典礼的过程中,他的视线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半分。
面对如此枯燥又乏味的活动,左允芯一直是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模样。但原本昏昏yu睡的一对双眼,如今却是忽然明亮了起来,可很快的就蒙上了一层的水雾,随即晶莹的泪珠就那麽掉落下来。
叶未央下意识的握起了拳头,几乎是要花费很大的气力才能克制自己不立即站起身来跑到左允芯的身旁问她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情。
耳边是那新来的老师温润的嗓音,可天知道叶未央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左允芯的身上,根本听不清对方究竟说了些什麽。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叶未央这才意识到左允芯的反应是和台上的人有所关联,他的视线这才顺着左允芯的视线移到了讲者身上。
那是一名穿着白衫,身材高挑,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相当斯文的男子。虽然长的还不错,但叶未央倒是不觉得对方身上有什麽特别之处,更何况那还是一张从未看过的脸。
只不过看着左允芯望向对方的眼神似乎饱含着浓烈的情意,这让他除了感受到有几分危机感外,同时也让他觉得x口一疼,脑海不安的念头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他们是什麽关系?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躁动不安的感觉。尤其看着在那名男子走下台以後,左允芯不顾一切冲过去的那个背影,他实在是感到一阵如雷轰顶。毕竟他从未看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明明他想知道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麽事情,但他却顿时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到根本无法动弹。
他在害怕吗?是的,他的确是在害怕,害怕此刻他所有对於两个人关系的想像都变为真实的……或许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他做了多少的改变,原本在他身上那懦弱的本质根本不会有所变化。
□□
明明是过分炎热的天气,但叶未央还是不改自己的穿着,仍是一身的长袖。许多人都好奇着他一年四季都穿着冬季服装的原因,只有他知道那是为了隐藏在手腕上那一条条丑陋的疤痕。
起初那些伤痕仅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力而留下的,所以痕迹非常的浅,几乎都癒合了。可随着母亲对他的要求越来越高,他最喜欢的绘画都变成了母亲追求名利的工具後,他下手的力道就变得越来越重,伤痕再也无法轻易消失。
他的童年过的并不快乐,因为是私生子的关系,或许他从生下来就是存於黑暗之中,即使感受到光明,却也仅是片刻的,在记忆里母亲对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你必须要b本家的哥哥姊姊还要优秀,这样你父亲才会高看我们母子俩一眼……未央,你舍得让妈妈失望吗?」
为了那句话,他几乎是牺牲了自己的所有。望向母亲因为他的成就而感到喜悦的笑容,他仅是愣愣的盯着母亲瞳孔中所倒映着的自己……呐,妈妈,你看的到我并没有露出微笑吗?
从很久以前,他就意识到母亲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即使他付出再多的努力,母亲根本看不到他真正渴求的是什麽,然而早就被驯服的他却也做不出任何真正违背母亲要求的事情,他的脖颈就宛如被系上了项圈似的,早已被规则给束缚住,即使有怨言,却不能自由控制自己想要行走的方向。
久违的露出笑容,却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的母亲因为心急闯了红灯以後,被一辆直行的大卡车当场碾毙si亡。明明是如此悲伤的事情,他的眼泪也不停的流着,但他还是无法抑制嘴边的笑容。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宛如获得了新生一样,终於能够追求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
但他没想到,即使母亲不在,多年以来禁锢在他身上的框架竟还是无法脱离,仅是做一些偏离以往母亲要求的事情,他的耳边就会出现可怕的幻听b迫他回到以前的生活,就如同母亲从未离开过他身边似的,告诉他无法从过去逃离。
他开始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并定期服用药物。但有的时候在太过焦躁的情况下,为了克制这种心悸感,他一不小心会失控食用过量。
好几次在他清醒过来,他就发现自己正站在公寓的顶楼,而往下一看,就是车水马龙,但就如同他没有反抗母亲的勇气,他也没有自杀的勇气。
後来他听从医生的建议,养了一只小白狗陪伴着自己,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那些幻听和负面的想法确实是逐渐好转。
他以为他能够真正摆脱过去过上新生活,却没想到自己在上了高中後,因为长的好看的缘故竟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更是因此被挖出自己想要掩盖的过去——即使那些奖项在他人眼里看起来是如此辉煌,甚至是令人钦佩不已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些成绩是怎麽换来的,他的胃便直翻腾着,让他痛苦的作恶起来……那些羡慕、忌妒着的人,根本不明白他在背後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讨厌他人的目光,所以他开始翘课,到後来根本不去上学。
但她却意外的闯入了他的世界里。
在见到一名陌生nvx随意闯进自己的家里,又跑到属於私人空间的房间,再指着自己的作品说很丑,大概不管是谁都会感到很不悦,於是叶未央故意刁难起眼前的这个nv孩:「我很好奇……为什麽你会说这幅画丑,它可是为我赢得了首奖呢。如果给我一个让人满意的理由的话,我可以去上学,如果不行,就等着我告你私闯民宅吧。」
可他不会想到,对方那在慌乱下所说的话语会给他多大的救赎——「事实上,这幅画给我的感觉很乱……虽然不能否认能够用单纯的线条画成这样的风景画很厉害,但是这里、这里和那里……力道感觉特别用力,纸张简直就像是快要被戳破似的,总让我想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也会拿出铅笔和纸张来发泄,就是不停的乱画着……」
他很惊讶。除了惊讶於她所说的完全没错外,同时又惊讶於自己的心脏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忽然跳动的如此快速,血ye也彷佛因此跟着沸腾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才能从口中挤出字句:「出去吧。」
在听到公寓的大门被关上的声响後,他直接把狗抱起来,放到门外,再将自己的房门给锁上,做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毁了那幅由各种深浅不一的黑se线条所交织而成的落日风景图,让它从他的人生中彻底消失。
在见到被他充满愤恨的丢掷到地上而摔坏的画框和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冒出了母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这让他又是痛苦的抱住了头部,努力的想从脑袋里排除这些杂音。
……好丑。
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方才那nv孩呆愣的望着画所说出的感想和後来解释时所表现出的慌张模样。
在拿着那幅作品参加b赛的时候,每个人都给予肯定和赞许,完全没有人明白他根本不想要画这幅画,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想要藉由紊乱的线条来表示自己的叛逆和愤怒的情绪。
虽然说话吞吞吐吐的,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看透他真正的想法。就如同yan光一般,那nv孩的样子掩盖过了那些让人窒息的黑暗,让他久违的觉得和人之间的相处似乎没有他所想的如此糟糕,同时也开始好奇着左允芯究竟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他原本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nv孩子,但後来听着学校里沸沸扬扬的八卦,他发现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不只有他在觊觎着对方……可好不容易沐浴在yan光下,他又怎麽可能轻易让人夺去?
或许是他的个x太过敏感,表现的又太过着急,每一次左允芯望向他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无奈和不耐烦,他总是要说服自己很多次两人是两情相悦的状况,才能够继续努力不懈的追在对方的身後。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理智竟是会在看到那幅画被破坏後整个断线,甚至是对那nv孩做出了如此过分的举动,他实在是後悔不已。所以在她说她只想要他离开她的世界以後,他便选择出国,听从那nv孩所说的、努力去寻找其他了解自己的人。
大概是因为换了一个新环境,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如此任x,过去的y影再也无法阻挡他努力过新生活,而随着他认识越来越多的人,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以後,他的心x真的逐渐开阔起来,也能不再随波逐流的创作出自己真正想要画出的作品。
过去,那些赞美只让他觉得痛苦,可现在他却是能够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喜悦,这也算是有所改变了吧?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将他从泥沼里解救出来的nv孩,所以他回到国内,再度闯进了她的世界,并对她展开一连串的追求。
或许是因为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有所迷惘,虽然对於左允芯对他所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的事情有点在意,但那听在他耳里更像是刻意用来拒绝他的藉口,他仍是无法彻底si心。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左允芯所说的那个人真的会出现……但难道他的恋情就应该在这里划下句点了吗?不,他明明是下定了决心才回来的,又怎麽能轻易放弃、输给软弱的自己?
就算她心里有人又如何?凭什麽他就要把自己心ai的nv孩让给一个忽然杀出来的男人?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所以他只要证明自己b那个人还要来得更加优秀,让左允芯选择他就好了吧!
想到这里,身t的控制权总算是回到了他的身上,再次坚定自己的心後,叶未央跟随自己的心意,往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叶未央很快就找到了左允芯和那名新来的老师,就在礼堂的後方,他看见他们正相拥在一起。因为左允芯的脸埋在对方的x膛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看着她抖动的肩膀和那人轻轻拍打着她後背的动作,他猜测左允芯应该是在哭。
虽然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不能完整听到他们究竟说了些什麽,但从那些只字片语中,他还是能拼凑出一点内容,大概就是在诉说着对於彼此的相思之苦。尽管不明白详细是发生了什麽事情,但叶未央也能看出此时没有任何他能够介入的空间,所以即使非常在意,x口也有着难以忽视的疼痛感,但在慎重考量过後,他还是选择先退场。
只不过他没想到那麽快,在他准备询问新老师来历的隔天,左允芯就和对方正式公开了恋情,而这件事马上就成了校内最劲爆的新闻,他也从学生们的八卦里得知了情敌的名字。
他无法认可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伙,毕竟在他追求左允芯的期间从来没有看过对方,事实上他甚至是有点怀疑左允芯是不是被对方欺骗了。因为在过去他进一步的去询问左允芯有关於她所喜欢的人的事情,她竟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种种迹象都显示着事情并没有那麽单纯。
为了调查对方,他特别请了私家侦探,可他没想到根据调查结果,他这位情敌除了是名门之後外,学历也漂亮的不像话,甚至是名下拥有相当丰厚的资产。但有着这样条件的人,究竟是为什麽会想跑到普通高中来当老师的?而且根据这份资料显示对方长期居住在国外,左允芯也从未出国过,那麽这两个人究竟是怎麽认识的?这些疑问不停的充斥在叶未央的脑海里,以至於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份看似毫无漏洞的个人资料,其实是经过伪造的。但都说眼见为凭,叶未央最後还是决定亲眼观察对方究竟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但他实在没想到,他的观察对象竟会如此不要脸,只要一有空,就和左允芯黏的紧紧的。ga0到全校学生都知道只要上左允芯所教授的数学课就会自动附带一个刚好没有排课的国文老师!虽然两个人确实是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但他们所散发出的粉红泡泡都叫叶未央忍不住泛起了酸意。
「来,亲ai的,张开嘴巴。」
午休时间,华白从自己的便当里夹了一片小h瓜递到了左允芯的嘴边,公然在办公室放闪,看的叶未央忍不住发出了诡异的「呵呵」声。
「不、不要啦。我又不喜欢吃小h瓜,那东西全都是水分,你就自己把它给吃掉就好了。」左允芯直接扭过了头,不过b起是不喜欢那样食物,脸上的绯红更让人觉得她只是在害羞。
「呐,亲ai的,挑食是不好的哦。」
只见华白是一脸笑意的掐住了左允芯的脸颊,强迫式的让她把嘴巴张开,y是把小h瓜喂进她的嘴巴里,她似乎有点生气,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却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他们特别压低了声音正窃窃私语着,模样看起来极为亲密。
「啪」的一声,叶未央才意识到他手中的竹筷竟是被忌妒不已的自己给折断了。
只是叶未央不知道的是,那两个人低语讨论着的对象正是自己:「华白,你也该玩够了吧?缠我缠的那麽紧,又老是亲ai的叫个不停,你没看到那些老师和学生是怎麽看我们的吗?就算他们当着我们的面不说,但私底下都不知道怎麽看的!」
「别管别人怎麽想嘛,难道和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更何况我们之前浪费了那麽多两人可以相处的时光,现在当然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啊,事实上要不是你反对,我真的很想乾脆把你关在房间里,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你朝夕相处。」
「拜托你不要笑容满面的说出那麽恐怖的事情……」左允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去执行了两个世界的任务累积了一肚子的怨气,这次回来,华白的个x似乎有点坏掉了,「虽然喜欢和你在一起,但连厕所都跟也太惊悚了,你这麽做的理由难道不是因为叶未央吗?」
「你们nv生不是喜欢和亲密的人一起去厕所吗?更何况我也只有在外面等而已……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对叶未央很在意,当然不是不相信你不会等我,只是你要知道,我实在是离开了太久,心里多少会有点不安。」华白放下了筷子,眨巴着大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是左允芯老是拿他没辄的表情,不过很快的,他脸上的表情又有了新的变化,「……更何况,这一切可是叶未央先开始的,别说你没发现,那家伙可是一直在监视我们呢,既然如此,我们当然得努力多放闪招待他。」
看着华白嘴边加大的笑容,左允芯是一阵无语,但也不再多说什麽,大有默许的意思。
这一节不论是左允芯还是华白都有自己的课要上,於是没课的叶未央和往常一样待在自己的美术室作画,却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惊呼声。
叶未央连忙放下了画笔,快速的冲往了声音的来源处,映入眼帘的就是浑身sh透的左允芯。目测现场的情况应该是她推开了半开着的教室门,结果却被门上所搁置着的水桶给淋sh了。
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个时间点原本应该要在另一栋大楼上课的华白竟是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一脸着急的将左允芯用公主抱直接抱了起来,冲往保健室的方向……这期间根本没有他出场的机会。
这让他多少觉得有些落寞,本来是想重新回到美术室,却没想到在他转过身以後,不经意的听到了几个nv学生之间的谈话。
「只是被水弄sh而已,还公主抱,也太浮夸了吧,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哪国的公主?不过你这招也太厉害了吧!那副全身sh透的模样真的超蠢!」
「我是看网路上的教学影片弄的,没想到数学老师还真的中招,可惜来不及拍照呢。」
「对啊,超级可惜的,不过你这招真的很厉害耶,感觉超级痛快!我老早就看数学老师不顺眼了,她根本是个碧池啊!又是美术老师又是国文老师的,明明长的又不怎麽样!」
「就是说啊,她那种货se凭什麽甩掉我们帅气的美术老师?枉费我以前还支持过他们的恋情!」
「真的假的,我以前就觉得他们很不配,所以还偷偷的把数学老师的东西给藏……」
叶未央再也听不下去,直接往她们眼前一站,理所当然见到了她们充满慌乱和试图辩解的反应。不过从她们刚刚的话听起来,似乎从他高调的追求左允芯开始,就一直在带给她困扰。
……
再次见到左允芯,她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只不过头发看起来还是半sh不乾的状态,华白紧跟在她的身後,在看到他的同时是皱起了眉头。
叶未央并没有因为华白的存在而有犹豫,直接低下了头:「对不起,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
「呵,你也知道哦。」
华白的语气充满了讥讽,虽然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麽,却被左允芯给制止了,但这还是让叶未央因为羞愧而迟迟的不敢抬起头:「我已经警告过那些学生,他们以後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或许从他不顾左允芯的立场,尽管被拒绝还大肆的宣扬着自己ai意的那刻,他的自私就已经让他被淘汰了,他根本没有资格带给她幸福。
「你、你别这样啦,又不是你害的,这只是学生的恶作剧,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叶未央总算是抬起了头,在对上了左允芯的眼眸後,他深x1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觉悟似的道:「很久以前你对我说过,或许我对你的那种感觉并不是喜欢,也让我去找一个真正能理解我的人。但後来我发现,不一定是兴趣相投才算是能够真正的理解对方,理解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如同你曾经对我所说的那样,实在是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心,也让我得到了救赎——左允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对你的喜欢似乎对你而言都只是一种困扰而已,所以我决定放弃追求你了,但还是谢谢你让我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样的感情,你是一个很bang的nv孩,值得获得最好的幸福,我会由衷祝福着你。」
虽然知道这是要主动退出的宣言,但华白实在是感到有些不愉快。他知道左允芯的x子就是吃软不吃y的,只要别人一软下来,她就会开始心疼对方,所以他完全不给左允芯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放心,有我在,她今後会很幸福的。」
看到他的举动,叶未央轻轻的皱起眉头:「如果你待她不好的话……」
「哼,你想说如果我待她不好的话,你会把她抢走对吧?」华白挑起了眉眼,直接抢了他的话,「放心吧,你不会有那种机会的。」
看着华白那坚定的眼神,叶未央叹了一口气後这才吐出了一句:「……我会看着的。」
在叶未央离开後,华白这才收回了视线,朝左允芯露出了一口的白牙:「怎麽样,趁这个机会要不要让我顺便去教育一下那些坏学生?」
「不用了。」
「你就是心太软才会被欺负,我倒是觉得欺负你的人都应该获得惩罚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左允芯忽然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这让华白是莫名的一愣,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便垫起了脚尖,额头直接撞上了他的,但仅是轻轻碰到一下的程度,并不会痛。
「最会欺负我的人,不就是你吗?」她的眼眸笑的弯弯的,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她便退开了他的怀抱,「好啦,我旷课已经很久了,我可不像你还能作弊用快穿者的力量进行瞬间移动,我得先跑着回去,我们放学後见吧!」
明知道自己已经放学生鸽子很久了,然而华白还是迟迟无法移动脚步。尽管左允芯撞额头的力道并不大,但那冲击力仍是有如当初为她心动的那天,心脏不停的怦怦乱跳着,完全无法平息。
从小到大,朱新兴就讨厌参加宴会。
因为在宴会上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试图接近他这个家里备受宠ai的幼子,只为了和他们家扯上一点关系好获得利益。
他讨厌着除了家人以外的所有人,不,或许他也有点讨厌自己的家人,毕竟从小他就被捧的高高的,因为得到了满满的ai,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总认为自己是最bang最优秀的人,所以在被人揭穿了自己并没有他人所夸赞的那麽好以後,他才会变得如此痛苦——原来,他并不是什麽天之骄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於父母和兄长所给予的假象。
再长大一点,他知道自己的肥胖是吃药产生的副作用全都是骗人的,只是因为他是早产儿,从小身t虚弱,好不容易养成了圆圆胖胖,看起来相当健康的模样,父母害怕他意识到自己的肥胖以後开始节食,才说出了这样不像话的谎言。
虽然不明白变得不软弱的定义是什麽,但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并不受到他人的喜ai,也因此他开始拒绝那些高热量的食物,并勤奋的开始做运动。
一开始难免会觉得懒惰而产生想要放弃的念头,但只要一想起自己和那nv孩所约定过的承诺,他就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动力。
尽管在他瘦下来後,父母和哥哥都一副很担心的模样,但他却感觉自己获得了些许的自信,至少在他出现在其他的场合上,每个人都是用着惊yan的眼神看向他。就算再有人不识相的人嘲笑着他的名字,他也能如那nv孩所教导的那样,大声且清楚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再也不会有人喊错了。
即使面对有些刻意想要戏弄他的白目,只要他以一个狠厉的眼神看过去,对方就会宛如对上梅杜莎的眼神似的瞬间定住,如果再不知好歹,也会有粉丝後援会的人帮忙教训。
在不知不觉间,他被人尊称是「朱少」,也因此他几乎是快忘了自己的名字里所隐含的谐音,但他想他大概永远忘不了曾经有个nv孩挡在他的面前,替他说着:「他的名字是朱新兴!」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人指着鼻子谩骂就会闷在心里,在家缩在棉被里独自伤心的懦夫了,所以就如他承诺的那样,在他变得不那麽懦弱以後,接下来轮到他保护她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和她的相认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虽然在那之前因为丁诗琪的关系,他似乎是对她说了很多不太好的话,但见到左允芯就如同他所叮嘱的那样有把项链好好戴着,他就知道她和他一样,从来没忘过彼此的约定,所以他相信不论他之前做错了什麽事,左允芯都会原谅他的。
他知道nv孩子都喜欢花,所以他查了很多浪漫的花语,献给她最深情的告白,让她成为最幸福的nv人,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左允芯是他的。
但他没想到他只不过是一天没到学校,他就听到了她和叶未央以及牧清源纠缠不清的八卦。当下他只觉得头顶绿到发亮,难以置信他竟是被他心中的白月光给狠狠玩弄,成了全校的笑柄。
他的神经就像是断了线似的,要不是有老师恰巧推开了教室门,他竟是差点把左允芯给掐si了。可偏偏那段回忆在他事後回忆时,却还是如此的朦胧,明明是自己动手的,但又有一种被什麽东西上身的感觉……他怎麽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
他想要道歉,所以特别准备了h玫瑰,却没想到反而是得到了左允芯那样残酷的一句话——「难道对你而言,所谓的强大就是如此吗?那麽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和路边的那些小混混并没有什麽两样,这样的你又有什麽资格要我和你在一起?你根本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
「……我和以前一样?」
他看到了她瞳孔中所倒影着的自己,面貌狰狞又可怖,就有如电影里所走出的恶鬼似的……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明明他为了改变自己做出了那麽多的努力,就是为了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
「对,你和以前一样,所以……请你以後别再纠缠我了。」她那样坚定的语气和眼神不似作假,像是真的要和他一刀两断。
他脸上的愠怒逐渐被惊愕给取代。
「我、我怎麽可能会和以前一样……」
他脸上的面具像是瞬间破碎一样,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型,曾经的胆小和怯弱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又该怎麽做才能成为左允芯口中真正强大的人。
大概是因为一直被这些问题困扰着,朱新兴这霸总的形象,突然被他走成了忧郁小生路线,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模样,家人们都很替他感到担心。
虽然朱新兴是知道自己是为了什麽而感到郁卒,可在没有得到答案以前,他实在是无法放松下来,但为了不让家人继续替他紧张下去,他还是决定听从建议到外面走走,转换一下心情。
可不知不觉间,他却是走到了以前的高中附近……都被左允芯那样说了,难道他还想再见到她吗?若是他一直没有改变的话,那麽他先前的那些举动,在她面前是不是都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可笑?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左脚像是踩到了什麽东西。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眼球就被传单上的文字给x1引住了——肌r0u就是力量,肌r0u就是正义,想要拥有能够保护人的强大力量吗?健身房量身打造的课程将会使您焕然一新!
仿佛上天给予暗示般,朱新兴对於上头的文宣实在是着迷不已,於是从那天起,他开始全心全力的投入在健身上。
在看着自己的身材逐日变得壮硕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力量。虽然不明白左允芯口中的强大是不是和jg神层面有所关联,但至少他在身t上已经成为了真正强大的人,毕竟那些参赛的奖牌和奖杯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有着最完美的r0ut。
所以他重新来到了左允芯的面前,开始猛烈的追求她,尽管後来发现她的追求者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一些老熟人,但他反而为此感到骄傲着——看吧,这就是我的nv人,多麽有魅力!
但他一定是最後胜出的那名追求者,毕竟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可是在小时候就和左允芯认识,并许下了未来要在一起的承诺……
「你少在那边呼拢我,我都已经想起来了……当初我根本没有答应你的求婚,只是说好再次见面以後可以再陪你玩而已。」
见左允芯板着一张脸孔,朱新兴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当初的他懦弱又胆小,似乎还真的没有勇气向对方求婚,但是……
「没关系的,我一直以来就是以结婚为前提想要和你交往的,即使过去没有说出口也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和我交往,我随时能为你准备最浪漫的求婚仪式和最盛大的结婚典礼。」
对於他认真的眼神和语气,左允芯仅是扶额,看起来一副头疼又难以开口的模样。
「允芯,冰淇淋快融化了,我们先进去吧。」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身材单薄的男子忽然冒了出来,用着没有拿袋子的另一只手牵住了左允芯的手,这貌似和她相当亲近的语气和动作,让朱新兴一下子就冒出了危机感:「喂!你难道没看到我在和允芯说话吗?你cha什麽嘴!」
男子挑起了眉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就是发出嗤笑声:「抱歉,你太黑了,我看不到。」
「黑?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古铜se!允芯!这个没水准的小白脸是怎麽一回事!」
左允芯同样的皱起了眉头,也因此朱新兴认为她是和他一样对於男子的话感到不喜,却没想到左允芯却是用肩膀撞了一下男子,抬眼以一个充满无奈却又亲昵的语气说着:「你别闹他了啦。」
这让朱新兴顿时是有点眼红,x口实在是闷的慌:「你、你到底是谁啊!」
男子耸了耸肩,却还是没有说话,反而是递了一个眼神给左允芯,像是会意,她开口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华白。」
「男朋友!」或许是不敢相信,朱新兴大吼了声,随即是瞪大了双眼,「你怎麽可以有除了我以外的男朋友?我不同意!」
回应他的又是华白的笑声,不过b起前面短暂的嗤笑,这次嘲笑的含义又更加浓厚了,这让朱新兴的眼眸一下子就燃起了怒火:「像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家伙是要怎麽好好保护允芯!」
朱新兴不甘心的又开始摆出各种姿势,拼命的挤出自己的肌r0u,显然把左允芯的家门前变成自己的伸展舞台了:「允芯你快看!我这身代表力量的肌r0u!b起像他这种被风一吹就倒的瘦竹竿,还是我看起来b较强大、有男人味吧!」
要说左允芯此时的心情的话,大概只有一句心很累能够形容的,但还不等她开口,华白就把话抢了过去:「哦?既然如此,要不和我b一场腕力,让我见识见识你口中所谓的强大吧。」
「呵,不自量力,但我答应了。」
怎麽感觉是风雨yu来的节奏呢?
左允芯不禁叹息。
在左允芯的眼里,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实在是太过孩子气。虽然不明白华白是有什麽样的打算才会提出要b腕力,不过看着朱新兴锻链出的一身肌r0u,她就不禁为华白感到有点担心。
和左允芯充满复杂的心情不同,朱新兴现在除了深陷在即将要打脸华白的喜悦中外,也因为头一次进到左允芯的家里,心里充满了雀跃。
「早知道能够进来的话,就带点礼物了……」朱新兴嘀咕着,同时贪婪的看着四周,试图将左允芯从小到大所居住的地方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对了,应该先打招呼吧!伯父伯母呢?」
「还没回来……唉,你们要b就快点!」
在左允芯说话的同时,华白正把冰淇淋放到冰箱里,一边问着:「朱少,你喝茶吗?」
「哦,可以。」专注观察四周的朱新兴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直接下意识的回答了。
直到他面前被递上了一罐瓶装绿茶,他也喝了一口以後这才意识到:「等等,为什麽你表现的那麽自然?还可以随便开冰箱!你这家伙不是这几天才忽然冒出来的吗?怎麽好像对这里很熟一样!」
华白没有说话,仅是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如果已经解渴的话,那麽我们就来b吧。」
果然一提到b赛,朱新兴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去探讨这个问题的答案:「哈!没想到你那麽期待自取其辱,嘛,也别说我欺负人,不如我就稍微让步吧!你直接用两只手也没关系。」
华白并没有理会,直接坐了下来把手肘放到了吃饭用的长桌上,做出了准备扳手腕的预备姿势:「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就直接一局定胜负吧。」
「没错,不用浪费多余的时间,毕竟彼此的实力差距那麽大,只要试过一场就知道了。」朱新兴用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了华白,随後转头望向了左允芯:「那麽就麻烦允芯帮忙当裁判了!」
被点名的左允芯叹了一口气,在朱新兴同样做好准备後,她将手覆上了两人相握的部分,开始倒数计时:「三、二、一!」
在她放手的那刻,华白加大了嘴边的笑容,随後就以一个几乎让人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一下子就把朱新兴的手给压倒在桌面,这让朱新兴惊的大喊了一声,眼珠子狠狠的瞪着华白那只在他眼中看起来相当瘦弱的手臂:「这、这怎麽可能!」
「唉呀……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强大?」华白故作一脸吃惊的模样,「没想到连我这个弱不禁风、被风一吹就倒的瘦竹竿都赢不了,啧啧啧,看来那身肌r0u只是装饰品吧。」
左允芯看着华白的眼神相当鄙视,基本上她已经猜出来华白是使用身为快穿者时,用积分所兑换下来的能力才能够如此轻松获胜的。
「我不信……再一次!」
「刚刚不是说好的吗?就一局,还是说……你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呢?」华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瞬间冻结似的变得有些冰冷,「我说朱少……你觉得我邀你b腕力是为了什麽呢?」
或许是因为华白的变化,又或者是因为输掉的不甘心,朱新兴紧皱起眉头:「不就是为了证明允芯到底b较适合和谁在一起吗?」
「错了,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证明。」华白摇了摇头,「因为不论是输还是赢,允芯喜欢的都还是我,我之所以会和你b腕力只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直接用行动告诉你,我拥有能够保护她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输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因为不够强大,而是因为允芯她……根本不喜欢我?」虽然肌r0u发达,但朱新兴并不是笨蛋,也因此在认知到这点以後,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落寞,虽然左允芯已经拒绝他很多次了,但朱新兴的心情没有一次是像这样如此难受,「原来是这样……」
「……你总算是明白了。」左允芯叹了口气。
不管她用多少方法去拒绝朱新兴,他却总像是一块黏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事实上朱新兴的喜欢对她来说一直是一种负担和麻烦。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稍微认可你是允芯的男朋友吧!」朱新兴闭上了眼,忽然深x1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所以我决定了!如果我无法以男友的身份在允芯的身边保护她的话,那麽我就以哥哥的身份吧!」
华白和左允芯几乎是还没反应过来,朱新兴忽然睁开了眼,一把拽住了华白的衣领:「如果你这家伙胆敢对我家妹妹不好的话,你就完蛋了!」
在说完以後,他便松开了手,转头和左允芯道着:「虽然我b腕力输了,但如果他欺负你的话,你尽管来和哥哥说,我一定找很多人帮你揍他!」
这剧情的发展实在是看的左允芯有点懵,但随後她见朱新兴的表情整个软了下来,带了点试探和讨好似的对她道:「所以……之後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偶尔来找你玩吗?」
「恩,可以啊。」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也因此在朱新兴离开後,华白表现的闷闷不乐的,甚至有些哀怨:「你人也太好了吧……还答应他。」
「吃醋了?」左允芯一脸好笑的望着他,在见到他点了头以後,她不禁笑的更欢了,「唉,别吃醋嘛,你知道我心里是只有你的,不然怎麽会说好今天要把你介绍给爸妈……你不是说想要用料理来表现一下?总之我们先来准备晚餐吧。」
在心里默念了数遍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以後,华白这才开始动作。不过他才刚从冰箱拿出所需的食材暂时借放在方才的长桌上,木制的桌面就忽然出现了裂痕,接着整张桌子就像是不堪负荷似的坍塌,原本在桌上的j蛋全都破裂,蛋h和蛋白沾染在其他食材和桌……不,应该说是木块上了,总之场面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场灾难。
「大概是刚刚b腕力的时候,我把技能开的太强了……」看着眼前的景象,华白有些尴尬。
「那个……你该不会刚好有类似小叮当的时光包巾、可以把东西恢复原装的那种道具吧?」
在看到华白摇摇头後,左允芯的脑海里只剩下——「到底该怎麽和爸妈说新买的桌子是被男友b腕力砸成碎片的?」以及「朱新兴的手不会有事吧?」的这两个念头。
於是好一阵子左允芯深怕接到朱新兴的住院电话,直到後来完全确定朱新兴没事以後,这才得出了朱新兴的手远b她家餐桌还要坚固的结论。
课业优秀、品x端正、样貌清秀,从小到大,牧清源一直以来都是最优秀的那个,俗称别人家的孩子,因为只要有他在,哪里就是目光的焦点。
由於家中世世代代都是从事医疗服务,牧清源又是家中的长子,所以从他诞生起就注定他要踏上这条路,他可说是在家人的期望下成长的,所以牧清源对自己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
若说牧清源是模范生的话,那麽与他相差一岁的弟弟,牧清洺正好和他相反,简直就是个小混混,从会走路开始就到处惹事,常常因为小事就和别人打打闹闹的,警局也进去过不少次,老是要父母到处帮忙赔罪擦pgu,也因此牧清源相当鄙视自家的弟弟,在家总是把对方当成空气。
和牧清洺不一样,牧清源从未让父母失望过。唯一一次的意外是在填选高中志愿的时候,因为父母要求他就读住家附近的高中,而大吵了一架。
其实换作是平常,他肯定愿意无条件遵从父母的意思,只是对於未来要上的学校,他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自从在偶然的机会下,读过一名老师所编写的教科书,他就一直很想到对方所任职的私立学校读书,虽然学费的确是昂贵了点,可依他们家的家境完全负担的起,但父母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对於他的反抗,他们只当是他迟来的叛逆期,每当他想要说些什麽,他们就会拿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清源,那麽任x一点也不像是你。」
真正的他是什麽模样的?他忽然不明白了。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他妥协了,继续当所有人口中的乖孩子,只是他心底似乎有什麽的种子被种了下来,而真正萌芽是在半年後。
突然有一天,原本把头发染成一头金se的牧清洺忽然把发se染回了黑se,并做出了要改过自新、好好认真读书,考上好学校的宣言。先不论他是有什麽企图,但那天爸妈开心到多吃了几碗饭。
彷佛发se也改变了牧清洺整个人一样,从那时作为转捩点,原本在牧清源眼中透明的存在忽然变得鲜明起来。虽然父母的初衷是怕牧清洺再变坏,但看着牧清洺忽然变成了家中的重心,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每天都围绕着对方转、嘘寒问暖的,牧清源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而这种不好受的感觉在看到父母特地为牧清洺请了名校的大学生担任家庭教师後,这种不悦的感觉就上升成了愤怒。
哦,当初他说想要上补习班的时候,他们是怎麽回应他的——「清源,你头脑那麽聪明,用不着特别上补习班,在家自己读就好了。」
父母像是习惯了他每次都会拿到第一名一样,不再为此开心,不再为此欣喜,面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唯有在某些时候才会跳出来「关心」他,b迫他遵从他们的想法和指示。
当然,像牧清洺那样的半吊子,即使有再厉害的老师,基础打的不好也不可能考出多好的分数,所以在成绩出来不如预期的时候,牧清洺显得相当的沮丧,却没料到父母非但没有对他失望,反而更加积极的帮牧清洺寻找好学校。
而他们所找到的好学校……呵呵,竟然就是当初他想上的不得了的那间私立高中。当他理智线一断,跑到父母的面前质问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是这样回答他的:「清源,你的脑袋很聪明,到哪里去读书都是一样的,但你弟弟和你不同……难道你还想看你弟弟再去走歪路吗?」
他表面上虽然是平静的回到房间,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却是不停的叫嚣着不公平——说什麽头脑聪明?难道他没有认真在读书吗?为什麽要这麽轻易的抹杀他的努力?每次都拿第一名难道是他的错?牧清洺这个处处不如他的人,凭什麽就靠着他嘴巴上说要改过,就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和关注!
他想起曾经在网路上看过的:「如果说一个大学生,白天在上课,晚上在当酒店小姐,就会觉得她走了歪路,但如果说一个酒店小姐,晚上在上班,白天还是坚持着要去上课,就会觉得很励志,这就是顺序的重要x。」,所以如果能够重来的话,牧清源决定自己一定要当一个励志的人,先做坏事,再做好事,这样就会被所有人刮目相看了。
……他就是从那时开始学会偷窃的。
其实一开始只是幼稚的想要引起注意而已。
——看吧,就是因为不管我,我才会变成这样。在每一次的顺手牵羊,牧清源总是脑补着东窗事发後众人那震惊的表情,到那个时候他可以把责任都归咎予并不关心他的父母,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会有人愿意去理解他的内心在想什麽,又是以什麽样的心情看着他那忽然备受瞩目的弟弟。
但後来他想开了,就算被父母知道又怎麽样呢?可能就和当初他想读那所私立高中一样,他们根本不会听他想说什麽,只是觉得他变得叛逆了……但或许真的是如此吧,再後来,他确实是享受着这种做坏事所带给他的刺激感,不过直到一年後的现在,偷窃这种行为更像是一种习惯了。
他的手法很完美,至今为止从来没被发现过,直到他遇上了她,那个充满正义感的nv孩。
她可能没注意到,自己在阻止他行为的同时,不管是语气还是身t都害怕的在颤抖着,即使是面对他的威胁,她还是没有因此退缩,反而腰杆挺得更直了,甚至还说自己手上握有他偷窃的影片?呵呵,所以他这样是反过来被威胁了吗?真可笑,那她倒不如把影片散布出去,或者是直接大喊他偷窃算了……但他没想到她真的只是要他把东西拿去结帐而已,这明明是狠狠敲他一笔的好机会。
这下牧清源总算是认真打量起她,意外地,他竟是因为她望向自己那充满清澈的眼神而有了罪恶感,这让他下意识的感到厌恶起来,却不知道是对於自己,还是眼前的nv孩。
他故意说自己没钱,想知道她会怎麽做,结果她还真的替她买单了。大概是因为他挑的都是一些高单价的进口零食,在结帐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这让牧清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要她删掉影片以後,她竟是朝他丢了句:「其实那都是骗你的!」就直接逃离了现场……呵呵,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耍。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并没有选择追上去。
「左允芯是吗?」牧清源收回了嘴边的微笑。
以往在行窃完以後,他都会立即享用这些成果,对他而言,那是最甜美的滋味。
可今日,他唯一的乐趣就被那个nv孩给毁了。在低头望向自己手上难得是用钱所购买的零食後,他的胃里开始泛起一gu恶心感,让他毫不留恋的直接把东西全都丢进了便利商店外的垃圾桶中。
「……还真是无趣呢。」他道。
不过不爽归不爽,但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对那个小学妹做什麽,亲自去找她除了他不想欠别人,单纯是去还钱外,还是因为他听到了她和朱新兴的八卦。牧清源只觉得他当初的判断没错,那个左允芯接近自己果真就是为了钓他,而这个念头在看到连叶清源也和她如此亲近以後,就更根深蒂固了。
所以他不介意让场面再更乱一点,毕竟依照朱少那火爆又骄傲的个x,又怎麽能够忍受自己的nv人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呢?左允芯不需要自己特别收拾,自然就会有人去教训她的不知好歹了。
但他是真没想到左允芯那麽有能耐,b的朱新兴和叶未央都为了她转学,更没想到的是有天自己的ch0u屉里会被塞满一堆恶心的礼物和信件,看起来就是暗恋他的跟踪狂做的,甚至连新闻社那里都被人送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合成照。
透过他的人际关系和查看校内的监视器,他很快就找到了犯人。虽然不明白那个总是在左允芯身旁的朋友,丁诗琪为什麽要这麽做,但在他发现对方一面阻止朱新兴和叶未央的粉丝对左允芯动手的同时又往左允芯的书包里塞恐吓信和割毁叶未央送给她的礼物,他就觉得事情开始有趣起来。
他好奇左允芯会怎麽做。
会是如同当初劝他不要偷窃一样,同样的也劝着丁诗琪吗?还是就此和对方决裂呢?因为好奇问题的答案,他请了左允芯班上的同学带话,让她前往特等席看看丁诗琪的真面目。
在和丁诗琪的谈话中,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针对,是因为丁诗琪误认他和左允芯正在交往。想到这竟是一场由误会所引起的事件,牧清源看着丁诗琪动怒的模样,他只莫名觉得好笑。
把左允芯叫出来以後,看到丁诗琪那充满震惊和恐慌的神情,他总算有种报复的快感,也不禁感叹起这左允芯的魅力可真大,一个两个的都被她给迷的晕头转向的,可真乱七八糟。
他就这麽冷冷的看着丁诗琪见鬼似的狂奔,左允芯充满着急的跟在後头猛追不放。
毕竟是在同所学校,他偶尔还是会遇见左允芯,见她依然是和丁诗琪形影不离的走在一起,他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虽然庆幸着左允芯果然是很善良的人,却又不悦於她还敢继续和那种恶毒的人当朋友,难道是什麽圣母不成?
不过後来牧清源面临高三要升学的压力後,就渐渐的不再在意起左允芯,专心准备起考试了。
牧清源原本以为自己不再偷窃是因为考试的压力让他无暇再去想其他的。可在那之後,他竟还是对以往最喜ai的娱乐感到兴致缺缺,尤其最可怕的是,一旦他产生顺手牵羊的想法,脑中就会浮现左允芯的脸:「该si,她是对我下了什麽诅咒……」
原本以为这种情形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消失,却没想到根本一点也没改善,想起高傲的朱新兴和与人疏离的叶未央最後都因为同一个nv人变得奇怪,他下意识感受到危险x,也因此就算在路上遇到左允芯,他也会主动的避开,不过在他毕业以後,和对方自然是变得毫无交集。
再次见面,已经过了十年。
牧清源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很好,但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能仅凭着一个背影就认出了对方……他绝对是疯了,这里可是他工作医院,但他竟是在激动之下就把她拉进了隐秘的角落。
只不过看到左允芯脸上的婴儿肥消失後那张变得漂亮的脸,他心里的後悔瞬间就没了。只是他讨厌她那双大眼里透露出的迷茫眼神,简直就像是忘了他是什麽人似的,让人觉得不快。
他不自觉的就开始抱怨起自己因为每一次偷窃会想起她的脸,而下不了手,最後就此戒掉了自己的这个坏毛病。在向她诉说的同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听到高中的朋友在讨论朱新兴和叶未央正以猛烈的攻势在追求她的八卦,所以在激动之下,他也忍不住开口说出了也要追求她的宣言……在重新遇见左允芯以後,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有多麽想念这个其实和自己交集并不多的nv孩。
当然,在他说完以後,她就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跑走了。牧清源这才意识到,或许传言是真的——左允芯,她失忆了。那麽明明有更好的机会接近她的,他这算是什麽?自曝其短吗?
但是没关系的。自从那天牧清洺得到了他没有的入学机会开始後,他就发誓过——未来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就算是用尽各种手段也要得到手。
□□
「唉,一把破伞是要怎麽遮雨?也太寒酸了吧!这种下雨天还是让允芯搭我的车才b较不会被雨水淋sh吧?叶老师,难道你想看允芯感冒吗?」
在发现开着一辆豪华轿车的朱新兴和拿着一把伞守在校门口的叶未央针锋相对的样子,就算是因为没带伞要淋雨,左允芯还是选择悄悄的从後门离开。虽然对於其他人而言,这两个人都是再优秀不过的男友人选,但对她来说他们和麻烦简直没什麽两样,恨不得他们离她远远的,尤其他们追求人的方式实在太过缠人,让她老是觉得难以喘气。
在发现雨势渐渐大起来後,她只好跑到一家咖啡厅里躲雨,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她点了一杯热拿铁後选择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和闻着店内的咖啡香,她忽然觉得自己彷佛也变得诗意起来,这让她莫名兴起想看书的冲动。
「真巧呢。」
熟悉的声音把左允芯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当她转头看见朝自己露出友善微笑的牧清源後,她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不是那个变态医生吗?
要不是上次见面的时候,看过他那狰狞的脸孔,她肯定会对这种温文尔雅的男子产生好感的,可惜现在在她的眼里,这家伙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刚好回母校办点事,没想到竟然下起了雨,看你身上的衣服也是sh的,应该也是想等雨停,既然相见就是有缘……你应该不介意同桌吧?」完全不等左允芯反应,牧清源早已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根本不容许她的拒绝。
这让左允芯不由的觉得尴尬起来,只好把视线固定在窗外。只不过牧清源意外地没再继续和她搭话,这让她稍微安心了点,或许是因为松懈下来,再加上这里的环境本来就容易让人放松的关系,在牧清源柔声的问着自己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时候,她竟是下意识的回答了:「还不是因为那两个家伙太过烦……」
话还没说完,左允芯就把自己的嘴巴给遮住了,一脸诧异的看向了牧清源。
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他笑道:「可能是因为我长的相当和蔼可亲,很多人都说和我在一起会不自觉吐露出心事……所以你说的那两个让人烦心的人,指的是朱新兴和叶未央对吧?」
既然都说溜嘴了,左允芯只好老实的点点头。
「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恼人的问题。」
「欸?」她自然是被他的话语所x1引。
「能够让他们si心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交往一个男友就好了,至於人选……」牧清源眯起了眼,稍微朝她的方向倾过了身子,嘴边带了点狡诈的弧度,「你觉得我怎麽样?」
被那样的眼神所盯着,左允芯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麽给抓住似的难受。正好外面的雨停了,她连咖啡都还没喝完就急忙的抓了自己的包包离开。
牧清源瞬间收起了嘴边的微笑,就这麽如同狩猎者般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里轻喃着:「一步步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和朱新兴和叶未央b起来,牧清源ga0清楚自己的心意花了很久的时间,也因此追求左允芯也b那两个人晚了一步。不过对於他们那样像孩子般哭闹着要吃糖似的缠人法,牧清源一向是相当鄙视的,所以完全不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就和一直以来追在他身後跑的那些nv人一样,只要是nv人都无法抗拒温柔和t贴这两点,虽然第一印象是糟糕了点,但只要他慢慢的织网,他相信总有一天左允芯就会自己自投罗网。
但谁知道,左允芯根本不给他慢慢来的机会。在知道她有了论及婚嫁的交往对象以後,他气得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板上,可他还是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般,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多麽想冲到左允芯的面前质问她为什麽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但他却知道,自己或许在对方的心里与朱新兴和叶未央根本没什麽两样,都是追求失败的输家。
「……你是我的,明明就是属於我的。」
就算有了男朋友又怎样?
只要抢过来就好了。
只要抢过来……就是他的了。
□□
他知道朱新兴和叶未央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对左允芯做过什麽,他曾经无法理解,但现在他却能感同深受——如果受了伤就让她感受同样的痛苦,如果得不到就乾脆毁掉,如果逃开就乾脆关起来。
当他回过神以後,他早已命人打造了一座巨大的金笼。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停止想像左允芯被关在里头以後,可怜兮兮、只能寻求着自己的模样。
……但计画的实施并没有那麽简单,他调查过华白这个人,所有的资料都显示着他背後有着相当强大的靠山。就算他牧清源是再厉害的名医,有多少权贵捧着大把的钱财争先恐後的等着给他看诊,他也不可能做的到把左允芯从华白的眼皮底下抢过来,甚至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藏起来不被人找到。
虽然想要自己独占左允芯,但就现实层面来说,他知道那样太过危险,所以他只好退一步的寻求朱新兴和叶未央的帮助。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他只是想要借助他们的权势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们那愚蠢的脑袋是绝对赢不了他的,等到情况成熟以後,他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占有她。
牧清源会如此确信他们会支持他这扭曲想法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知道那两个人为了左允芯有多麽的疯狂,但他却没想到真的约了人到自家,提出自己的提议以後,那两个人竟是会如此有默契的、用着充满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他。
「你是读书读到头脑坏掉了吗?还是说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尝试看看身败名裂的滋味?」
「你家伙是在说什麽鬼话!你是不是想被我打到那种连身为医生的你都治疗不好自己的程度?竟然敢对我的妹妹和我未来的妹夫动手!」
当朱新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未央和牧清源下意识的看向了他,这让他尴尬的咳了声:「既然当不了情侣,当兄妹也不是不错的嘛……呃,不对!姓牧的,你是不是脑子有洞啊!监禁这种垃圾事情你竟然也想的出来,活腻了是不是啊?」
面对朱新兴激动的拍着桌子的动作,牧清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仅是淡淡的回应:「垃圾?当初你不顾她的挣扎狠狠掐住她脖子的时候,难道你的行为就不垃圾?呵,你和我也没什麽不同……哦,未央学弟,你也别看朱新兴了,你也不是一样吗?曾经不顾她的解释,只是一昧的想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到她的身上,事到如今,我们也都别再装作什麽正人君子……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不好吗?」
随着他的话语结束,气氛瞬间变得寂静,就连一向想到什麽的朱新兴,也是难得露出难得的严肃。而首先打破这一切的是叶未央:「你说的没错,我曾经对允芯做出了很差劲的事情,但是我知道自己的错误……我和你并不一样,会提议出这种荒谬事情的你,根本没资格去喜欢允芯,不,或许你根本不喜欢她,不然你就不会拿这种彷佛是对待宠物和物品的态度对待她了。」
「没错!我们才跟你不一样呢!」或许是因为叶未央的语气温润又平稳,朱新兴心中的浮躁总算是压抑了下来,「虽然我曾经失控,差点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但我已经悔改了,我早就发誓自己的力量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存在的!这才是真正的强大!我也觉得你根本不喜欢允芯,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才想抢过来的自尊心在作祟!如果你敢真的做出行动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叶未央和朱新兴离去以後,牧清源忍不住仰头开始大笑,那样的笑容带了点讽刺和嘲笑,而他所嘲弄的对象正是他自己。
他们说他没资格、说他的喜欢都是假的,但明明他见不到她的时候会想念她;看到她的时候会想要亲吻她;看到她和别人走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忌妒……这些难道都不是因为喜欢吗?
他忽然ga0不太懂……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但是喜欢一个人付出那麽多的努力却得不到回报,不是很不公平吗?他从以前就得到太多不公平的待遇,所以他讨厌那样……但他还是不禁想着,若是他能早点发现自己对左允芯的感情,拿出自己的真心而并非是以算计的方式去追求她,那麽情况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呢?
但时间不可能倒流,他永远得不到答案了。
从丁诗琪有记忆以来,她和左允芯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因为父母的工作需要常常出差的缘故,她时常是住在左允芯的家,所以对她来说,左允芯或许是b她的父母还要更加亲密的存在。
丁诗琪一直是知道自己长的就和洋娃娃一样jg致可ai,只要她善用她外表的优势,几乎没有什麽是得不到的。父母不关心她,每次只会塞钱敷衍她;nv生的朋友不喜欢她,每次接近她只是想要藉由她的人气来蹭男生的关注;男生的朋友都觊觎她,却只看她的外表而不愿去了解她的内心。
只有允芯不一样的,当她做错事的时候,允芯会纠正她;当她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时候,允芯会帮助她;当她感到寂寞的时候,允芯会抱住她。虽然允芯老是表现出自己不吃她撒娇的那一套,但她知道允芯的心肠最软了,就算态度好像很固执,最後还是会表现出拗不过她的请求而答应她。
没有人会b允芯更重视她,没有人会b允芯更懂她,没有人会b允芯更加宠她。在每一次允芯挡到她的面前为她挡去所有阻碍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像是坏掉一样,加速的极快。
或许她的本x原本就是贪婪的,所以她一再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个x变得越发骄纵起来,可即使允芯对她再好,她还是觉得怎麽样都不够,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她早已陷入了禁忌的恋情里。
她知道允芯是个很善良的人,但就是因为那份善良才会特别容易被坏男人所欺骗,所以就如同允芯想要保护她那样,她也悄悄的保护着她,把所有想要接近允芯的坏男人全都g引到手,这样允芯就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不过她的想法确实是太自以为是了,反而让人因此趁虚而入……事实上当时朱新兴约自己出去看电影的时候,她是想拒绝的,但想到班上的人都在讨论着朱新兴那高傲自大的模样有多麽帅气,就连允芯也跟着附和……虽然知道允芯只是因为在那样的气氛下随便说说的,心里并没有那个意思,但为了让允芯看看那个所谓的霸道王子,为了追求她而百般容忍她要求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同意了,却没想到在那之後朱新兴竟是开始追求起左允芯。
事情彷佛从那天起都乱了套,她就这麽看着允芯离她越来越远,也有了越来越多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她们明明是最亲密的朋友不是吗?是的,她就是如此的狡猾,明明不希望自己和允芯只是朋友,但她却想用朋友的身份把左允芯绑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这麽一想,她确实可笑。
但只要想到允芯未来会和另一个男人共组家庭,成为对允芯更加重要的存在,她就难受的像是快要疯了一样……允芯的过去一直是由她所组成的,凭什麽某天突然出现的一个男人就能擅自参与允芯接下来的人生?明明她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不正常和想法上的错误。在听到允芯以一个她几乎没看过的表情说出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就此的si心,但在发现允芯竟是对她隐瞒了喜欢的对象的时候,她所压抑的那种情绪又再度涌了上来将她变得丑陋不堪……她对允芯做出了很多很过分的事情。
但在事情曝光以後,允芯最终还是选择拯救了她。在看到允芯为她流下眼泪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利用对方的温柔把她伤的有多深。
小时候她被坏孩子给欺负的时候,允芯保护了她许多次,对於那时候的她而言,允芯除了是自己的朋友外,更像是她的偶像。其实她儿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变得很坚强,她不要只是躲在他人的身後,她也想要成为允芯的骑士,为她挡去一切的阻碍,她的初衷——是希望允芯能获得幸福的。
先前的她只顾及自己心情的好坏,根本没有想过允芯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仅是一昧的用自己的情绪勒索她,那样任x的自己连她都忍不住唾弃,却又因为贪图允芯对於自己的好而不愿意改变,这样的她又有什麽资格让允芯喜欢她呢?所以她该从需要人照顾的骄纵大小姐中毕业了。
她该学会成长了。
朱新胜很担心自家弟弟,朱新兴。
虽然从以前朱新兴努力减肥到後来迷上健身把自己练成肌r0u猛男都让朱新胜感到很忧心,但最近朱新兴情绪变化的程度实在是让朱新胜的担忧指数飙升到最高,眼皮不时的就开始狂跳。
身为一名优秀的弟控,朱新胜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ga0清楚自家弟弟究竟为什麽最近一下子失落又一下子傻笑,宛如人格分裂似的。
抓了弟弟一个朋友过来问以後才知道原来起因都是在一个叫做左允芯的nv孩身上。听说那nv孩从高中的时候就把朱新兴给迷的七荤八素的,最後却狠狠的甩了他和其他男人交往,害得他黯然伤神,饭量都少了一半,但还是为了能有藉口见到左允芯而委曲求全的认对方为乾妹妹。
这让朱新胜实在是愤怒不已,想他弟弟可是堂堂朱氏集团的二少,别人倒贴他还嫌不够了,竟然有人胆敢玩弄他这优秀帅气又可ai的弟弟!他倒是要去见见这个左允芯到底是什麽样的nv人!
只不过朱新胜没想到的是,这一见面以後,他竟是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搭了进去。
□□
之前因为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丁诗琪到处东奔西跑的,有好几天的时间都是睡在公司,好不容易忙完以後,想要找闺蜜治癒一下身心灵,却得知了对方有了男友的噩耗。今天终於要和左允芯的男友正式见面,丁诗琪可是卯尽全力的打扮自己。虽说妆容是yan丽了些,但十年的岁月早已让丁诗琪褪去了过往的稚neng,如今这副模样反而衬得她五官小巧jg致,成熟却又不失可ai,同时她将平常都绑起的长发放了下来,穿上了那身红se露肩的连身长裙,墨发披在那白皙的肩上,显得更加黑白分明,被眼线所衬托出锐利的双眼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自信而带着媚意,走的一整个是妖yan狐狸jg路线。
虽然也不是存着要抢左允芯男朋友的心思,但从小丁诗琪就看过太多外貌协会的男人,就算不能由她带给左允芯幸福,但她至少要为左允芯好好把关一下未来的对象,而她想出的办法正是se诱——当然,她那麽做是没有事先告知允芯的。
「左允芯小姐。」
因为有左允芯家的钥匙,丁诗琪原本是想自己直接开门走进去的,却听见有人喊了左允芯的名字,这让她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那是一名长相相当寡淡的男子,丢进人群可能下一秒就找不到的那种,不过丁诗琪很敏锐的就注意到对方全身穿戴的都是高级的名牌货,换算成新台币以後,她顿时感觉眼前的人闪烁着强烈的金光让人难以忽视:「请问有什麽事情吗?」
「这麽说来可能有点唐突,之前我到学校演讲的时候偶然见到左小姐就对你一见锺情了,恰巧从这里经过,就想邀请左小姐和我一同共进晚餐。」
……这什麽鬼?这是把她错认为左允芯了吗?但连左允芯是谁也会认错,又怎麽能说是一见锺情?尤其这人面若冰霜的看着自己,哪里会是看着喜欢的人的眼神,这人是有什麽目的?
如果是以前的丁诗琪,面对和左允芯有所牵扯的事情,依照她的个x可能会直接破口大骂,但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了克制自己的脾气和小心翼翼。
看着对方一身价值不斐的穿着打扮,像是有着一定地位的人,在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以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个……请问你是?」
「是我冒昧了,这是我的名片。」
从寡淡男手中接过名片以後,丁诗琪看着上头印着「朱新胜」三个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朱氏集团的大少有谁会不知道啊?这人不就是朱新兴他哥吗?她是知道朱新兴和左允芯之间发生的事情,如今朱新胜像这样报出自己的名字简直和直接说出自己是过来为弟弟报仇没什麽两样,这家伙是太过自信还是没有脑袋?
总之丁诗琪表面上还是一片平静,假装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现:「好啊,去吃饭吧。」
——看来,和允芯的男友见面又要约改天了。
朱新胜很烦恼。
他发现自己恋ai了,可是恋ai的对象不是一个好nv人,是甩了他弟弟又把他弟弟当成工具人使唤的坏nv人。虽然是坏nv人,但对方是一个很漂亮的nv人,他总算是明白为什麽自家弟弟会被迷的团团转,尽管他目前只和左允芯见过三次面,但在没有和她见面的时间里,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对方的一颦一笑,就连工作时间也会开始恍神。
偏偏他烦恼的问题还不是单纯因为左允芯是自家弟弟喜欢的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就连朱新兴长的那麽好看、个x如此活泼可ai,左允芯都看不上了,那她又怎麽会看上自己?
没错,虽然朱新胜从小到大因为头脑聪明拿到的奖状几乎都能当壁纸贴了,但其实他对於成绩不算优秀的朱新兴一直有种自卑的心理。
尽管凭着朱家大少的身份,投怀送抱的人实在不少,但朱新胜是知道自己实在长的太过於平凡,个x还si板的不得了,所以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常被人戏称是书呆子,不懂得玩笑,一点情趣也没有。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些毛病,他也不是不愿意改,而是不知道该怎麽改。
所以他很羡慕朱新兴。长相好看,个x浪漫,懂得那麽多的花语,也有着丰富的约会经验,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说要改变就能改变,坚强且充满了毅力,这也是为什麽当初看着朱新兴说要减肥和练肌r0u的时候,他虽然担心却没有阻止的原因。
「先生,您要的资料。」
「哦,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秘书的话把朱新胜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在秘书转身离开後,朱新胜看着桌上的牛皮纸袋十分的挣扎。事实上当初去找左允芯的时候,他为了避免自己被书面上的资料所蒙蔽,所以只有查了对方的住址而已,但如今他发现自己动了心後,就忍不住想更了解左允芯一些……不过请别人去调查对方的过往,除了侵犯ygsi外,确实是变态了点,可他就是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渴望。
所以到底要不要看呢?
朱新胜一下子就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最後他只好佯装资料洒到了地板上……
「唉呀,洒出来了,我只是不经意……」
好吧,这种自己欺骗自己的戏码他实在是演不下去,所以他现在到底是在g嘛?都说谈恋ai的人都会变笨,这句话是真的吗?
总之在朱新胜决定正大光明的好好检视这份文件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是第一页左上方所附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和他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脸庞。
□□
之前为了忙公事和朱新胜的事情,丁诗琪一直排不出时间来,今天总算是排除万难的可以和左允芯的男友来个正式见面了,为了牵制对方,她还特别拿出了自己那件深v洋装,要是那个叫华白的家伙敢往她x前看一眼,她就戳瞎他的眼睛。
说起来,之前和朱新胜见面的时候,她也有穿过这件衣服。毕竟对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还挺大尾的,她想着如果要避开危险就要征服这个男人,但这几次相处下来,她发现对方不但外表看起来普通,内在也是普通的不得了,在她穿着这件衣服的时候,他表面上看似面无表情,但耳朵整个都红了,简直就像是一个纯情少年,她实在是不明白那些觊觎朱家财产的人,怎麽不乾脆直接扑上去算了,看起来胜算挺大的。
「左允芯!」
唉,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怎麽每次都挑她要和左允芯男友见面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她都要觉得对方是华白不想和她见面而派出的间谍。
「你、你怎麽又穿这件衣服了。」
朱新胜的表情有些慌乱,脸上满是红晕,连忙脱了自己的外衣搭到了丁诗琪的身上,还不忘帮她把扣子扣起来,把她x前的春光全都挡住。
「你怎麽会来?」
丁诗琪并没有立刻把外套脱下来还他,只是有点纳闷朱新胜怎麽会来,同时也感觉对方的情绪似乎外放了些,明明前几次说话都是中规中矩,表情也如同坏si般不会改变,可今日说话不但会结巴,嘴角也微微往上翘起,像是有什麽好事。
「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我知道你不是左允芯了。」朱新胜深x1了口气,又忽然变回往常那充满严肃正经的模样,只是那对闪亮亮的眼眸仍是透露出他那藏不住的喜悦:「其实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我的弟弟被左允芯给甩了,所以我想替他报仇,这才想用金钱看看能不能收买她的心,好向弟弟证明左允芯并不是值得他如此付出的人……所以我想向你承认我是不怀好意的。」
这下丁诗琪总算是知道为什麽他们这三次见面,朱新胜总是穿着价值一栋别墅的西装在外趴趴走、准备了金额可观的礼物,还到昂贵的西餐厅包场,原来就是想展现出他财大气粗的一面。
只不过他的个x和外表实在是不适合这些,每次看到他的举动,都让她不自觉的想要笑,就像是现在一样,就算他自己不说,看他漏洞百出的说词和演技,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了,但还要特别过来解释,尤其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不禁联想到了「呆萌」这个词,可她还是忍不住吐槽:「如果允芯会被钱收买,早就和朱新兴在一起了好吗?哪用的着你出马?还有……难道你不怪我骗你吗?」
朱新胜摇摇头,耳根子又红了:「我知道你是左允芯的朋友,想要保护朋友是正常的……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丁诗琪不是没有遇过像朱新胜如此傻气的类型,只不过他又和她过去遇过的人有所不同,她曾经有耳闻朱家大少行事果断、手段狠辣,但她根本无法和眼前这看起来毫无心机的人做联想,所以她确实是对与传闻不同的他兴起了几分的好奇心。
「诗琪?」
她听见了允芯呼唤她的声音,她扭过头正要开口,就听到身旁的朱新胜嘀咕了句:「原来那才是左允芯,本人b照片长的还要普通啊。」
「允芯哪里长的普通啊!」
「你是在说谁长的普通?」
同时喊起的话语让丁诗琪和华白同时看向了对方,丁诗琪并没有错过华白望向自己的厌恶,而她竟是下意识的哆嗦了下。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只怕一种存在——老师,原因是因为以前曾经被老师骂过自己仗着外表好看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导致她後来都有了y影,只是华白虽然是老师,但又不是她的老师,她到底是在怕什麽……好吧,总之看在华白第一时间就跳出来为允芯说话又没有被自己的美se所诱惑,她就勉强先认可他吧。
「朱新胜。」丁诗琪叫住了他的名字,朝他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淘汰了。」
不管怎麽样,她是不能接受任何说允芯坏话的人,更别提这人对允芯还怀有敌意了。
「欸?诗琪,等等!」
看着丁诗琪挽住左允芯的手腕走进了屋子,朱新胜就想追上去,却没想到华白毫不留情的直接大力甩上门:「呵呵,自己就是长的一副打酱油的路人脸,还敢说谁长的普通?」
原本看到丁诗琪和左允芯那麽亲密,他就已经够烦躁了,还冒出了一个原作根本没出现的角se在眼前乱晃,华白一时气急攻心,门……就被他甩坏了,而且是整片直接砸到了朱新胜的身上。
「你是要把我家整个拆了才甘心吗?」
左允芯自然是没忘记自家可怜的餐桌。
华白一阵尴尬,只好把门赶快扶了起来,而底下躺着的就是已经晕厥的朱新胜。以至於朱新胜在医院醒过来以後,就开始各种找藉口的要丁诗琪负责……那啥,门又不是她摔的!但华白一去,允芯就会去,然後朱新兴也会去,在医院任职的牧清源也会去……b起允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给包围,最後她还是选择去替华白背黑锅,只是她对於允芯男友的好感度一下子就扣到了负数。
至於後来朱新胜有没有追到丁诗琪,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为了赶快回到第三个任务世界和允芯度过幸福美满的日子,华白和小仓许愿表示想要到任务时间短又可以拿到高积分的世界去做任务,却没想到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谁可以告诉他——为什麽他会变成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子?这是在跟他开什麽玩笑?他说过他要时间短一点的!而且让男nv主角顺利结婚生子是什麽鬼?男nv主角现在都是和他同样的年纪,就算这个世界的人都b较早婚,但要等到他们生孩子是要花上多少年?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没听过吗?不过这份任务的积分可高着呢,回头你可以买下好几栋豪宅。」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华白只想把牠给掐si。如果他没办法赶快回去的话,他要那麽多钱有什麽用?
「好啦,你也别那麽激动,跟你开玩笑的,这个任务虽然需要等待,但时间流动的速度b第三个世界还要慢……你想想,只是当男nv主角的月老有什麽难度呢?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本来就会互相x1引着,很快就能完成的。」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个头!
再怎麽样,他还是得等上八年後,剧情正式推动,他才能开始做主线任务啊!在那之前他只能做做支线任务,加减赚一点积分而已。
都说世界的难易度会逐渐增加果真没错。
这是一个关於勇者打魔王的奇幻故事,男主角就是这个故事的勇者,nv主角则是勇者团的法师,至於华白……哦,他不是重点,就只是一个厨师兼提行李的。为了让男nv主角早点谈恋ai,华白各种花式助攻,原本以为让这对同甘共苦的男nv产生情愫是件简单的事情,谁知道他们完全无视於他为他们舖好的路,一心一意只想着要攻打魔王。
——谈恋aib世界危机还要更重要好吗?
「小仓,你那边有没有春药之类的东西?」
在男nv主角第n次回避了他的助攻以後,华白终於忍无可忍的想要使出十八禁的手段。毕竟他想谈恋ai想谈的不得了,却只能在这里帮别人谈恋ai,对方还不领情,实在是气si人了!
「请走正常程序,谢谢。」小仓啃着牠的瓜子,看起来完全是一派悠闲,「其实还有其他方法不是吗?既然让他们无法谈恋ai的阻碍是魔王的存在,那就帮他们铲除掉就好了。」
……呵呵,难怪这个世界的积分会很高,原来当月老还附送打魔王,真是好简单啊,魔王好歹也活了上百年,派几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弱j去攻打魔王,这个世界是不是ga0错了什麽?
照着剧情发展,在成功推倒魔王以前,勇者要先收集同伴和武器,又要经历挫折、领悟并得到击倒魔王的必杀技,肯定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如果他能直接帮勇者打魔王就好了,只可惜身为配角的他是不能抢过主角的风采的,所以原本拥有的力量也都受到了系统的限制,以至於负责团员伙食的他现在只能一脸怨气的拿着平底锅打怪。
等到任务成功,华白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二十六个年头:「小仓,这里度过的时间和第三个世界做换算,那里已经经过多久了?」
「呃……其实为了避免引响你做任务的心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听到这个开头和小仓脸上忐忑的表情,华白就知道要糟,果然下一句就是:「距离你离开,那里已经过了十年了。」
十年!竟然已经过了十年!然而这才只是他的第四个任务而已,他还有一个世界要跑啊!
他已经没有心情和小仓争辩当初为什麽它会选这个世界,他只是急切的开口问道:「不管怎麽样,给我时间流动的最慢的世界!积分高不高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快点赶回去!」
「我是知道有个世界的流动速度非常缓慢……那里的一天仅是第三个世界的十分钟而已,任务限制在七天内完成,虽然任务成功後的奖励会相当的丰厚,但该世界系统无法进入,所以也无法开启商店兑换道具,危险程度会相对的较高,如果要用你们人类的语言说的话,那大概如同地狱般的地方,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华白,你确定吗?」
「系统无法进入?听起来很可疑……」虽然仅花一个小时又十分钟就能完成的任务让人很心动,但命没有的话,就什麽都没有了,他难以承担失败的风险,「还有其他可以更快速解决的世界吗?」
「老实说……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只是让男nv主角谈恋ai生孩子没什麽困难的,却忘了这是第四个世界,自然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过关……第五个世界也只会更复杂而已,我大概翻阅了一下手边的其他任务,就算能够很快速的解决,换算下来至少都要花上四、五年的时间。」
「看来是别无选择了……」他已经错过了十年,他实在是无法再让允芯等上另一个十年:「小仓,之前兑换过的道具在那个世界都能使用吗?」
在得到了小仓肯定的答案以後,他做出了把积分全都兑换成道具的决定:「允芯……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却没想到等待他的确实是另一个地狱。
除了快穿者外,还有另一种存在是能够在各个世界到处穿梭的,他们的名字是掠夺者,是快穿者的敌人。和快穿者为了让世界意识继续存活下去而扭转剧情的目的不同,掠夺者是为了要扼杀世界意识并拿走他们身上的能源而改变剧情的。
为了防止掠夺者继续作恶,形成了一个用来抓住掠夺者的惩罚世界。他们和快穿者一样,都是以灵t的方式穿越在各个世界,也因此si亡条件和快穿者是一样的,只要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存的希望或者是意识到自己的si亡就会迷失在该世界中、被世界所融合,所以快穿者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要杀si掠夺者,将世界意识的能量抢回来。
而这个世界凶险的地方就在於掠夺者都是由为了追求不朽的快穿者所变成的,他们的生存信念b一般的快穿者还要强,经验也丰富,若是被他们察觉到不对劲,小命很有可能就会不保。
为了对付他们,惩罚世界是以一座闹鬼的豪宅作为背景,目的是为了削弱掠夺者的jg神再利用这个世界所设的陷阱给他们重重一击。
「这样你听明白了吗?」
在来到这个被称呼为惩罚世界的地方後,名为魏如凯的男人便和他解说这一连串的内容,而对於他的问话,华白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但他铁青的脸se并不是因为任务的难度或者是这灵异背景,而是因为对方虽然是一脸正经的对他讲解内容,此时却是坐在另一个男人的大腿上……虽然对於同x情侣他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偏见,可一想到自己的情况,他就对於他们感到好忌妒。
「听明白就好了,距离掠夺者的到来,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先带你去逛逛这间屋子。」
魏如凯这才从男人的怀抱中跳了下来,衣角就被给拉住了,只见男人不满的噘起了嘴:「让布偶带他去就好了吧?」
「纪以昇,你别闹,小心怠工被上头的人抓到把柄,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你都不腻啊?」
魏如凯一脸严肃的把对方的手给拍掉,这让纪以昇眨了眨眼,一副相当委屈的模样,明明是相当高大的男人,在这一刻却宛如离不开妈妈的孩子似的:「那不然我也一起去好了。」
其实华白觉得不论是谁带他去都无所谓,他只觉得眼睛要瞎了,就算那两个人没有做出特别亲密的举动,但周围所散发出的粉se泡泡和他们彼此对视时含情脉脉的眼神,都让他的胃里发酸……这里确实是地狱、叫单身狗痛苦的晒恩ai地狱!
不过在离开房间後,因为环境的变化就让华白的视线自动从两个人的身上移开。除了他原本待着的房间看起来高级点外,这外面实在是破的可以,地板发出了喀吱喀吱的声音,像是一脚踩下去木板就会破裂一样,空气弥漫着一gu恶心的气味,如同泥土和血ye混杂在一起似的。
「连一步都还没走,你这就不行了?」纪以昇挑起了眉头,和在魏如凯的面前不同,他看向他的眼神是充满了高高在上和鄙视的,而华白竟是因为他的视线而无来由的感受到畏惧,後来,他才知道对方原来是由世界意识所构成的形t,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他才会本能x的感到敬畏。
「抱歉,空气有些稀薄。」华白皱起了眉头,本来想说自己也不是没有遭遇过那麽恶劣的环境,稍微适应一下就好,却没想到越是努力调解呼x1,气息反而变得越发急促起来。
「你冷静点,别忘了你现在仅是以灵t的方式进入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空气,这些都是幻觉……如果你真的无法适应的话,要不放弃这个任务?不然看你这个样子大概只会白送x命给掠夺者。」
「不!」听到要他放弃任务,华白喘着气,连忙大吼着:「我可以的!」
华白是说到就一定能够办到的类型,果然在不停的说服自己这仅是幻觉以後,他就再也闻不到那令人作恶的味道,气息也恢复了正常。
「我很好奇呢,你方才脑中想着谁?」魏如凯忽然开口,表情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充满了好奇。
「……我未婚妻。」就算任务再不可理喻、再困难,只要想着允芯的脸,他都有办法继续撑下去:「所以为了能早点回家、不让她等太久,我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任务的。」
「恩,你的表情不错,至少有了坚定的生存信念以後,看起来b较不会si了。」魏如凯笑道,又往前走了几步要他跟上:「来吧,现在就为你介绍这栋房子里的各个机关。」
很多时候都是魏如凯在说,只有在魏如凯特别点名纪以昇的时候,对方才会开口讲解。
经过这三天的时间,华白除了开始适应环境外,从和魏如凯讨论战略和聊天的过程中,他对他们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在知道魏如凯曾经也是快穿者,为了纪以昇而留在这个世界以後,华白忽然得到了很大的鼓舞,在看着两人互动的同时也不再觉得刺眼,而是坚信自己回去以後,他也会和允芯变得如此恩ai。
是说除了偶尔有快穿者来帮忙做任务以外,其余时间这里就只有魏如凯和纪以昇两人待在这间小房间里……如果能够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和允芯黏在一起好像也不错耶——大概是因为压抑了太久,华白的想法不禁就歪掉了。
掠夺者的目的是要找出世界的命运之子并杀si对方,藉此将世界意识给扼杀,所以华白在惩罚世界所扮演的角se就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也就是说作为诱饵的他是处於非常危险的情况下。
「你有什麽遗言吗?」在他开始任务前,纪以昇难得的主动开口,像是想到了什麽,表情带了几分的落寞:「等待是件很煎熬的事情……如果你回不来的话,我会帮你带话,要她别再等你了。」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什麽人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但就算纪以昇说的没有错,华白也不想要开口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我绝对会平安归来。」
纪以昇像是还想再说点什麽,但却被魏如凯用眼神给制止了,在对方闭上嘴巴以後,魏如凯这才露出了笑容:「幸好你没说,不然还要帮忙传话实在麻烦,更何况就是要有这种充满坚定的自信才能打倒掠夺者啊!相信你绝对可以的!」
听到他那麽说,华白也回以一个微笑:「你说过对於快穿者而言,有个心灵支柱是很重要的吧?所以心中总是想着重要的人的我是绝对不可能输的。你们就先帮我好好算算积分吧,我可要带厚重的聘礼回去向对方提亲呢!」
——就如同华白所保证的那样,虽然任务过程确实危险,在最後一刻被掠夺者揭穿自己身为快穿者的身份差点si亡,但他确实是完成任务回归了。
想到自己终於成功的结束任务,华白完全无法抑制嘴角边的上扬,但在离去前他还是不忘对那两个人道:「之後有空就来我的世界看看吧……也该让我回敬一下这段时间你们对我的照顾。」
「噗哧,说什麽照顾,我看你根本是这阵子看我和以昇一直闪,觉得很不是滋味,所以才想叫我们也去看你和你的另一半洒狗粮。」
不得不说,魏如凯完全说中了华白的心思。
「若是有时间的话,会去的。」一向待他人冷淡的纪以昇倒是一口应下了,「任务积分已经发放给你了,等你回到你想要定居的世界,积分就会自动转换成该世界的货币……拿了我那麽多钱,绝对要把人给娶到手,否则我会全部没收回来的。」
在华白离开以後,魏如凯弯起了眉眼笑道:「感觉你啊,好像对待华白特别的不同。」
「……你不也是一样吗?」纪以昇并没有望向魏如凯,而是看向原本华白所站着的地方,脸上满是惆怅,「很多快穿者因为信念的动摇而成为掠夺者的饵食,已经很久没看到有人能够成功走出去了……看到为了回到伴侣身边而拼命努力的他,总觉得像是看到当年的我们。阿凯……当初你为了要回来找我,肯定也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吧?」
知道纪以昇是为了过去而伤感,魏如凯的眼眸一下子就柔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人,像是告诉对方自己就在这里:「就算再累再辛苦,至少我们现在很幸福不是吗?一切都是值得的。」
□□
华白很不开心。
虽然已经回到允芯的身边,允芯也向所有人介绍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但因为那些喜欢允芯的人老是在她的周遭乱晃,害得他老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明明依照他在这个世界定居後、有着雄厚背景的新身份和坐拥的财富,他是不需要有所顾忌的。
「华白,我夹娃娃给你好不好?」
因为允芯的话语,华白的注意力暂时拉了回来,就见她用着那双发亮的眼看向了那台夹娃娃机,他忍不住笑道:「不是应该由我夹给你吗?」
「我的梦想可是夹娃娃给男朋友呢,就让我秀一下自己的技术嘛,你要哪只颜se的娃娃?」
其实华白对於娃娃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想到允芯要亲手夹娃娃给他,他的心情不禁就愉快了起来:「我喜欢蓝se……不过你真的夹的到吗?」
「那当然!」她露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
而事实证明了她确实是有自信的本钱。
「你怎麽会那麽厉害?该不会以前都没在认真念书,每天都在玩这个吧。」华白抱着那只蓝se的兔娃娃,捏了捏耳朵……恩,手感真不错。
「因为以前国中的时候诗琪很想要夹娃娃机里的一个布偶,所以稍微练习了一下。」
要不是想到手里的东西好歹是允芯特别送给自己的礼物,华白差点就要把兔子给分屍了……老实说他挺受不了允芯在聊天的过程中时常会提及丁诗琪。虽然知道她们是多年的好友,一直参与着彼此的生活,但华白只要一想到那人对允芯怀抱着什麽样的感情、允芯为了救她有多麽拼命,两人又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回忆,他就忍不住感到忌妒起来。
「你吃醋啦?」
像是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允芯弯起了眉眼,恶作剧的戳了一下他的脸颊。其实看到她的笑靥,他心里的不悦早就烟消云散了,可他还是故意冷哼了声,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若是为了哄他,而有什麽特别的福利那就更好了:「如果我说是呢?」
结果允芯只是笑着又捏了一下他的脸:「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吃醋的样子好可ai啊。」
「你知道男人不能说可ai吗?」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一只兔娃娃,他就忽然觉得很不自在,语气也莫名变得急躁起来,实在是很不像他的个x,「那麽除了可ai呢?难道就没有心动吗?」
「吃醋和心动有什麽关系啊?」虽然觉得好笑,但看到华白的脸se一沉,允芯挺有眼se的又加了句:「不过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很心动。」
尽管转的挺牵强的,但华白的脸se总算是好上许多,低头在她的耳边轻道着:「那麽从今以後你的心动都由我来包办可好?」
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的感觉实在是弄得允芯的耳朵痒的不得了,这让她瞬间是大爆笑,华白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瞬间又低落下来,脸se铁青。
事实上除了情敌到处乱晃以外,他会如此不安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错过了左允芯的十年,他所认知的她一直是停留在十年前的。
从前他喜欢逗弄她,可现在她却再也不会上当,只会用着无奈的眼神望向他,像是在看着孩子似的;以前碰到她一下,她都会害羞的避开,可如今她却表现的十分的坦然自在,像是不会再因此而感到悸动,他很不安……因为她变得更加成熟而感到不安,他感觉所有人都有所成长,却只有自己被停留在那个时间点没有前进。
「对了,说好今天要到我家帮我试吃甜点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华白自然是没有忘记因为学校的家政老师临时有事请假而请允芯帮忙代课的事情:「那你准备要让学生们做什麽?」
就像是要保持神秘感似的,允芯只是微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直到回到家以後,她这才揭晓了答案:「将将——是布朗尼哦。」
忽然想起丁诗琪挺喜欢吃巧克力的,这让华白不禁脱口而出:「又是为了丁诗琪而学的吗?」
「没有啦,这是我自己喜欢吃才特别学着做的。」允芯从柜子里找出了一罐喷式的鲜n油摆到了华白的面前,「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加鲜n油,我就没有特别加了,其实我做的有点偏甜,但现在看来刚好适合你这个小醋桶。」
华白并没有碰那罐鲜n油,而是直接往布朗尼本身下手:「确实很甜,但我很喜欢。」
允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两颊,就这麽直盯着他看:「因为是我做的吗?」
华白笑而不答。
在他把盘子彻底清空以後,允芯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推到了他的眼前,华白不解的望向了她,只见她像是紧张似的朝他猛眨着眼:「其实我本来是想藏在蛋糕里的,但仔细想想这不但老套,感觉又好像挺脏的就放弃了。虽然这种事或许是应该由你主动提起的,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呐,华白,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华白的心脏微震,下意识的掀开了盒子,里头躺着的正是当初他用来向允芯求婚的戒指。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她对他承诺过的:所以我会等你回来,亲手为我戴上戒指的。
「……我并没有忘记,从来没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哽咽,眼前也模糊了一片,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竟是会突然流下泪水。
「真是的,你哭什麽啊,我真该帮你拍下现在这种蠢样子。」允芯噗哧了声,但还是ch0u了张卫生纸帮他擦去了眼泪,柔声的道着:「之前没有和你说过,其实在你刚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感到很不安……偶尔会害怕你回来是不是只是场梦境,常常半夜都会惊醒过来。唉,你别那种表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知道这阵子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让你感到很不愉快,我只是想和你说——每当你感到不安的时候就直接告诉我,我会告诉你我ai你,直到你感到心安为止……不论多少次。」
这下华白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虽然他很想要扭过头不让允芯看到自己这懦弱的一面,但他的视线却是因为对方所露出的笑容而无法移开。
「……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她一直都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安,但他却从来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他又有什麽资格觉得叶未央自私呢?他也是挺自私的,嘴巴上说喜欢她,会带给她幸福,却只顾虑着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明明这些年的等待,她肯定也等的很苦的。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和我道歉啊……我的目的可是这个呢。」允芯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眼泪而有所变化,还是用着相当轻松的语气指着那装有戒指的盒子,并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华白的面前:「你懂我的意思吧?」
……怎麽会不明白呢?
「你真的是……」华白总算是破涕为笑,除了对不起外,更多的是想要好好珍惜对方的想法。所以在为她戴上戒指以後,他道着:「……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那麽包容我,以後不会了。」
「说什麽谢谢?这时候……只需要一个吻就够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其实是紧张的,脸颊也染上了两片绯红,但眼中闪烁的光诉说出了她的期待,「那时候你不是说了吗?除了亲手为我戴上戒指外,还要教我怎麽接吻。」
他确实那麽说过没错,但在此时他却无法像当初说的那样表现的如此从容。只能用着和允芯b起来没有好上哪里去的笨拙,一遍遍的吻着她。
在两个人的唇瓣分开以後,华白不禁又一次的对她低喃着:「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的。」
……所以就像是你努力想要给我安全感一样,我也不会再让你感到不安的。
……明天就是允芯要结婚的日子了。想到这里,牧清源忍不住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他们不是说他其实并不喜欢她吗?但他现在这种心痛的感觉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就算是喝再多的酒,酒jg也完全无法麻痹这一切?
他听到公寓的门被开启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多想,毕竟酒喝多了,出现幻听是正常的。
不过就在他想要拿起酒瓶继续倒酒的时候却发现桌上空无一物,他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发觉他寻找的东西就这麽出现在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手中。
「把酒还给我!」
牧清源作势想要夺回来,却被男人笑着给避开了:「无故旷职,还以为你是病倒了呢,结果躲在家里喝酒,这算什麽啊,看起来怪可怜的。」
「……如果是来说些有的没的就给我滚!」只要一停下喝酒的动作,牧清源就觉得自己的头痛的要si,他根本没有余力和对方吵架。
「怎麽用这种态度对待你唯一的弟弟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你,这里也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而已,我们之前还需要继续装模作样吗?你说对不对?牧清洺。」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内心的不愉快,看着眼前的人,牧清源的脑内不禁冒出了太多太多的不愉快。
「明明我从小到大b谁还要用功读书,最终达成了父母的期望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和我牺牲玩乐的时间不同,从前的你一直在惹事生非和玩耍,但在最後你却还是爬上了和我一样的高度,所有人都在歌颂着你那励志的过去,根本没有人记得我这个优等生,真的很不公平。」牧清源以为自己的话语会因为酒醉而说起来吞吞吐吐的,但大概是因为这些话在他的心里埋藏了太久太久,所以在说出口的同时,字句是异常的清晰,「牧清洺,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明明爸妈本来也很讨厌你的啊,但怎麽能一夕之间就变卦了?我才是爸妈的宝贝儿子不是吗?为什麽他们都看不到我?」
本来心里就已经够难过了,想到自己那段被冷落的日子,牧清源的眼泪直接落了下来,而这一切都被他归给了是酒jg在作祟的缘故。
「原来哥哥你是这麽想的啊?真可笑。」
在牧清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牧清洺就捏住了他的下巴,b着他看向自己。其实换做平常的话,牧清源是能够挣脱的,只是现在他的脑袋有些晕呼呼的,身t根本不听使唤。
「我可是有一个所有人都认识的、只高我一年级的优等生哥哥,你懂那种每次都会被人拿来b较的感觉吗?你说你讨厌别人看不到你,但在我改变以前,哥哥你有看过我吗?就算是对我嗤之以鼻也好,但到了後来,你根本将我视为透明人……根本没有人在乎的那种绝望,你懂吗?什麽叫做不公平?我也觉得很不公平啊!」
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牧清源从来没有一次好好的看过他的这个弟弟。被牧清洺yb着直视他,牧清源这才注意到对方跟他长的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他们是兄弟,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确实是挺可笑的,对你而言,我同样是你人生中的反派……我们原来都讨厌着彼此啊。」看着牧清洺嘴边带笑,眼中却毫无笑意的表情,牧清源忍不住笑了出声:「但人类本来就是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而前进的,曾经有人说过只要认真生活就一定会被人讨厌,那麽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呢?毕竟那可是我认真活着的证明啊。」
看着牧清源的笑颜,牧清洺掐着他下巴的力道更大了,但在弄出印子前,他还是松开了手,同样也露出了微笑,一扫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讨厌?我吗?呵呵,我可从来没有讨厌过哥哥,相反地,我倒是很喜欢哥哥你呢。」
「真恶心。」
牧清源朝牧清洺露出了一记白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看着被放回桌上的酒瓶便作势又要倒酒继续喝,可却又一次的被对方夺了过去:「哥,你还记得我以前去过韩国做过一阵子的交换学生吧?听说那里的文化是不能帮自己倒酒的,所以就让我来替你服务吧。」
「但这里可不是韩国……你到底想g嘛?」对牧清源来说,牧清洺就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
「酒这种东西很伤身t的,你就当作我是想害你吧,反正在你醉倒前,我是不会让你的酒杯里是空的。」在说着的同时,他往牧清源手里的小酒杯添了八分满的酒,「那麽请用吧。」
「……这什麽跟什麽。」
说是那麽说,但牧清源最後还是喝了,而牧清洺确实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让酒杯里有空的机会,不停的帮他斟酒。
牧清源的酒量其实并不好,在几杯h汤下肚以後,他连眼前的人是谁都快要认不得了,所以毫无顾忌的将自己喝酒的原因全都曝露给牧清洺知道,这让牧清洺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没想到自命清高的牧清源也会有这麽一天……与其在这里喝闷酒,乾脆明天就去婚礼大闹一场如何?既然那麽喜欢,就把新娘抢过来啊!窝囊的坐在这里真不像是你,仔细想想看,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他想要的是什麽?
牧清源不由的被这个问题砸的有点懵。
事实上在知道允芯和别人交往以後,他有偷偷的去看过一眼。当时的允芯正和她那位论及婚嫁的男友十指紧扣的走在大街上,她望向对方的表情是满溢着幸福和快乐的……牧清源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她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早就过了那段会欺负喜欢对象的幼稚时期,虽然从前见到允芯的反应很有趣,总是想要过去逗逗她,但现在的他并不喜欢看到她面对他时那充满困扰的表情,哪怕是一次也好,他也希望她能卸下对他的心房,朝他绽放笑容。
想到这里,他忽然庆幸起朱新兴和叶未央阻止了自己那令人发指的计画。若是他当时真的那样做的话,别说是笑容了,她大概只会恨着他吧。
想着这些,牧清源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睡意渐渐的吞噬了他的意识。
看着牧清源整个人趴倒在桌子上,手里却还紧紧的拿着酒杯的样子,牧清洺不禁摇了摇头,y是将他的手指从酒杯上拔开:「真是的……既然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就要骄傲到最後嘛,给我看到这副颓废的模样,到底算什麽……还是闭上眼睛的样子可ai多了。」
牧清洺的目光一暗,把牧清源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便离开了。可或许是因为他关门的声响太大,牧清源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且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开始跑到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
东西没有找很久,牧清源从衣柜底下所藏着的一个暗箱里找到了一本已经泛h的笔记本,里头写着的是他过去所偷窃的所有物品和该物品的价格。那时候支撑他心灵的一直是这本笔记本,随着偷窃金额越高,他所得到的满足感便越大。
「……必须全部还回去。」
牧清源忽然兴起了这样的想法。
他从前下手的都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商店,也因此即使是在这样的大半夜他也能进到店里将自己过去让店家损失的金额都好好还回去。或许是因为时间已经经过了太久,再加上牧清源道歉的态度又相当良好,那些被偷窃的店家在收下钱以後并没有再继续追究些什麽。
将写在笔记本上最後一笔的金额划掉以後,牧清源紧绷着的身子总算是放松下来,内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这样就乾净了……」
他迷迷糊糊的倚靠在一根柱子上。喝了那麽多的酒还能跑那麽多地方原本就是个奇蹟了,如今达成了他的目的,牧清源的双腿终於支撑不住他整个人,就这麽顺着那根柱子直接滑了下去。
「……真是的。」
他好似听到了牧清洺的声音,但疲惫感剥夺了他的意识,让他陷入了睡梦中,无法睁开双眼。
牧清源清醒以後,已经是隔天中午了。因为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又跑出去外面溜达吹了风,他现在不但头疼,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沙哑。
从沙发爬起来以後,牧清源发现桌上的酒瓶都被收拾的乾净,只留下了一瓶解酒ye和便条,上头只写着「不要让自己後悔」这七个字,即使没有署名也知道是谁的手笔,这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等到他把自己收拾乾净,稍微醒了酒後,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婚礼大概早就已经结束了,但脑中忽然闪过了允芯的脸庞和那张便条的内容,牧清源连忙抓了一件外套夺门而出。
婚礼还没有结束,但也已经到了尾声,新郎新娘正和宾客拍照着。牧清源还没走进里面,就被朱新兴和叶清源拦了下来:「喂!你想g嘛!」
看着他们脸上的警戒,牧清源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曾经说出了如此危险的发言,又是不请自来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和他一样都那麽想不开,明明新郎不是自己,还跑来看她结婚。
「……只是想来看她好不好而已。」牧清源望向挽着华白手臂的、披上白纱的左允芯,他不禁脱口而出:「今天的她……真的很美呢。」
「喂!」朱新兴吼了声,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我们现在也去拍照,给允芯助阵!这样华白那家伙以後就不敢欺负她了。」
……这麽奇葩又自nve的方式大概也只有朱新兴想的出来了。但奇怪的是,他竟是完全不想挣脱,就这麽任凭朱新兴把他拉到了新郎新娘面前。
「我们也要拍照!」朱新兴高傲的抬起了下巴,望向华白的眼神带了点警告的意味:「你以後要好好对待允芯,别忘了若是你欺负他,我们这些哥哥可不会原谅你的。」
「华白才不会欺负我呢。」没有给华白说话的机会,允芯就先开口了:「还有别帮我乱认哥哥好吗?能被我叫哥哥的,只有华白一个人而已。」
看着她的笑颜,牧清源不禁恍神,
「你不站过来?」这次开口的人是华白。明明能够如愿以偿娶到左允芯,完全是可以嚣张一下的,但面对这些情敌,他还是没有给什麽好脸se。
「不了。」牧清源摇摇头,便转身离去。
虽然直到最後他还是说不出任何恭喜的话,但他原本以为自己见到允芯嫁给别人,自己会感到更加的气愤或者是难过。可在看到那样的笑容以後,他的内心却是意外的平静,甚至是有种真是太好了的感觉,毕竟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幸福。
「喂,出来陪我喝一杯吧。」
大白天的你在说什麽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牧清洺的声音。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能帮自己倒酒。」
怎麽?抢婚失败,所以又心情不好了?
牧清源轻笑了声,并没有要对牧清洺特别解释的意思,只说了句:「不,就是因为心情太好了才想要喝一杯……所以,过来帮我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