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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篇下毒

 

汉离离开将军府後就前往前几天才去过的酒楼,因为憾月孤鸣在前一天就捎信过来说有要事相谈,汉离为了不让君玉yan担心,先是跟憾月孤鸣延後个几天见面,用这几天陪着君玉yan,再说自己有事要出门。

到了酒楼,店小二一样马上就带着汉离到二楼的雅房,憾月孤鸣泡着热茶等在里头,一见到汉离就说:「汉大将军好久不见。」

汉离回说:「让洛先生久候多时是在下的疏失,先让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汉离说完便把桌上的三杯茶都喝了。

憾月孤鸣笑着说:「汉大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我也只是个无名小卒,能见到汉大将军已是三生有幸,哪敢怪说你晚到呢?」

憾月孤鸣又说:「对了,那时的房钱跟酒钱真是多谢你了,等我回到苗疆肯定马上派人送来给你。」

汉离回说:「那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那不知洛先生说有要事相谈是何要事呢?」

憾月孤鸣回说:「哎呀!你看看我这脑袋也真是的,说跟将军有要事相谈,聊个天聊到都忘了,还望将军莫见怪,我是想问问将军,你对这次通商怎麽看?」

汉离平静的回说:「我国一直以来都跟苗疆相敬如宾,没有发生战争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这次通商确实是个好契机,可以增加两国之间的认识。」

憾月孤鸣又说:「这是我故乡风评最好的酿酒人所酿的,你喝喝看。」

汉离将酒杯拿到嘴边却没有一口吞下,因为跟眼前这人虽然互相见过几次面,但却有事没事就要拿酒出来共饮,虽然这并没有甚麽不好,不过身为军人的汉离在军营里可是滴酒不沾,而且这人在自己将酒杯拿起的时候总是紧张的盯着汉离是否将杯中物饮尽。

接着汉离便把酒杯放下,然後说:「洛先生,你这样直盯着我,让我感觉全身可是好不自在,你能不能别老看着我?」

憾月孤鸣笑说:「真是抱歉,我向来都喜欢盯着人做事,因为家里的下人有时会偷懒,所以就常常会盯着他们有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事,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习惯,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汉离摆了摆手,表示对此事不在意,憾月孤鸣见汉离这下子是不会乖乖将手上那杯酒喝下了,就又说:「我知道将军常常处在军营,都吃些粗茶淡饭和无味儿的乾粮,对这些山珍海味和这好酒都不会有想动筷的念头,但这没关系,那我要店小二换成茶好了,咱们以茶代酒过过乾瘾,你觉得如何?」

原以为汉离会答应,却没想到汉离竟回说:「恐怕在下今天是无这个雅兴跟先生继续饮茶了,容在下告辞。」汉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雅房,也连带就离开了酒楼回到将军府。

憾月孤鸣觉得这样下去就剩没多少时间可以用了,毕竟自己已经离开苗疆很多天了,一定有很多奏摺等着自己去批阅,他从角落唤来一个黑衣人,要他到将军府附近去察看汉离的状况,并且随时回报,他又唤来了另一个黑衣人,虽然憾月孤鸣因为那酒醉了好些日子,不过外头的消息他可是都没放过,他藉由小道消息知道君玉yan现在因为流云一族的事给累坏了心神,现在的他肯定对外界一切都少了一半以上的警戒心,虽然憾月孤鸣对君玉yan还没有多少认识,不过至少知道他是汉离重要的心上人,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况且这人听说武功造诣在中上,要对付他可不容易,虽然自己的实力也不小,但实在是没必要动这无关紧要的g戈。

为了能顺利带走汉离,憾月孤鸣要黑衣人乔装成卖药的小贩,缓缓的走到将军府前,假装手上剩最後一包药包卖不掉,只好央求将军府的人帮帮忙,刚好出来查看的是个年轻的下人,不忍心看这小贩剩最後一包药包卖不出去,於是就掏了自己的钱将其给买了下来,想说这药包应该对君玉yan的病情多少有些帮助,就私自将药加在要给君玉yan的汤药中,而汉离为了保险起见,都会自己先嚐一口,却感觉这汤药多了个平常没有的味道,便要下人拿去倒掉再重新煮一碗,自己则走到户外去透透气,毕竟君玉yan现在仍在熟睡中,也不好吵醒他,这时汉离却感觉身t昏昏沉沉的,这才警觉到自己刚喝的那碗药被下了毒,想运气抵挡毒素蔓延却早已来不及,没多久眼前便成了一片黑失去意识,在下人还没有发现之前,憾月孤鸣偷偷潜入将军府,看到汉离晕倒在地上便知道自己计画成功,一个弹指,角落里便出现了四个黑衣人,在憾月孤鸣的指令下,黑衣人抬着汉离跟着憾月孤鸣从小路离开了汉冥王国。

君玉yan休息几天後,觉得自己不能不管流云一族的状况,虽然汉离从那天离开後就没再看到他也很让自己怀疑,但流云一族的事情还是迫在眉睫,所以趁官逸澄离开房间的空档,君玉yan偷偷00的离开将军府,骑着马到了流云一族,却发现流云一族的样子已经不同以往了,气氛全变得si气沉沉,每个人脸上都失去了笑容,而在族民当中,也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彪形大汉,手臂上都有诡异的纹身,君玉yan缓缓的走进去想要找向云溪,却发现自己跟向云溪的房间早已被摧毁,正当君玉yan还在不敢置信的同时,身後传来了靴子敲在地上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现任掌门权毓颖。

君玉yan开口说:「这下你高兴了吧,拿到了你梦寐以求的流云一族,也坐上了掌门的位子。」

权毓颖笑着说:「我何必那麽在乎这一个破族?我在乎的就只有你,就是你害我在被逐出流云一族後过上悲惨的生活,现在我也该让你嚐嚐我当年所受的苦了,我以掌门的身分将你逐出流云一族,永生永世不得再回来。」

君玉yan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权毓颖,对方则是用带着嘲讽的嘴脸看着自己,一边翘起的眉毛带着一抹不屑,君玉yan之後便低下头默默接受这句话,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抬头问说:「在我离开流云一族之前,我想知道向云溪在哪里,我要见他最後一面。」

权毓颖不说话,转身就走,君玉yan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一处拥有馥郁花香的花园,接着便看了君玉yan一眼之後就离开了,君玉yan慢慢移动脚步走进这花团锦簇的地方,在满坑满谷的花儿後方有一座凉亭,里头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君玉yan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就是向云溪,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凉亭内,向云溪看到他後便露出悲伤的神情说:「玉yan,最终你还是没办法阻止他,我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这麽一天。」

君玉yan对这话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便问:「云溪你在说甚麽?我一句也没听懂。」

向云溪笑中带无奈的说:「你刚刚一路走来应该有看到,每个人都是g着苦力活儿,却只有我独自坐在这儿,你知道为何吗?原因竟然是因为权毓颖那家伙喜欢我,为了不让我做任何苦差事,就刻意建了座花园给我,美其名说是让我开心,但实质上是为了囚禁我,我的命运还真是可悲。」

向云溪用悲伤的眸子望着远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像个犯人一样被关着,君玉yan原本还想再说些什麽,但现在的向云溪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所以君玉yan只好默默离开了向云溪身旁。

走出了那虽华美却隐隐透出伤感的花园,权毓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君玉yan跟他对了一眼後就转身离开,就在快走到大门时,权毓颖叫住了他,接着说:「你已不是流云一族的人了,那也应该把属於流云一族的东西给留下。」

君玉yan00耳朵上那祖母绿的饰品,那是前任掌门为了庆祝自己过了弱冠之年送给自己的成年礼,刻意请人按照自己的耳形所打造的,世上只有一副也只有自己能配戴,但现在却说要交还给流云一族,这叫君玉yan怎麽能接受?但无奈眼前人用如此具有压迫感的视线跟语气要自己交出,自己也不得不从,不然肯定会掀起一场恶战,虽然自己不一定会败北,但依照这个形势看下来,自己跟掌门起冲突,肯定是b私自下山更严重,那就不是逐出流云一族那麽简单的了,可能会被斩首示众也说不定,更何况眼前人还是权毓颖,以他嗜杀成x的程度,那就更不用说了。

君玉yan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交出了那对耳饰,恋恋不舍的看了最後一眼後就离开了他待了大半辈子的流云一族。

离开流云一族的君玉yan回到将军府後就听到官逸澄来报说汉离将军不见了,君玉yan一接到这消息,再加上刚刚经历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先晕了过去,官逸澄赶紧将君玉yan背进房里,此时君玉yan的脸se已是苍白如纸,官逸澄暗骂自己蠢脑袋,没是跟他说什麽坏消息,但现在想什麽都没用,只能先专心照顾君玉yan才是最要紧的。

憾月孤鸣连夜带着汉离回到苗疆,没人知道这人是谁,不过既然是王上带回来的,那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人物,憾月孤鸣将汉离安置在一间华丽的房间里,没多久汉离便缓缓醒过来,0着头看着眼前人警戒的说:「这里是哪儿?我怎麽会在这里?你又是谁?」

憾月孤鸣回说:「这里是苗疆,你因为喝醉酒倒在边界旁,由於是边界,许多不肖之徒都会经过这里,我怕你遭到危险,所以就擅自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我姓憾月名孤鸣,是这里的王,不过你也别因为我是王就对我毕恭毕敬,你算是我的客人,就不用太拘束了。」

汉离带着狐疑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下一秒却又是将眉头给锁了上来,憾月孤鸣见状就问:「怎麽了吗?还有甚麽问题吗?」

汉离回说:「我脑中一片空白,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我觉得很奇怪,我似乎跟这里格格不入,而且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陌生,你跟我的服饰装扮都十分的不同,我这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苗疆内的人会穿的衣物,你能不能再多透漏些讯息,让我能想起事情所有经过或我自己的生平?况且莫名其妙倒在边界旁也不太合理。」

憾月孤鸣沉默了一会儿後淡淡的回说:「这个嘛……我实在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何会倒在边界旁,不过我只知道你似乎是受了伤才倒在那儿,而我只是刚好路过那里就顺手救了你罢了。」

憾月孤鸣说到「只是」二字还特别加重了语气,汉离想想,觉得这一切挺有问题的,但眼前人似乎不愿意告诉自己完整的经过,而且都语带保留。

於是他又严肃的问:「我受了伤?那我怎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难不成你根本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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