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之二：喜欢的人是你
周末。
这两个月来，他们养成的习惯是，一起在她家旁边的一间早餐店吃完早餐之後，再到她家合奏。
而除了第一次她父母不在以外，其他次她父母都在家，对於每周末都会到她家的陆子安也习惯了。
「我已经帮你点好了。」
一进店里，白弈暄就看见陆子安坐在他们平时坐的位置。
「培根起司蛋饼加一杯去冰红茶。」
「谢谢。」
没错，这的确是她喜欢吃的。
之所以帮白弈暄点，是因为她有选择困难症。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到这间吃早餐的时候。
「要吃培根起司蛋饼还是胡椒铁板面啊……？」
她用了很多招术来决定。
b如，左手跟右手猜拳。
「…左手赢的话，是铁板面。」
「怎麽办…我还是很想吃蛋饼。」
或者是数支数支。
「…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j狗猪。」
「啊。是培根起司蛋饼。」
「但是我也想吃铁板面…」
光是主餐，白弈暄就用了十分钟。
而且还没有结论。
「……笑什麽？」
白弈暄从两个选择中抬起头。
看见陆子安看着她，嘴角还留着来不及消去的上扬。
「没事……哈哈哈。」
虽然说着没事，但陆子安还是忍不住笑了。
陆子安觉得这样子的她很可ai。
不过，虽然还满喜欢看她苦恼的样子，但为了他们的合奏时间着想，他还是提出了自己认为是两全其美的方案。
所以，最後是陆子安结束的。
「不然，我点铁板面，你点蛋饼。」
「然後我们分着吃，如果吃不完的话我再帮你吃。」
「好像可以欸…好啊。」
白弈暄点头。
合奏时。
「那这首给你唱？」
已经分配完彼此要负责唱的曲目了。
是这样分的。
陆子安：《大风吹》、《烂泥》、《山海》、《浪子回头》、《浪流连》、《这款自作多情》、《happy运将情歌》、《城南》、《台北下的雨》
白弈暄：《我把我的青春给你》、《我们一样可惜》、《低贱的人》、《鱼》、《你啊你啊》
基本上就是男生的给陆子安唱，nv生的白弈暄负责。
他们刚练完《我把我的青春给你》，下一首是《我们一样可惜》。
「陆子安，你看一下这首的歌词。」
「嗯？哪首？」
然後白弈暄把歌词拿给他看。
《我们一样可惜》
谁不是绕了点路才能站在这里
我们各凭勇气
任情绪游走一边调整呼x1
我还在努力
你能继续坚持下去吧
你能坦然接受一切吧
你是温柔坚强的人吗
承受错误、自责的重量
还未闪烁委屈的泪光
早已抚平刺耳的喧哗
你是孤独自卑的人吗
还不确定要成为谁吧
听着别人不经意的话
但又让谁真的满意啦
有多少委屈渴望被人倾听
你能否经历
对彼此失望於是讨厌自己
我们一样可惜
我是品嚐失败的人啊
没有成为想要的模样
有着事与愿违的遗憾
包装无能为力的悲伤
我是被梦吞噬的人啊
故作姿态却还是旁徨
享受掌声也拥抱目光
又有多少真让人成长
你觉得很难过吗
我觉得好累了啊
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也想为我所ai的负责阿
结果陆子安的情绪起伏没有她想像中那麽大。
「你知道吗，我最近其实一直在想，自己想要的模样是什麽样子。」
「现在的我，可能不是我当初想要的样子。」
「但人一定要成为自己幻想中的样子吗？」
陆子安有些随意地讲。
白弈暄顿了一下，回答他。
「也不用吧。」
「但我觉得，也要感谢现在这个有努力过、却还是没有达到的自己。」
「而且，我觉得对现在的状态满意就好了，以前认为的好也不一定适用於现在的自己身上吧。」
「像我现在就满喜欢自己的。」
她看着歌词思考。
她其实也想过自己未来的样子，不过早就忘记了当初是怎麽想的。
因为她本来就不太在意这个。
而且也不太会主动思考，现在是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不过，她对现在的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是啊。像我现在也还满喜欢自己的状态的。」
陆子安对白弈暄眨了眨眼。
「主要还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事物、有懂我的人在吧。」
「b如你。」
陆子安轻松地丢出了这个对白弈暄来说是超级直球的话。
然後，他就继续看着她的混乱反应。
这样的她真的很可ai。
她一定觉得我说的她，指的是懂我的人吧哈哈。
但其实她两者都是。
不知道她什麽时候才会发现。
她发现之後，会是什麽可ai的表情呢。
开始有点期待了。
在陆子安为她的反应而笑的时候，她就像他想像的一样正处於慌乱的状态。
等一下！
我是喜欢的人事物？？？
什麽啦！
啊ga0不好不是！是指懂他的人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
「而且，我也有用你之前说的，从观察周遭值得一看的事情开始感受快乐。」
「我还满喜欢快乐的自己的。」
陆子安微笑着说。
「那很好啊！难怪现在b较常看见你笑。」
「那，你知道我观察的是什麽吗？」
「风景？」
白弈暄随口问。
「不是。」
「看？」
陆子安再次摇头。
「也不是。」
「我观察的，是你。」
分隔线哇哈哈哈哈
终於来到甜的部分了
有点欢乐哈哈哈
陆子安真的很会
不知道白弈暄会有啥反应xd
敬请期待
蛤？
观、察、她？
难怪他常常看着她笑！
不是、她又没什麽好观察的！
而且到底有什麽好笑的了！
「……观察我g嘛？」
「你是变态吗？」
白弈暄瞬间从刚才的混乱状态来到了另一个状态。
「……虽然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像变态。」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麽，观察你之後，我的心情会变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啊！
看着她心情会变好？
她对他应该没那麽大的作用吧？
还没思考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白弈暄抬头，看见陆子安温和地笑着看她。
於是她翻了个白眼。
不想了。
他要看就给他看吧。
校庆前一天。
「那我跟陆子安负责早班好了。」
白弈暄觉得早早做完，下午就可以尽情地逛摊位了。
她走回坐位。
「你有什麽想逛的摊位吗？」
「不知道欸，我其实不太清楚有哪些摊位。你呢？」
「那我们就随便逛逛吧。」
反正只要是跟你，去哪都好。
这是陆子安没说出口的另一句话。
当天。
「来了来了！」
「欢迎光临！」
公关组一早就出去发传单，有些人留在摊位上招呼客人。
「这是我们的歌单，请问你们想来哪一首呢？」
结果他们最後决定依照三班不同的风格，列出他们会的歌给客人选择。
固定的价码是一首40、两首70，三首以上一首30。
「嗯…那就《手掌心》吧。」
第一组客人付了钱，坐在观众席上等他们开始。
陆子安试了音，和她对了一眼，开始。
没有任何意外地顺利换班了。
陆子安和白弈暄走出教室。
「饿了吗？我们去找一些东西吃吧。」
「好啊。隔壁那摊好像是炒泡面，看起来不错。」
他们就这样到处闲晃。
直到经过一摊卖花的班级。
可能因为学期中了，大家都变得挺熟。
大概有很多人已经进入告白阶段。
所以这个摊子挺热门的。
里面走出了一个意气风发的男生，眼神瞟到白弈暄之後，有些惊喜地直直走来。
「白弈暄，我喜欢你！」
「可以请你跟我交往吗？」
白弈暄在校庆看到满多人告白的。
但她没想到，被告白的竟然会是自己。
而且又是在人群里面。
她最讨厌这种事了。
於是她看向身旁的陆子安。
陆子安自动朝那个男生跨出一步。
「不好意思，她不喜欢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
「可以请你把玫瑰收回去吗？你让她很困扰。」
陆子安笑笑地说。
但只有白弈暄才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糟。
因为，他抿着唇。
这段期间来她注意到，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
但那个男生却把花束朝她递过来，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不要把事情闹得那麽难看，她不会收也不会答应的。」
陆子安的表情有些僵y。
只有他知道现在有多想把那束玫瑰摔在地上。
白弈暄有点想翻白眼。
这人也太白目了吧。
她如果想答应的话，根本轮不到陆子安拒绝。
「抱歉，我不喜欢你。」
她拍拍陆子安的肩。
讲完，看也不看那个男生，拉着陆子安走了。
白弈暄想也不用想，那群吃瓜群众现在肯定议论纷纷。
反正她也不想管了。
「……第一次遇到这麽白目的人。」
陆子安原本挺好的心情就这样被那个男生破坏了。
「算了，就在这边坐着休息一下吧。」
白弈暄坐在c场角落地上，望着天空。
「你怎麽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啊。」
「但反正，你也不喜欢他。」
「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况且他也不是了解过你才喜欢你的。
陆子安没说出口。
连跟她最亲近的他都不知道她的心思，没有用心去了解她的人，怎麽可能知道。
「也是。」
「但你就没想过，我有喜欢的人、这个可能吗？」
白弈暄试探了一下。
虽然她也还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很强烈。
但她知道，自己对陆子安肯定是有一定程度的好感的。
「……」
陆子安的表情滞了一下。
白弈暄没料到他居然也会有这种表情，不小心笑了出来。
「…认真的吗？」
陆子安反应过来。
「你觉得呢？」
很少有这种换她主导的时候，现在她终於感受到陆子安平常为什麽笑了。
「你猜啊～」
白弈暄朝他笑了。
陆子安难得看到她笑得这麽灿烂的一面，也无奈地笑了。
反正是不是真的，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走回班上的摊位时，他们又经过了刚才那摊花店。
有个男生刚从摊里买了一束玫瑰，走出摊位。
可能是被强迫推销的吧，他看起来有些困扰，脸上写着「要怎麽处理啊…」。
接着，他看见了他们。
见他也迳自走来，白弈暄差点以为又一朵她的烂桃花出现了。
结果不是。
而且还挺出人意料。
「那个……陆子安，可以请你帮我处理这个吗？」
陆子安的表情有些微妙。
白弈暄差点笑场。
「……我尊重多元成家，但我不是…呃…同志…」
陆子安yu言又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拿去给其他nv生b较容易被接受，至於我给的话…大概没人理我吧……」
说完，那个男生y塞给陆子安，一脸尴尬落寞的走了。
留下拿着花束有点莫名奇妙的陆子安。
虽然他说的满有道理的。
但讲得好像他会去其他nv生礼物一样。
他怎麽可能送东西给nv生？
要送的话他也只会送白弈暄而已啊！
所以要他怎麽处理……
「给你吧。」
因此，陆子安把花束又给了白弈暄，也不管她接不接受。
虽然白弈暄实际上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所以她没抗拒，就这样默默地拿着了。
这时的两人。
白弈暄是挺惊讶陆子安给她的。
她知道他不会送nv生东西。
就算不是自己准备的，但没有那个意思的话，也不会随便转送。
那这是不是代表，他对她也有好感？
陆子安不敢看白弈暄的表情。
他怕他看到的是她不情愿的样子。
她是一个很直接的人。
不喜欢的一定会拒绝，不留半分情，也从来不给人机会。
但是，他的花束，她没有退还也没有抗拒，是不是代表，她其实也是有那麽一点喜欢他的？
园游会隔天，是不分年级的联合竞赛。
之所以没有提前准备，是因为他们所有的b赛项目都是当天随机ch0u选的。
而且项目范围不公开。
也就是说，就算他们选了人也没用。
也没办法提前练习。
到八点，陆子安才被通知去拿第一项竞赛的题目和报名表。
第一项b赛是混合两人三脚。
各班派出两队。
他们班上派出的是白弈暄和陆子安，以及另两位同学。
之所以派她是因为，她认为两人三脚算b较简单、而且不会太累的b赛，怕後面出来的项目反而更困难。
而且班上好像没有男生nv生像她和陆子安这麽熟、有默契的。
所以她就先报名了。
到了场上。
「等一下不用走太快，我们慢慢走就好。」
「就照平常的默契那样。」
陆子安把白弈暄的左脚和他的右脚绑好，站直後说。
「嗯。」
「反正我也不在意输赢。」
白弈暄轻松地把长发挽起来，绑成高马尾。
竞赛开始。
和陆子安对视一眼後，他们同时往前迈出一步。
和合奏的时候一样，他们很有默契，过程还挺顺利的。
途中，白弈暄看到隔壁组的nv生一直跌倒，好像因为男生跨太大步了，nv生的脚程跟不上。
陆子安没这个问题，基本上都跨很小步，大概是配合她吧。
她觉得他这点特别贴心。
不然跌倒真的很糗，尤其旁边那组的男生还怪那个nv生走太慢。
而且他还把右手虚扶在白弈暄背後，像是怕她不稳一样。
感觉到他的这个动作，她心里有些温暖。
结果，他们赢了。
校方没有提前讲奖品。
因此当她听到是某间游乐园的双人卷，超级惊喜。
因为，她很喜欢去游乐园。
尤其是去充满刺激设施的游乐园。
她接过双人票，朝着陆子安笑了。
她的笑容是少见的明媚，带着纯粹的好心情和显而易见的快乐。
陆子安见她这样，00她的头。
「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吧！」
白弈暄点头。
他手掌的热度还未消褪，又在她脸上添了一分热度。
来不及别过脸遮掩赧se，他拉着她走了。
接下来的两项b赛，白弈暄都没有参与。
一个是四乘两百接力，另一个是速写b赛。
因为是竞赛，所以不一定是运动相关的。
接力她没太注意，不过速写b赛是周禹萌代表他们班出赛。
而且出乎意料，周禹萌赢得第一。
第二名是漫研其中一位教学学姊，当时她去参观的时候就是她负责介绍的。
白弈暄之前就看过周禹萌的作品，但她没想到他这麽厉害，竟然赢了曾经在同人展摆摊的学姊。
下午。
第四项b赛是情境问答。
一男一nv一组，由题目描述的情境说出台词，另一个人反应。
但是需要演出来。
由观众从他们的表现当中评分。
总分最高者胜利。
可想而知，白弈暄和陆子安也被推上台了。
第一个题目。
当nv生搬东西搬不太动时，在旁边看到的男生应该怎麽反应？
白弈暄挑眉，装作拿着东西的样子看向陆子安。
而陆子安伸手，一副要接过的样子。
他的手悄悄地碰着她的手。
「我帮你拿吧。」
他说。
碰触的地方有些温热，令她心神微荡。
歹势今天有点少，明天一定加倍！！！！
陆子安凝视着她，眼神微微带笑。
她听见看台上好像有些sao动。
但最大声的，是她的心跳。
她赶紧眨眼恢复镇定，与他拉开距离。
余光看见他嘴角悄悄上扬。
第二题。
男生刚打完球下场，nv生要做什麽？
陆子安假装喘气，朝白弈暄跑来。
她假装递水给他，踮起脚尖整理了他的头发，用长袖袖口按了按额角那不存在的汗。
这是白弈暄的直觉反应。
她很自然地笑了。
她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让陆子安有些恍神。
他感受时间的几近静止。
她的瞳孔里有他的眉眼，他亦然。
他第一次看见她流露的些许情感。
他可以肯定，她对他并不是无动於衷。
白弈暄好像也察觉了这个暧昧的距离，退了几步。
他们都装作没事。
却都瞒不过心里的悸动。
第三题。
如果放学下课了，但男生还趴着，nv生要怎麽做？
这个情境她非常熟悉。
根本就是专门为她和陆子安设计的吧。
於是陆子安趴着。
白弈暄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侧脸，替他拨去额上的碎发。
许久都没有动作。
直至提示的钟声响起，她才想起。
连忙轻拍了他的肩膀。
陆子安闭着眼。
他感受到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庞。
像是怕惊醒他似地，她沿着棱角拂过。
原来……平时叫他的她是这样的。
铃声响起。
观众们也开始投票。
b赛结束。
主持人看了看各组的结果，一组一组揭晓。
台下的气氛很热烈，显然观众对台上的竞赛挺满意的。
因为早上的惊喜，白弈暄还满期待这次奖品，和他们的成绩的。
「恭喜一年十班的白弈暄和陆子安！」
他们成功拿到第一，而奖品也不负白弈暄的期待，是某间下午茶吃到饱的双人卷。
跟大部分nv生一样，她也喜欢甜食。
陆子安则是因为看到她的笑容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