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下室不大,只能放得下一张小床,只有都是墙没有窗户,床边有个床头柜,柜上放了一盏很旧的小台灯,橘黄色的小灯是方便他招来的客人能看清我的脸。
由于常年在地下室被不同的男人虐待,时间长了就只会“啊啊”地叫喊,只学得会用腿勾住那些侵犯自己的人,差点忘记了自己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该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
说来可笑,把我囚禁在地下室接待客人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是个赌徒,他的所有钱都拿去了赌,输了钱就喜欢打女人,母亲与他并没有结婚证,所以我的母亲在我六岁那年就离开了我。
她把我留给了那个男人,而我则是成为了那个男人换取钱财的工具。
幼年时,我很少能看见太阳,也很难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十三岁的时候家里闯入了一只野狗,它是从墙洞里钻进来的,我很喜欢它,因为它陪着我走过了最阴暗孤独的岁月。
小狗浑身毛发脏兮兮的看起来很可怜,那只小狗儿还受了伤,来不及给这只黑湫湫的小狗儿包扎。
我那个喝得烂醉的父亲又带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进来,陌生男人付了钱,父亲就给了那个男人钥匙。
我当时很害怕,为了保护受伤的小狗,就把狗儿藏进了床底下,还好狗儿不会乱叫,在那个人折磨我的肉体时,床一直在摇晃,我就如那破布娃娃一般麻木,痛得晕了过去。
小狗是我童年时唯一的朋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其他人,那时候有什么心事都喜欢和小狗说,小狗不会说话,但他会安静地聆听。
比起床底下的小狗,可能我会更像一条狗,父亲怕我逃出来,他用铁链锁住了我的双脚,这铁链长度可以让我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我走不出去。
这里终日看不见阳光,只有昏暗漆黑的一片,有人来时父亲才会点亮桌前的橘色小灯。
那些陌生男人只为了看清我的样子,想知道我是不是像父亲嘴里所说的那么漂亮。
其实我很讨厌漂亮这个词,也讨厌别人把我当成女人,在我十六年那年,父亲喝得烂醉,像以往一样,但他那天把我当成了那个女人。
因为我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她曾经是红灯区里最抢手的货色,她生得美艳有一双惹人动情的桃花眼,年轻时不少人曾经爱慕过她,我是越大越像她。
我一直哭喊着救命,小狗从床底下跑了出来,他咬住了他的大腿,男人随手拿起了一根木棍就拍向了小狗的脑袋。
我的小狗儿被他活生生地打死了,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