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的陪护(三)
“窣窣”是干燥的皮肤互相摩擦的声音、“啪嗒”是厚实的塑料盖子被合上的声音——这瓶东西先前受过挤压,它被放回床头柜的时候,吞下去的大量空气发出了咕唧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一系列声响暗示了某种进程,其中蕴含的未知,无端端让你紧张又兴奋。
当时你只想到一种可能性:这便是闺蜜找来的家政,技术型偏才,比起大白天尴尬初见、受人检阅,宁愿选择夜袭py这种出场方式。
然而这个假设很快被推翻了。身后的人轻咳两声,你分辨出,这是阿梅的声音。
被冷空气一激,脑细胞逐渐开始活跃。你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优秀的床垫给了你一个好觉,而是睡前那杯牛奶有问题。
长年锻炼有一个好处:就算身体机能还受药物限制,你也能马上爬起来给这家伙一拳。不过,当他滚烫的大拇指抚过你的双唇时,你本能地选择了装睡。
除了怕尴尬,占大头的还有该死的好奇心。
等察觉到他明显的敌意(比如亲耳听到他“沧浪浪”抽出七尺大刀)时再作反应也不迟,你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于连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还用问吗,你下半身都光着了!
也不完全是光着的,加了绒的睡裤和内裤一起堆在膝盖处,不至于让你马上感冒。而限制级的部分,则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很多年前,你的档案上还勾着“未婚”的时候,酒店里,前夫的十根手指深深陷进你的臀肉里,有如堕入饿鬼道般说着:“我愿意死在你身上。”想不到前夫都入土了(真入土就好了),你这两块敦圆的筊杯竟还能重新营业,成为身后的年轻人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的原因。
冷空气混合着淡雅的桂花香气,像羽毛一样拂到你脸上。窗外那颗月桂树是低温环境也能开花的品种,香味难寻踪迹,之所以大半夜能闻到,结合室内温度下降的体验,显然是有人把窗户打开了。好你个阿梅!
你好容易忍住一个喷嚏,差点没穿帮,所幸身后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你的脸上了。
他接下来的动作解释了那瓶东西的作用:大量的润滑剂被抹在你的股沟里,你皱着眉头等他完工,本不想挑剔,可他一直在发抖,笨手笨脚的,试探了很久都不敢深入大腿根,却又细致入微不想放过每一寸皮肤,整个过程耗费五分钟以上,就是真睡着的人只怕也早被弄醒了。不过急的是他,不是你。你兴致盎然地等待着,这样也别有一番风味。
都到这份上,你哪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呢,心里倒没有很大的抗拒之意,先看看再说——这一整天,你对他的态度好像总是这样——要是表现得差强人意,你只需躺在原地装睡,多少能省下一天的家政钱。
当然,要是他敢生插进来,你就小使手段让他从此不举。
良久,他才刮完腻子,抽出几张纸,应该是在擦手。下一个举动是——你惊呆了——探了探你的鼻息。
怎么着?难道润滑剂也有毒?
感知到你(假装出来)的平稳呼吸之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满腹狐疑:是你的存活状况败了他的兴致吗?那他应该去太平间寻找目标。
阿梅当然听不到你的腹诽,在你身后静静跪了一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最终还是采取行动,贴着你的后背慢慢侧躺下来。
一根带着凉意的肉棒被夹在你们中间。
他不急着动,调整了几次姿势,那根东西才贴准股沟。你判断不出阿梅现在的姿势,不过可以感觉到他不太舒适,毕竟你是个伤了脚的病患,活动范围非常有限,感谢他此刻还记挂着护工的职责,不敢大幅度摆弄你,只有拿自己的身体来适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