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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佛寺庙也不缺烧香的人

 

不知不觉也已休了三个月长假,这是韩湘踏入社会以来休的最长的假期。

撇除她自身工作狂的x格不说,她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她这么放肆休假,毕竟在这座大城市里,房租水电、吃穿用度……开销都不是小数目,而她的背后也没有富爸妈当靠山。

「小湘,酒香也怕巷子深,你得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展现展现自己的才能。」

「我知道。」

「你知道个毛线!从前我就想说你,就你部门那个del,她是下属,你是上司,你何必事事让着她?」

「abby,我知道你是替我抱不平,但公事归公事,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我总不能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吧?」

「算了,我懒的说你,你这人就是太正直了。哎,阿云来了,我先挂电话啦,bye!」

今天是韩湘正式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部门同事早已准备好了惊喜。

一踏进办公室,啪的几声,拉pa0的飘带洒了韩湘一身,jan更是端出了一个巨大蛋糕。

不知道的人估计以为今天是谁过生日了。

「湘姐,欢迎回归!」

韩湘所任职的公司,虽非业内顶尖,却也是数一数二,在业内具有一定影响力。

与下属寒暄致谢后,韩湘迅速收心,进入工作模式,只能说三金影后切换状态都没她这么迅速。

「昨天我已经提前去现场看过了,我们的活动场地得稍作调整,务必善用每个角落,只要将现场打造成x1引网红前来拍照打卡的热门景点,自然有无数无偿媒t会来来替我们增加流量。至于如何提升转换率将这些流量变现,周三下班之前每个人提出一个方案。今天的部门会议就到这边,有问题提出,没问题开始动作。」

韩湘开会向来不ai废话,只说重点,与那些开了数小时会议仍得不出个所以然、浪费众人时间的主管截然不同。

「jan,待会把这两个月的各项数据复制一份送到我办公室。」

jan五指并拢放在眉尾,彷佛军人向长官敬礼般,笑道:「好的,姐。」

迅速对下属交办完今天的工作内容、分配好工作项目、说明工作流程及提醒应注意事项后,韩湘走到茶水间,替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紧接着回到她的办公室内,也顾不上自己还没吃早餐,便直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吃早餐对健康有害,但对韩湘而言,不吃早餐早已成为常态,甚至有时候忙起来,一天只吃一餐又或者根本没吃,于她来说都属正常。

庞大的工作量,再加上对自己的高度要求,足以让她忘却饥饿。

时间分秒流逝,终于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在办公桌前忙活了一上午、也饿了一上午的韩湘,伸了个懒腰、转了转僵y的脖子、舒展一下筋骨后便起身准备前往公司食堂,怎料半路上她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她昔日的竞争对手del,以及del的「同党」。

当真是冤家路窄!

韩湘向来不是个ai惹事的x子,更不喜与人交恶,于是打算当作没看见,绕道离去,怎奈对方不依不挠。

一走到韩湘面前,del立刻停下脚步,怪腔怪调的讥讽了起来。

「唷,这不是咱们业务部经理韩湘吗?果然当上经理的人就是不一样,见了人也不打声招呼。唉,也是,人家哪里看得上我们呢?」

「经理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经理这个位置原本应该是del姐你的,论年资你才是最有资格坐上这个经理位置的人,她韩湘一个大山里出来的,没文化没学历,算个什么东西?」

「谁叫我们del姐没有人家的手段呢?瞧她长得这副狐媚样,指不定是爬上了哪位高层的床才拿到现在的位置呢!」

「你们快别说了,人家可是经理,我们得罪不起!」

一伙人一搭一唱的嘲讽着韩湘,一盆盆脏水往韩湘身上泼着,可韩湘却不为所动。

许多人都是如此,尤其是在nv人之间。

你外在条件过于优越、工作能力强、受异x欢迎、活得洒脱自由又t面

因为你太过耀眼,所以你的存在对那些善妒的人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她们总会想法设法的批判你、排挤你、绊倒你、打击你

一方面背地里编排你,一方面又处处效仿你,彷佛自己这么做就能与你b肩而立。

所幸她向来能隐忍,纵使x有激雷也能面如平湖。

思想不在一个层次没有必要互相征服,反正你不信佛,寺庙也不缺烧香的人。

从小到大这二十多年来,她早已看尽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对于人x,可谓看得十分透澈,眼前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根本伤害不了她。

想起下午还有场重要的会议要开,韩湘便也不再和她们浪费时间,直接闪过她们,朝食堂的方向前去。

「del姐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啊?」

看着韩湘逐渐远去的背影,delg起一边唇角,不怀好意地笑着:「让她再得意一会吧,登高跌重啊!」

在食堂吃完饭后,韩湘看了眼手表,表上时间显示为十二点三十分,距离下午那场会议开始的时间大约还有一小时。

韩湘决定趁着下午的会议召开之前,先到公司的顶楼去透透气。

从小生活在大山里的她,日子过得清苦,受尽冷眼。

亲戚们瞧不起她家境清贫、没有利用价值,各个离她家远远的,好似生怕她家随时会上门借钱似的。

当年韩湘父亲病重,但却没有一个亲戚愿意出手帮忙,韩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病情逐渐恶化,最终撒手人寰。

父亲离世后不久,母亲的身t也渐渐开始出现状况,许是积劳成疾,也或许是伤心过度。

这令她们本就不佳的经济条件,更是雪上加霜。

韩湘告诉母亲自己想休学,出去打工挣钱,替母亲分担点家计,也让母亲有钱可以去看病医治,但她的母亲坚持,无论如何都要供她念完高中。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母亲是这么对她说的:「大学妈妈肯定是没法供你念的,但起码把高中念完,将来在学历上还不至于到太难看,至少不用一辈子都和妈妈一样,只能做些别人不愿意做的活。对不起,妈妈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所以高中我一定得让你念完,你就安心读书……」

童年的际遇,造就她从小就、不求人的x格,凡是想要的,皆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不奢望也不稀罕他人的施舍及给予。

再后来,她终于完成了高中学业,但她的母亲也因为长期积劳成疾,加上原先的病情一直拖着,最终一病不起,不久后也同她的父亲一样,离她而去。

接连遭遇自己的父、母亲先后离世,以及交往了五年的男友的背叛后,身后已经毫无牵挂的韩湘决定离开老家这个伤心地,一个人只身到大城市里打拼。

刚来到城市里的那几个月,韩湘的日子过得是捉襟见肘。

原本身上就没什么积蓄的她,一片吐司或一颗馒头得分成三餐来吃。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两个月。

但那段最艰困的日子,她倒也熬过来了。

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她努力的工作:

别人下班了,她在拼命加班;别人休假去了,她也在拼命加班;别人回家过年了,她还是在家拼命加班……

就这样,她凭借着自己不懈的努力和无尽的付出,以及不服输的x格,仅仅花了两年的时间,便从一个基层的小职员升上小主管,再成功的爬到了今天业务部经理的位置。

她自知自己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资源,只能用不断的努力来弥补自己和他人之间的差距。

当上业务部经理后,终于让她过上稍微宽裕一些的日子,却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b如del之流。

所幸她早已习以为常。

回想起读书时期,她便因为出se的外在条件,受到班上部分nv同学们的妒忌、霸凌、排挤。

霸凌者们要么与老师私交甚好,要么家庭条件优越,故而老师们对于韩湘被同侪霸凌一事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的老师还自动加入了「战局」。

回想起这些不愉快的陈年往事,韩湘对着这布满朵朵棉花糖般的白云的天空,大大的叹了口气,自嘲似一笑。

眼看会议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韩湘收拾好心情,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整理待会开会需要用到的数据,岂料一打开档案夹,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

业务部的档案,只有她和del有权限更改内容,究竟是谁在档案上动了手脚,答案呼之yu出。

果然,在接下来的会议里,韩湘被上级当着在场众人的面骂了个狗血淋头,让她在同事们面前颜面尽失。

在韩湘不断的鞠躬道歉并承诺会尽速将遗失的数据重新做出一份后,这才免强平息了上级的怒火。

下午三点三十分,终于开完了这场对韩湘而言无b漫长的会议。

一踏出会议室,韩湘便看见del带着得意的笑容从转角处朝着自己走来。

「韩湘,噢,不,是韩经理。刚才的会议开得还顺利吗?」

韩湘并未对del发怒,因为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将数据重新补回来,对del发飙于事无补,纵使她心中真的很想将del大卸八块。

于是韩湘仅是淡淡地瞥了del一眼,冷亨一声:「念在大家同事一场,我给你个忠告。你有时间ga0这些下作的小手段,倒不如把时间用来好好提升自己,兴许哪天你也能坐上自己心心念念的经理之位。」

说完,韩湘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韩湘的人生信条:

遇到事情就解决,解决不了就放下。

前者让你成长,后者让你解脱。

那些哭爹喊娘怨天怨地都太过矫情。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距离下班时间已经经过了四个小时,原本吱吱喳喳的办公室,现在已是一片寂静,放眼整间公司的办公室都是漆黑一片,只剩下韩湘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但这似乎也是常态。

终于把遗失的数据重新完整的补了回来,韩湘朝身后的椅背一瘫,将头仰靠在椅背之上,望向天花板,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

她抬起手来看着手上的手表,时间显示为晚上九点整。

将凌乱的桌面收拾好后,韩湘拎上包、关上灯,终于踏出这间困了她整整一天的「囚笼」。

回家路上,韩湘到路边摊贩上随意打包了一些小吃,准备带回家充当晚餐。岂料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而偏偏她今天早上赶着上班,忘记要带伞出门了。

韩湘赶紧跑到附近一处屋檐下躲雨,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旁蜷缩在角落、骨瘦如柴、正瑟瑟发抖着的流浪狗。

韩湘毫不犹豫,将自己刚才刚打包的、还热腾腾的食物全给了那只流浪狗,轻抚牠的头。

「看来我们都不容易啊。」

很多事情都是亲身经历过才能够真正做到将心b心。

有了过去那些经历,韩湘对于这只流浪狗的境遇似乎特别能够感同身受。

也不知道这场雨究竟还要持续多久,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再这样拖下去可不行。

韩湘最终决定冒雨回家,心想着反正她家距离这里,了不起也就再走个五到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终于回到家的韩湘,全身早已被这场大雨给淋了个透,成了落汤j。

雨水顺着韩湘的发丝、脸颊和衣服不断的向下滴落,让韩湘家中的地面上积了一摊摊雨水。

迅速打理了一下环境,韩湘直奔浴室。

原先她打算泡个澡以驱除身上寒意,但随即想到隔天早上还要上班,而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便立刻打消了泡澡的念头,仅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

正当韩湘终于忙完手边所有杂活,躺到床上准备就寝,却忽然接到了abby的来电。

虽然折腾了一整天的韩湘现在可谓是身心俱疲,眼皮沉重得很,但她仍毫不犹豫地接起了abby的电话。

「小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结婚了!」

一接通电话,韩湘便听到电话那头的abby正兴奋的向她报喜。

「真的吗?那太好了!到时候记得发帖子给我,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过去!」

「红包就不用了,你人来我就很开心了。」

「那可不行,我闺密结婚,我怎么可以两手空空、一点表示也没有?」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后,abby随即关心起韩湘的感情状况来。

「小湘,你也单身五年了吧?你都到城里待这么久了,难道都没有看上眼的吗?连霍寒你都看不上,你该不会还惦记着那个渣男吧?」

「顺其自然吧!我想先把工作稳定下来,感情的事不急,可以慢慢来。」

「怎么不急?你都二十七了!你就不怕自己将来老了嫁不出去吗?」

「那也不错啊!一个人的日子过惯了,觉得其实一个人也挺好,多清净啊!多一个人在身边,我反而会不习惯吧?」

「这怎么行?咱们nv孩子终归还是要有个归宿的。要不我再帮你介绍一个?我老公身边有几个单身的小哥哥,条件都不错,你要的身高一米八和大长腿他们都有!」

「你都还没嫁过去、还没领证呢,就改口喊老公了?」

「唉,你别岔开话题,你要是点头,我现在马上就把你的id发给他们,分分钟帮你把他们约出来!」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谈感情,不过真的很谢谢你,为我的事这么c心。」

「你再这样下去,离出家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我能不c心吗?我可不希望到时候我们闺密相见,我披着婚纱,你披着袈裟……」

「扯远了你。好了abby,我明早还得早起上班呢,咱们有空再聊,先挂啦。」

「瞧我这记x,都忘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了,行行行,你快去睡吧,晚安。」

挂上电话后,韩湘躺在床上,无奈的摇头苦笑着。

这个abby,怎么也学会催婚了?

忽然,韩湘发觉自己浑身发寒、心跳加速、头昏脑胀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赶紧伸手去拿常备在床头柜上的t温计。

「哔」一声,t温计上显示着大大的数字:388c

长年以来不断地熬夜、加班、睡眠不足……早已伤了她的身子,让她b一般人更加容易生病,加上刚刚回家时淋了那场雨,韩湘终于还是病倒了。

「不是吧……」

韩湘一脸近乎绝望的表情,心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犯太岁了?

偏偏这个时候家里的退烧药也没了,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名副其实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想到自己明早还得上班,而现在的时间都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再不睡就甭睡了!

况且韩湘认为自己现在的状况顶多也就是感冒着凉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算了吧,ga0不好明天起床烧就自己退了。

韩湘随意将t温计扔到床的一旁,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韩湘似乎听到了啾啾的鸟鸣声,以及老人家相互寒暄的声音,但就是迟迟没听见自己的闹钟声响起。

而且今天的yan光……似乎格外刺眼?

一点都不像是清晨的yan光,倒像是接近中午时的yan光。

韩湘顿时心中一惊:该不会是我睡si了,没听见闹钟响,直接睡到中午去了吧?

想到这里,韩湘倏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但这一起身,让韩湘彻底蒙了。

昨天她明明是在自己的租屋处睡着的,怎么睡一觉醒来却出现在一间这么复古的房间里?

而且这里似乎还有点眼熟……

「我怎么回到老家来了?」

韩湘一脸不明所以的下了床,轻轻r0u了一下太yanx、甩了甩还有点发昏的脑袋后,便开始打量起自己当前所在的环境。

确实是自己的老家没错,就连屋内的陈设也几乎是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些许不同之处。

韩湘心想,自己这该不会是还在作梦吧?

她所在的城市离老家千里之远,怎么可能睡一觉就瞬间回到老家来了?

怕不是太过思乡情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对于眼前的情况还0不着头绪的韩湘一个恍神,不小心踢到了桌脚。

「嘶……好痛!」

等等!

痛?

看来还真的不是梦……

韩湘赶紧走出屋外一探究竟。

不看还好,一看更蒙。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论老人、小孩,都穿着古装。

而此刻大家也正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个「奇装异服」的怪人。

要不是周围看不到任何的摄影机、滑轨……韩湘都要以为自己的老家成了哪个剧组的拍摄片场了。

韩湘默默走回屋内,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整理着此刻紊乱的思绪。

外面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显然和自己不是一个时空背景的,而刚刚大致上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道具及工作人员,所以那些人也不是片场的人

那么现在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就只有一个——她穿越了。

韩湘双手掩面,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及面对眼前这个情况。

「我去不是吧穿越这种事不是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吗?怎么还真的让我给遇上了?」

韩湘无奈,大叹一口气。

木已成舟,她穿越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至少短期内应该是改变不了现况了。

所幸这二十多年来,韩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很快她便理清了思绪,也接受了现况。

就当作是来放松渡假的吧!正好自己确实还挺需要放松的。

如同多年前爆火的某部电视剧里,男主对nv主说的——既来之,则安之。

接下来,既然打算要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融入大家应该是首要条件吧?

起码别让别人把她当成异类

韩湘随即又想起了刚才屋外那些人看她时的眼神。

思及此,韩湘赶紧前往衣柜查看是否有符合这个年代的衣服可以暂时将就着穿。

「我记得衣柜里有件衣服,小时候妈妈总不许我去碰,说是祖上留下来的,怕被我给弄坏了。」

韩湘打开布满了灰尘的衣柜,果不其然,她口中的那件衣服就在里头。

「找到了,就是它。」

韩湘赶紧走到屏风后将那件衣服换上。

虽然原本一直生活在现代的她压根就没穿过古装,平日里上班就是万年不变的西装加衬衫,但是身为古装剧迷,古装剧韩湘还是看过不少的,凭借着对剧的印象穿,倒也还算穿得有模有样。

至于头发吧

韩湘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看着镜中正披散着一头秀发的自己,忽然觉得这样搭配身上这身汉服好像也挺美,索x就这样吧!

既然是抱着渡假的心情来t验这穿越后的生活,那么仪式感怎么能少?

韩湘认认真真的打扫了一下屋内环境,调整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并到屋外摘了些许鲜花,找了个花瓶将鲜花随意地放了进去,摆在桌上。

屋外还有块空地,地里种植了一些蔬菜瓜果。

也就是说,韩湘在这里的生活不至于需要挨饿,起码能够自给自足。

一切水到渠成,彷佛是上天早有安排,注定她总有一天必须穿越到这里来。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韩湘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个多月,日子过得倒也算是惬意又自在。

不用每天面对del那伙人的恶意和算计、没有加不完的班、没有上级不断施加的压力,倒多了几许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怡然自得。

原以为自己的日子可以一直这么平静下去,一直到哪一天,自己又莫名其妙地穿越回去。

然而天不从人愿,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日子、改变了她往后的人生,甚至令她卷入了这场本不该属于她的江湖纷争,却也让她找到了,自己此生命定的良人。

一天晚上,韩湘正百无聊赖地在屋外的空地上数着星星。

空旷而没有光害的环境,天上的点点繁星清晰可见,忽明忽灭,很是动人。

在城市里生活了两年的韩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星星了。

对于穿越前的韩湘而言,想要过上这么安宁又悠然自得的日子,只能靠幻想。

韩湘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喃喃自语。

「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妈妈曾经和我说过,人si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后来爸爸生病走了,从那之后,每次只要又想起爸爸了,我就会跑到屋外去看星星,感觉就好像爸爸还在我身边一样。只是……这星海茫茫,到底哪一颗星星才是爸爸呢?」

虽然爸爸已经离开她十五年了,但每每想起爸爸,韩湘总会回忆起爸爸还在世时,对她有多么的疼ai,以及自己和爸爸过往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爸爸从来都舍不得她挨饿,每次只要有食物,爸爸总是塞给她吃,然后对她说:「爸爸不饿,小湘吃。」

小时候,她最喜欢被爸爸扛在肩膀上,追着蝴蝶跑,也喜欢和爸爸一起在大山上练拳。

爸爸瘦弱的身躯,不仅一肩扛起了她,也一肩扛起了他们的家。

之后她终于要上小学了。

爸爸用他那晒得漆黑、长满厚茧、布满一道道新伤旧伤的手,牵着韩湘那稚neng光滑又软绵绵的小手,走进了一家鞋店,用自己攒了好几个月的钱,给她买了一双新鞋子。

她永远记得,当时爸爸站在柜台,将麻布袋里的零钱通通倒出来,一个一个数着的样子。

虽然她的家境并不富裕,虽然她的爸爸给不起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但是她的爸爸已经将自己所能给她的、最好的,全给了她。

后来爸爸生病了,但是一开始她和妈妈都不知情,因为爸爸隐藏得实在是太好了。

直到有一天,妈妈无意间看见了爸爸掉落在地面上的那张医院单据,才知道爸爸已经病重。

但爸爸安慰她们:「没事,你们看我这不是都好好的吗?肯定是医院诊断失误了。」

再后来,爸爸已经病到下不了床了。

韩湘记得,在她小学毕业典礼当天,老师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找她,让她赶紧回家,说她的爸爸去世了。

跑回家的路上,韩湘像失了魂似的,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到家后,她只看见跪在棺木旁哭得肝肠寸断的妈妈、几个在旁安慰妈妈的邻居,以及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棺木里的爸爸。

而那些亲戚们,自始至终一个都没有出现。

不过爸爸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回想起和爸爸的过往,一道道温热sh润的触感不断滑过韩湘的脸庞。

正当韩湘沉浸在这宁静的夜se里,回忆着和爸爸的过往时,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的竹林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窣窣的声响。

韩湘赶紧收回思绪,警惕地紧紧盯着竹林的方向。

虽然她从前跟着父母亲一起生活在大山里的时候,并未遇过、也并未听说过野兽攻击人的事件,但她现在毕竟穿越到了古代,会发生什么事、会出现什么东西都不得而知。

况且依照古代这医疗水平

万一她真被野兽给攻击了,那不si也是个残废!

然而片刻后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道人影。

涵箱眯起眼睛细细观察,只见那道人影摇摇晃晃的走着,看起来似乎是受了伤?

看见似乎是有人受了伤,韩湘急忙上前,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岂料这个人忽然就这样倒了下去。

韩湘赶紧加快脚步跑上前查看,但这人全身被黑se的斗篷包覆着,仅露出白皙而清冷的脸庞,脸上还有一道伤,伤口平整,看样子应当是被什么利器给划伤了。

韩湘心想,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吧,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伤势如何,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就把人丢在这,估计真会被野兽给吃了。

她将眼前人扶起,赫然发此人b她想象中的还要重上许多。

终于将人给带回了屋内、放到床上,韩湘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韩湘打量着眼前人,喃喃自语。

「没想到还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呢。这张脸要是搁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高冷御姐。不过怎么就伤成了这样?难道是在竹林里被野兽给攻击了?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大晚上的跑去竹林里做什么?」

她心中不断冒出许多疑问,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帮忙止血包扎要紧。

还好韩湘早就做好了要在古代待上一段时日的心理准备,自然也给自己备好了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她拿出早上刚熬好的紫云膏,接着开始着手替床上的人褪去衣物,准备清创上药。

「这小姐姐肌r0u还挺结实啊,想必平常有认真在练核心吧?」

韩湘一边替对方脱去斗篷,一边嘟囔着。

然而当脱掉对方上衣的那一刹那,韩湘才发现眼前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小姐姐,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去男的?」

韩湘赶紧将视线移往对方的脖子处做确认,赫然看见男人滚动的喉结。

「怎么是个男的」

本来韩湘已经做好了要替对方清创包扎的准备,心想着大家都是nv孩子,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然而现在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男的,这让她该怎么动手?

毕竟两人素昧平生,而偏偏现在她还身处男nv授受不亲的古代……

内心自我挣扎了一阵,韩湘还是决定y着头皮、忍着尴尬替对方包扎。

毕竟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开始清创后韩湘才发现,这个人压根就不是被甚么野兽攻击,因为伤口并非是被动物撕咬的撕裂伤。相反的,这人身上的伤口都很平整,代表是被利器所伤。

仔细一看,此人身上甚至还有几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贯穿似的。

看着男人身上这些渗人的伤口,韩湘有些背脊发寒。

「难道是追剧时时常看见的江湖仇杀?」

一时的分神让韩湘下手没了轻重,一不小心太过用力,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韩湘正在替他上药的手。

「嘶,伤得这么重,力气还这么大」

「你是谁?」

床上男人怒视着韩湘,以和他的外貌完全不相符的低沉嗓音质问她。

男人分明受了重伤,虚弱不堪,眼神却仍旧锐利。

「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的,伤成这样从竹林里走出来,你又是谁?」

似乎是知道韩湘并无恶意,也或许是伤势真的太重,男人松开了刚才紧抓着韩湘的手,躺回了床上。

「你伤得很重,伤口不处理的话万一感染就麻烦了,你忍着点。」

说罢,韩湘继续着刚才替男人上药的动作。

待她替男人上完药后,才发现男人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看来是真的伤得很重啊」

韩湘将刚才使用完的东西物归原位,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里睡觉去了。

许是她的生活向来规律,即便穿越到了古代,没有闹钟可以叫她起床,她仍然是每天时间一到就自动清醒。

韩湘到庭院里采摘完等等做早餐所需的食材后,便直接进了厨房,开始「洗手作羹汤」。

毕竟劈柴烧饭这些事是韩湘在大山里从小g到大的活,故而她的动作行云流水、g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不一会儿她便烧出一桌好菜。

待她将饭菜端到房里,才发现男人早已清醒,此刻正坐靠在床上。

见状韩湘倒是松了一口气,本以为男人还要昏睡得更久一点,没想到醒得这么快。

「我做了一些对你伤口愈合有帮助的菜,你赶紧趁热吃了吧。」

韩湘说完后便转身准备离开,而男人却叫住了她。

「说吧,你想得到什么?」

韩湘一脸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床上的男人。

「什么叫我想得到什么?」

「你救我,定是有所求吧?」男人的语气依旧冰冷。

韩湘面露愠se,语气略显不悦:「瞧你说的,好像我救你是别有目的似的?大晚上的,荒郊野岭,你伤成这样,倒在我面前,我能见si不救吗?」

对于韩湘的回答,男人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韩湘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难道我应该知道吗?」

男人缓缓垂下眼帘,只淡淡地说了句:「看来你并非江湖中人。」

「饭菜赶紧趁热吃了吧。放心,没下毒!」

韩湘抛下这句话后便不再搭里床上的男人,直接转身离去。

男人看着韩湘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嘴角g起一抹若有似无、不易察觉的笑。

离开男人的房间后,韩湘便到庭院里忙活了起来。

待到日落时分,韩湘才停下手边的动作,准备去劈点柴火做晚饭。

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男人,此刻却朝她走了过来。

韩湘手里正忙着,头也不抬:「晚餐还没好,再等等。」

然而男人没有离开,依旧站在一旁,似乎正在打量着周围环境。

韩湘瞥了他一眼,心想着:也好,我一个人在这劈柴闷的很,正好有人可以陪我聊聊天。

「对了,我到现在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秦洛祤。」

明明早上还对她百般设防,没想到此刻却毫不犹豫报上姓名,韩湘对此倒是有些惊愕。

秦洛祤反问:「你呢?」

「我叫韩湘。对了,早上的饭菜还合你胃口吧?」

「还行。」

「看你年纪不大,今年几岁了?」

「二十三。」

我去……还是个年下!

而且年纪和姑父一样大。

「姐姐我二十七了。」

韩湘顿了顿,接着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这么重的伤?我看你身上那些伤,可不像小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

秦洛祤将头微微侧向一旁,似是无意回答她的问题。

韩湘也识趣:「不想说就算了,不免强。」

她看秦洛祤依旧穿着斗篷,开口调侃:「皮肤这么白,合着是防晒做得彻底啊?这太yan都快下山了你还穿着斗篷呢。」

秦洛祤的视线依旧望向一旁的地面,不愿意开口搭里她,韩湘的眼睛便开始不安分的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估计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皮肤白皙,男主标配的剑眉星目,五官jg致,眼尾微微上挑,倒有些魅惑人心。

又回想起昨天替秦洛祤上药时,他那身x肌和腹肌

韩湘不禁羞得老脸一红,口水都差点要流出来,不过随即又恢复了理智。

像这样的男人估计都是渣男,利用自己的美se到处g引无知少nv!

唉,果然美男还是仅供观赏,看看就行。

正当韩湘抬头看向秦洛祤,打算再次开口搭话之际,秦洛祤也正看着她。

估计她刚才那些小动作小表情都被秦洛祤发现了,韩湘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脑壳发烫。

「我去做饭!」

丢下这句话后,韩湘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韩湘从自己身旁跑走时的身影,秦洛祤的嘴角又g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也不似原本那般凌厉。

待二人吃完饭,外头早已是漆黑一片,毕竟在这里可没有路灯这种东西。

兴许是一大早起床后便开始不间断的忙活了一天,而韩湘毕竟也已经在城市里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许久没g农活。

从前上班她动的全是脑力,今天动的可全都是t力,韩湘早已jg疲力竭。

「人果然不能荒废锻炼啊」

韩湘躺在床上,碎念了一句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韩湘睡着后不久,对面房间的房门悄悄打开。

秦洛祤缓缓走出房间,独自去了屋外,见韩湘房内的烛火已灭,于是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漆黑无垠的夜空镶着如钻石般耀眼的点点繁星,晚风徐徐,不断吹拂着秦洛祤清冷的脸庞。

秦洛祤随意坐在屋顶,右手搭在右膝上,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这漫天繁星,看得出神。

他此生从未过过如此平静的日子。

他的一生,都在不断的杀戮和鲜血中度过。

回想起幼年时,义父将他带到百毒阁地牢里,并将他带至最角落那间牢房,当时里面正关押着两个人。

义父一踏进那间牢房,便当着他的面,直接杀了其中一名囚徒,并递给他一把匕首,要他学着如何杀人。

那时的他尚年幼,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似乎只有六岁。

他吓得当场嚎啕大哭了起来,si活不肯动手。

离开地牢后,义父将他带回房里,责骂他烂泥扶不上墙,拿起鞭子,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一顿ch0u打。

小小的身躯被打得t无完肤,皮开r0u绽,血r0u模糊。

后来义父告诉他,之所以对他下如此重的手,是因为他是义父唯一的孩子,义父对他寄予厚望,可他却辜负了义父的一片良苦用心。

伤好之后,他开始接受义父的培训,学习着怎么成为一个「称职」的杀手,开始了他黑暗的人生,失去了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本应有的天真燗漫。

再后来他逐渐长大,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义父的刽子手。

有一次他奉义父之命,前去刺杀当朝朝廷官员,义父要他「一个不留」,而他确实遵照了义父的意思,将那官员全家上上下下,包含奴仆,全部杀了个jg光,却唯独放过那位官员尚在襁褓中的稚子以及年迈的双亲。

回去以后,义父责骂他妇人之仁。

之后,预料之内的,又是一阵毒打。

那次,义父甚至还对他下了噬心蛊,让他承受万蛊噬心之痛,以示惩戒,意在让他长记x。

如同过往那几次一样,待他伤势痊愈之后,他义父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告诉他,义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这么做是希望他能早日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以及「适者生存」的道理。

此后的日子里,他都在接连不断的任务中度过,日复一日,无休无止。

被韩湘救回、在韩湘家中养伤的这两天,是他此生中最平静的时光。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份平静感到百般眷恋。

又或者是对「她」感到眷恋?

秦洛祤将视线转向韩湘的房间。

此刻正在房中熟睡着的这个nv孩,和这么多年以来,围绕在他身边,对他百般献媚讨好、曲意奉承,对他别有居心、有所图谋的nv子不同。

起初他以为韩湘救他也是有所图,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会去做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因利而聚,利尽而散,此乃人之天x。

这些是义父告诉他的。

那日他清醒后问韩湘想得到什么,是真的想着只要韩湘开口,他能做到的,就替韩湘实现愿望当作回报,因为他从不欠人情。

然而韩湘却毫不犹豫的告诉他,选择救他,只是单纯的因为有人倒在她的面前,她不能见si不救,仅此而已。

他见韩湘说这些话时那坚定的眼神,便知道韩湘说的这些话句句发自肺腑,并非违心之言。

想起当日韩湘听见他的话后,面露愠se的样子,秦洛祤无奈的笑了。

「呵,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救了人,却别无所求。」

忽然,他发现身旁有动静,本能的侧过头看向动静传来的方向。

一只飘散着滢滢流光的「蝴蝶」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是百毒阁的传音符。

看来是义父有事找他,他得马上回百毒阁一趟。

秦洛祤起身,纵身一跃,瞬间隐匿在夜se之中,往百毒阁所在的方向而去。

收到传音符后不久,秦洛祤便回到了百毒阁,直奔他义父的房间。

「义父,您找我?」

「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眠语气平缓,手上还翻着书,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名单上的人已全部诛杀。」

「很好。」

秦眠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放下手中书籍,抬眼看向秦洛祤。

「对了,那日我还吩咐过你,让你去天香阁盗取魂石,魂石呢?拿到手了吗?」

「拿到了。」

秦洛祤从袖口中拿出一颗外形平平无奇,却不断闪烁着荧荧幽光的石头,恭敬的用双手将魂石递交到秦眠手上。

秦眠看着手中的魂石,双手激动地颤抖着,目光贪婪地盯着这块石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很好!g、坤、坎、离、震、巽、艮、兑,八颗魂石,已有五颗在我手上!看来离我一统天下的日子不远了!」

秦洛祤微微g起嘴角:「恭喜义父。」

秦眠忽然敛起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的看向秦洛祤。

「对了,你这几日上哪去了?怎么为父交办给你的事情办完了,却没有马上回来百毒阁?」

秦洛祤心中一惊,但表情却依旧平静。

「那日孩儿诛杀完名单上的人后,便直接前去天香阁窃取魂石,却不慎触发了天香阁密道内的机关,随后又和天香阁的人交起手来,受了点伤,所以在外头休养了两日,这才没有马上将魂石带回来给义父,还请义父恕罪。」

秦洛祤将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向秦眠娓娓道来,却唯独隐瞒了和韩湘相关的事,因为他不想将韩湘卷进来。

「都怪为父,那日是为父不好,不该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让你带伤前往天香阁。」秦眠如慈父般地看着秦洛祤。

「不怪义父,是孩儿让义父失望了。」

岂料秦眠表情骤变,眼神突然变得狠戾起来:「你确实让为父失望。」

秦洛祤抬眼看向秦眠,却见秦眠一掌朝他的x口打了过来。

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的秦洛祤,此刻又受了秦眠一掌,立刻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秦眠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秦洛祤的咽喉。

秦洛祤白皙的脸庞上,从嘴角缓缓流下的血丝清晰可见,鲜血染红了他的双唇。

「为父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会为了一个nv人来欺骗我!不知他日,你是否也会为了一个nv人来背叛我?着实令为父担忧啊!」

「孩儿不敢」

秦洛祤表情痛苦地望着秦眠。

「你不敢?你选择对为父隐瞒了那个nv人的事,是为了什么?是不想把她牵连进来,还是」秦眠将脸凑到秦洛祤面前,双眼直直盯着秦洛祤的双眸:「你怕为父会杀了她?」

随着秦眠的手加重了掐着秦洛祤的力道,鲜血再次从秦洛祤的嘴角溢了出来。

「义父!这些事都和她无关……她并非江湖中人求您别对她下手」

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气的秦洛祤极力的恳求着,求秦眠放过韩湘。

秦眠仍旧紧紧盯着秦洛祤的双眼。

秦洛祤再次开口恳求:「求您别杀她您要孩儿做什么孩儿都愿意」

这时秦眠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g起一抹微笑:「罢了。」随后松开了掐着秦洛祤的那只手。

「咳」秦洛祤痛苦的咳着。

秦眠背对着秦洛祤:「你刚刚说,为父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是!」秦洛祤赶紧给了肯定的答复。

「很好!近日正好有几个人令为父心烦的很,你去替为父处理了吧。」

秦洛祤闻言,赶紧起身:「是,孩儿这就去办。」

「等等。」秦眠转过身,补充道:「有探子来报,近日灵墟派动作频频,你多派点人手去那边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过来向为父汇报。另外,仙音谷那边似乎有魂石的踪迹,各路人马蠢蠢yu动,皆想夺取魂石,为父要你尽速前去,探探虚实,免得被人抢得先机。」

「是。」

百毒阁是江湖上恶名昭彰、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上至朝廷官员,下至平民百姓,皆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只要给的酬劳足够丰厚,无论对象是谁,百毒阁都能替你「消灾」,故而百毒阁成为某些商贾巨富、朝廷官员杀人灭口、铲除竞争对手最好的利刃。

而其手中自然也握有不少朝中重臣的把柄和不可告人的秘密,用以让这些朝中重臣乖乖听话、为其所用。

百毒阁之所以能有今时今日的势力,这些朝中重臣也可谓「功不可没」。

百毒阁的爪牙遍及天下,势力庞大,就连当今朝廷亦对其敬畏三分,不敢轻易招惹。

因为朝廷曾经屡次出手,yu弭平其势力,无奈最终皆以失败告终,而那些带头的官员们,在一日之内全数遭到灭门,且si前受尽折磨、si状凄惨,从此便再无朝中官员胆敢挑战百毒阁,更不敢妄想能铲除其势力。

也因此,百毒阁成为江湖上人人既痛恨、又害怕的存在。

顾名思义,百毒阁门下之人擅使毒和暗器。而被百毒阁盯上之人,绝无活路,无论怎么逃、逃到哪,三日之内必si无疑。

众所周知百毒阁的杀人手段极其凶残,故而得知自己将成为百毒阁下手目标之人,多半会选择在百毒阁的杀手找上门之前自缢,以避免受其折磨和凌辱。

而秦洛祤为秦眠的养子,自幼便被秦眠所收养,是百毒阁的少阁主。

但秦眠对秦洛祤并无半分真心,也从未将秦洛祤当人来看待,对秦眠而言,秦洛祤只是他杀人及达成目的的工具、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一枚哪天没有用处了,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棋子。

秦眠当初会收养秦洛祤,仅仅是为了利用他,因为秦眠认为,只有自己自幼调教、亲手培养的孩子才好c控,自己打磨出来的刀,拿着才衬手。

秦洛祤自幼便受秦眠的调教及培训,在本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便开始被迫学习着如何杀人、折磨人,以及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

自幼的经历,让秦洛祤逐渐变得寡言少语,对于杀人一事,也由一开始的良心不安,到后来的逐渐麻木,最终成为家常便饭。

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只有无尽的杀戮、责打和鲜血。

秦洛祤遵照着秦眠的吩咐,派人暗中盯着灵墟派,随后便动身前去「处理」了那些秦眠口中,让他烦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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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家中变故+工作强度加剧,所以已不影响生活及工作为主,停了好久才终于又更新。

由于本书更新时间会较为不固定,另一本刺客nv帝已完结,各位看官若不嫌弃,欢迎前往观看~

在此献上深深一鞠躬~

一大清早,韩湘做了几道菜后,就想着反正时间还早,g脆去谷里摘些野果。

她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带着她,一起去谷里摘果子。

只是不知道,穿越到了古代,地形上有没有不同?

「算了,就当是去碰碰运气吧。」

韩湘经过秦洛祤的房间,看见门还关着,房内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以为秦洛祤还没起床。

「古人这么能睡的吗?不都说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吗?」

但随后她又想起,秦洛祤的身上还有伤:「不过也是,伤成这样,多休息对他的伤口复原b较有帮助。」

之后韩湘便拎起竹篮,朝着山谷的方向而去。

虽然年代不同,但韩湘口中的山谷依然存在,只不过这座山谷,在古代是仙音谷的门派所在地。

韩湘一边走着,一边欣赏沿途风景。

晨间的雾气还未散去,几只飞鸟在云雾中来回穿梭,啾啾的鸣叫着,整座山谷乍看之下彷佛仙境般。

「这场景,估计等会看见有人坐着莲花、手拿拂尘飞上来我都不觉得奇怪了。」

韩湘顺着路往下走,口中喃喃自语:「唉,还是山上好,空气清新又宁静,生态也好。之前小时候总是向往着大城市里的生活,在无数个夜晚里不断的幻想着,住在大城市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真正如愿到了城市里生活后,在城市里待久了,还真的挺怀念当初在老家的时光和老家的环境。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还会选择离开吗?」

怎料韩湘还未回过神,便突然被人摀住了嘴巴,拉到了一旁的树丛里。

韩湘心中一惊:卧草,我这不会是遇到山贼了吧?

岂料一转头,韩湘便看见那一身熟悉的黑se斗篷,以及那张前几天被她误当成「高冷御姐」的脸庞。

「秦洛祤?你、你刚刚不是还没起床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这样鬼鬼祟祟的……」

「别说话。」秦洛祤再次用他温热的手掌摀住韩湘的嘴,眼神正专注地盯着前方谷里的方向。

韩湘的背,紧紧地贴在秦洛祤结实的x膛上。

秦洛祤的呼x1,吹动着韩香鬓边的发丝,让韩湘感到一阵搔痒。

不仅如此,韩湘还能清楚的感受到秦洛祤的x膛正随着呼x1上下起伏。

于是韩湘的脸颊越来越烫,双颊和耳根也越来越红……

而在她身后的秦洛祤,将她这一连串的反应尽收眼底。

秦洛祤g起一边唇角,邪魅一笑。

「走吧。」

秦洛祤忽然开口,让韩湘一时反应不过来。

秦洛祤见状,故意将脸凑近韩湘,在韩湘耳边低语:「你是还舍不得走吗?」

韩湘闻言,双颊倏地又涨红一片。

见韩湘如此,秦洛祤又是邪魅一笑,随后率先起身离开,而韩湘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喂,秦洛祤,你刚刚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洛祤瞥了韩湘一眼,冷冷地反问她:「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摘野果的。」韩湘晃了晃手中的竹篮。

秦洛祤瞥了一眼韩湘手上的竹篮,只淡淡的说了句:「还真有闲情逸致。」随后便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喂,秦洛祤你等等我……秦洛祤!你个si小孩,懂不懂的尊老ai幼啊……」

谁知道秦洛祤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而跟在秦洛祤身后的韩湘闪避不及,直接一头往秦洛祤的背撞了上去。

「秦洛祤你g嘛……」

「嘘,有人来了。」说完秦洛祤便拉着韩湘的手,将她带到了一旁的芒草丛里藏身。

秦洛祤盯着前方那群浩浩荡荡、大摇大摆的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走过来的人,心想:灵墟派弟子?灵墟派和仙音谷向来不睦,势同水火,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但随即又想起了昨夜秦眠和他说的,仙音谷内似乎有魂石的踪迹,便也瞬间明白了灵墟派此行的目的。

看来魂石确实是在仙音谷里。

待灵墟派弟子离开后,秦洛祤和韩湘才从芒草丛内走了出来。

「他们是谁啊?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们?难不成你还欠人家钱啊?」

韩湘不明所以,一脸探究、小声的问着秦洛祤。

「灵墟派的人。」

秦洛祤简洁的回答了韩湘的问题,随后看向韩湘,递给了她一份以荷叶为包材,并用麻绳捆起的小包裹。

韩湘本能地伸出手接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手上的包裹。

「这是什么?」

「清早在市集上看到的,便顺手买了一份,要是不喜欢的话就丢了吧。」

韩湘还想再次开口,却被秦洛祤给抢先了一步:「我还有要事必须去办,就送你到这了。」

说完,纵身一跃,瞬间在韩湘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电视剧里演的轻功水上漂什么的,都是真的……」

韩湘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嘟囔着,随后便打开了手上的小包裹。

「原来是枣泥su啊。」

韩湘一边吃着秦洛祤给她买的枣泥su,一边往家的方向走着。

韩湘回到家中,将自己刚刚摘的野果随意地往桌上一摆后,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

「这个秦洛祤到底是什么来历?前几天晚上和他初次见面时他就带着一身伤,而且很明显都是被利器所伤,一般人谁会伤成这个样子?早上在谷里的时候,为什么他要偷偷00、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丛后面?难道是在监视谁?还有刚才,为什么看到那个什么派的人,他要躲起来?而且秦洛祤的身手看起来不错,到底是谁能把他伤成这样?如果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那秦洛祤他该不会是什么正在执行任务的杀手之类的吧……?」

疑问一gu脑地涌上心头,韩湘心中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了晚上,韩湘仍旧不见秦洛祤回来。

韩湘眉头紧锁,那张明yan动人的脸庞上布满了担忧:「这个秦洛祤,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跑哪去了……?该不会是又受伤了?」

思及此,韩湘赶紧跑到屋外四处张望,希望能看见秦洛祤的身影。

可惜屋外空空如也,别说人影了,连只蚊子都没有。

韩湘焦急地走回屋内,来回踱步。

但随即又想起:「不对啊秦洛祤和我非亲非故,说到底也就是我前几日顺手救回来的人罢了。如今他的伤应该也好很多了,自然也就走了,不回来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明明一切都是这么合理,明明和秦洛祤也才相处了两天,但不知为何,见秦洛祤没有回来,韩湘便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难不成……我喜欢秦洛祤?韩湘啊韩湘,你在想什么呢?你和秦洛祤,也就认识了两天,更何况你俩终究是生活在不同时空里的人,你迟早要回去自己的世界的,瞎折腾什么呢?」

自言自语了一阵,不知为何,韩湘忽然又想起了她那个交往了五年的前男友。

韩湘和男孩是青梅竹马。

高中毕业后,韩湘因为家境清贫,家里的经济条件,供她读完高中已经是极限,所以纵然她考上了大学,仍旧无法继续升学。

虽然心中一直向往着大学生活,以及对未来的种种美好幻想,但她也只能无奈的向现实妥协,选择出去打工赚钱。

而男孩,家庭条件勉勉强强,但毕竟是家中独子,于是他的父母想尽办法的向亲戚朋友筹钱,供他念大学。

男孩就读大学的这段期间,一切花销都是由韩湘供应着他。

她希望他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可以安安心心的读书,钱的事情,由她来想办法。

因为当时韩湘心想,反正自己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去t验大学生活了,而男孩有这个机会,那自己就该让他好好的去t验、去享受大学生活。

为了给生病的母亲治病,也为了供应男孩的花销,韩湘一天打三份工。

而拼了命的工作赚钱、几乎全年无休的韩湘,自己却时常饿着肚子,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甚至吃过打工的餐馆里,客人没吃完遗留下来的剩菜剩饭。

因为她觉得,钱要花在刀口上,而当时在她的心中,她的母亲和那个男孩,就是这个「刀口」。

但即便她如此拼命的开源、节流,每个月的收入扣掉支出后,依然所剩无几。

工作了几年,韩湘的手头上,仍旧没有什么积蓄,但她仍然甘之如饴。

因为她想着,至少男孩正在学校里快乐的t验着大学生活呢。

有一天,男孩告诉她:「等我毕业了,赚钱了,就回来娶你。」

这句话,成了她支撑下去的动力。

可等到男孩终于毕业后,和她的联系却越来越少了,理由不外乎都是:今天加班、工作忙、没时间、开会呢、出差累了……

韩湘告诉自己,应该要t谅男孩工作的辛苦,要懂事,别总缠着男孩。

即便自己心中满腹委屈,即便闺密abby不断的提醒着她「你男友肯定有问题。」

她仍旧选择相信男孩,因为男孩说过,会回来娶她。

终于等到男孩生日的那天,韩湘拿出攒了很久的钱,买了票,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前往男孩所在的城市,就是为了给男孩一个惊喜。

可当韩湘终于到了男孩所任职的公司对面,却远远的看见,男孩的身旁正站着一位妆容jg致、打扮时尚、气质出众的nv孩,那个nv孩挽着男孩的胳膊,和男孩两个人有说有笑……

隔着一条马路,男孩看见了韩湘。

男孩朝着韩湘走了过来,谁曾想,男孩却连个解释都不愿意给她,只冷冷的对她说了句:「分手吧,你配不上我。」

待韩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浸sh。

「哭什么呢……早就过去了,说好要放下的……」

韩湘抬起手,随意的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忽然间,门被用力地推开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韩湘面前。

「秦洛祤!你这是怎么了?」韩湘惊讶地瞪大双眼。

秦洛祤一手摀着不断流出鲜血的x口,一手抵着门,皱着眉、踉踉跄跄地走进屋里。

韩湘见状赶紧上前,将秦洛祤扶进房内。

待韩湘好不容易将秦洛祤放到床上,却见地上滴满了秦洛祤的鲜血,再看向秦洛祤的手,白皙的手背上混杂着g掉的血渍及新鲜的血ye。

「怎么才半天不见你又伤成了这样?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韩湘焦急地追问着秦洛祤,见秦洛祤没有半点反应,便想着赶紧去拿药,先替他上药止血要紧

没想到刚才对韩湘的追问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秦洛祤,此刻却忽然伸出手,一把将韩湘拉回自己床边。

「不准走。」秦洛祤语气含糊地说着。

「你这伤口很深,不能放着不管。我去替你拿药,你给我乖乖的在这里躺着……」

没想到秦洛祤不但不肯松手,反而加重了抓着韩湘手腕的力道:「习惯了……si不了……」

「什么叫习惯了?你这个人真是……你们古代的小孩也这么叛逆、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吗?」

见秦洛祤又不搭里她,韩湘便想着先挣脱秦洛祤的手,去替他拿药,没想到秦洛祤却又用力的一把将韩湘给拽了回来。

韩湘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趴到了秦洛祤身上。

「秦洛祤,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韩湘心里头纳闷着,秦洛祤这个长相,和他的力气实在是不般配。

秦洛祤依旧没有搭里韩湘,而是伸手揽住韩湘的肩膀,将她牢牢的「扣」在自己身上。

韩湘无奈地放弃了挣扎,就这样趴在秦洛祤的x口。

又过了一会,韩湘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随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隔天早上,韩湘慢慢的睁开她那睡意惺忪的双眼,待她终于回过神后,才想起自己昨晚竟然就这样趴在秦洛祤的身上睡着了。

韩湘心中大惊,急忙起身。

岂料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给按了回去。

韩湘一抬头,赫然看见秦洛祤正看着她。

「秦、洛、祤!」

韩湘又羞又恼,一字一顿的喊着秦洛祤的名字。

秦洛祤g起嘴角,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见秦洛祤终于松手,韩湘赶紧从秦洛祤身上「弹」了起来。

「都怪你,害我趴了一整晚,现在腰酸的很!」

然而秦洛祤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悔过之意,而是一贯的「高冷」,并且双眼直gg的看着韩湘。

被秦洛祤这么盯着,让韩湘觉得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盯着我g嘛?」

谁曾料想,秦洛祤却给出了一个出乎韩湘意料之外的答复。

「饿了。」

韩湘闻言,白了秦洛祤一眼:「切。」随后接着说:「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姐姐我去给你做饭。」

「你也就大我四岁。」

韩湘才刚一转身,便听见秦洛祤在她身后不以为然、非常不屑的说着。

韩湘立刻转身,双手抱x:「大你四岁还是b你大,叫姐姐!」

「我饿了,快去做饭吧。」秦洛祤依旧面无表情。

「嘿!你这什么态度……?」

那声「嘿」,韩湘还刻意高了八度音,手部动作由原先的双手抱x,改为双手cha腰。

韩湘深怕自己再继续待在这里跟秦洛祤说话,会忍不住揍他,到时候还得落个「趁人之危、欺负伤残人士、以大欺小」的骂名,便也懒得再搭里秦洛祤。

韩湘转身离开秦洛祤的房间后,直接朝着厨房走去。

待目送韩湘离开他的房间,秦洛祤微微侧过头,缓缓地垂下眼帘,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他的童年,除了接受秦眠的调教,学习着如何成为一个称职而冷血的杀手之外,他对于秦眠而言,还有一个重要的用处,那就是当秦眠修炼蛊术的「实验品」,以及秦眠尝试新毒药效的药人。

长年积压在秦洛祤t内的毒x,多多少少让秦洛祤的身t状况受到影响,有时候他的x口会没来由的剧烈ch0u痛,甚至痛到连呼x1都有困难,倘若在执行秦眠交办给他的任务的过程中突然发作,甚至可能会要了他的x命。

年少时,他就曾经几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发作,让交手对象逮到机会,因此受了重伤。

所幸随着他的年岁渐长,武功也不断jg进,现在的他可以「速战速决」,不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时间与机会,自然也不必担心在打斗的过程中突然旧疾发作而被人袭击。

而t内累积的那些毒物,经年累月下来,也渐渐的和秦洛祤的血ye融合,让他的鲜血成为了最佳的解毒剂,足以解百毒,也是最好的「药引」。

每当秦眠想要修炼邪术,需要人血的时候,献血的最佳人选便是秦洛祤。

这么多年以来,他也已经习以为常。

昨晚他和韩湘说「习惯了」,并不是随意敷衍搪塞韩湘,而是真的习惯了。

只是……

秦洛祤的思绪,迅速的从往事中ch0u离出来,开始思考起另外一件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他被秦眠放完血后,他的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想法,就是想来见韩湘。

明知道自己当下的身t状况非常虚弱,万一路上遇到仇家的袭击,肯定会因此受伤甚至丧命,但他就是想回来这个地方,似乎这里才是他的家,哪怕这里如此简陋,压根b不上他自己在百毒阁中的房间奢华舒适。

韩湘是他这一路走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在乎他、关心他、会替他的安危担忧的人。

明明二人只是萍水相逢,可韩湘却愿意在他身负重伤之际照顾他。

更难能可贵的是,韩湘为他所做的这一切,皆是发自真心,无关利益,无关其他。

「真心」二字,在秦洛祤的世界里是那么的珍贵、那么的可遇而不可求。

甚至在遇到韩湘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可以获得别人的真心相待。

秦洛祤似乎并未察觉,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温暖柔和,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孤傲。

秦洛祤想得出神,就连韩湘都已经走到他身边了,他还浑然不觉。

「秦洛祤?」

韩湘小声的唤着秦洛祤的名字,生怕音量太大会吓到他,但秦洛祤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韩湘见状,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再次开口:「秦洛祤,在想什么呢?」

这一次,秦洛祤终于回过神来,而他的表情,也随之变回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

「难得你会有这样的表情」

韩湘一脸新奇的看着秦洛祤,继续追问:「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反应。」

「没什么。」秦洛祤的语气如往常一般冰冷。

「切,这么神秘兮兮的。」

韩湘睨了秦洛祤一眼,接着开口:「诺,你不是饿了吗?饭菜我给你放桌上了,你赶紧趁热吃了吧。」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

「我还有些活没g呢,你慢慢吃吧,我先去忙了。」说完韩湘便直接离开秦洛祤的房间。

韩湘在庭院里忙着,忽然眼前出现了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俨然一副电视剧中的刺客形象。

韩湘心想:这又是什么情况?

但随即心中警铃大作:我在这个时空里也没得罪过谁,那他们……该不会是要来找秦洛祤的吧?

正当韩湘刚转身准备进屋去向秦洛祤通风报信时,这些刺客模样的人瞬间朝着她飞跃而来。

与此同时,韩湘身边掠过数道银光,速度之快,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刚才从她身边飞过去的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待她回过头,身后那些刺客皆已应声倒地,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而此时秦洛祤正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

剩下的两名刺客对视一眼后,随即纵身一跃,消失无踪。

韩湘见秦洛祤走了出来,便赶紧跑到秦洛祤身边。

「那些人是谁?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秦洛祤看了倒卧在地面上、显然已经没了气息的那些人一眼,语气平淡的开口:「百毒阁的杀手。」

韩湘心中万般无奈:前几天来了个什么灵墟派,今天又来了个百毒阁……苍天啊大地啊……我韩湘到底是穿越到了什么时空来了?

韩湘抬头看向身旁的秦洛祤,见秦洛祤似乎若有所思:「你又在想什么呢?」

秦洛祤瞥了韩湘一眼,微微的叹了气:「没什么,进屋吧。」接着便率先转身进屋去了。

「又来……每次都这么神秘兮兮的。」

韩湘嘟囔着,随即跟在秦洛祤身后进了屋。

百毒阁内,秦眠正为了手下刺客执行刺杀任务失败一事大发雷霆。

「一群废物,我留你们的命何用?你们这么多人去刺杀一个nv人,还能失手?这话要是传出去,我百毒阁还要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名刺客闻言,不断磕头,齐声求饶着:「阁主饶命,若不是有人对那个nv人出手相救,刺杀任务肯定不会失败……」

秦眠冷笑着:「哼,那你们倒是说说,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一口气杀我百毒阁这么多杀手?」

两名刺客对视一眼,而后战战兢兢、吞吞吐吐地开口:「是……是……少阁主……」

秦眠大怒:「你们说什么?」

「阁主饶命……属下不敢欺瞒……救了那个nv人的,确实是少阁主……」

秦眠压抑着心中怒火:「看来确实是不能怪你们了。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语毕,两名刺客赶忙退出了秦眠的视线范围。

待那二位刺客离开后,秦眠的房内传来了一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自从上午韩湘险些遇袭后,秦洛祤就变得心事重重。

见秦洛祤如此反常,韩湘关心道:「秦洛祤,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还在想上午的事?」

秦洛祤轻轻的点了头,随后郑重其事地看向韩湘。

「你这几天要是没事的话,就在屋里待着,别到处乱跑。」

「喔……」

韩湘知道秦洛祤这是在担心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地,从窗外飞进一只飘散着滢滢流光的蝴蝶。

「哇……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蝴蝶飞进来?」

韩湘惊奇得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那只「蝴蝶」。

然而秦洛祤的表情却显得格外凝重,只见他眉头紧锁。

「秦洛祤?」

韩湘试探x地喊着秦洛祤的名字。

秦洛祤一脸严肃地看着韩湘:「我有重要的事必须离开一趟,你在这里待着,哪都别去,等我回来。」

「好……我、我知道了……」

韩湘愣愣地看着秦洛祤,目送着他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等我回来」这四个字,深深地敲进了韩湘的心里。

秦洛祤离开后,韩湘出神地望着地面,久久无法回神。

百毒阁内。

「义父,您找……」

秦洛祤话还未说完,便挨了秦眠一掌。

「你倒是舍得回来了?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义父?」秦眠咬牙切齿的说着。

「您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吗?」

秦洛祤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却可以明显的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的怒气。

这是秦洛祤这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这样对秦眠说话。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会换来秦眠一顿责打,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今天若不是他刚好在场,韩湘便会si在百毒阁杀手的手里。

果不其然,秦眠对着秦洛祤又是一掌,接着又对他s出两支锁魂钉,只见那锁魂钉直接从秦洛祤的两侧锁骨下方穿刺而过。

秦洛祤跪倒在地,双手支撑在地面上,全身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鲜血不断滴落。

秦眠缓步走到秦洛祤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洛祤。

「为父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你什么?」

随后秦眠伸手抬起秦洛祤的下巴:「不过为父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为了一个nv人来顶撞我?还杀了我百毒阁这么多弟子……」

秦眠怒目圆睁,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他掐着秦洛祤,对着秦洛祤大吼:「秦洛祤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我百毒阁的人,是我百毒阁的少阁主!」

秦眠的语气忽然又变得平缓,但却透着浓烈的杀意:「看来这个nv人是留不得了……」

「义父!」秦洛祤神se慌张地看着秦眠。

「哼,秦洛祤啊,你隐藏情绪的能力向来都不错,要不是为父早已在暗中派人盯着你,为父上回都差点被你给蒙骗过去了。不过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nv人如此慌张、乱了分寸,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秦洛祤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地面,并未回话。

「来人,少阁主受伤了,带少阁主回房休息。」

美其名曰休息,实则就是禁足。

临走前,秦眠又对秦洛祤说道:「喔,对了,你刚刚中了两支锁魂钉,十二个时辰之内要是动了内力便会痛苦万分,其痛苦程度,不会亚于万蛊噬心,想必身为我百毒阁的少阁主,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说完,秦眠对着秦洛祤一笑,随后离去。

秦眠离开后,径直朝着大殿的方向而去,并同时发出传音符,召唤自己的弟子贪狼前来见他。

贪狼的身手虽然远远不及秦洛祤,但在百毒阁内也还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而贪狼这个人最大的兴趣ai好,就是折磨刺杀任务的目标对象,将目标对象慢慢的凌nve致si。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心理变态。

传音符发出后不久,只见一道黑影闪身进到百毒阁大殿内。

「弟子贪狼,拜见师父。不知师父有和吩咐?」

贪狼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静待秦眠的下一步指示。

「为师的好徒儿,快起来吧!」秦眠赶紧上前,一把将贪狼扶起。

此时的秦眠,说有多慈祥就有多慈祥,与刚才在秦洛祤面前时,简直是判若两人,用现代话讲,应该就是传说中的jg神分裂了。

秦眠故作伤感,微微叹气,摇着头。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见师父似乎心事重重,贪狼赶紧上前关切。

「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师就是感叹,孩子大了,留不住了……」

秦眠说着说着,鼻头微微发红。

「是不是……少阁主又惹您不开心了?」

「唉……」秦眠再次夸张地叹了气。

「师父,您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徒儿说,徒儿可以替师父分忧!」

秦眠看着眼前活像个「乖宝宝」的贪狼,像个慈父一般的,伸出手轻抚着贪狼的脸颊,语气欣慰。

「好徒儿,你不愧是为师向来最看重的人,这百毒阁里,为师也就只能指望你了……」

贪狼的眼睛直gg的看着秦眠:「那……少阁主……?」

秦眠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别跟我提他!为师辛辛苦苦地将他拉拔长大、育他成材,可为师万万没有想到,如今他却为了一个nv人,屡次违逆我……」

「师父您别难过了,您还有徒儿!徒儿这就去替师父杀了那个nv人!只是少阁主那边……徒儿怕少阁主不会放过我……」

秦眠轻轻拍了拍贪狼的肩膀:「洛祤那边你不必担心,为师自会护着你,不会让洛祤伤害你的。为师说过,你是整个百毒阁内,为师最为看重的人,他秦洛祤只不过是为师养的一条狗,一条会咬人的狗!所以贪狼,你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没想到秦眠这番话,贪狼还真的信以为真了。

「徒儿多谢师父厚ai,那徒儿这就去杀了那个让师父烦心的nv人!」

语毕,贪狼迅速消失在夜se之中。

待贪狼离去后,秦眠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秦眠这演技,估计到了现代,可以囊括所有的影视大奖,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其实无论是秦洛祤也好,贪狼也好,百毒阁里的其他人也好,他们在秦眠的眼中,都只是秦眠养的「一条狗」。

在秦眠心中,他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他自己,也只ai他自己。

为了实现他一统天下的野心,他可以牺牲掉任何人,包含秦洛祤。

自从昨天晚上秦洛祤匆匆离开后,韩湘便遵照着秦洛祤的嘱咐,一直在家中等着秦洛祤回来,哪里都不敢去。

但是韩湘等了一整晚,却依旧不见秦洛祤的踪影。

眼见今天都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外头的飞鸟都归巢了,秦洛祤却仍旧未出现在她的面前,韩湘实在是坐立难安,心中顿时感到万分焦虑。

「看秦洛祤昨天这般急匆匆的样子,这件事情似乎很严重?每次见到秦洛祤他都是带着伤,但愿这次他能平安回来才好……」

随着外面的天se越来越暗,韩湘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她此刻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剧烈而快速的跳动着。

忽然,门被用力地踹开了。

「秦洛……」

韩湘听见开门声,赶紧循声回头,然而,出现在韩湘面前的,并不是那个她一直等待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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