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华见状忙出声问道:“怎么样?”
来人正是广德,带着黑色面巾,“奴才幸不辱命,特来报讯。”
张明华闻言大喜,紧接着问道:“当真得手了?你可确定他死了?”
“奴才确定。”
“好,很好!”张明华不禁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绝情!”
福禄上前,提醒道:“娘娘,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皇上突然驾崩,还需您出去主持大局。”
张明华擦擦眼泪,眼神变得坚定,隐隐还有些兴奋,“替本宫更衣。”
“是,娘娘。”
福禄帮着张明华穿上凤袍,戴上凤冠,好好装扮了一番,最后戴上面巾,这才在福禄的搀扶下走出寝殿。她是皇后,以前是南凌国最尊贵的女人,以后也是南凌国最尊贵的女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待她来到宫门前,福禄扬声叫道:“皇后娘娘出宫。”
话音落下,宫门缓缓被打开,门外站着的禁卫军出现在眼前,随后齐齐跪倒在地,扬声说道:“恭迎皇后娘娘出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明华一脸肃穆,一步一步走出宫门,她在门口站定,凤眼扫过众人,道:“平身。”
“谢皇后娘娘。”禁卫军相继起身。
“皇上病重,本宫身为皇后,理应为皇上分忧,摆驾乾坤宫。”
“摆驾乾坤宫!”福禄扬声唱道。
张明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乾坤宫,竟无人敢拦,畅通无阻地进了凌璋的寝殿。
张明华看着床上躺着的凌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挥手说道:“你们都退下,本宫想和皇上单独待会儿。”
未免出现意外,福禄上前探了探凌璋的鼻息,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确定已死后,才带着人退出了寝殿。
张明华沉默地看着凌璋,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他是她的相公,是她曾经想要厮守一生的人,如今却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张明华走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替凌璋拢了拢头发。
“皇上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的情景?”张明华用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柔声说道:“我们第一次见是在一次除夕宴上,那年我十三岁,皇上十五岁。那时的皇上还是个翩翩少年郎,你站在诸多贵公子当中,依旧是出类拔萃,眉宇间的张扬、轻狂,是那么引人注目。那些贵女们的目光几乎都黏在你身上,我自然也不例外。”
张明华的眼神越发温柔,明显已深陷回忆中,“自那时起,我便在心中立誓,将来定要嫁给你。我央求着父亲打听你的喜好,在得知你酷爱书法后,我也埋首苦练,没日没夜地练,以至于身为闺阁中的千金小姐,青葱似的手,竟磨出了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