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值也跟着坐了下来,头靠在墙上,笑着说道:“公公,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了。”
杨清宁点点头, 道:“经此一场, 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生死之交?”刑值坐直身子,转头看向杨清宁,道:“公公这话说得可为真?”
“不真, 场面话。”杨清宁玩笑道。
“公公真是风趣!”刑值‘哈哈’笑了起来,道:“不过经此一事, 我算是亲自印证了一件事。”
杨清宁感兴趣地问道:“何事?”
刑值调侃道:“公公一出宫,定有大事发生。”
杨清宁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刑大人这话说的,好似咱家是那灾星,到哪儿都会出事一样。”
“这话不是我说的,朝中就是这么传的。况且,公公所做之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能说是灾星,应是福星才对。”
“听刑大人这么说,咱家都觉得臊得慌。”
两人正说话,就听外面有人大喊,“开门!”
杨清宁仔细一听,竟是凌南玉,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不确定地问道:“刑大人可听到了?”
“听到了,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杨清宁急忙站起身,却因起得太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靠在了墙上。
见他脸色煞白,刑值关切地问道:“公公,没事吧。”
杨清宁晕得厉害,暂时不能说话,只能摆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睁开眼睛道:“刑大人,还得劳烦你搭把手。”
两人合力将桌子移到一边,杨清宁刚打开房门,便落入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并不强壮的手臂勒的他有些疼。熟悉的龙涎香直往鼻子里钻,即便不去看他也知道这人是谁。感受到凌南玉的不安,杨清宁没有挣扎,而是轻拍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我的错,我太蠢了!”凌南玉的声音有些哽咽。
杨清宁听得一阵心疼,安慰道:“殿下还未成年,经的事少,难免思虑不周,这不是错,这是成长的代价,是好事,殿下只需从中吸取教训便可。”
“若你出了事……”
“殿下这是不相信奴才?”杨清宁故作轻松地说道:“就算殿下不回来,奴才也能从容应对。您也看到了,不仅奴才毫发无伤,就连营骁卫也伤亡不多。”
“我赌不起!”凌南玉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赌得起,殿下只管向前走,后面有奴才帮你兜着。”杨清宁拍了拍凌南玉,道:“好了,刑大人还在呢,殿下这般哭哭啼啼,可要被笑话了。”
凌南玉闻言直起了身子,抬头看向刑值,道:“刑大人也在。”
刑值见状行礼道:“臣刑值参见殿下。”
刑值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难免触动,凌南玉待杨清宁好,绝不是当年他救了他的命,而是相依为命培养出来的深厚感情,将心比心,若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人陪着,那将来的路定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