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王府后让人给我传个信儿。”
“嗯,那我先走了。”杨清宁没再多说,带着人离开了国公府。
马车上,小敏子感叹道:“老爷真是神了,不过一通问询,便将整件事查了个一清二楚,若非奴才就在现场,真不敢相信。”
杨清宁笑了笑,道:“我也是碰巧猜对了。”
“老爷,都是自家人,哪用这般谦虚。”
“确实是碰巧,并非谦虚。”杨清宁叹息一声,道:“老国公一生戎马,没曾想竟败在了儿女情长上。”
“也不知那个陈怡是怎么想的,竟能做出这等蠢事。”
“定然是受曹营蛊惑,才被蒙蔽了心智。”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情之一字,最能惑人心智,让人不惜飞蛾扑火。”
“奴才以为人总要守住一份底线,若是那人试图让我越过这条线,那便证明对方并非真心,若还要继续下去,那就只能说明我蠢。”
杨清宁看了过去,笑着说道:“若人人都有你这份理智,便不会有那么多蠢人了。”
转眼三日过去,陈明威的死也也水落石出,不出杨清宁所料,陈怡就被陈忠藏在沧县一家农户中。那农户家的小儿子在客栈当伙计,收了陈忠的钱,将陈怡藏在家中,当小瓶子等人过去查问时,他表现得有些慌张,被小瓶子留意到,一路跟着那伙计回到家中,找到了被锁在房里的陈怡。
陈怡被找到时,没有丝毫悔改,一心想着曹营,即便陈家再三逼问,也不肯出卖曹营,甚至听到是陈忠出卖了曹营时,她还怨恨地咒陈忠死。陈忠见她这副模样,心灰意冷,也不在替她求情。
凌南玉派于荣亲自前往西南,捉拿曹营归案,又下旨封陈慧为西南副总兵,随于荣一起南下,接替曹营。
陈慧清楚凌南玉的用意,心中难免苦涩,此一去怕是再难回京都,只是凌南玉是君,他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保家卫国本就是南凌官员之本分。于是,他只来得及给杨清宁留下一封书信,之后便收拾东西,跟于荣一起上了路。
杨清宁收到陈慧的信,心情有些复杂,耐心地等着凌南玉给他一个解释,可等来等去,等到傍晚还不见凌南玉回来,心里便泛起了嘀咕,心想着是否宫中出了什么事,便让小敏子进宫打探消息。
凌南玉将陈慧调去西南,确实存有私心,不过他也再三考虑过,陈慧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八年,从一个充军的罪人爬到如今兵部侍郎的位置,足以说明他的能力,让他去西南定能独当一面,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虽然话是这么说,凌南玉心里难免有些心虚,唯恐杨清宁得知此事后生气,便想着暂时不回去,等他气消了再回去解释。可他在御书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不能拖,还是当面说清为好,便打算回王府,却听小顺子禀告,说李太妃在外求见。
凌南玉微微蹙眉,心里琢磨着她过来的目的,沉吟片刻,道:“请李太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