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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

 

「……你叫什麽名字?」

「康米歇。」

谢敏媛已经好久没喝过酒了。

严格而言是「好久」没错,毕竟在她二十八年的人生中,除了十八岁生日那年不小心被无良室友以庆祝转大人之名义,行掉包饮料之实而喝了杯後,她再也没有喝过任何一口这凡世间号称让人去忧郁、解心结的忘忧水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状态优质、人生履历平凡,顶多偶尔神经质的nv人罢了。

至少谢敏媛是这麽想的,在她的生活中不会有任何导致失序的意外。

……是吧?

她小心的推开了酒吧的橡木门,开始试图掩饰自己紧张的神情。

这只是尝试、不需别扭。如此告诉着自己,谢敏媛试图让自己感受到「只是庸俗的一份子、和任何人没有差别」的能量,才能融入这些人当中。

这是第一次,她进到一间酒吧。

也许就是一种兴起的慾望,人类的大脑时不时会想创新自己生活中太过si板的项目。

她的脑中描绘出了自己坐在高脚椅上、靠着吧台,喝着一杯调酒,对身旁的人微笑的画面。於是三十分钟前的谢敏媛便决定洗完澡後,出门一趟。

也许是因为今天跑路跑太累了,才会想做点什麽放松。

「一杯……长岛冰茶?」

翻开酒单,谢敏媛来不及挽救自己上扬的语调,毕竟她没想到没入眼帘的选择会如此琳琅满目。

调酒师只是对她微笑。

那种「我看得出来你还没上手」的友善笑容,她情不自禁发出求救的目光。

「我帮你调杯螺丝起子好吗?」

「谢谢你……」

至少坐在高脚椅上,也靠着吧台了。谢敏媛决定忘了第一次点酒的困窘,整理了下发尾,边等着酒,边将视线移向身旁的人。

没想到一个nv人早满是笑意的盯着她了。

她吞了吞口水,假装自己从未注意到对方,虽然明明知道这举动肯定还是被那nv人捕捉了。

不认识她,没见过她。

……难道是在笑方才的新手行为?但一般人至少会留点礼貌的回避吧。

谢敏媛正在思考,难道自己是要被抓去卖掉了?

「敏媛,你很没礼貌。」

一声轻盈的nv声响起,她颤了下,回过头。

这nv人为什麽知道自己的名字?

深邃而亮丽的五官,长及x前的棕se大波浪发丝,琥珀se的双眸,中文却说得标准,看起来是混血儿?而她确定自己人际网中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该si,谢敏媛,你惹了什麽麻烦?

「请问……」

「我认识你吗?答案是不。」

她意识到,如果这nv人不是来推销的,自己便可能是被搭讪了。

被一个带着无b灿烂的笑容、没有先自我介绍又接走自己的话的奇怪nv人搭讪。

「你……」

「想认识我吗?答案是对。」

这nv人的笑容染上了神经病的se彩,在她第二次自问自答时。

谢敏媛在考虑要不要离开这里了。

「你为什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还是先问了这句话,庆幸这次对方没有先打岔,虽然之前接的话也是自己心中有所疑问的。

噢不,她才不想承认被陌生人猜中心思。

「你今天去跑了路跑,对吧?」

又一次诧异,她在考虑要不要报警了。

nv人抿起擦了蜜粉se唇膏的薄唇笑了笑,接道:「你背後的号码布没有拆下来,所以你骑车回家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了呀。」

谢敏媛倒ch0u了一口气,脸se唰地白了。

天啊,她好像直接把那件衣服丢进去洗衣机了。

噢不等等……她是白痴吗啊啊啊!

「谢谢你特地告知我这件事。」

这应该是谢敏媛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天,而一杯橙se的螺丝起子刚放在她的面前。

调酒师的眼神转为安慰,她还是道了谢。

「等等、不过你……」

「忍不住跟踪了我回家,而且又不小心策划了一次酒吧巧遇?答案是对。」

nv人举起手中淡粉se的调酒,自顾自的轻碰杯缘。

「cheers,好酒要趁早喝呐。」

谢敏媛表情麻木了,她开始回想着圆周率。

「听着,敏媛。」

「请别叫得这麽亲密,我们第一次见面。」

忍不住低头嫣然一笑,nv人声音像是浮在空中般虚渺:「别把我当变态、或是怪人……」

她露出了「对你还能有其它定义吗」的奇特表情,倒诱使了nv人继续愉悦的说下去。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什麽?」

终於听见了一句像是人会说出口的话,但谢敏媛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想占用你每个礼拜的一小段时间……」

「红灯区在两条街外的巷子内。」

「不是。」混血nv人笑弯的眸子很美,她终於能思考了。

「我想请你帮我记录。」

柳橙汁的香气,却又有酒的韵味,谢敏媛要ai上这调酒师了。

……嗯?

那一脸的困惑,催促对方继续说明。

「我再二十六个礼拜就要离开台湾了,想请你帮我记录下我每个礼拜的事,我会口述给你听,有报酬的。」

「你是诈骗集团。」

毫无疑问地,一听就是骗人的伎俩。

nv人翻了小白眼,摇摇头,然後从包中翻出皮夹,ch0u出了五张蓝se纸钞。

「五千元,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更不会是骗来的。你今晚的酒钱我包了,剩下的当调酒师小费。」

「在纪录的过程中,要吃饭、喝饮料或住宿,我都会负担,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那我……」

「需要和你发生关系吗?答案是不用。」

谢敏媛混乱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是有jg神官能症,忍不住戳了下nv人,又看看调酒师。

不是梦,她也是活人。

不是包养,她也还算自由。

「为什麽是我?」

「你很特别。」

同时也很狼狈、看起来又很天真?

「……这一切都是认真的吗?」

「我听得出来你想答应了。」

谢敏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nv人,心中开始衡量到底要不要信任她。

上帝,我真的只是想来喝杯酒。

「你为什麽要离开台湾?」

「在一切开始前,我得先告诉你,我习惯保持神秘,亲ai的。」

nv人眨了下右眼,然後又喝了口酒。

「现在拿出你的手机,打开联络人,我们来交换号码。」

如果这是一个搭讪伎俩,那真的太高招了。

但谢敏媛真的拿出了手机,轻叹了口气,觉得头开始痛了。

「每周我会约你出来一次,不会太久,尽管放心。」

现在还能谈放心这两个字?她的头要炸了。

相信自己的理智,这nv人可能只是醉了,然後这辈子完全不会打任何一通电话来。

「那,如果你答应了所有的条件,我还能附加一个让你问问题的机会哦。」

谢敏媛吞下两口酒ye,抹抹双颊,直视这个又癫又认真的美丽nv人。

「好。」

面一/她的名字叫康米歇。

「有父母吗?」

谢敏媛对问出这个问题的nv人,投向不可思议的目光。

「出门有报备吗?」

她迟疑的点点头,不明白康米歇为什麽突然问这些问题,甚至都还没请自己入门坐下,但这样怪异的态度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第二次。原来这nv人那晚不是喝茫了,还真的打了电话给自己。

「看你想坐哪里都行,但我会坐在墙角的那个红se沙发。」

随x拨了下深棕se的发丝,留下这句话後便转身,康米歇又自顾自的消失在谢敏媛的视线中。

她只好小心的脱下马靴,踏进了铺满米白se地毯的客厅,墙上挂着几幅城市的黑白画,谢敏媛认出了巴黎铁塔与帝国大厦,有一组l型的长沙发,空间很大,对独居nv子而言倒是太空……确定她是吗?

谢敏媛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空间,那墙角的红沙发正面对着一张白se圆椅,於是她在坐下时稍微拉开了些距离。

「可可,加糖。」

康米歇回来了,依旧灿烂的笑容为本身已经够姣好的容颜点光。

她递出一个白se的马克杯,像猫一样舒服的倒在沙发上,又撑起身,将距离拉近。

她不喝吗?也许这nv人不喜欢喝饮料。谢敏媛忍不住猜测着这种小事,毕竟目前对她的了解是空白。

「本子和笔在椅子下。」

探下头,谢敏媛发现了一包静静躺着的牛皮纸袋,果然有着这两项物品。

这nv人早就算好自己肯定会选这个位置了。

「你一个人住吗?」

她终於第一次开口了,边翻开笔记本。

这个问题只是不经意的,康米歇却又耸了耸肩,琥珀se的眸子牢牢盯着她。

「这是你要猜的答案?你猜的是真话,但我说的是谎话。」

她还真不该问出口的,谢敏媛开始咋舌可能慢慢陷入对方文字游戏的自己。

不知道这个时间,认识的那位心理谘询师是不是下班了。

「好,你的神秘。没有问题。」

只好跟着耸肩,她的左手执起笔,将马克杯随意放置在墙边窗前的台子上。

「敏媛,我感觉你现在不高兴。」

「我只是还没0清楚该怎麽跟你相处,康小姐。」

这nv人的心理太深了,她开始必要的自我防备。

谢敏媛还是难以抹灭脑中她那晚所有的话语,如果不是极端的聪明,就是能称为极度的神经病。

可惜漂漂亮亮的一个nv孩子,当个正常人应该也很吃香啊?

「我能叫你又又吗?」

在她思忖的同时,康米歇却又突然冒出这句话。

又又到底又是什麽鬼?

「什麽?」

谢敏媛有听到,只是在给对方一个重新阐述的机会,才不会让这nv人在心中的疯癫程度攀升得太快,这会显得愿意跟她相处的自己很蠢。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谢敏媛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是在考虑。

「她是你的?」

康米歇唇角笑意没有歇过,将头偏向窗外。

「长得像你的人。」

她罢手了,这nv人飘忽不定的问题和模糊不清的答案实在太让人懊恼。

「我们开始记录吧,又又。」

康米歇第一次进到这间酒吧,但与以往不变的永远是那些毫不掩饰贴上来的视线。

她喜欢和nv人g搭,也喜欢和男人拍拖。

仅此一晩,这次也邂逅了一位ai喝烈酒的男人。

「所以你是来台湾度假的?」

「是的。」

她露出甜美而友善的微笑,将话语道得轻。

男人还穿着西装,温顺的外表藏着一匹饥饿的狼。

他在盯着自己的唇,在观察自己给的每一个反应,有意思是否代表真的有意思。

「艾莉丝小姐,这麽晚还待在酒吧不太安全哦。」

她知道男人在暗示什麽,她早已看见那准备0口袋钞票的小动作。

康米歇轻扶上额,双颊泛着嫣红。

「但我喜欢这个地方、这些酒,还有……」

她唇侧一闪而逝的妖yan没被捕捉,只是换来了对方浓浓酒意的唇瓣。

「嗯……人。」

康米歇知道自己又拿捏到正确的醉意。

这年头,就算不是个混血美nv,只要在男人面前装得娇柔,也会被抱回床上。

但经验丰富的收获就是能够对这些人有选择权。

记录的第一周,这男人也许姓李,还是姓h,一切都太过猴急了。

还有,酒吧的柯梦波丹太甜了。

谢敏媛写完了这些话,内容不长,但她所得到的资讯简直要让脑袋爆炸。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习惯,我常用假身分认识人。」

康米歇倒是及时的解释了,她琥珀se的双眼闪着微光,看起来是兴趣。

她在好奇自己的想法。谢敏媛深x1了一口气,酝酿该如何游走在她想要的神秘鸿g0u边缘。

「你果然是混血儿。」

她在反攻,也许。

中文说得很好还不是一个太过有利的证据,但从这些描述终於能肯定自己的猜测。

康米歇只是笑着无声轻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纤细的身子窝进沙发里,只是喃喃:「还好你是个左撇子,又又。」

她的灵魂感觉太过自由了,不是几个字就能套住。

至少康米歇是个本名吧?谢敏媛只能如此想着,终於拿起马克杯,先探探内容物,然後小心的啜了一口。

还是温的。

这个时间,不知道保险公司关门了没。

面二/她是个混血儿。

「你有打算告诉我,现在要做什麽吗?」

谢敏媛的眼神几乎要成了瞪视的状态,但眼前的nv人只是gg手,意示着要她过来自己的身边。

还在困惑康米歇这礼拜怎麽没打给自己,原以为她已经放弃了这些难以理解的承诺,没想到大清早的便被一声清脆的门铃扰醒。

这nv人迳自走进屋内,随意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交握的望向谢敏媛。

「怎麽不坐?」

天啊,她有意识到这不是她家吗?谢敏媛的脑袋都快烧起来了,尤其还有非常糟糕的起床气。

「……你不先解释吗?」

耸耸肩,康米歇紮起了高马尾,琥珀se的双眸相当有神,带着依旧满是兴味的微笑。

看了下穿着,这般单薄莫非是刚晨跑完?

「噢。」

她盯着紧绷的对方突然惊呼,像是恍然大悟的接道:「吵醒你了?」

哎呀,没有你的提醒,还没注意到呢。谢敏媛的白眼翻得恼怒。

「又又,你有起床气?」

康米歇的笑容竟更灿烂了,笑得一副注意到这件事是一种难得的成就般。

「我很生气,有一个奇怪的nv人随便在一大清早跑到我家来。」

「这说明了我们建立的信任感还不够,而且你真的有起床气。」

谢敏媛无言以对,碰一声的关上门。

「你怎麽知道我家在这里?」

康米歇微偏头,巧妙的在那深邃的五官添上一种纯真气息,然而只是表面。

「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谢敏媛深x1了口气,回想。

这nv人看见她当时丢脸的样子,这nv人又出现在酒吧。

……该si,康米歇跟踪过她,当时在回家洗澡後才又离开到酒吧。

变态下三n。

「你有要给我ygsi的意思吗?」

她手叉着腰转过身,不晓得到底该如何处理这nv人充满跳痛感的行为。

「亲ai的又又,我们没见面时,就是不会见面。难道这不算给你非常多的ygsi了?」

将棕发往肩後拨,康米歇挑起眉轻语。

再一句天啊,谢敏媛还真希望自己能弄到一些阿斯匹灵,每每看到这混血nv人就头痛。

「好了,来办正事。」

康米歇坐起身,从包包中翻出了上次的笔记本,满脸笑容的递给她。

「……我还在生气。」

「嗯?」

用无辜的浅se眸子望向她,康米歇正在假装没听见对方的话。

……算了,怎麽会笨到想计较。谢敏媛终究又叹了气,决定事情赶快办一办回去睡。

在笑到都能见到一口白牙的nv人面前坐下,她无奈的抿抿唇,开始动笔。

今天的她,非常特别。

所谓特别的标准,就是能让康米歇记住样子的人。

她很俊俏,也许这个形容不能点到jg随处,但至少概括了大致,毕竟康米歇在与她对上眼时,脑中就只浮现出这两个字。

「ibuyyouadrk?」

那晩,短发nv人在康米歇身旁坐下,微微一笑。

「sure」

对於搭讪,这话还是老套了些。

阖上手中的书,挑起眉转过头,康米歇正要露出一贯蜜糖般诱惑身边人的笑容,却稍微愣住了,眨了下双眼,然後才回覆礼貌的笑。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当一个人的样子能让你目不转睛时。

nv人染成亚麻绿的短发落在耳下,薄唇扬起的微笑相当有自信,双眉如细毛笔刷过般的云润细致,整张脸孔无论是生为男或nv都非常亮眼。

「你喜欢柯梦波丹吗?」

康米歇感到有趣,无论是她给自己的感觉,又或是这句猜测。

「怎麽猜到我会说中文的?」

她指了指对方手中的书,笑道:「你还在看饥饿游戏呢。」

难得热了耳根,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康米歇知道自己刚才恍神了。

「你猜得很好。」

闻语,nv人点了点头,然後转过身对调酒师叫了两杯酒。

康米歇将会印象深刻,被一本书出卖了。

nv人还是带她进了旅馆,抱起她刷了房卡。

那晩,空气乾冷,但彼此的身躯sh热。

康米歇喜欢与nv人的xa一直都胜过与男人。毕竟少了被控制的不舒服感,多了厮磨与足够温柔的前戏。

但她不想过问nv人的名字,这次是主动不想记下的。

一张脸就够了,多了名字便太多。

康米歇将那间酒吧在名单中划除。

柯梦波丹偏酸了。

「为什麽不想继续联系?」

谢敏媛放下笔,忍不住蹙起眉问。

这nv人还是跟往常一样难以掌握,看起来伤了不少人的心。

「又又,如果你知道眼前有悬崖,你会继续将车开下去吗?」

康米歇打量着指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但你喜欢她,对吧?」

终於抬起了头,她的眼神蒙了层雾se,那般神情像是将所有情感排除在自身外。

那样的冷淡,却还是保有笑容。

「idon’tknow,don’tcare」

谢敏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成为和她保持联系的人。

面三/她喜欢喝柯梦波丹。

「又又,你单身了多久?」

康米歇一派悠然的瞧着指甲,嘴里却突然吐出如此令人心颤的话。

差点手滑将手中的热咖啡泼到她脸上,谢敏媛的脸绿了大半边。

「你怎麽能确定我是单身?」

从没承认过,这nv人居然对自己的感情状态有肯定的答案,难道是梦到的吗?

谢敏媛换了个坐姿,直直盯着康米歇依旧灿烂到令人想赏她巴掌的笑容。

「你的日常打扮,我会给个f-。所以大概单身了半年以上吧?」

打扮又有什麽问题了?忍不住耳热,谢敏媛感到口乾舌燥,出自一种想辩解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心情。

大写的该si浮在眼前,她翻了个白眼,觉得根本不该搭理nv人的,自讨没趣。

「亲ai的又又,你不喜欢这个房间吗?」

康米歇稍微歪头,棕se的发丝落在x前,她偏浅的琥珀se眸子眨啊眨,无辜的像是不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房间。谢敏媛忍不住无声叹息,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这nv人带着自己开了间房间。

需要发生x关系吗?答案是不用。

她实在希望康米歇是值得信任的,毕竟包中的电击bang还没拆封。

「你真的很烦人。」

「噢。」

康米歇圆睁着眼,露出惊讶的神se。

她是装的。谢敏媛的白眼却翻得不完全——这nv人居然双手掩面开始哭了。

呃?

她慌了,只好放下咖啡,蹲在康米歇面前。

「康米歇?」

试探x的唤了声,谢敏媛既焦虑又无奈对方的任x。

「收回那句话。」

「好啦。」

这nv人又一脸笑意的抬起头,一滴泪都没留。

该si。谢敏媛在心中咒骂她一个月不得好眠。

「聊天就告一段落吧。」

康米歇眨了下右眼,浅浅g起唇瓣,深邃的五官让现在的姿态添上几分妖媚。

「请。」

谢敏媛很高兴这疯癫的nv人终於冷静下来了。

果然还是个恼人的nv人。她接过本子时反覆想着,却还是将背靠在柔软的枕上放松下来。

康米歇倒是直接躺在身边,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抬头让琥珀se的眸子对上谢敏媛。

她突然有gu冲动,想搔搔nv人白皙的颈间天,这一切肯定让思绪都糊涂了。

「又又。」

这个名字的主人肯定对她是某种特别的存在。谢敏媛一直这麽认为,但也明白问一个得不到问题的答案是没有意义的。

「嗯哼?」

「我也很喜欢这里,能让人放松。」

一如往常的「与人交际」,但康米歇今天决定换个口味

在健身房遇上了一位日本nv孩,似乎是今年大三的交换学生,小了五岁。

她努力聊了许多关於那nv孩的事,但反而记不得名字。

康米歇觉得nv孩看起来有点像企鹅宝宝,於是暂名企鹅nv孩。

今天的邂逅方式,是bshang更难的,试图了解一个人。

但康米歇马上掌握住了企鹅nv孩的目光,拿捏她的兴趣程度,最後礼貌的问她愿不愿意共进晚餐。

「你真的很漂亮。」

她笑弯了的双眼很可ai,同时切着牛排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吃力。

「嘿,我来吧。」

也回应了最温暖的笑容,康米歇微倾身,接手替对方将菲力牛排切成块状。

t贴最容易让人当下放下戒心了。

她热情的浅se眸子盯上企鹅nv孩绯红的双颊,捉0着对方心动了多少。

好感就跟信任一样,八分太浮泛,六分太笼统,最好永远都只b对方少一点,就万无一失了。

「摩根」

她在念名字时总有点咬字上的小小瑕疵,但这并不影响康米歇与她相处的态度,毕竟她自己更有身分上的造假。

「怎麽了?」

企鹅nv孩压下给予一枚吻的冲动,她能从对方不断r0un1e着袖口的小动作看出那踌躇。

也许她有点没自信、也许她真如气质般的天真。

康米歇只是缓慢的让眸子重新聚到她身上,望着对方眸中的倒影,g起再一抹欣然的浅笑。

「i’attractedtoyou」

口音的问题还不至於影响这句话的真挚程度。

但康米歇却只是垂睫,点点头,没多说任何一句话。

没有任何回覆,甚至暗示。

很愉悦的一晩,nv孩最後还是问了她联络方式。

康米歇给了她一张纸条,是上个月的某个早上在旅馆床头柜上留下的。

也许她挺喜欢这种巧遇、聊天,最後望着对方一步步沦陷。

无论是shang,或只是拥有一段平淡的相处时间,康米歇都明白自己的罪恶在於永远不给对方一个机会。

让彼此有所羁绊。

企鹅nv孩个x很好,才值得更多磨练。

神经病。

谢敏媛停笔时,忍不住瞪了一眼看似仍然悠哉的混血nv人。

「你这麽做,那个nv孩子会很伤心的。」

康米歇慵懒的翻过身,倚在她弯起的肘边,虽然很快又被不着痕迹的ch0u开。

「亲ai的,你认为在她的世界中,会伤人的只有我吗?」

天,快带走这恶魔。谢敏媛无声叹了口气,想挺起身下床。

「你所做的每件事都会影响别人的生活。」

「这就是我想要的。」

棕se的卷发尾在她指尖上绕啊绕,康米歇的笑容依旧没有si角。

谢敏媛r0u着眉心,将笔记本丢在她的x前。

这nv人太不正常了,无论说什麽,彼此之间都像隔着一道墙。

无论任何人。

面四/她也许二十五、六岁。

「如果她真有那麽凯,要我跟她睡也行。」

男人笑开怀,拿起地上的酒瓶灌了几口,又吞下一把米果,线条分明的脸庞涨红着。

谢敏媛翻了个白眼,突然很希望眼前的人食物中毒。

「说正经的。」

「好的,亲ai的又又。」

b着ok的手势,还装出放柔的音调,她只好回应乾呕的动作。

「李又梁,少学她。」

他只好耸耸肩作罢,然後凑近nv人的身子。

「所以呢,你讨厌她?」

迟疑了几秒钟,谢敏媛终於从笔电萤幕前抬起头,却只是挑了半眉。

「也不能这麽说。」

她的男x闺蜜倒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你而言,这句话已经是严厉否定的意思了。」

李又梁已经0透对方的惯於婉转,也许也是一种别扭的表现,觉得挺可ai的。

「肯定是有点兴趣的,对吧?」

镜片後的双眼笑眯成线,他托颊望着谢敏媛。

又一个耸肩,她躲回萤幕後。

「累感,不ai。」

「宅nv,说中文。」

谢敏媛正要抬头反驳什麽,眼前的萤幕却突然黑了一片,然後瞬闪出另一个画面是一个眼熟的房间。

「咦?」

天,情况还能再更扯吗?

「想我吗,亲ai的又又?」

这次不是男人恶心的假音模仿,而是那混血nv人一脸从容的在萤幕前坐下。

「怎麽了?」

李又梁好奇的探过头来,她绝望的扶着额际。

噢,这nv人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哈罗,你不会就是康小姐吧?」

「是啊,叫我米歇就好。」

「很好听的名字,我们敏媛刚刚也在提你呢。」

「哎,真害羞,又又都说了什麽?」

「她啊」

够了!

谢敏媛拍桌停下闲聊起来的两人,然後双手cha腰,恶狠狠的盯着笔电萤幕。

「你骇了我的笔电?」

g起迷人而灿烂的笑容,康米歇水润的琥珀se大眼转啊转。

「因为你忙到都没时间接我电话嘛。放心,我只打算跟你视讯,你的ygsi资料我都没兴趣。」

鼓掌了三声,李又梁抄下自己的号码面向萤幕。

谢敏媛这周的确忙到让自己在崩溃边缘,最近是补习班的招生季,需要和其他分校配合,还要筹画能x1引学生的活动或是文宣,此时又传出要开新班的消息,她还得负责人事联络。

正当以为事情不能再糟时,原来她忘了和康米歇保持联络。

「别理敏媛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google面试?」

「闭嘴。」

谢敏媛推开男人,然後叹了一口气,面对nv人。

「sweetheart,我保证晚上会联络你,现在先去替可怜的又又买杯咖啡吧?」

康米歇噘起蜜唇抛了个媚眼,在她身後的李又梁倒是听话的抓起酒瓶和钱包出门了。

「说话。」

「那位chargguy是谁呢?」

谢敏媛觉得万分烦躁,她的文宣还在难产。

但是每个礼拜联络一次是自己的承诺,也不能责怪这nv人不对,她可是骇了自己的笔电啊!

「先跟我道歉。」

「对不起嘛,因为我联络不到你就急了。又又,你会原谅我吗?」

康米歇的优雅神韵总是令人无法y起来责备,她心底实在受不了对方的这些行为,却又没办法凶这个nv人。

谢敏媛短暂的闭上了眸子几秒钟。

「你是骇客吗?」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b较有礼貌哦。」

她妥协了。用正常人的逻辑去和这混血nv人对话,只会造成自己的心累。

「只是我的青梅竹马,成天想到google工作的兽医。」

「哦。」

渐渐隐藏了兴趣的神情,康米歇又挑起半眉。

似乎想问些什麽,却没有开口,最後仅说了句:「你身边有纸笔吗?」

谢敏媛无声叹气,然後拿起手边的空白便条纸与钢笔。

「说吧,在我累到睡着以前。」

她说她有男朋友了,总是和其他nv人纠缠不清的男人。

但她还是投入了康米歇的怀抱。

「你很温柔」

「你笑起来好美」

「你和他不一样。」

她的名字叫瑄瑀,只有名字。

康米歇喜欢她的嗓音,轻柔甜美,老实说,个x也不错。

特别先在途中下车去买了盒指险套,还带了杯热咖啡回计程车上。

小心又t贴的nv孩子。

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却又假装着。

让人更有兴趣了。

「亲ai的,老实说」

在匆促找的旅馆床上,瑄瑀的脸涨红得很快,她调节着自己颤抖的呼x1,撑开了双眼。

「跟我shang,是你的报复吗?」

那淡樱se的r晕很美,康米歇是欣赏这身t的,她含没了挺起的圆点,nv孩只是一笑,让一切完美的归零。

清晨,康米歇g着高跟鞋,抹上唇蜜。

今晨的气温偏低却舒适,nv孩应该能在温暖的被窝中多睡上一会儿。

昨晚,她看见了。

那腰间深se的瘀青,那瞳中的求助。

康米歇踌躇了半刻,垂睫蹲身,小心翻着她倒在门口的包包。

她拍了张nv孩的睡颜,一丝不挂的肩头,被吻得红肿的脖间。

她传给了一位联络人。

「你这样会害si她的。」

谢敏媛不敢置信的盯着nv人,她的语调有些不稳。

「她男朋友可是有暴力倾向啊,就算你不打算再和她见面」

「我并没有说传给了她的男朋友,又又,冷静下来。」

康米歇的语调冷淡多了,却还是保持着微笑。

她真的希望这混血nv人没自己心中想得那麽疯癫,才能对这些故事主角的遭遇释怀。

「你也不会告诉我详细发展,对吧?」

笑容深了些,康米歇恢复成平常灿烂的样子,好像刚刚的话题一点也没影响情绪。

「相信我。」

「萤幕还给我,我要工作了。」

相信不相信,一切尽在不言中。

面五/疑似是骇客。

谢敏媛知道nv人在身边定住了,那高调的香水味和一头浪漫的大波浪棕发实在不难辨识。

b约定的时间早了九分又三十五秒。

「继续走吧,又又。」

只是如此低语,康米歇让自己的身子走得b对方前面一些,却保留能望见侧脸表情的角度,她还是那抹笑,那抹不带温暖的灿烂,像一杯水泼向天空的瞬间。

「我们现在该不会要散步吧?」

「雨後的空气很好闻。」

迟疑的挑眉,谢敏媛还没能掌握nv人的行为模式,每一次都感觉这距离再近不过的身子依旧在摇曳,或是那双眸子,它们总是颤抖的亮着。

「我喜欢转角的那间咖啡店。」

「有露天座位吗?」

「有。」

「那就那里吧。」

她没想到这混血nv人会妥协,也惊讶自己真的提出了一个点子。

「告诉我吧,又又。」

康米歇摘下了灰se的围巾,然後小心的拿起热卡布奇诺啜了一口,她的发丝获得解放似的恣意飘扬,在风止时服顺的贴在肩上。

「你为什麽总对我摆臭脸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让谢敏媛差点都要忘了眼前nv人曾经所有的荒唐。

「……我不了解你。」

她模糊的回应,一边思考着昨天下班有没有打卡的问题。

意外地,康米歇倒是笑出声了,终於像是有点人x的笑声,却让对方不明白了。

反正问了这nv人也不会解释,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的朋友很可ai。」

「什麽?」

谢敏媛知道她指的是李又梁,问句出自於一种惊讶。上回被她骇了笔电强迫视讯,也让青梅竹马轻易的见se忘友了?

「我那天晚上,教了他如何开网页浏览而不留下痕迹哦。」

「……呃,你的意思是开无痕视窗吗?」

「嘘。」

康米歇暧昧的眨了下左眼,唇角仍摆着撩人的笑容——高回头率让一位男x上班族走着都撞上了谢敏媛椅背的一角,她放送白眼。

那男人太可怜了,这些只被外表x1引的雄x动物们也是。

「笑一个嘛,又又。」

「办正事。」

她那浅se眸子泄气似的眨了眨,又叹了口气。

「怎麽样才能逗你开心呢?」

谢敏媛眯起双眼,不确定对方释出的善意需不需要提防。

「……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说看。」

康米歇微笑,端着卡布奇诺,那薄烟萦绕在立t的五官前,差点都要让人产生了错觉,错看眼前的人是一位温柔又态度大方的出众nv子。

噢天,如果她称得上善良,那世上还有邪恶吗?

「这二十六周中,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吗?」

那弯媚惑的弧度没有一点动摇,也许永远都不会动摇。

「什麽都想。」

她只是递出簿本,语调就像结了霜的湖面,一如往常,最老实的都是声音,谢敏媛却依旧0不透。

这次的他,来自远方。

那魁然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康米歇就有预感他会来到自己面前。

是个来工作的西班牙青年,b她至今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还来得x感。

对了口味,就能再谈。

「来喝酒,还不放松自己?」

她的手指顺过那藏青se西装的袖口,托着颊翩然一笑。

「何必呢?」

男人仰头饮尽一杯乾马丁尼,扯起嘴角。

「如果结局都是一丝不挂,那穿些什麽又有何分别?」

老实说的话,康米歇aisi这个男人了。

是如此的完美﹑强壮且有魅力。

只可惜她瞥见了西装口袋的一闪银烁,那点醒了所有事,所有昏头。

她拒绝了夜晚,她拒绝了蜜糖的诱惑。

男人只是在她的杯边留下纸钞,然後拍拍西装而去。

康米歇不想回头,因为她知道斜後方的那位nv孩也许会上g。

暧昧的谈笑声却令人心更平定,她微笑一饮柯梦波丹。

谢敏媛发现,这nv人的行为还是太难以过去经验来预测。

她的心也许是一团乱糟糟的棉丝组成的,就是给人一种不稳固的感觉。好吧,可能广大的天下中只有谢敏媛这麽认为。

「又又,你还欠我一个笑容。」

康米歇双手交握,微偏着头,依旧是自信而意味深远的灿然。

她明白,这混血nv人也许根本不在意一个nv人对她笑不笑这件小事,但她只是这麽一点希望也好,希望彼此能稍微有着某种联系。

这样谢敏媛才能正当觉得每周一次的见面不会是一种时间的浪费。

她腼腆的弯起唇角,让眼前热咖啡的雾气半掩着表面的愉悦神se。

康米歇移开了卡布奇诺,让身子越过了半个桌面。

面六/也许她习惯早到。

谢敏媛摘下黑框眼镜,烦躁的r0ur0u发丝,又望了眼手表,最後叹口气,将笔电阖起。

又是属於那混血nv人的说故事时间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百般不情愿的离开用棉被筑成的办公暖巢,将大衣拉过来。

这次又是约在她家,晚上八点。

「喂?」

「又又,能帮我顺便带瓶香槟来吗?」

「等、等等」

「反正你才刚要出门嘛。」

被挂了电话,谢敏媛突然觉得一阵头疼。

这nv人真是咦?

不对啊她怎麽会知道自己才刚要出门!

听见脑中某条线断裂的声音,谢敏媛冷冷的将鞋柜上的瑞士刀和镇定剂塞进了包内,再确定让钱包留在桌上。

想到康米歇的脸,便覆盖上了大写的恨意。

来应门的却不是她。

谢敏媛酝酿好的质问y生生被吞回喉中,一个栗棕se短发的nv人对她微笑。

笑得方式跟那nv人不一样,是充满温暖的柔软笑意。

对照组倒是马上就出现在陌生nv子的身後了。

「噢,你没去买香槟?」

康米歇一贯优雅的半挑起眉,语调却轻松得像是不带任何一丝惊讶之情。

这两个nv人的美se有得b。谢敏媛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平常只面对那混血nv人时,会因为觉得对方太值得自己分神在脑中cha几百次小人而不感到压力,但现在多了个不同类型而且很明显是好人的美nv

不对,她如果是康米歇的朋友,难说一切不会只是假象。

「没关系,米歇。」

她轻快的转过身,对nv人如此道,然後伸出了朝上的手掌。

「我先回去罗,时间也差不多了。」

康米歇的眼神柔了,这让谢敏媛讶异到差点站不住脚。

她从针织外套的口袋0出了一个银se戒指,然後替陌生nv人戴上。

天,这不是求婚的场景吗?

但nv人进门拿了包後便离开了,最後一眼迎上谢敏媛,带着全然却0不透的兴味。

「她是米二。」

「你的nv朋友?」

康米歇琥珀se的眸子像猫一样亮了起来,抿起蜜唇笑着。

「你如果考虑进来陪我喝一杯,我也会考虑给你一个答覆。」

她家果然就有香槟了。谢敏媛不知道该不该自豪自己的第六感,对於有点神经病的人特别准,当然包括某个男人。

「你监视我?」

混血nv人只是自顾自的将深棕se的发丝盘在头顶,没有马上回应,然後在两个高脚酒杯中酌了些金hse的酒ye。

「我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

又是不带情绪的灿然一笑,康米歇轻敲杯缘,然後饮下香槟。

「所以,亲ai的又又,你确定要选择这一个?」

谢敏媛发现桌上的酒杯旁,已经放着笔记本了。

这是一个有点特别的故事,康米歇还不确定到底值不值得记下来。

「你喜欢喝柯梦波丹?」

「常叫,常试,久了就ai上了。」

「真巧,我以前的nv友们也是这麽得来的。」

康米歇对於男人的从容与幽默都相当有好感,却走错了一步棋。

最近,不知怎麽着的,总容易分心。

她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在这阵瘫软和迷糊的状态中,她挺不直身子,推不开男人。

「你还好吗?」

那男人的镜框渐渐扭曲,康米歇知道自己的手指扣上了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改自信的笑容,不准自己摆露出一丝狼狈。

「送我回去。」

男人的唇瓣歪曲得刺眼,她的身子生理x的颤抖。

抿紧了唇缝,康米歇只能闷哼。

床单有点sh凉,但还是间正常的旅馆。

他不坏,让兽慾强过了其他更糟糕的打算。

也许他有良心,起床後便不在了。

她买了杯咖啡提神。

谢敏媛直直盯着nv人平静的神se,她没办法消化这些。

「你还好吗?」

这是第一次主动关心康米歇。这一切很明显的被压抑、简化,最後成为一段平淡语调中的故事。

谢敏媛的心情倒是猛然波荡了一下。

她知道这nv人就算再烦、再奇葩,也毕竟不是铁作的。

「又又,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不是个正常的nv人。」

康米歇却微眯起眼,g起慵懒的笑容,将身子缩在灰se的毛毯中。

悠悠的又啜了口,她的香槟快见底了。

「你的确」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麽?」

俐落打断谢敏媛的话,康米歇的眸子依旧深邃得无法探望更多,甚至拿捏,她只好无奈的作罢。

那关心呢?到底值不值得。

「那nv人。」

混血nv人偏下了头,那故作纯真的微笑中终於被捕捉到了一点好奇。

「一位喜ai用第三人称来谈论自己丈夫的妻子。」

面七/她有朋友,也很奇特。

栗:其实我很希望每一个故事都能被多思考一会儿,对於牵扯到的每一个决定,才能创造不同的诠释。

「你说什麽?」

谢敏媛生y地将一口水咽下,感觉额上细薄的汗珠慢慢凝聚。

「相亲,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

「现在还有这种事啊?」

电话那头却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什麽荒唐好笑的答案,又或正亲眼目睹她的狼狈。

「你记得以前住我们家对面的李阿姨吧?她有个朋友的儿子还单身,做妈的愁着没媳妇孝顺,所以李阿姨就想起你了」

汗水融入眼眸的轮廓,让谢敏媛感到刺痛的眨了眨眼。

「她儿子是在南科上班的,我想说这样也好,一个nv儿这麽大了都还没带个男朋友回来总之你去跟人家吃个饭吧。」

她现在完全能想像,远在北埔的母亲一手叉着腰,另一手紧紧将翻盖式手机贴在耳边的样子。

「不能我有对象的。」

「什麽?」

汗水自眼角滑下。

她的手机还相当不适时地震动了声。

谢敏媛又确认了一次萤幕上的地址,再看看眼前的建筑物,忍不住蹙起眉头。

不是googleap耍人,就是这nv人又在玩她了。

怎麽会有人约在客运站见面?

谢敏媛还是抱持着疑惑走进去,却真的在一排排座位的角落望见了那高挑的nv人,她托着额,似乎在休息。

真是难得的景象,原来康米歇有这麽像正常人的一面。

她小心的慢步走近,然後在nv人身後的位置坐下。

「又又,来过这种地方吗?」

不知道是会通灵还是能透视,康米歇居然悠悠的如此说道,才抬起头,g起一贯恼人而自信的微笑转面向她。

不可能是从脚步声认出的吧?

早该习惯了。这谜一样的nv人,一举一动永远都不在预期内,但谢敏媛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很少。」

轻描淡写的回覆,她盯着康米歇暧昧的眨了下浅se眸子,然後起身,将位置换到自己左侧。

「你会明白的。」

「什麽?」

谢敏媛从那更深的笑容中得不到答案,只好别过头,望向前方缓慢驶进的客运,还有排着队的乘客。

她突然感觉到宁静,最简单的秩序。

「又又,你想去哪个地方旅行吗?」

这nv人一开口,属於她的时间结束了。

「大概是,很远的地方。」

「真有趣。」

康米歇又将视线移开了,只是望向前方,却不是在注意客运﹑乘客或是瞧了她一眼的站务员。

心情不好吗?谢敏媛觉得她今天似乎哪里不对劲,但关心嗯,需要考虑一下。

「嘿。」

在她挣扎与疑惑时,康米歇却突然道,拿着包包站起身。

「走吧,又又。」

「要去哪里?」

她跟上这混血nv人的脚程,走出客运站。

真是太好了,除了要心烦稍早撒谎有对象的事,还要在意这nv人今天的不寻常表现。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见康米歇不回应,谢敏媛无奈的翻了个小白眼,然後抢在前头将她拦下,两人的身子有些滑稽的撞在一起。

「什麽?」

「少装作沉默,你平常的烦人都去哪了?」

康米歇像是突然醒过来般,镇定的笑了下,似乎想将自己营造成平常风姿绰约的样子,如她话里的意思。

但谢敏媛却觉得更烦躁了。

「你关心人的方式真粗鲁呢,又又,我受伤了。」

她将手cha到大衣口袋中,显得无辜的噘起蜜唇。

「哪里?」

谢敏媛并没有想太多,赶紧由上到下的打量nv人。

「我的心。」

出於真心觉得好笑的扬起唇角,康米歇又补充:「你盯着我的样子太凶了,我不过出神了会儿。」

她才不会问,她在想什麽。就只是太蠢了,谢敏媛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话题能深入到哪,不如别问。

「今天要记录吗?」

「你记得住吗?」

康米歇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皮笑r0u不笑的样子,却藏了太多难以跟上的情绪。

她不禁怀疑,刚刚的那些举动也许不过是这nv人的另一套把戏。

「我尽力。」

仗着身高优势,康米歇突然吻了下她的鼻尖,这让谢敏媛不禁一愣,脸se也没办法继续僵着。

「你﹑你g嘛?」

这混血nv人却又擦过身,自顾自地继续走着。

「又又,说故事罗。」

那天,海边的风特别大。

「所以,你还剩下」

「嘘。」

康米歇阻止了男人想说的话,而他报以一个可ai的傻笑。

这不是她平常喜欢的类型,更何况,他甚至不是一个会去酒吧的人。

「为什麽会是兽医?」

「嗯?」

「你会从事这行,当初总是有个理由的吧?」

男人扶正了眼镜,之前似乎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康米歇一手托着下巴等待,还是笑得甜蜜。

「我喜欢动物。而且,这些孩子们虽然不会说话,却能让人感觉到牠们的情绪,不是很不可思议吗?」

他长舒了一口气,海风搔着他的喉咙。

「但和她说起时,她总觉得我疯了。」

这挺有趣的。康米歇想,一切都是关於「她」。

「我不怎麽觉得。」

男人抬起了头望向她,看起来有点惊讶,而她微偏头,希望对方能因此更有自信些。

康米歇从来就不是个亲善大使,或是擅於坐下来与人谈话,甚至谈心——这个下午,她却做到了。

「但其实我最想当的还是工程师。」

他突然挑眉,用轻松的语调如此说着。

「我知道。」

康米歇转过头,继续观赏着翻腾的海浪,她喜欢海的味道,就像nv人,是柔和的咸味。

「第一天认识你时,她就告诉我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康米歇,真心想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而混血nv人只是朝她抛了个腻人的媚眼。

「李又梁?」

谢敏媛知道自己其实没什麽理由生气,因为两人对她都没有责任,只是说不上为什麽,也许她也气自己当初没有认真对待那男人的话,而他却记得很清楚。

「吃醋了?」

康米歇悠悠一笑。

「不,你要跟谁浪,不关我的事。」

她说谎了,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像之前的那几个故事一样,轻易让这件事在心中就这麽过去了。

「噢,我刚刚问的其实不是我。」

又站定了身子,康米歇的浅se眸子在发亮。

「原来我在你心中的位子已经b又梁高了呢。但我喜欢这样的发展,你也是吧?」

深x1一口气,严正摇头,谢敏媛希望自己的肺不会ch0u筋。

「你和他shang了吗?」

平常的话,她会问婉转一点,但对这nv人没必要。

康米歇暧昧的t1an了下唇瓣。她才突然想起,这nv人从来不愿意正面回答问题,甚至擅於随心所yu地转移话题,好像不保持神秘会要了命一样。

「虽然我答应过,不会睡你,但如果是你主动,可就没这个问题罗。所以,又又,你想跟我shang吗?」

当然,谢敏媛宁愿跟她姓。

面八/她的唇膏是薄荷味的。

「我家。」

这则文字讯息实在省字到让谢敏媛有些烦躁,也可能是那nv人本身就令她心烦。无论如何,难得能在六点前下班的她,决定洗过澡後,也许休息个两小时再慢悠悠的出门。

当她再注意到时间时,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半再过一些,谢敏媛在毛毯中蜷缩起身子,放下书,轻叹口气。这种冷气团来的夜晚,她实在不忍轻易放弃这舒适的小空间。

当谢敏媛决定打给那nv人时,心中其实是有些小小得意的。毕竟相处这麽久以来,似乎从来没有什麽事是由得她决定的,尤其是见面的时间,但她今晚就是特别想随便找个藉口,好好在家享受难得的无工作之夜。

何况,从上次的对话来看,那混血nv人可是染指到她的朋友身上了。这点让谢敏媛b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在意,嗯,她们俩绝对需要一点距离和谈判的空间。

没想到,康米歇不接手机。

是故意的吗?谢敏媛忍不住小小的白眼,又尝试了几次,但只得到无止尽的嘟声。

天,她非要玩这套。

不过,她成功了。出於千百个无奈与不舍,谢敏媛还是穿上厚夹克,虽然下半身的灰se棉k估计又要被嫌弃招不到桃花,但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迎合康米歇的喜好——原本就不必打扮给那样的nv人看啊。

在微抖着身t的艰难骑车路上,谢敏媛不断想着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

到了康米歇家门口,她原本已经预想好,那难以捉0的nv人估计又要在她按门铃前先打开门,然後露出一个灿烂得乱七八糟的笑容。

但她没有。

於是谢敏媛按下门铃,等待了整整一分钟,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看了下表,思考着对方是在耍人还是出门了。

或是两者兼是。

在想要转身离开之际,她却萌生了一个念头——试探x的按下门把,果不其然印证了自己的假想。她开始想着,也许康米歇早就知道她会这麽做了。

「康米歇?」

她走进这个不算熟悉的空间,落入眼里的是墙上的黑白挂画和那大得多余的l型沙发,她决定换上一双毛绒绒的室内拖,才不会让ch11u0的双足踩脏这一大片米白se的地毯。

谢敏媛没听见任何回应,但她听见卧室传来微弱声响。打了个寒颤,她才注意到这nv人住的地方还真冷,肯定是有哪儿的窗户忘了关上。

「你到底」

卧室的门也是一推就开,谢敏媛发现里头更凉,这让她警觉起来,因为那偌大的双人床上,厚重的冬被盖住了康米歇的半张脸,她只能看见那nv人正闭紧双眼缩瑟着,还发出不舒服的细喃。

「康米歇?」

状况变得更清楚了些,在谢敏媛走近时,发现那变得一片绯红的脸庞,柳眉紧蹙。该si,她摇了摇康米歇的身子,试图唤醒这nv人。

我家。

谢敏媛才意识到,也许这是她的求救。

「嘿。」

谢敏媛睁开双眼,原来她昨晚趴在床缘睡着了。望向nv人,没想到对方也已经醒过来,一双琥珀se的漂亮眼眸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然後g起一个不算虚弱的微笑,还真是不装便要她的命般。

「这里有面包,水,然後把感冒药吃了。」

康米歇看起来好了很多,也该是。谢敏媛轻哼一声,她昨晚将这房里大大开着的落地窗关上,现在气温已经上升许多,而她也在这混血nv人明显烧得糊涂的情况下,哄着对方吃下退烧药。

那绝对不是她计画中的,美好的无工作之夜。

但小小的收获是,康米歇现在看起来倒挺安份的,也许是因为没上妆又刚起床的缘故,她不像平常那麽有活力得烦人。

「又又,你整晚都在这吗?」

她突然眨了眨眼,认真的问道。

「是你传讯息叫我来的,记得吗?」

谢敏媛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对病人还是有点同情心。

「噢。」

老天见证,她第一次见到康米歇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即使那迅速堆起的﹑假装游刃有余的笑容也掩盖不了。

「原来传去你那儿了。我很抱歉,又又,那不是我的本意。」

「不会见面时,就是不会见面。嗯?」

谢敏媛忍不住用她曾说过的话来调侃这nv人。机会难得,可以看见她状似害羞的模样,即使只是一瞬间。

「要是你没按下门把。」

此时,康米歇却想到什麽似的挑起眉,用打趣的眼神看着她,微偏头补充:「我肯定得对你有足够的x1引力,你才会愿意主动走进来。」

她特别强调主动这两个字,这次,谢敏媛连忍都没忍要翻她个大白眼的冲动。

「我该走了。」

才要站起身,康米歇却揪住了她的袖口,力道b她以为对方看起来能给的还要大上许多,让她不容易挣脱,只好无奈的回头。

混血nv人又戴上了那样的面具,挂着无害却不坦然的笑容,明明眼角还有些晕红。

「既然都来了,听个故事吧?」

康米歇流了很多汗,在上完热瑜珈後。但她的确感觉清爽许多,至少把这几个礼拜来的压力都减轻了。

「杨小姐,等一下。」

她回过头,一名高大的男人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容,她试图g起对这二头肌的回忆。

「记得我吗?上次在俱乐部,我请你喝了杯果汁,我们还一起走了一段路。」

「呐,每次都有人请我喝些什麽的。」

康米歇朝着他抛个小媚眼,然後打量下他的x膛,以及因失望而垂下的嘴角,她只好又补充:「但我怎麽能忘得了你迷人的眼睛呢?」

闻语一笑,男人马上提出了喝一杯的邀约。

「我现在看起来这麽狼狈,你还有兴趣啊?」

耸耸肩,康米歇微歪头,内心是明白,其实微汗sh的马尾和简单的运动内衣看起来是更加x感的。

「你一直都很难让人移开目光。」

这句话她倒喜欢。康米歇淡se的瞳孔因兴奋而微微闪烁,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我们还等什麽呢?」

刹那,男人的眼神变得野x。

他们开了间房,在不到半夜前便做了好几次,但康米歇却显得心神不宁,她最後将鼻尖抵在男人的肩窝,轻声喊停。

「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累了。」

「你也会累啊?」

谢敏媛觉得这nv人也许是刻意的,在一下子便将如此多反差的资讯量塞到她脑中。

无论是会生病﹑会害羞,又或是会累。

天,别再试图当个正常人啊!

「很不幸地,没错。」

噘起唇瓣,康米歇看起来还真似个委屈的娇柔nv人——而且长得够迷人,谢敏媛只得承认,要是自己是个笨男人,肯定也会上g的。

「我会记下来的。」

她这次真的要走了,隐隐感觉到自己背腰的酸痛,但今天还是得工作。

「拜托,下次窗户好好关上,练完瑜珈就洗个澡。再惹这种麻烦事,我就不管你了。」

康米歇却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然後又收敛成一个淡笑,谢敏媛认得这个表情,通常意有所指。

「又又,谢谢你。」

但混血nv人最後只是如此说道,在她离开时,只见那侧过的脸庞像是在思忖着什麽。

真是傻子。

面九/她有个在生病时会联络的人,虽然不晓得到底是谁。

「老样子,来杯苹果酒吗?」

「给我的nv伴一样的,谢谢。」

谢敏媛到了一间新酒吧,身旁坐的却是旧酒吧那会儿时的人。康米歇微笑着对调酒师点头致意,然後回过头来看着她。

「又又,上次麻烦你了,今天总该请你喝杯酒。」

经历上礼拜的发烧後,她原本以为这混血nv人总该还带点虚弱的样子,但康米歇灿烂得烦人的笑容又回来了。

「我以为你总是喝柯梦波丹?」

谢敏媛打量着这nv人,不禁怀疑她有没有可能烧坏了脑回路。

「嗯、真是观察入微的好孩子。」

说着康米歇便伸出一手意图0她的头,而她相当惊险地歪了过去。

「真任x。」

康米歇琥珀se的眸子笑得更深,一闪一闪地带着星辰。

「又又呀。」「g嘛?」

谢敏媛皱眉察看了下手机讯息,又闻声望过去。

「最近有什麽烦恼的事吗?」

她惊恐了一下,难道她谢敏媛就是这麽喜形於se?但对方可是康米歇,她不想但已经渐渐要接受好像什麽事都在混血nv人的掌握中了。

「没有。」

谢敏媛咳了一下,装作正声否认。

「跟相亲有关吗?」

接过调酒师送上的两杯酒,康米歇这麽回应时的态度相当不以为意,却让谢敏媛瞪大了眼。

「你、你怎麽知道。」

「又梁告诉我的,说你烦恼了挺久的。」

「呃、嗯」

但不关你的事。谢敏媛却没办法看着nv人好看的眼睛这麽说,就只能任凭她g着深意满满的笑容,一边在脑中掐住出卖自己的李姓男子。

「怎麽不带又梁回去呢?」

谢敏媛终於翻了下白眼,喝口苹果酒冷静一会儿——她受不了康米歇这麽亲昵地又梁来又梁去的。

「不可能,他妈跟我妈是姊妹,她们什麽都知道。我们会交往大概是世界末日後都没有人类了才会发生的事,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混血nv人撑着颊,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颇有妖娆之味,她思忖了下後,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懂了,又梁不喜欢nv孩子,是吧?」

康米歇温和地微笑着。

「我」

谢敏媛倒是语塞起来,她没想到话题会进行到这种地步,不小心卖掉自己的好朋友——但她突然意识到,说不定就是这nv人的魔力,能够悠乎乎地将话套出来。

「喝酒吧。」

康米歇纤细的手指托起酒杯,外人看来也许是个高雅温柔的nv人,但谢敏媛对她只能用不可思议这四个字来形容。

她也将酒杯轻轻碰触混血nv人的,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样子。不同的是,熟悉的笔记本再次被推到了谢敏媛的眼前。

康米歇又在纯粹的笑容中封闭了真正的情绪。

念恩是个有趣的nv人。

她来自罗马尼亚,背着背包客这个称号在各国寻寻觅觅,直到两年前ai上台湾,才将伫足的时间拉得一次b一次长。

而康米歇是在咖啡店遇见她的,在露天座位上敲着键盘更新旅行游记的念恩。

「嗨。」

康米歇捧着两杯冰卡布奇诺来到nv人的眼前。她的鼻梁相当挺,是典型的西方脸孔,嘴唇薄了些但有健康的血se——而琥珀se的眼眸b康米歇的深了些。

「朋友临时不来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当然好,我正想着很久没认识新朋友了。」

念恩微笑着点点头,将笔电阖上。康米歇早就注意她原有见底的卡布奇诺了,而念恩也许是对和自己较为相似的脸孔有熟悉感,倒是很快便放松下来面对nv人。

「是交换学生吗?中文说得很好呢。」

「谢谢你。可惜不是,我是来台湾旅行的。」

x1了一口冰咖啡,念恩回答。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的中文名字叫做念恩,谢谢你的咖啡——像你这样的美人,怎麽有人舍得放鸽子呢?」

上g了。

康米歇露出无奈的一抹笑,耸耸肩。

「男人总是这样,nv人果然亲切多了。」

念恩眨了眨眼。

「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康米歇。akaichelle,whateveryoulike」

nv人的双眼移不开康米歇完美的笑容,只能被盯得渐渐变得愣怔而脸红。

「摄影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吧?」

康米歇将视线移向桌角那台看来要价不斐的专业单眼,语音带着一点敬佩。

「是啊,我靠分享旅游经历和拍下各地令人惊yan的景se过活。」

说着,念恩深se的眸子亮了起来,充满自信和快乐的情绪。

「如果不介意的话」

念恩说着便站了起来,熟练的单手拿起相机。

「让我为你拍张照吧?」

令人惊yan的景se,嗯?康米歇换了个坐姿,双腿开阖间她感受到nv人的视线,还有两人之间逐渐升温的氛围。

她托着颊,g起一抹优雅得宜的浅笑。

「就这样?」

放下笔後,谢敏媛忍不住问道。

「又又。」

但是混血nv人只是悠然地晃了晃杯中的酒ye。

「我要记的是最特别的那一瞬间,而不是後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後又shang了这种早就能想到的事。」

康米歇抿抿唇,视线的方向却不是眼前的nv人。

「为什麽你这次没有化名成其他人?」

谢敏媛问道,总觉得这一切越来越怪了。但跟康米歇在一起,似乎原本就不该期待什麽正常的事。

「kathere」

而不出所料,混血nv人直接忽视她的疑问,自顾自地说了个名字。

她的目光终於回到谢敏媛身上,带着再熟悉不过的却也相当陌生的灿然。

「你把我带回去见伯母的时候,就跟她这麽介绍我。」

面十/有一间小酒馆,她只喝苹果酒。

「她是,呃,kathere。跟你提过的那个人。」

「伯母您好,我跟敏媛正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着。」

放下了手中原本捏得紧紧的纸条,谢敏媛忍不住特别花时间抬头瞪了这混血nv人一眼。她也太过擅长做这种戏了吧。

「你到底是跟多少人回去提亲过?」

而不出所料,康米歇只是端详着自己的指甲,看起来对台词什麽的也没特别上心的模样。然後才忽然停下来,抬起头来冲着谢敏媛又是一个大大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是这nv人最危险的地方。

「又又,既然要当情侣,得有点证据才行。」

说真的,谢敏媛在内心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尤其当她看见这nv人似乎特别乐在其中後。康米歇根本太浮夸了。她一边望着那挑高的天花板,想着她到底浪费自己的假日午後在这来历与意图都不明的nv人家中做什麽。

康米歇突然像个小动物一样愉悦地晃进了卧室,过了几分钟後,手上拿着的是一组疑似用来对她的指甲意图不轨的工具。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黑se好吗。

「又又,来」

「我不要。」

「来嘛,乖乖伸出手来。」

那双太过甜蜜的琥珀se眸子紧紧盯住她,唇角刻意下垂,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她如果是一条狗,应该是h金幼犬。谢敏媛觉得人生真的太难了,被康米歇打扰的人生。最後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她一起坐到了地毯上,将左手搁到了桌面上,一脸眼神si地看着康米歇转开黑se指甲油的瓶盖。

这时候,混血nv人却又像某来自21世纪的机器猫依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她们一点都不陌生的笔记本,让谢敏媛不禁挑眉吐槽道:「你还真会挑时间。」

「又又,你的惯用手不是左手吗?」

而康米歇只是故作优雅地微微一笑,将她原本放在大腿上的右手牵了过来。这还真像情侣,不是吗?谢敏媛在内心苦笑回应,用一种怀疑人生的态度多少自我安慰着。

换了个姿势,她被掌握在康米歇的手心中。

「这是我的最ai。」

按下了拨放键,康米歇兴奋地说道,邀请眼前的nv人跟她一起边喝酒边感受这个经典的电吉他前奏。她永远都听不腻的,而这使她随时都想为此起舞。

米二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毫不掩饰地笑红了脸,牵住了她的手。

she''''sgotasileitseesto

redsofchildhoodories

看起来真的很乐在其中。康米歇不禁也跟着曲子一起哼了起来,然後忘我地吻上好友的唇瓣,米二嚐起来仍是甜的,热可可中化开了棉花糖一般的味道。随着吻的程度加深,她也没忘了要及时对上节奏,自喉头闷哼几句,一边轻轻地褪下那象徵束缚的婚戒。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米二略是羞躁地离开这个吻,态度暧昧不明地下了这个结论。她脱下了薄针织外套,那头栗棕se短发更显得她白皙的颈子是如此诱人,而康米歇将她按到了墙上,眼里闪烁着一种美丽的疯狂。

「这也是我的最ai。」

t1an了下米二锁骨上留下的吻痕,混血nv人抬起头来望向她眸里带笑的sh意,然後让她们俩又沉沦於另一个法式热吻中。自法国分别的那些往事,就该用这样的吻带回纠缠不清的一切。

oh,wheredowegonow?

谢敏媛其实听着有点愣了,今天的故事跟过去的不太一样。虽然她是康米歇,似乎就算她作出什麽太过标新立异的事,谢敏媛也已经不该惊讶了,但有什麽今天特别不同了

是真实。康米歇今天的故事中,在好友面前的她是太过真实的模样。

过於疯狂的美丽,出其不意。谢敏媛甚至都已经不想吐槽吻已婚好友这件事了,而她们接下来的发展是什麽,早已突破她心中对道德的那条线。这就是康米歇,当人当得太过自由,一个驾驭不了的灵魂。

更可怕的是,谢敏媛想起了自己可能曾经打扰过她们的两人时光。

「康米歇,你真的太过分了。」

「好了。」

康米歇放下指甲油,自顾自愉悦地说道,然後将她的右手抬起来欣赏了一下自己刚完成的艺术品般。谢敏媛顺着那视线看过去,两人的双手此时也十指交扣,正反面都是那样如夜般漆黑的指甲颜se。

「你喜欢吗?」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又或是假象,谢敏媛早已经分不清了,功力没有这麽深。只是那样的笑容从侧颜看起来真的太过诱人,踰矩,这个词恰好可以形容她。一个让人太想碰触,但其实先被攻陷的却是自己。

糟了,不该是这样的节奏。

「还行啦。」

连忙别过头去,谢敏媛实在不想再直视那对危险的浅se眸子,每一颦一笑彷佛都是春药,这混血nv人实在不宜生人太过靠近。她可是上了自己的已婚朋友,又将李又梁一起拖进她们这种不寻常关系的人。

现在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假nv友,谢敏媛觉得自己的贞c可能即将不保。

「又又,另一手不涂了吗?」

「我还有专案进度要跟,没时间了。」

几乎是逃跑似地,谢敏媛慌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不想再多正视康米歇一眼。到底怎麽了,她居然会打自内心觉得康米歇是有那麽点x1引人的,虽然也是几秒钟而已,大概。她将桌上看起来像自己的东西都随便一把抓进包里,留下了笔记本跟笔原封不动,放在康米歇的眼前。

「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可以叫uber。」

关上了她家大门後,谢敏媛终於得以喘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不知道明天要怎麽跟同事解释为什麽只做了一半的指甲。

面十一/她最ai的曲子是gunsn''''roses的sweetchildo''''e

康米歇或许是成功了吧,如果她有过这样的意图。不知不觉她们也来到第12周的纠缠了,而谢敏媛渐渐觉得自己似乎不会因为见这混血nv人而有什麽生命危险了,大概。

她也时常会忍不住想起那些被她所记录下来的故事。

「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次见面的地方也相当特殊,是在一间医院里。说实话的话,谢敏媛真心觉得康米歇还没有因为这些怪异的举动被报警抓起来简直是个奇蹟。不对,是危害社会。

「说说看。」

这次倒没有过度纠正什麽,也没有摆出一个伪装的笑容。康米歇坐在她身旁,只是抬头对着墙上电视萤幕上显示的号码若有所思的样子。对谢敏媛来说,这看起来是个很适合趁虚而入的时候。

「26周之後,你要带着这些故事去哪里?」

此时的康米歇才像终於回过神来的样子,转过来望向谢敏媛又是一个耸肩的动作,笑眯的琥珀se双眼无论在什麽样的场所看起来依旧g人,真有点过分了。

「又又,我没想到你也是这麽关心我的。」

「并没有。」

「嗯?」

「只是好奇,我做的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当康米歇又靠得近一些後,是她的淡淡柑橘香。谢敏媛从来就觉得这不公平,这nv人像是一边耍着人又要诱惑人的样子。而在这之前,谢敏媛没想过自己会可能对nv人抱有一点"被g引"的感觉。

「又梁说的没错呢。」

「他又说了什麽等等,你又跟那家伙见面了?」

而康米歇此时的笑容就像抓住了什麽小把柄一样得意洋洋的,只是故作优雅地整理好自己的长卷发,不疾不徐地回道:「又又你呀,真的太温柔了。」

照理来说的话,一般人听到这种话,差不多就是该害羞的起手式,但谢敏媛的生理反应赶不上混血nv人接的下一句话:「所以才特别适合让人欺负呢。」

一个华丽的白眼翻上去时,正好有个穿着病服的小孩打闹着经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关心这位谢姓大姐姐。

「我要走了。」

「很快就行了,来吧。」

随着怀中突然一重,又是那本笔记本。康米歇总是这样,老是用暧昧不清的态度面对那些谢敏媛真心不明白的问题,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被束缚得sisi的。

那双沉默的琥珀se眼眸又望向前方,美丽而出众的混血nv人今天还是带着保护se般令人捉0不定的x子。

她说她的前男友是个从不缺nv人在身边的男人。

「从那件事之後,我的家人到现在还以为我被威胁拍0照了。」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那样微笑的样子还是带着松了一口气般的舒畅。

康米歇原本是没有打算再回到那间酒吧的,但就又那麽一刻,她想起了。而命运也将这nv孩带到她的眼前,再放任着拥住了她的身子。

谢谢你。

「偶尔依靠一下家人也不是坏事。」

喝了一口柯梦波丹後,康米歇轻声说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

这nv孩多少变了,不再带着逃避的态度去假装着什麽。康米歇有些动摇,毕竟能够亲眼看着一个人因为自己而改变还是非常震撼的。但最後她只是给了一个平静的微笑,装作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证明自己有办法的方式不只一个,前提是你真的过得好好的。」

nv孩一下子便红了脸,在眼眶泛红前先揽住了康米歇的颈子,无语地渴求着能够再一次与她有一夜沉沦。我想了你很久。康米歇听着她的话语,最後还是选择轻轻地在她的发丝上落下一个吻,作为难得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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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不会是」

谢敏媛总觉得这故事听起来很耳熟,连忙往前翻了好几页,找到了或许属於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个她曾经责备过康米歇会害si的nv孩子,居然有後续故事的吗?看来大部分的假设在这混血nv人身上都不大适用。

「就一个。」

而康米歇还是从容不迫的模样,将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转过头来挑眉一笑,接道:「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又又。」

「看来你也不是一个真的太没良心的nv人呢。」

谢敏媛忍不住还是想调侃她,而对方眼底也闪过一丝不确切的情绪,然後才故作可怜兮兮地g起谢敏媛的手指晃了晃。又是这样的距离,危险。谢敏媛实在想关上内心忍不住觉得康米歇这些举动很可ai的那个开关,用吃n的力气扳上的那种。

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啊谢敏媛,给我醒过来。

「你居然是这麽想我的吗?又又,这太令人伤心了。」

自作孽,不可活。

最後谢敏媛还是把这句吐槽留在心底,毕竟康米歇一旦认真扮起委屈,恐怕她还是弱势的那一方,嗯。只是略略有意回避地再次开口:「你要到哪里去?」

她选择了她的问题,点到为止。

此话一出,康米歇马上又是那jg神奕奕地模样,笑得太过美丽。谢敏媛很确定在他们旁边的那位盯了她们许久的老伯伯离中风复发只差混血nv人的一个回眸了。

一切就像早已被计画好了。康米歇早就知道她会选这个问题,毕竟她听起来可开心得很。

「?sterreich」

面十二/应该是混了奥地利血统,疑似会说德语。

「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

坐在她的副驾驶座想了一段时间之後,谢敏媛还是觉得,不管她再怎麽烦人,也应该对即将到来的事有点心理准备。

「嗯?」

在开车中的康米歇看起来认真多了,要是她平常也这麽稳定的话那该有多好,明明是个颇有姿se的nv人。谢敏媛望着她的侧颜忍不住想,在yan光下她的琥珀se眸子里带点绿。

「我妈她,还不知道我要带回去的对象是个,呃」

「nv人吗?」

谢敏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毕竟之前她从没带谁回去过,所以也不能预期会发生什麽事。

「又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康米歇在停红灯时转过头来笑了一下,而谢敏媛突然直觉x地感到不妙,因为当这混血nv人露出了一个太过灿烂的笑容时,通常会伴随着一个未爆弹般的消息。

「昨晚我已经跟岳母培养好感情了。」

谢敏媛有种脑袋被重重敲了一下的感觉,一瞬间便开始怀疑人生了。

岳母是什麽鬼?

「对了,提醒我等会要顺路去美心买盒双h月饼。岳母说她很喜欢呢,虽然又又你老是把蛋h挑掉。」

康米歇说得倒是非常顺口,基本上已经把谢敏媛的妈毫不违和地叫成自己的妈了。而那样满不在乎又十足有把握的态度让她不禁寒颤,才想起了什麽似地质问这混血nv人:「欸不是,你怎麽跟我妈联络上的?」

其实槽点太多了,谢敏媛多少已经麻木到只能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嗯,跟她的人身安全有关。

「当然是用手机联络上的。」

康米歇在说废话,用那样轻松又理所当然的语气。既然都骇过她的萤幕了,骇她的联络资讯大概也不是难事。这麽一想。谢敏媛离当场跳车就差那麽一个念头了——而混血nv人的手却也开始不安分,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抚到了谢敏媛的大腿上。

谢敏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康米歇!」

「又又,现在不赶快培养一下感情的话,到时候在岳母面前会穿帮的哦。」

她太难了。谢敏媛只好侧过身子,望着外头万里晴空,原来老天连为她流滴泪都不肯。

究竟这是什麽孽缘?b起不情愿,谢敏媛更多的或许是不甘心,康米歇真的g人得太过分,她完全能够明白那些故事里的男男nvnv为什麽这麽容易就被诱拐走了。

过了好一段时间,直至谢敏媛都不小心睡着了。当她惊醒过来时,康米歇的手还放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了一个意外温和的笑容,说道:「我们到了哦,亲ai的。」

拜托你别。

连双h月饼都买好了。看着那jg致的纸袋,谢敏媛倒ch0u一口气,才意识到这些事真的要发生了。

这都是为了要让母上心服口服啊。为了杜绝可能的相亲。为了

在步入家门前的一路上,康米歇倒是没多说什麽,只是将她的bw车钥匙放到大衣口袋里,然後状似亲密地g住了谢敏媛的手臂。

「米歇呀!」

然而打开家门後,这一声亲昵的呼喊让谢敏媛当场愣住了。说好的kathere呢?说好的照剧本呢?说好的神秘感跟假名呢更重要的是,为什麽是先叫这个来路不明的混血nv人而不是自己的亲生nv儿啊。

「妈。」

「伯母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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