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长得好看,长得好看是可以问问题的。
段瑾瑜又找到了拿捏他的新方法,虽然谢嘉懿在清醒的时候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总在他面前刷刷颜值,对方嘴上不说,可应该也会有效果的。
“嗯……再问你点什么呢?”
段瑾瑜胳膊压麻了,动动身体换了个姿势,可这个角度似乎影响到谢嘉懿看他,于是谢嘉懿也跟着他一起动。
一段白玉似的挂坠从他的领口露出。
这个吊坠段瑾瑜见过,问谢嘉懿对方只说是小时候父母送给他的护身符,见他不想多谈,段瑾瑜很有眼色的没再追问过。
父母啊……
谢嘉懿曾说过让他别对自己的良心抱有幻想,理由就是他是个冷血的白眼狼,在父母葬礼上都能笑出声的孩子不配拥有这种期待。
人世间各人有各人的苦,段瑾瑜曾经设想过谢嘉懿和他父母的关系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可和父母关系不好的孩子,又怎么会十几年如一日将这个护身符带在身上呢。
段瑾瑜心里生出了一些罪恶的小心思,他知道这样很卑劣,可他还是忍不住了解更多。
“学长,你喜欢你的父母吗?”
“喜欢呀……”
“那为什么要在葬礼上笑出来呢?”
“因为活着太苦了,他们死了,他们就解脱了,他们能解脱,我很高兴。”
段瑾瑜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在他看来,谢嘉懿的人生分割点,就是父母亲的葬礼。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当时小小的谢嘉懿被一群大人包围着,说出那句让所有人无法接受的话。
——爸爸妈妈离开了,我很开心。
没人想去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他们的概念中,父母死了是一件悲伤的事,谢嘉懿应该感到悲伤,而感觉不到悲伤的他,成为了所有人口中那个不正常的孩子。
和大家一样,是正常的,和大家不一样,就是不正常的。
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似乎就是在那之后,谢嘉懿也认为自己是不正常的,于是他学会了伪装。哪怕内心感受不到,但别人难过的时候他也会做出难过的模样,别人开心时他也会淡淡一笑。
这让他变成了一个周围人都喜欢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