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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前两年在江市,有时一回头就能看见岑纪清和其他男生牵手说笑一样,但那大概是因为江市太小,所以他逃来了北城。或者说,他追随着岑纪清的脚步,来到了更大的北城。
现在,在偌大的北城,他又产生了那样的第六感,他开始有些期待夜晚的演出。
演出前他喝了点酒,整个人多了点平时没有的松弛散漫,他戴上那副阔大的墨镜,台下的灯光人脸都分辨不清。
抒情曲的歌词像诗,旋律极尽缱绻,台下的情侣有的已经面对面抱在一起摇晃,裴舸手指点着话筒,也小小地晃着脑袋。
他觉得自己好像装在酒杯里的一块冰,一点点在融化,越来越无法看清。
“接下来,嗯,应该是我们目前播放量最高的一首歌,不过说实话,我们都不是很喜欢它,但总之,大家喜欢就好。”裴舸说着忍不住笑了,他想起岑纪清以前刷到用这首歌作bg的视频都要皱眉划走。
裴舸垂眸拨动吉他弦,一瞬间,他若有所感,手上凭着肌肉记忆弹奏着,抬头望向了人群的尽头。
他看见了岑纪清。
几乎是立刻,他的眼泪滴了下来。他开始庆幸这首歌有漫长的前奏,长到足够他调整好声音。
他偷偷借着墨镜掩护往刚才的方向瞟了一眼,确认岑纪清是一个人来的。
裴舸在孔雀开屏和孤芳自赏两个状态里来回横跳,表现太外放会显得轻浮,太收敛又容易让人觉得他局促。
演出后半段,裴舸完全是对着岑纪清的方向表演,所有情爱的歌词都要唱给她听。
岑纪清当然看得出他的把戏,她知道她只要勾勾手,他们就会和好如初。
她恍惚间觉得他们好像只是吵了一架,分开冷静了一段时间,不然为什么,再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会心动呢。
演出结束,她坐在吧台高脚椅上,跟调酒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夸调酒师的衬衫花纹好看,调酒师礼尚往来地赞美她的笑容。
“我在笑吗?”岑纪清摸摸脸颊。
“您看起来很开心呢。”调酒师的视线从她转到她的身后人上。
“走吧。”岑纪清跳下椅子,很习惯地把手伸进裴舸的外套口袋。
“走吧。”裴舸甜蜜地重复着她的话,他们双手紧扣,好像不会再分开。
北城今天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