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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长房的熙哥儿打伤了朱家人,你又是弹劾又是打压地替他撑腰,为什么轮到旭哥儿你就偏听偏信?外人往他身上泼了那么一大盆脏水,你不说替他出头,你还打他?有你这么偏心的祖父吗?”
殷夫人低声嘲笑:“自己心都不知道偏到天南地北去了,倒好意思说老爷子偏心,直是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
苏妈妈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殷夫人拱她一手肘,道:“笑什么笑,仔细被那边听到。”
“我怎不为他撑腰了?我同他说,若他真的问心无愧,我可与他去打官司,将那邬诚告上官府,要他公开赔礼道歉。是他自己不敢呐!你们别什么事都拉上桓熙,此事与他有什么相干?好好的孩子,现在变得自私狭隘不分好歹,都是被你们教坏了!”
殷夫人听国公爷骂完,拉着苏妈妈转身离开,道:“不去了,由得他们闹去吧,没得待会儿见着我又拱火。”
挹芳苑,蔷薇花架上挂着一盏灯笼,徐念安坐在秋千上一边晾头髮一边打络子。
秋千晃动的幅度陡然大了起来,她回头一看,是赵桓熙在推。
见她回头,他粲然一笑。
“你洗完了。”徐念安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嗯!”赵桓熙跑到前面与她一起坐在秋千上,他刚沐浴完,带来一阵湿漉漉的香胰味道。
“冬姐姐,你在给谁打络子?”他看着她手里那条打了一半的络子,被红灯笼的光照着,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新做好的衣裳送来了,我闲着没事,给你打两条络子配着戴。”徐念安道。
赵桓熙一听是给他打的络子,顿时来劲了,指着她手中的问道:“那这是什么颜色?”
“天青色,配你那件雪青色双肩上绣荷花的好不好?”徐念安道。
赵桓熙想象了一下,连连点头:“好看的。”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配色问题,赵桓熙对徐念安道:“冬姐姐,方才去练武时我与桓荣堂兄说了搬过来的事,他说他不来。”
“哦?为什么呢?”徐念安眉眼不抬。
“他说我白天要去国子监上学,留他和你两个人在这院中不大方便。”
徐念安点点头:“说得也是。”
赵桓熙见她虽是问了“为什么”,但神情间从始至终就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来,忍不住问道:“冬姐姐,你是不是也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隻我是个笨的,你们都能想到的问题,独我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