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吻落下来, 两个多月的思念,令他连日来因工作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缓解,就像干涸之地突降甘霖,欲望来势汹汹又直白急切。
可眼下一切都不那么尽人意,掐着航班落地的时间赶来,被整晚会议室里不间断的烟腌入味,也没时间冲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气喘吁吁着分开,陆闻钟发动汽车脱口而出:“去机场酒店?”话说出口的一瞬,便知自己有多昏头,接机都要小心翼翼掩人耳目,现在回去酒店无异于自投罗网,热搜能从夜里爆到天亮。
夏遇安默不作声,没有回应。但陆闻钟已冷静下来,单手打转方向盘,柔声道:“睡一会,到家我叫你。”
“飞机上睡过了,不困。”夏遇安摇摇头。
陆闻钟岔开话题,语气里更多的是原始冲动褪去后的倦意:“说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没?”
“没有,了无生趣。”被舞台走位和台词占满的每一天都乏善可陈,在夏遇安脑中走马灯般闪回。忽地,他眸光一亮,抽回手在随身背包里窸窸窣窣一阵翻找,拿出个黑色丝绒方盒,献宝似地托在掌心:“给你买了礼物。”
陆闻钟很捧场地笑,不是为了礼物更多的是夏遇安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心情不错,只要他是开心的,那自己的坚持便都值得,“是什么?帮我打开看看。”
“事先申明,不是什么极品成色,克重也小,带着玩吧。以后遇到好的再给你换。”夏遇安按亮车内顶灯,翻开丝绒盒盖,露出一对蓝宝石门襟钉,“但它跟你送我的袖扣是一个系列,喜欢吗?”
开在巴黎那种地段的老派定制店,成色一般也必定价格不菲。只是陆闻钟见惯了好东西,怕入不了他的眼。
“喜欢,谢谢,我很喜欢。”陆闻钟再次把夏遇安的手捞回来,在脸上贴了贴,有种微妙的依赖感。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夏遇安看向陆闻钟,他的眼底有一片浓重阴影,下巴冒出了青色胡茬,弯起的嘴角难掩憔悴神色。
要说之前太忙,而电话始终隔着一层,漏掉太多男朋友的情绪细节。眼下人近在咫尺,不论是身上格外浓烈的烟草余韵,还是举止言谈,都昭示着陆闻钟的不同寻常。
夏遇安缓缓坐直身,懊恼自己竟如此迟钝,沉着声问:“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还是音乐剧演出有什么问题?”
“都没有,怎么会,能出什么事。”陆闻钟下意识否定,又怕说服力不够,尽量轻描淡写地解释:“只是最近事多,有点忙。明天下午应该不能在家陪你倒时差了,不会生气吧?”
夏遇安失笑:“你说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忙你的。”
这个时间街道上车辆很少路况通畅,即便如此,从机场到家也要一个多小时。
夏遇安拇指轻抚了一下陆闻钟的手背,心疼道:“累不累?要不要换我开?”
“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看起来有这么虚弱么?”陆闻钟偏过头看了一眼副座驾上的人,坏笑道,“最好趁现在睡会儿,不然到家想睡也没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