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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弑神(五)

 

「对啊!神nv大人你要救我们!!」

「神nv大人,我丈夫昨天si了…我们家…」

「我家的孩子昨天也…他明明还那麽小…」

「大人,明明前天的祭天祈福那麽成功,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祭天祈福失败了,咱村被降罪了?」

我看向说出这话的那人,队上我的目光後他很明显的身形缩了下,任华也同样用着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这两件事并没有关系。」听见他们的吵闹内容我皱起了眉,不悦地说道。

「难道除了神明,人类能斩断龙脉吗?!」责备的声音从这句开始後越来越大,闹得我头痛yu裂。

没有人阻止这场吵闹…

我看向任华,他也同样看着我。

如果跟他们说我那天早上就听见有人说龙脉活不成的话,他们会停止责备我吗?

喔不,那只会把事件演变成,为什麽我没有去阻止。

太累了。

「对不起各位,因为我能力不足,事情才对变成这样。」我垂头,没有辩解。

吵闹声停了,他们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不然…我们迁村吧?」我抬眸,对上最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代表,他畏畏缩缩的道。

「迁村吗…」或许是因为真的有人si了,他们开始思考这个提案的可能x。

最终结果不了了之,有人提议再看看今晚,如果今晚一样出事的话明天就离开,其他人同意了。

「小姑娘,你要不休息会?我看你气se不好。」我点了点头躺回躺椅上,意识逐渐模糊。

「爷爷,你存点粮跟水吧,大旱要来了。」在失去意识前,我这样说。

再次醒来时已经h昏了,我赶紧出门将昨天晚上被毁坏的h符跟黑狗血补上,顺道查看了被火烧过的房子情况。

「幸好有那场雨。」我叹了一口气。

屋上被烧坏茅草在白天已经换新了,幸亏有那场雨状况才没有继续恶化。

不久後黑夜再度降临,我抱着剑躺在躺椅上盯着天花板,等待钟声敲响十二次。

当当当——!

「来了吗?」我站起走到窗边,钟声已经敲完。

刹那间全村的狗开始躁动,狗群的齐声长嚎异常骇人,我看向村口,那里出现一团黑雾。

那黑雾正往外散发着渗进神经的压迫感,我紧握着剑柄站在窗边。

大约过了几分钟…黑雾迟迟没有进村。

「肥遗跟民鸟不在是吗?」我因此松了一口气,看来黑狗血是确实起了作用。

但转念一想,家里存放的黑狗血数量有限,这样子不可能坚持多久。

同一时间,在我正为黑狗血的存量担心时,那原本毫无动静的黑雾竟然开始前进,甚至跨过了黑狗血的结界范围!

——!!

我心一惊差点就要夺门而出挡在黑雾前方,但理智压住了情绪,深呼x1保持冷静後定睛一看,黑雾前有一个人影。

「是夺舍?!」我倒x1一口冷气,那个人影正是在昨天混乱时被恶鬼夺去r0ut的村民。

被夺舍的r0ut虽然y气极重,但也不至於被黑狗血重伤…原来是这样吗?

我直gg的盯着那正在行径的黑雾,他们寂静无声的就这样走了过去,没有动静没有混乱。

彷佛眼前的黑雾只是我的梦境。

…是幻境吗?

…会不会真的是幻境?

…如果是幻境的话,那现实发生了什麽事?

昨天的混乱与今天的寂静形成强烈对b,连日而来的事件压得我喘不过气,产生了一种自己身处幻境的感觉。

很可惜的,我尚未学到任何破除幻境的符咒…

「那还是…」我抬剑看着自己的左手臂,心一狠锋利的剑身在手臂内侧划出一道口子。

强烈的刺痛袭来,我猛的闭起眼睛再睁开,无事发生,依旧是那个无动静的黑雾。

「没事了,幸好。」看着逐渐远去的黑雾我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第二天,所有村民彷佛没事人一般,假装没发现昨天晚上的百鬼夜行。

农忙时节的夏季,他们开始替庄稼除草,继续为家畜配种,我又再去补了一次黑狗血作为试验。

晚上,那团黑雾又来了,被夺舍的人类依然走在最前面并且破坏了结界,但事情依然没发生,能说是相安无事吗?

又过了几天,每晚都是一样的情况,到最後我甚至没有继续补黑狗血。

叩叩叩——!

某天早上,招待馆的再次被敲响。

「怎麽了吗?」我打开门,门外依旧是那些村民,为首的依旧是任华。

「神nv大人…最近村里发生很奇怪的事情。」他们的眼神开始飘移。

「带我去看看吧。」我叹气道。

他们带着我到田里,我看着枯萎的庄稼皱起了眉…这里本该是一片绿意盎然。

「神nv大人也知道吧,照理来说这里应该是正在成长的庄稼,昨天看还好好的,但今天早上一看到就成这样了。」

所有村民都苦着一张脸,庄稼枯萎不仅代表着他们几个月来的辛苦白费,更是代表未来可能会面临没有食物的囧境。

就算是因为乾旱,也不应该枯得那麽快…我陷入沉思。

「神nv大人,我那边也有东西要给您看。」

「走吧。」我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跟着他走到了他家的猪圈。

嘎啊啊——!

尚未走进猪圈就能听到那不合常理的凄厉叫声,我皱起眉头看向那个村民。

「神nv大人,不瞒您说那东西是昨天我们家老母猪生下来的,那东西…」他yu言又止,最後没再说些什麽,带着我走进猪圈。

那是个怪物吗?我这样想着。

若说怪物也合理,那东西全身布满着黏稠的分泌物,没有点猪崽子应有的样子,反倒浑身血se甚至长了一张像人类的脸。

「是畸胎。」我看了一眼那东西後说道。

「畸…」疑问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

嘎啊啊——!

面前的畸胎爆发前所未有的凄厉叫声,那声音尖锐到刺痛我的耳膜。

我皱紧眉头看着那在地上疯狂蠕动的畸胎,他似乎挣扎的想要扑到我身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提剑想着应不应该就这样刺下去。

献上活祭——!否则灭村——!

正当我在思考时,畸胎的尖叫声蓦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难以言说的奇异声音,他说着…

献上活祭,否则灭村。

「大人…这是…」身旁的村民们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惊慌。

「你们先出去吧,这东西我会处理。」他们点了点头,快速地离开猪圈。

我看着地上依旧在奋力蠕动的畸胎,抬手在虚空中划了一道符,举剑穿过符咒後cha进畸胎的身t里。

嘎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再次爆发,我不悦的皱眉…最终声音渐小,地上被剑cha着的畸胎也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嘎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再次爆发,我不悦的皱眉…最终声音渐小,地上被剑cha着的畸胎也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怪事一出後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一时间闹得村民人心惶惶,人人都在传那句…

献上活祭,否则灭村。

而接连几天的状况也加重了村民的恐惧,庄稼枯萎、畜诞畸胎、口吐人言…

「小姑娘,你还好吗?」一旁的爷爷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放在我手边,担忧的看着我。

「爷爷您的存粮跟水还够吗?要不你这碗自己吃吧,我不饿。」我摇了摇头,将碗推向他那边。

最近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原本没有动静的百鬼夜行在这几天突然开始躁动,他们开始鬼敲门,甚至有几次会让被夺舍的村民撕掉们上贴者的驱邪咒,以此直接进到屋内x1食生人魂魄。

想到这我有点头痛,叹了一口气。

「我这东西多的很,你每天c心村子的事多累啊,还是你吃吧,不然老婆子回来看见你瘦了不得怪罪我。」爷爷笑着说道,又把碗推了回来。

这一次我没有婉拒他的好意,端起碗没过多久一碗白粥全部下肚。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村民应该都想要迁村了。」

最折磨山村农民的无非就是,没有粮食、没有家畜、没有水,这也是最折磨人类的。

说时迟那时快,招待馆的门第三次被敲响。

叩叩叩——!

「神nv大人!」外头的村民叫着,我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背着大包小包并且携家带眷的村民。

「神nv大人,我们决定要迁村了。」任华开了口。

他身後有两个小孩子看来正是总角之年,缩在任华身後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看向我。

任华话一出其他的村民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先拒绝迁村的也是他们。

任谁都不会料到现在这种情况…

「嗯走吧,我先跟着你们出村。」我看了身後的爷爷一眼,他点了点头上楼开始收拾东西。

要是真那麽容易能走就好了…

在差一步就可以踏出村口的距离,我们被一个屏障给挡住,任谁…都没办法穿过这个屏障。

「这是什麽?」我吃惊的抬手,掌心覆上那层屏障。

「大人…这是?」在我身後的任华见我表情不对劲开口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似乎看出了什麽,不对,是所有村民都看出了什麽。

他们纷纷将手放在那层屏障上,甚至有人试图r0u身冲撞那个屏障,但都被反弹回来。

「大人我们没有办法再待在村子里了!」

「庄稼都枯了,家里存粮也快吃完了…我们再继续待在村里会活不下去的!」

过了几分钟後众人皆意识到现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他们开始哀嚎,开始哭闹…面前的透明屏障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村民日渐薄弱的神经。

「爸爸,我好饿,想要去山下买糖果。」任华家的那个男孩子抓着任华的一角,神se天真无b。

「再过几天吧…爸爸那时候再带你们去买很多好吃的。」任华扬起一个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分外无力。

那两个小孩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慌张淹没心头,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神经,但却只能故作镇定的安抚他们,并将他们一一带回家中休息。

「有消息我会再告知你们的。」虽然这样说着…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不会轻易的到来。

「明明就是没有办法…」

「束手无策就说吧,为什麽还要给我们希望。」

「好累…」

「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到底能做到些什麽。」

「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nv娃娃。」

「他一定是在骗我们。」

「他会不会想到解决方法然後自己逃出去?」

我背对着那些已经膨胀到顶点的不满猜忌,只要再一点点,等到他爆炸,被炸伤的就是我。

当天我回到家中翻了一遍又一遍的古书,一遍又一遍地在那道屏障前试着各式各样破除结界的符咒。

「怎麽会这样…这已经是最後一个可用符咒了…」又过了两天,我jg疲力竭瘫坐在地,看着面前超出常理的屏障束手无策。

「怎麽办…」

我慌了起来,村子里的情况不容乐观,缺粮缺水已经足够致命了,现在连能不能在撑三天都是个问题。

我在屏障前来回踱步,牙齿咬破嘴唇,口腔里充满着血味。

「献祭活物…否则灭村…献祭活物。」脑袋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x。

碰——!

「爷爷!」我快速地回到招待馆,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关门关得太用力。

「姑娘你…怎麽了?」他看着我的样子有些疑惑,我开口正准备说话时,屋外一阵喧闹掩盖掉我的声音。

「外头怎麽了?」爷爷开口问道,一阵强烈的不安感袭卷我的心脏,将其紧紧掐住。

「爷爷,你等一下千万不要出门,就在屋里待着,我重新给门贴上驱邪符。」我的脸se极其的差,将东西都处理好後走出招待馆。

「各位!我现在想到了一个方法!!」祭天祈福的祭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一手提刀另一手抓住一只j的脖颈,背对那道透明屏障,面对着台下剩余的村民大声吼道。

「大家的粮食一定都吃完了,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明天!」他继续说着,台下的村民面se蜡h,眼露哀戚之se,没有办法否定他的话。

「那些畸胎不是说了吗,献上活祭,否则灭村!」我站在台下意识到他想做些什麽,目光直gg的看着那男人。

「我现在杀了这只j,就一定能出去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癫狂,嘴角扬起诡异至极的笑容。

他将那只可能已经昏迷的j拎高,当着村民们的面在台上,一刀,一刀直接将j只的脖子砍断。

喷洒出来的血溅到了离台子b较近我身上。

这就是疯癫吗…?台上的那男人笑了,笑的疯狂。

他扔下手中的j头转身就朝屏障跑去。

——!!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他迳自穿过了屏障。

「献上活祭,否则灭村。」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整个村子里,狠狠敲响了每个村民内心那个名为危机感的警钟。

「不行!!不行!一定要杀了一个东西!」有些不信邪的村民再次尝试要出村口,却发现自己仍旧被屏障挡着,於是紧张的大喊。

「快点!家里的猪!」

「我家养的j猪都si光了…怎麽办!我不想si…不想si啊!」

人们开始紧张,有人提起刀杀了自己家的家畜後立马逃出村子,有人提起刀抢了其他人家的家畜。

我看着那一群为了生存近乎癫狂的村民不知该作何感想,有人跟我一样立在原地…是任华。

他在看着我,而我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那是深不见底的绝望…我看见眼泪被绝望吞噬,剩下空洞的黑暗。

现有的家畜绝对不可能让每个人都离开村子…

我想到任华家的那两个孩子…他们还那麽小,我紧咬着唇,立於原地攥紧拳头。

没有抢到家畜的人纷纷跪倒在地,他们开始崩溃大哭,泪流满面。

「怎麽办…我家的孩子…」

「我还不想si啊呜呜呜…」

是谁呢?在这些哭声当中,他说出的那一句话。

轻飘飘的,像从遥远的国度传来虚无飘渺,带着难以言说的魔力,如同恶魔低语般蛊惑着在场众人。

「那就杀人吧…」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任华开开合合的嘴,他笑了,看着我笑了。

这句话落下,蓦然间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出,但这次说的内容不一样。

「以薛北黎祭众鬼之灵,毁其双目,断其四肢,头朝下活埋而全村人得以释之。」

他们疯了。

「以薛北黎祭众鬼之灵,毁其双目,断其四肢,头朝下活埋而全村人得以释之。」

他们疯了。

还有办法挽回吗…面前所有村民的目光sisi钉在我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将si之人。

「该si,所以这整件事都是冲着我来的吗,砍断龙脉、百鬼夜行,甚至到现在还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我反应过来後不可抑制地骂出声,面前村民站起身朝我扑过来。

「你们在想什麽!!那声音一定是骗你们的!他怎麽可能这麽容易放过我们!」我一边躲避一边朝着他们大喊。

「你不是也没有办法吗!」其中一个人似反击般也朝我喊着,话语里夹杂着不甘。

我被他这句话堵得无语凝噎,一时间愧疚感又重复上升,村里的几名壮汉齐齐上阵就要将我制服。

我紧抿着唇,看情况已经无法再跟他们g0u通,一手划着定身咒准备逃脱这个困境。

「不要让他画符咒!!」有人喊着,我心一惊大感不妙,眼前陡然寒光闪过,我应付不及。

噗呲——!

那是利器穿过血r0u的声音。

「啊!!!」我忍不住的长声惨叫,生理x的泪水滚滚流出。

好痛…

好痛…!!!

一只断臂横在眼前,左臂传来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

「快!快砍了他的手!」眼前站着一个手拿染血的刀表情狠厉的男人。

剧烈的疼痛让我失去逃脱能力,堪堪撑起身子不至於倒地,我摀住正在向外流血的左臂,看着止不住的血脑袋一阵晕眩就要昏迷。

「快…快,趁现在,杀了他我们就可以活命了。」人群里有人首先发声。

他们七嘴八舌,脸上带着恐惧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始朝我靠近。

「不要碰我!!」我朝他们大吼,面前虚空中闪烁着符咒。

「他要杀了我们!」面前村民看见符咒大骇,脸se瞬间变得无b狰狞。

「以薛北黎祭众鬼之灵,毁其双目,断其四肢,头朝下活埋而全村人得以释之。」

那个声音又来了…

是叫我不要挣扎吗?

以身献大义…?

面前的村民们提刀朝我冲过来,在虚空中闪烁的符咒终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怎麽办…我很像要si了…

我双手被缚遭压制在地,眼神空洞地盯着天空,今天的天,特别的灰蒙蒙。

然後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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