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
那人却不理会,已经再三警告过,怎么可能轻易就动摇,那玉笋又进去一寸。
宁清歌突然闷哼一声,可这一次不见停,那水声不断响起,那铃铛也被晃的丁零当啷。
“小九……”
忽有风来,用力拍打这木窗,本就无法紧闭的窗户一下子被推开,紧接着就有雨水往缝隙中挤入,落在原本干燥的地面。
远处的云层越堆越厚,沉甸甸地往下压,像要挟着风雨,将这座矮山一并碾碎。
马廊里的马儿受惊,发出阵阵鸣叫,焦躁地用蹄子在地上乱扒。
浅塘里的鱼儿倒是自在,纷纷冒出水面,吐着泡泡。
——轰隆隆!
又是极大的雷声,骤然亮起的光将整个房间的照亮,宁清歌像是被吓得战栗了下,曲起的腰如同江南水乡的小桥,两侧腰窝深陷,继而又汗水汇聚而入,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凌乱布料就被染上浓且深的水痕,像是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
那玉笋在雨水泥泞处,原本的药膏都拭去,只剩下湿漉漉的水迹,不知是不是看错,总觉得那暖玉越发润泽,像是被反覆盘玩过一般,很是水亮。
曲起的腿绷紧,仅用虎口就能完全握住的脚腕泛着绯色,白净圆润的脚趾蜷缩。
有人哑着声音,含糊喊着什么。
盛拾月没有附身去听,另一隻扯着那精致的花鸟纹铃铛,不断往上,直到那桃儿的尖都挨不住,她又一下子放下,直接拍打而去。
——丁零当啷
悦耳的声音越发清脆,盛拾月像找到什么有趣的玩意,手起又落,反反覆复不见停歇,让那铃铛响了又响。
宁清歌想躲却无处可躲,拽紧枕头的手发白,像是被水泡过一遍,竟起了褶皱。
直到她突然身子一顿,呼吸彻底乱开。
又一次。
宁清歌神情恍惚,焦距散乱,只能在一片空鸣中想到这三个字。
可对方并没有停,既然是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浓郁的荔枝香气又一次填满房间,就连雨水的潮湿都被挤出,蛮横地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标上自己气息,包括盛拾月。
屋外雨势越来越大,像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地汇聚成雨帘,随着雾气加入,越发看不见周围环境,像是要被这场大雨颠倒,从此落入湖边大海中,被水包裹。
终于有人披着蓑衣踏水衝出,踏入马廊中,将一匹匹焦躁的马匹安抚。
再过一段时间,便到了道观的早课时间,盏盏烛火被点燃,这才勉强将雨雾驱赶了些。
不多时,观中大殿骤然明亮,继而有一阵阵诵经声响起。
一次又一次,如海浪堆积拍打,一层又一层地迭加,不仅没有因为退潮而缓和,反倒越发往上堆积,最后汇聚成一块,猛的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