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租一个店铺要多少钱?
做门面装修贵不贵?
做饼的材料肯定比老家不便宜吧?
一斤糯米卖多少?
一个糕点定价多少?
京城人的口味跟南方的口味不同,得调查调查吧?
梁映章脑子里的算盘打得铛铛作响。
临湖畔的高楼里传来了清新优雅的丝竹声,琴音悠扬,既有高山流水的豁达大气,又有风花雪月的雅致温柔。
“琼花楼。”
梁映章念出楼上的三个字。
莫小九泼冷水道:“那种地方就别想了,普通百姓根本进不去,是专门供虹陵的士族子弟嬉戏玩乐的地方。进去得报名号,能够在虹陵排得上号的才有资格入内。”
“哦。”
梁映章也不敢奢望,她只求有朝一日开家小店就行。
明楼之上,有众人的愉悦笑声传来。
梁映章朝二楼上罗帐飞起的阑干上望去,一抹挺拔的身姿靠在栏边,如高山松柏,被罗帐半遮半掩,似乎正在赏月望湖景,似乎又端着酒杯在静思,如有心事。
阑干旁倚着的男人被里面的同伴叫了进去。
梁映章也收起了快撑断的脖子,不再好奇张望,就算再怎么瞧也瞧不见里面的光景,她忽而觉得自己这样子属实有些可笑。
琼花楼里的谈笑风生仍在继续,街市上的行人佩环零叮,热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远处的高桥上一串串的花灯摇摇晃晃地过。
要是能在京城有个简简单单的落脚之处,长居下来就好了。
梁映章鼻头酸酸,想起了老家和翁翁一起住的旧房子,和屋外新起的新坟。
“快点儿!平昌坊离这儿还有段距离,再不赶路宵禁都到不了。”
莫小九在前头催,梁映章揉揉酸痛的脖子,回头朝琼花楼看了最后一眼,傻兮兮地自顾微笑,加快脚步跟上去。
两人约莫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到了平昌坊。
莫小九站在不远处,朝平昌坊一号的巍峨大门望去,脸上再也笑不出来,回头问蹲在路边大口喘息的梁映章:“你那个当厨子的亲戚住在宰相府?”
“宰相府”,三个气象恢弘的鎏金大字高高悬挂在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