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她问。
宋清辞侧头看她:“你是想问蒋添明被抓到没有吧?”见她不说话,他继续说道:“这几日是中秋佳节,案子的事一律推后。圣上下旨与民同乐,取消京中三日宵禁。有什么能比天子的雅兴更重要?”
话音还没落地,一根大胆的食指戳在了自己的侧脸上,令宋清辞十分错愕。
还未等对方皱眉发作,梁映章抢先道:“兄长,你刚才脸上的笑不好看。明明心里不高兴,却不愿说出来。你若是在我面前掩饰自己,那我以后也不会跟你说真话了。这样还比较公平。”
“是吗?”
宋清辞语气低沉。
梁映章的心跟着一颤,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宋清辞料到她想逃,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至胸前,沉沉的目光居高临下,投射在她慌乱的脸上,“你知不知道要对某个人完全袒露心迹,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顶着头顶的目光,梁映章伶牙俐齿地反驳道:“可是说假话也很危险。再者,你对我说真话,我又不会害你。”
她每句话,直白而具有穿刺力,似乎都在勾出他不该有的念头,令宋清辞招架不住,没办法再与她回旋下去。
“你若是知道我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感到害怕。即便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
梁映章高兴地抬起脸,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就靠在他的怀里,宋清辞薄热的呼吸扫在她的脸颊和耳边,是从他的身体里传递出来的。
滚烫的羞意浮上脸颊,犹如前几日的高烧。
梁映章觉得自己又病了。
不能再靠近了,再近就要亲上了。
好在宋清辞在最后一刻停住了,一双泛笑的唇贴在她的耳垂边,“你若是不怕的话,日后我只对你讲不对外人道的真话,可好?”
“……好。”梁映章的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
对面,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你们在做什么?”
陈嫣崩溃地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拧着旁边丈夫的胳膊,全身都在用力。宋毓敏痛得五官挤在一起,额头冒汗,在孩子面前竭尽全力保持微笑。
”夫人,轻点……”
宋清辞将梁映章稍稍藏在身后,面不改色道:“我与映章在聊中秋的打算,父亲母亲来找祖父是……”
“……”梁映章偷偷瞄了一眼他,假话说的真好。
“聊天不用靠得那么近吧。”陈嫣过去把二人分开,朝丈夫使了个眼色。
宋毓敏立即道:“今年跟往年一样,相府收到了宫里的邀请,你祖父进宫与圣上共进中秋晚宴,我们也要陪同。只是映章第一次在相府过节,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府里。所以我们来问问你祖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