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拿书遮住在笑的嘴角,“小鸟儿,我不逼你。你若是不介意,我仍是你的兄长。这一点并不会改变。”
逼她?他敢!
梁映章看过不少乡下私底下传的话本,禁书里描述的男女之间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的浓烈情欲,哪能像宋清辞这么克制,在喜欢的人面前做到云淡风轻。
他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对男女之情也不熟吧。
应该只是对妹妹的偏爱,误以为是喜欢了。
寒院。
出来迎门的一个面熟的人。
迄今为止,梁映章见过她三次,也是距离最近的一次。
许云君将二人请进院子里,毫无任何见外,对宋清辞笑道:“你帖子里说要把妹妹带来,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呢。”
“我带映章过来见见裴公。”
宋清辞回头看了看梁映章,招手让她跟上,人未至跟前,就伸手握住了她。
许云君的眼神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裴公在画室里。”
亲了
画室里,还没进去,就被一张张狂放不羁的书法给占了道,墙上,窗台上,椅子上,全都挂满了一张张即兴创作的作品。
此时,裴公正在兴头上,泼墨山水,见来人,当场大喜:“楚之,你来了。”
楚之是宋清辞的字。
宋清辞道:“裴公,我带映章来拜见您。”
裴公看向他身边的梁映章,一双明眸生辉,羞而不怯,亮如明珠,不由得令他恍然间浮现出一位故人的模样,庭前相对,明雪聚光。
他当即挥毫落纸:“霞明则玉映,含章而挺生。是个好名字。听你说起她是宋相故人的后代,与你更是有缘。”
一句“有缘”,让宋清辞达到了今日的目的。
梁映章瞧见他的得意色,后知后觉,这幅场景怎么那么像丈夫带新妇像见长辈。
许云君从门外进来,笑道:“裴公,讨酒喝的人又来了。”
晚间,一批与裴公交好的文人雅士又来找裴公喝酒,吟诗作对,谈天论地。
宋清辞是这里面辈分最小的,被不少人来敬酒,喝了几杯。下台阶时不慎踩空,身形不稳。许云君扶了他一下,被他不着痕迹地推开。
“你的酒量没以前好了。”
月色朗朗,许云君道,说起从前的事,神情十分的坦荡自如。
宋清辞眼里有了醉意,眯起眼,在院子里找寻梁映章的身影。
许云君道:“她在里面捧着一本佰草集,看的正入迷。”
裴公的藏书没有万卷,也有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