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跌坐在地,唇是没有血色的,豆大的汗水砸在正殿的冰凉地板上,“什么……”
一整天,六福都像丢了魂似的,走路还摔了好几交,人倒霉就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他在地上碎了口唾沫,将桑葚的八辈祖宗都咒了个遍。
“娘娘……为何?”桑葚不可思议,一双眸里满是震惊。
武英柔看着桑葚,“因为本宫疼你。”
她笑起来,染了春色。
桑葚不知为何,心闷闷的,又是窃喜开心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尤其是与贵妃娘娘对视的时候,一颗心,似乎在跳。是在跳,跳的鲜活。
武英柔揉揉桑葚脑袋,似是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抖,她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声音里的媚意酥人骨头,“本宫疼你,这位子当然是你的。”
盘旋在头顶的声音温温柔柔,彷佛下一瞬就要溺死其中。
桑葚这颗心,随时就要跳出胸膛。
武英柔含笑,笑意不止。
在宫中许久,倒真没有人能让她这么笑过,这么舒心过了。
下了值桑葚便去司礼监回了话。
桑葚行了一礼,提了贵妃娘娘青睐有加提携她为永寿宫总管太监的事,很快就说了正事,“前几日的信上内容奴才不敢瞧,这几日贵妃对奴才松懈许多,奴才便偷偷瞥了几眼。信上内容再普通不过,问的都是贵妃娘娘安否,很少提及家事。包括前朝之事。贵妃娘娘几个哥哥的事都未曾提及。”
范照玉沉思,没表情的一张脸在灯畔有几分昏黄,高挺的鼻也没入阴影。
事实是,桑葚说了谎。
她不愿背叛贵妃。
范照玉侧了侧头,看住桑葚,“你认识字?”
言秉愣了下,目光很快落在桑葚身上。
桑葚吞了吞唾沫,回答说:“奴才打小入宫,在义父跟前学了一些字。”
“时候到了,我自会调你来司礼监做事。”
“奴才多谢督主厚爱。”
谢过范照玉,桑葚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范照玉看住言丙,“再好好查查他的底细。”
“奴才遵命。”
他又问:“那方帕子的主人可找见了?”
言秉摇头,“时隔多年,再找起来恐怕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