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春节,门前冷清。
门庭深冷来者需诚,她矗立,一整面墙上挂着木块,上面写着祝福和愿望,木块下方是红布条和铃铛。
风一吹啊,银铃悦耳,铃声飘得好远好远。
他能听到吗?
想必是不能的。
赵初歇走过去,踮起脚,在熟悉的一角里面翻找,木块堆栈两层,不留有缝隙。
她挨个儿翻找,费尽心思,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块。
怔怔将木块捧在手心,上面的字迹褪色,但能分辨当时着笔的认真和美梦。
赵初歇看了许久,猛地一扯,木块连着红绳躺在手心。
酒馆这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一次是许愿,第二次来的时候,愿望没有实现,就要取下来带走。
偶尔猛烈的风扇动木块,发出细微声响。那么多人的愿望都已实现,怎么不能将她的实现?
赵初歇沉闷地把木块塞进羽绒服口袋里,推门进了酒馆。
老板还是熟悉的老板,在前台擦着酒杯,见她进来寒暄点头:“您好,要什么酒?”
赵初歇说:“巴姆神酒、青稞酒、咂酒都要。”
老板:“还有同伴吗?”
“没有。”
赵初歇径直上了楼。
老板微微一愣,还是挑了酒,给顾客送去。
时明舟来的时候,赵初歇坐在二楼的阳台,桌上摆了各式各样酒。
她全然不怕冷的脱了羽绒服,黑色高领毛衣裹住脖子,胳膊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敬对面的空气,而后一口仰尽。
她喝了很多,酒意上了头,脸颊通红,目光是浑浑噩噩的。
时明舟喊她的名字:“赵初歇。”
她闻声茫然回头,斑驳视线慢慢聚拢,定在男人身上。
黑色工装羽绒服,并不显老气,反而举止精神,身材挺拔,拉链拉至下巴处,眼睛是细长的,很亮很沉,下颌线绷直,五官带着肃冷。
她费力地扇动睫毛眼皮,将他看清些后,咧嘴笑开。连眼底都沾染了笑意,仿若抖开漫漫风雪,暖阳落进,少却冷意。
她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是很开心、轻松的动作。
时明舟顿了顿,脑子愚笨不太明白她笑什么。
他到她面前坐下,摘掉手套,细长手指搁在桌面,关节处敲了敲:“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吗?”
赵初歇将酒杯递过来,冲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浅浅的窝。
原来她有梨涡,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时明舟闪神,几秒后他推开赵初歇的手,面带怒气:“你要出来去哪里干什么,我不管,但是你得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