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舟是不敢开口,赵初歇是不知该怎么说,她开始有了患得患失的情绪。
时间调回原点,驶向新的一天。
时明舟还是睡不着,那股无声的压抑压得他不能喘息。他当然理解,他也不会奢求。
可他是凡人,会不安、害怕、慌乱。
“赵初歇?”
“嗯?”原来她也没睡,和他一样。
“睡不着吗?”到底还是把“你在想什么”换成这句话,他不想质问她。
赵初歇静了片刻,没有回避他。
她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夜里的微光能看清彼此的表情,她鼓起勇气,说:“我怕你不开心。”
所以才睡不着。
时明舟呼吸一窒,抽丝破茧的情绪逐渐明朗,像被雨浸湿的蝴蝶,蝶翼沉重,等到日光垂怜,烘干潮意,逐渐振翅。
时明舟这个凡人,莫名被这句话拨开云雾,他窥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她对他并非无情无义,至少她会如实相告,也会解释,更会失眠。
他抱着她,感激般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赵初歇,我很欢喜。”他抵着她额头,声音是无边的沙哑。
赵初歇也跟着笑了,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小声地说:“再给我一些时间。”
她已经很久没有沉浸在许祈离开的灰暗日子了。
她以为这辈子会被禁锢终生,再也没有自由;她心里防线建起高墙,直到他挣破云雾,推到防墙,朝她伸出了手。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来救赎她,他却扶起了她,吻了吻她冰冷的嘴唇。
“时明舟……”她第一次主动唤他的名字,亲吻他的嘴唇,将滚烫拨弄,弄到心口,细细吻舔,是她想要的那颗心,因为被万分珍重。
原来以为这晚彼此会很不开心,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他们开心时,让人不忍戳破、打扰。
他们的呼吸在交缠,吻在发烫,落下的印仿佛还疼着。
结束后,他们毫无困意地拥在一起抽烟,那根烟抽完,时明舟突然问赵初歇:“你喜欢猫还是狗?”
赵初歇一愣,开始去思考,幻想是可以延伸的,她认真地去想象有猫和狗的日子。
“猫和狗都喜欢。”最后她说。
时明舟笑着对她说:“那以后我们养只猫,叫年年;养一条狗叫岁岁。”
赵初歇竟然跟上了他的脑回路:“年年有鱼,岁岁平安。”
“嗯。”他看着她,柔得细腻虔诚,“对。”
时明舟在心里想:如果再生个女孩叫今朝,有个男孩叫今日,那就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幻想太美好了,只要想一想,都能让心激起澎湃和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