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嗯了一声,他不走,难道还要留在太白峰上看他师兄跟那人亲热不成?
他刚才跟他师兄说的那些话大都不是出自真心,除了最后那句。
江御就是不甘心,他问杨真:“你师父身边那个曲星是什么来头?”
杨真挠挠头,回答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合欢宗的弟子,来到谯明山后,师父就让他跟在身边了。”
他本来以为师父是想再收个弟子的,但后来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合欢宗的?”江御眯了眯眼,想不到那个小白脸居然会是合欢宗的人,怪不得能讨他师兄的喜欢。
杨真继续道:“是啊,他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以为他走错地方了,结果回去禀告给师父后,师父不仅让他上了山,还亲自到山下迎他。”
江御脸色登时又阴沉几分,冷声问:“你师父亲自到山下接人?”
那人究竟何德何能让他师兄如此!便是合欢宗的那两位宗主来太清宗,也不需要他师兄亲自迎接。
杨真点头:“我也觉得奇怪,看他的修为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当然不是很高,江御自认自己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若不是顾及到他师兄,他早已……
江御压下满腔戾气,继续问杨真:“你师父认识他多久了?”
杨真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从没见过他。”
江御问:“这两年,你师父独自离开过谯明山吗?”
“几乎没有。”杨真道。
“我知道了,”江御对杨真伸出手,“把名册给我吧。”
“啊?”话题转得太快,杨真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江御道:“我拿去给你师父。”
“哦,”杨真把名册交到江御手上,小声问他,“师叔你不走了吗?”
江御面无表情地看他,杨真干笑一声,没敢再多嘴。
太白峰上,一切还是江御离去时的模样,他的师兄仍坐在檐下晒着太阳,双眸闭合,神色从容,月白色的长袍上落了些紫藤的花瓣。
江御放轻脚步走到他的身边,他的影子小心爬上沈衔鹤胸口,又掠过他的嘴角,沈衔鹤半梦半醒间察觉到有人过来,想起白松风不久前传了信,说是让杨真来送弟子名册,便下意识以为是杨真到了,他乏得厉害,连眼皮也懒得睁开,只道:“把名册送进屋里吧,为师等会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