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变得伤感起来,问荇合理怀疑自己再不控制局面,眼前这三个壮汉要抱在一起掉小珍珠了。
“你们打住,明天开始做工,效果越好,我放你们走得越快。”
他打算到时候烧点纸钱之类的给这三个倒霉大哥,要是能联系上他们媳妇,方便的话,也可以代为跑一趟转交点钱财。
就是不知道这群大哥死了多久了,要是太久,恐怕他也没办法找到家人,还是先别画饼了。
“好!”
几人声如洪钟,站得笔挺,态度也没刚才这么抗拒。
本来以为是再死一次的麻烦事,现在下降成了看青菜地吓人,心态自然是和之前不太一样。
和三鬼交代完别伤到人后,已经很晚了,月亮被不知什么时候飘来的云遮住,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湿气,一场雨就快要降下。
问荇伸了个懒腰,回过头想和柳连鹊说话,却发现刚刚还安静待着的柳连鹊,突然间消失了。
他心下一沉,柳连鹊之前就算发火,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可看着三个壮汉浑然不知的模样,问荇不好开口,只能自作镇定着提上灯,脚步不敢停下,连忙往回赶。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柳连鹊寄宿的地方就是灵位,所以回家直接检查灵位,比在外面瞎晃悠更加明智。
他推开卧室的破门,心底大石头落了地。
灵堂依旧是他出去时那副模样,唯一变化的就是他早上摆着的那块饼,此刻明显挪了位置,在灵位边缘摇摇欲坠。
卧室门锁着,能让灵堂上东西换地方,只可能是柳连鹊干的,说明柳连鹊已经快他一步回来了。
只是柳连鹊平时不是这性子,今天是怎么了?
可惜这些问题,画像上的夫郎无疑是作不出回答。
他的手抚过牌位,牌位就像感应到什么似得,上面镌刻的字迹隐约发光。
别太担心。
问荇松了口气,收回手去:“晚安,下次走得早,要和我说一声。”
牌位又没了反应,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微光,只是问荇的幻觉。
烦心事从来都不少,可问荇睡眠却还都不错,更何况今晚小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很催眠。
柳连鹊一晚上没再出来,但问荇睁开眼天色还暗,瞧着静静悬挂的画像,能察觉到他就在里面。
夏天的阵雨已经过去,潮湿的泥土散发青草的香味,空气也清凉下些许来。
前几天太干燥,这天气倒更好合适,趁着还不急着去地里,问荇打算做点肥料试下。他的钱得花在刀刃上,实在是不愿去花钱买非必要的东西。
其实在村里天天烧火做饭,手上最不缺的就是草木灰。前几天手上受伤,他也是拿草木灰止血。
但他印象中,草木灰不适合所有土壤,村里没人使用,农书上也未记载。不知道是这里人不懂这个配方,还是在这里这方法不好用,干脆不用最稳妥。
他选了个农书上有的便宜方式,将做饭剩下的菜梗,还有因为各种原因烂掉的青菜汇到一个桶里,日日积累,今天已经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