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是问家的疯子又出来了!”
问乙吓得路人们纷纷让开道,甚至有孩子哭了出来,连些靠勒索敲诈为生的无赖都不愿搭理他。
“这是问家那老二……还是老三来着?”为首的无赖满脸横肉,冲着蓬头垢面的男人吐了口唾沫。
“都疯了多少天,怎么还没死呢。”
“老三,是老三,之前跟过咱们。”他身后的无赖谄媚道。
无赖骰子捡起棍子想要打他,但嫌他身上脏,就随手拿身边的石子扔了过去。
问乙被扔了下,发出闷哼,却依旧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着不知道谁。
其他无赖纷纷效仿,肆意嘲笑着这个不知道躲闪,一味只会往前爬的疯汉。
“老大,他这腿上肉都烂了,还是别靠近他,说不定有什么病呢。”
有个胆小的无赖谨慎道。
“啧。”
无赖头子哼了声,嫌恶地领着几个懒汉离去。
“他能把我恶心死!下回到问家,要问他们多要些铜板,他们养得起这种疯子,还敢说拿不出钱来。”
问荇已经拉上帘子,无赖们的话他也只能听个大概。他和方才不同,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和惶恐,平静地看向柳连鹊。
柳连鹊并未感到意外,只是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
————故意的?
问荇有无数种办法看到问乙,又能让在街头游荡的问乙不看到他。可他刚才却身子往外倾斜了一瞬,恰巧就是那一瞬,让问乙看到了他。
问荇笑而不语。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不介意顺道给些又蠢又坏,让他心烦的人添些堵。
曾经数九寒天,问乙将自己亲弟弟的手指戳进冰水里,害得指甲差点脱落。现在开春时让他当街匍匐,颜面尽失,已算是便宜了他。
柳连鹊抿嘴。
他不觉得问荇这举动出格恶劣,只是显然是他临时起意,做得有些太危险。
良久后,他用气音道:“万一他扑上来,伤着你,你该怎么办?”
“往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你不怪我做得太偏激?”
问荇托着腮,略微有些意外。
他印象里,柳连鹊从来不喜欢这种损人也不利己的事。
“是他咎由自取。”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他不觉得我偏激吗?
鹊鹊:算了,他爱玩,让他玩。
兄友弟恭
问荇垂眸,露出笑来:“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若往后还要对他们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止。”柳连鹊略失神片刻,似是想到不好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