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柳连鹊再没了动静。
往后几日柳夫人没来找过问荇,但院子外传出消息,七日后柳家还得开次更大的会,到时又得多来十几个旁支。
这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陆陆续续的有柳家人想到问荇的住处附近“偶遇”他,借此探虚实。
问荇前几天还肯出门,遇到问他话的就装傻充愣,弯弯绕绕一点风声也不露。
“我只是个赘婿,也分不清您说的这些事。”
一套质朴无华的话让再狡猾的人都无计可施,他们明面上又不好刨根问底,也只能再找机会。
但问荇不给他们这机会,见到来问他的人多,他干脆就依照柳连鹊的话锁住院子不出门。
厨房端来的汤羹果真比糕饼味道好得多,柳家厨子们很纳闷问荇怎么知道他们哪几道菜做得好,压根想不到问荇身边有个纸人给他做参谋。
“夫郎,你该去睡觉了,不是说后天启程吗?”
夜色渐沉,问荇靠在浴桶里,手上拿着块布,锲而不舍擦纸人脸上的污渍。
制作符箓的纸非常坚韧还防水,他用这法子擦了好几天,原来脏兮兮的小纸人已经变得很干净。
屋里只有木桶中水晃荡的声音,问荇无奈地将纸人摆在旁边搁盆子的椅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刚才纸人头转了。”
柳连鹊对术法掌控算不上纯熟,偶尔会弄得纸人到处乱跑,还摇头摆尾,他自己却察觉不到。
“你再不作声,我就当你想偷听我洗澡。”
“……你先洗着,我去休息。”
柳连鹊终于中了套,落荒而逃。
确认柳连鹊是真走了,问荇这才把手搭回桶里。
也许是怕他在柳家吃亏,柳连鹊比之前要黏人得多,他连续控制纸人超过半个时辰就会头晕,却总时不时要冒出来和问荇搭话。
有时候问荇去院子里转一圈,本来被他挂在窗边晒太阳的纸人就靠到了凳子上。
白天柳连鹊出现得少,到了晚上才会变多。
问荇知道这是柳连鹊白天在忙着来康瑞的事,到了晚上还得连轴转,来操心柳家。
他擦干身上的水,即使知道柳连鹊已经不在,临睡前还是认真和纸人道了晚安。
日升日落。
柳连鹊该到的日子,恰好是个不错晴天,可天上云是一团一团的,这种云一出来,就保不准该下雨了。
小纸人懒洋洋趴在窗台上,借着春光,问荇把自己屋里快要发霉的书拿出来晾晒。
柳连鹊从昨晚开始就没再主动找过他,但小纸人一切如常,问荇去问,也能得到柳连鹊几句简短的回答,说明他现在只是在赶路而已。
“我想去大少爷屋里。”
晾晒好自己院子中的书,问荇叫住路过的家丁。
家丁拿不定主意,又去请示柳夫人,一来一回浪费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喊来了一直跟随柳连鹊的老人。
他们拖拖拉拉的半个时辰里天气突然变阴,黑云压在问荇头顶上,雨欲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