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口舌发干,四肢僵硬,双目呆滞,嘴角抽搐。
祖师爷在上,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哦?当初追着你跑的还不够多吗?我想想,那位何师妹前天也到西域了,入营手续应该是你办的吧。”
危机时刻求生的本能唤醒了燕羽觞,她忍着腰间的巨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趿拉穿上鞋子就跑,可又不敢跑远了,生怕以后被变本加厉算账。
只能将小半个身子探入帐内谨慎试探,强行转移话题:“那个,茗卿啊,我一直想问,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校尉营中替我处理事务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燕羽觞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事,而且是她极烦的苦差事。
“羽觞你不提我都忘了,斥候来报,那位玉皇朝的穆群快要到营地了,依制你得去迎一迎他。”
燕羽觞整个人都不好了,谁耐烦去迎这种明摆着是来抢功劳的混蛋啊。
于是幞头再一次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赵麓呢?她也是副手,她去也行啊。”
“我来找你之前就去找过她了,混元宗的弟子告诉我说,自从五天前赵麓亲自从混元宗接来一个小姑娘后就不知所踪,据传是带着道侣去沙海深处看地涌熔浆的奇景去了。
对了,羽觞你可得抓点紧,刚刚和你闹了一阵,准备时间可能不太够。”
燕羽觞牙齿磨得咯噔响:“这个混蛋倒是会躲清闲。”
这下好,她连个推卸责任的人都找不到了。
这份咬牙切齿最终变成了一个轻蔑的笑:“没事,不用抓紧也行。”
迎穆群嘛,不用太多人的,精挑细选个老弱病残的兵卒就行。
师门传讯不准她明里抗议调来穆群这个决议,但不代表她不能暗地里使绊子啊。
在燕羽觞收到消息的同时,其余各位头面人物也收到了。
庄聿感觉自己的头就从来没这么疼过,哪怕是在枢汇司面对如山一样高的案牍。
祝余靠在轮椅上很无辜的摊手:“我只是一个负责转运物资的闲散人员,秀才你就不要难为我了。
再说我这幅模样有碍观瞻,还是不去污那位新任司长的眼睛。”
夏峙则是专注地给熟睡的小老虎梳理毛发,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庄聿。哪怕小老虎一向油光水滑,毛发从来不打疙瘩。
庄聿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其实自从他宣布了那道对老大的去职任命后,他和夏峙的关系就变得有些不尴不尬,哪怕有着老大从中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