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何故如此?”已循身体本能护卫在楚摘星身后的滕权出声问道。
楚摘星便举起手臂把心中困惑与滕权讲了一遍,滕权好歹比她活得长,万一知道点什么呢。
这下变成滕权震惊非常,眼中异彩连连了。
在滕权的解释下,楚摘星终于走出了她长久以来的一个误区:凝聚帝印并不需要找齐所有的残片,促使帝印成长的也不是功德。
旧有的玄武帝印碎片只是引子,促进帝印成长的,是民心。
天心即民心,聚民意者所行具为天意。
帝印不过是天意和民意凝聚到极致后所具现化的产物,盖上帝印的旨意也因此有了不可更易的特性。
玄所创立的北极天庭当初之所以能一个顶四个,根本原因就在于北极天庭四处诛魔戮邪,汇聚的民意最为厚重澎湃。
滕权所惊异的也正是这一点。
帝君自述今年不过三十岁,得到残片开始凝聚民心不到十五载,可这凝聚的数量也太多了吧。
楚摘星大概能猜到滕权在惊讶什么,不过她只是笑笑并没有做解释。
对于滕权这个已经立誓要追随一位英雄致天下太平,四海富庶的人来说,让他知晓而今玉皇朝那班尸位素餐,中饱私囊的修士是如何败坏他们曾经拼死创下的基业,无异于是最大的残忍。
承平日久,推动这个世界前进巨大机器的某些零件不仅朽坏到臭不可闻,转而开始阻止巨大机器试图自我清理的举动。
对近在咫尺的危险一无所知,甚至是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该到改变的时候了。
楚摘星散发的思绪被一个血次呼啦的“肉球”给打断了。
“老大,老大!”
这声音,听起来是袁则啊。
制止了意图阻拦的滕权,楚摘星亲自上前卸了那个血球上面的力,把人给扯了起来。
果然是许久未见的袁则。
只是脸上这红一道,紫一道的,还混着干扑扑的泥。衣服更是变成仿佛是把碎布条扎在一起勉强遮羞的地步,眼尖的楚摘星还能看到碎布条之下那一道道纵横交错,已经长出血痂的巨大创口。
真是奇哉怪也,祝余和阿夏都对她说袁则是去追索宗门中叛逆去了,怎么闹得像是他被人狠打了一顿。
再说以袁则的遁逃速度之快和保命手段之多,除了绪那种一身本事天克他的,谁能有十足把握揪住他狠打一顿啊。
袁则见自家老大不问其余,只是关心他的伤势,心中也是感动不已,但他深晓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伤刚好就迫不及待动用了身上的法宝卜算出楚摘星的位置,撕裂时空至此,可惜在他刚才冲进此处之前,此地都覆盖着一种奇怪的禁制,任他使尽手段也进不来。
而他不断更易言辞占卜得到的结果是越来越危急,连他先前交给绪防身用的占卜龟甲也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