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滩熟悉的血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锋刺自成立以来就没遭受过如此重大的打击,更糟糕的是,事情正在逐渐超脱出他们的控制。
“你们是在找我?还是在找他?”
肠子都流淌在外的血淋淋尸体在眼前,如同鬼魅的问询声在身后。
没有任何犹豫,本能促使他们向后扬出一串飞镖。
只是这飞镖好慢啊,甚至还在不断扭曲变形,就好像……被投入了冶炼炉一般。
“这是剑域?这人什么时候布下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四肢被牢牢实实的包裹束缚住,他们甚至做不到转头看一看自己这个这个已经刻入脑海的标的相貌究竟是不是和他们资料中看到一样漂亮。
两个头重重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白色的脑浆冲淡了些许血色。
而他们早已死去的同伴,正徒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四个了。”楚摘星甩了甩手,身形一扭,又消失在了原地。
上官伊已经吐了个昏天黑地,她憧憬中的剑君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俊才,不是挥剑搏命,杀人如麻的亡命徒。
燕羽觞眉毛也打起了结,从胡茗卿手里接过一颗糖含在嘴里:“楚摘星这回下手也太狠了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可比她当初在战场上杀魔族还要来得血腥凶残。
赵麓紧紧抿着唇,已经整个人窝在了韩骅怀里,沉声道:“背叛比仇敌更可恨。”
现今已经可以确定,这些袭杀楚摘星的都是不折不扣的人族。
那么不管是人族中有人主导了这场对楚摘星的刺杀,还是这些刺杀者投靠了魔族,都是不折不扣的背叛。
“仁空!”
陡然响起的声音令发怔的韩良和精神一振,情不自禁打了个机灵。
这是宗门的传统了,一旦被师长们叫道号,那就代表着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韩良和还没被如此郑重的被叫过道号呢。
但她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严重失态。
她也不是师傅也曾安排她去清剿过不少邪修、妖兽,但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她是师傅唯一的徒弟,是北武会的少主君,是绝不会落入此种境况的。
可就在她眼前,为她遮风挡雨的师傅就落入了如此险境中。
而她,在发呆,因为鲜血而胃液翻腾,乃至于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师伯……”韩良和听到自己声音在发抖,手似乎也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