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入了店内,抬眼四望,但见得四副半普通座头,南边单修了一个小隔间,用布帘子挡着充作包间,影影绰绰能看到二三人影,似乎在里面忙些什么。
整个店内别说其它客人了,就连老鼠的咯吱声楚摘星都没听到,难怪人都到门口了都没跑堂的来迎一迎。
这短短的时间内楚摘星已经惊讶了太多次,到如今情绪已经十分稳定,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只是寻了个看得过眼的干净敞亮座头,把三个小豆丁依次放下,犹豫半晌从乾坤袋中取出几块干净手帕,给五个口水已经淌成河的小豆丁充当口水巾。
然后自己才坐下,紧接着一巴掌重重拍到桌子上:“有喘气的没有!吃饭呢!再不出来就把你门前的灯笼给挑了!”
楚摘星这骤然纨绔的模样不单引得五个小豆丁齐齐一跳,就连闭目拨弄念珠的圆真都睁开了眼,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楚摘星一通,好似第一次认识她。
楚摘星浑然不顾,仍旧将纨绔子弟的姿态摆得十足,就差把腿给翘凳子上了。
饶是楚摘星这般作态,也是等了好半晌才有一个瘦如秸秆,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走路一步三晃,比痨病鬼还要痨病鬼的家伙从南向那个包间飘了出来。
唯一的优点是肩膀上搭着的那块细方巾还算干净。
“几位客官对不住,店内有些事情在忙,一时没顾上,请问您几位要吃点什么?”
楚摘星维持着人设,鼻孔朝天看人,用傲慢的眼光仔细把人给扫了一遍,结果并未发现不妥。
只是这小二说话时嘴里逸出几缕极为稀薄的腥气。
不是病入膏肓那种腥气,而是蛇吐信的那种腥气。
还得是毒蛇。
纨绔子弟就要有纨绔子弟的样子,楚摘星又是一掌拍到桌案上怒道:“这城里都快见不着人了,还有什么可忙的?
在城里溜了好几圈,腿都要溜细了,只找着你这一家店还没关张。
赶紧地好吃好喝都拿上来,银子亏不了你的。”
楚摘星这有恃无恐的姿态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惹得那小二的腰更弯了几分,忙不迭说道:“不知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咱们这有山八珍、海八珍、草八珍……”
“诶我说你是聋的呀,不是说了吗,好吃好喝的都给端上来,钱少不了你的。
给你一刻钟的功夫,要是端不上来,我也可是摘你们灯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