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魔兵解的动静出人意料地小,就好似戳穿了一个水泡,蕴含在水泡中的灰尘与杂质自然而然地逸散而出。但看似无害的黑灰在落到定宸剑之上后瞬间使雷光变得暗淡萎靡,连青色的剑脊都变得乌黑,仿佛中毒。
“玄,还是你输了。”
楚摘星着实不能理解启这个家伙对于胜过玄这件事的执拗与在意,但这并不妨碍她击碎启的幻想:“我也还没认输呢。”
说着屈指一弹剑脊,一声龙吟瞬间席卷四野八荒,透亮的青光中走出一个比楚摘星还要高半个头,龙眉凤目,仪表不俗,着明黄色衣裳的青年男子来。
青年男子的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一甩袖袍,从中蹿出一个明灿灿的青玉色罩子来,把启完完全全罩住。也不知那罩子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居然硬生生止住了启自爆的势头。
结果只换来楚摘星看了这帅得过分的青年男子一眼,然后就扭过头去啧了一声:“倒也不必如此打扮,这里可没有什么好骗的小姑娘。”
俊美男子看向楚摘星,笑得很无奈:“这不是大哥有事来不了吗?你又喊得急,没来得及换衣裳。”
楚摘星不置可否,根本不接这个话茬,而是问道:“魔族果然按捺不住进攻了吗?打的是谁的旗号?”
俊美的青年男子也收了玩笑的神色:“除了启之外的五个元初魔旗号都有,但在中军坐纛的主帅是你说的年纪最小的那个元。”
“果然是那家伙。”一早就猜到结果的楚摘星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那他们的主攻方向在哪?”
“玉京城,紫虚宫。”
“为了把你那个蠢二哥给放出来?”
“应是如此。我们兄弟三人之中,唯有二哥的权名心最重。
当初我与大哥只想着他文武兼资,又不排斥打理庶务,便将内域政事尽付于他。
我与大哥各镇守一方,谁知竟慢慢将祂的心思养得大了。不仅暗中算计你,还妄想将这天地权柄永永远远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做下了许多糊涂事。
直到三千年前大哥与我才发现端倪,大哥盛怒之下,将他封入了紫虚宫自省……”
楚摘星接过话头道:“所以两千多年前出乱子是因为群龙无首的缘故?居然让观楼派的人出来收拾烂摊子,你们也是真够行的。”
青年男子的确是个好脾气的,被楚摘星如此挖苦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所以现在好啊,有你兜底了,不必再去求人。我们兄弟到底是出于一身,有时思想彼此浸染,也不自知。
我有时都在想,这么多的糊涂事,到底是二哥一人所为,还是我与大哥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实亦难辞其咎。”
楚摘星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抖落粘黏在剑上的黑灰,疼惜地吹了吹变得有些萎靡的灵剑作为安抚:“少想这些有的没的,过去无法挽回,且往前看便是。说起来这回好不容易抓到了启这个家伙,你们打算如何处置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