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由黄金制成,通身镶嵌八宝,光彩夺目的小铃铛就悠悠的从他袖中飞出,叮铃铃响了起来。
三声过后,韩良和感觉附着在自己身上的奇异情绪被全数驱走了。
赶紧抬眼扫视了四周一圈,很好,士气在迅速恢复中。
顾书玉也是个懂进退的,韩良和的一步不退,祝余蹊跷的纡尊降贵做一个中郎将让她并未使出全力,冲破军势煞气的包围颇有些只教尔等知晓我的本事之意。
这下没人再敢拦着顾书玉,她不急不缓走到了祝余这只拦路虎面前,眼神再无闪躲:“中郎将,我有要事求见孟学姐。”
祝余已经把铃铛给收了回来,绕在指尖晃来晃去,脸上已经没了笑模样:“第一,班直您最好称呼我师姐为参军。第二,恕我直言,我师姐现在恐怕没有心情见你,班直有什么事不妨对我说。不是在下夸口,在军中还是有些职权的。”
顾书玉态度很坚决:“此事中郎将恐怕做不了主,还是让顾某见一见参军吧。”
她竟是很顺畅的改了口。
韩良和默不作声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顾书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觉得我祝师伯做不了主,那我这个将军留后可能入得你眼,做得了主?
她这一步直接把顾书玉给干破防了,从军中体系来说,韩良和这个将军留后还真就是不折不扣的二把手,位还在参军之上。
两下里就这么僵持住了。
直到带着淡淡疲惫的女声传来:“既有话就上来说吧。”
顾书玉大喜,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祝余则像是牙疼般扶额啧了一声,交代几句让裴青离留下安抚军心后,就一拍轮椅带起韩良和去往城墙上。
分别不过数息的功夫,方才还倔强无比的顾书玉竟已红了眼眶,祝余瞧着她看向大师姐的眼神,竟是委屈控诉为主。
这是要干嘛?让大师姐为她做主?
祝余手一甩,把小铃铛重新收回了袖中,觉得裴师侄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儒门这些家伙还真是只会死读书讲道理。
也不想想,若这世间万般事都能通过讲道理解决,又哪来这么多纷争呢?
不过还没有笨到家,知道找大师姐告状。
祝余酝酿良久的说辞被孟随云先发制人给堵了回去:“说说吧,摘星吩咐你们干嘛了?”
祝余这个堂堂的四海会会长,在短时间内就用雷霆手段把四海会收拾得服服帖帖,在楚摘星面前都敢嬉皮笑脸的存在,如今只能很是局促地搓搓手,挂上十足讨好的笑容,连顾左右而言他都不敢,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老大吩咐人接手了紫虚宫的防务。”
祝余说得轻巧,却激得顾书玉齿关咯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