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含怒出手,虽还记得与楚摘星的约定,不要把人给打死了,只出了三分力,但还是将方天画戟砸得长杆弯曲。
磅礴的力量余波传入肚腹之中,五脏六腑随之巨震,喉关控制不住地大松,鲜血急剧喷涌而出,整个人好似破布娃娃一般倒飞而出,贯入后方宫殿,直撞断了四五根数人才能合抱的巨柱才停了下来。
无支祁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从高昂的声调中就能听出他心情极为愉悦。
他的舌头在口腔中急切地转了几圈,把分泌出的口水给卷了回去。
割个舌头而已,不会死的,不算违反他与楚摘星的约定。话说麒麟的舌头他也没吃过呢,只冲着麒麟两个字,这舌头就不能难吃了。
无支祁这一棍太过暴烈迅疾,落在修为不足的人眼中就是齐飞翰好厉害的冲过去了,齐飞翰用着比去时更快的速度给飞了回来,连带着毁了三间房子。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转为震惊,疼惜爱子的齐少安已经挥舞着一把裹着赤红近白火焰的长刀,火车般朝无支祁冲去。
“哟呵,玩命了?这个有点意思。”无支祁金睛光芒四绽,犹如虹光,齐少安迅若奔雷的动作落到他眼中就仿佛蜗牛爬。肌肉的鼓胀,力量的传递,毛发的起伏都一清二楚。
有点意思,但不多。同样是一棒子的事,但得用上五分力。
无支祁无可无不可的一棒抡出,神情惬意地像是在赏花。
眼瞧着刀棍就要相接,重演方才旧事,无支祁却硬生生止住冲势,往棍上一攀,竟是将棍当做了撑船的篙,堪堪擦着刀锋从齐少安的头顶跃过。
在其背后,三根黑褐二色交加的羽毛疾速划破空气,尖锐的爆鸣声与扎穿长刀刀身的钝音不分伯仲的响起,分外和谐。
都是老对手了, 无支祁哪怕闻着味道都知道来者是谁。
不对,他才是来者。
但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家伙其实他也能打,但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谈拢的条件里不包括这条。
没报酬的啊, 打个什么劲。
再说这家伙绝非善于之辈, 身上的气味和当初来抓他的禹极像。若说差别, 就是没有那么醇厚。确切而言, 不正。
味道不正的, 心思大多也不正,稍有不慎就得遭老罪。禹抓了他顶多把他关起来,这位恐怕就是起步扒皮抽筋。
所以他荡秋千一般落到那尚未倒塌房屋的鸱吻像上蹲好后, 立即扯开嗓子大叫起来:“楚摘星, 你的买卖上门了!”
人的实力地位决定了说话的分量, 就如先前齐飞翰满场大喊楚摘星时, 众人无动于衷, 全当他急火攻心失心疯了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