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韫言微微一顿,道:“何必同我计较这些。”
雀澜又看了一眼祝盛安。
齐韫言这下明白了,淡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原以为世子殿下胸怀宽广,该不会介意这些。要是白送一把剑惹得你和世子殿下生出嫌隙,那我还是收下这钱罢。”
祝盛安胸口起伏,直想骂人。
这个姓齐的,在雀澜跟前装委屈也就罢了,还非要暗里踩他一脚,显得像是他逼他收下这钱一样。
从小院里出来,上了马车,祝盛安勉力维持的体面就崩了,一张脸比锅底还黑。
雀澜抱着剑满心欢喜,将剑看来看去,根本没发现他的怒气。
祝盛安一肚子的气,看他眼睛只粘在剑上,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这个大活人,气道:“一把剑,也值得看这么半天?”
雀澜头也不抬:“这是我自己的剑啊,我想了好多年了。”
一想到自己白白错过这个机会,让另一个男人捡了便宜,让另一个男人送的东西变成了雀澜的心头好,祝盛安气得肝都疼了。
他道:“等我回了宜州,再给你找把好剑。这破铜烂铁,你就暂时用着。”
雀澜道:“这把就很好了。再说,那些好剑更贵,殿下定要我打欠条的,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祝盛安心头又被他射了一箭。
昨日他要了欠条,今日雀澜不肯再要他的东西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祝盛安一张脸青青红红,张开嘴又闭上,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道:“殿下,到府衙了。”
雀澜抬起头来:“殿下今日说的正事,是来府衙?”
祝盛安脸色还没缓过来,站起身:“你回别苑去。”
他下了车,雀澜跟着掀开了门帘,想要说话:“可是……”
“世子殿下!”林泉生提着袍子跑下台阶,“下官在此等您多时了。”
雀澜住了嘴,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泉生。
这位林知府明知世子殿下卯着劲儿要扳倒他,还能留在这澹州城里同世子殿下一直周旋,言笑晏晏维持着表面功夫,算得上一位能人了。
“少夫人也在哪,正好。”林泉生笑道,“再有两日是犬子生辰,下官备下了酒菜,还请世子殿下和少夫人赏脸。”
这个时候,给儿子庆祝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