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孤身一人,你将他带回家去做媳妇,好歹也给了他一处容身之地,我便既往不咎。”罗无因一字一句道,“但从今天开始,你们再无瓜葛了。”
雀澜连忙叫道:“师父!”
罗无因瞪了他一眼:“闭嘴。”
被他这样不留情面地一口回绝,祝盛安脸上也挂不住,但看见雀澜满脸焦急,便知道他也不想同自己分开,心中又安定几分,说:“先不说这个,前辈带着我奔波一整夜,现在该累了。我让手下的都头在驿站空一间屋子,前辈梳洗一番,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罗无因道:“不必劳烦世子殿下,我带着徒儿在城中找个客栈落脚便是。”
说着,他拉着雀澜就往前走。
雀澜一面被他拉着走,一面还止不住地回头看。
他同祝盛安数日不见,本就有不少话要讲,再加上祝盛安受了伤,在景山县似乎吃了败仗,他也迫不及待地想问问战况。
可这千言万语,还未来得及倾诉,师父就插了进来。一路从城门走到这里,两人甚至都没有好好看上对方一眼,更别说讲上几句体己话。
雀澜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世子殿下,眼中不由流露出委屈和不舍。
祝盛安只是示意他安心跟着师父走,等着自己过后去找他。
雀澜又看了几眼,被罗无因发现,拍了脑袋,叫他不准回头看。
师徒二人渐行渐远。
祝盛安叫了几名亲兵暗中跟着,保护二人的安全,自己这才翻身骑上都头牵过来的马,带着众人往驿站去。
冬季的五更天还早得很,天色如墨一般浓黑,街上少有这么早就开门的店铺。罗无因带着雀澜走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刚刚点灯的客栈。
“就住这儿。”他率先走进去,问那柜台后哈欠连天的伙计,“还有没有下房?”
伙计刚要开口,雀澜走过来:“要一间上房。”
他看了罗无因一眼:“天气太冷了,住好点的房间,师父也舒服些。”
罗无因微微蹙眉,没有作声,伙计领着他们进了上房,很快又生了炭盆送进来,屋子里一下子暖和不少。
罗无因就着热水,将脸上的易容洗去,雀澜已叫了早饭和茶水,道:“师父,过来吃点东西。”
罗无因走过去一看,桌上是两碗面、一碟素白肉、几个烧饼,还有几个煮鸡蛋。
这个分量的早饭,足以吃得很饱,不过这放在以前,可能是他们一整天的饭食。
罗无因坐在桌前,道:“你哪儿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