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顾少爷,我的问题是:你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请注意,如果有任何地方我觉得作假,就要辛苦方警官了。”
顾临奚其实铺垫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导演问出这个问题,所以答案早就是顺理成章准备好的。
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话留给导演揭穿,因为人总是更信任自己摸索出的结论远胜别人的灌输。
但原本应该游刃有余的计划却被方恒安面前的那把刀刺晃了下神,一时竟犹豫了。
他挂断导演,声音压得嘶哑:“方恒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
方警官走开一段距离到炸弹上音频处理器无法收音的地方,欣赏着顾教授珍稀的气急败坏,平静地说:“知道,最差情况不管你说真说假,他都让我自残。”
顾临奚简直要给他气笑了:“那你还任人摆布?”
“因为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方恒安说:“你那边情况我看到了,没有新的线索,是不可能在倒计时结束前找到炸弹的。那只能先尽可能满足导演的要求。你放心,他还有求于你,不会让我死的,最多折磨一下我。”
顾临奚的声音很冷,他都懒得再用笑容和语气掩饰自己的目的,态度强势:“不管是炸弹还是回答问题,都是我这里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把警局炸弹拆了,不要发疯掺合这件事情了。”
方恒安沉默地看着他,忽然说:“可笑。你是最没资格说别人疯的人。”
他捏起那把弹簧刀,在自己咽喉上比划了一下,冷冷地说:“我好歹是为了换线索,什么都不为就能往刀上撞的疯子,不正是你吗,顾老师?”
顾临奚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剩下的情绪波动都要透支在方恒安这儿了,喉咙口简直泛出了些血腥气。
毒入骨髓
两人僵持之际,导演的通讯不甘寂寞地打了进来。倒计时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每晚一分钟都可能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顾临奚只迟疑了一瞬,随后那些鲜活的神情被刚硬的面具吞噬,他像是迅速下了什么决定,声音冷的像铁。
他对导演说:“我同意。现在开始。”
“好极了,那就讲讲您死而复生的真相吧。”
顾临奚捏了捏眉心,像在思考从何说起:“我听钟力说,你们现在都自称是’雪山’的信徒。”
“顾少爷,我知道你父亲在世的时候,给它包装了很多华贵的世俗外壳,”导演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掩盖不了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