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同样润泽完美,一无损伤,
裴追轻轻皱了下眉,但最终神色却是放松的,甚至多了丝被安抚的平和。没再多说什么。
我知道,他一定在想,这么大的动静和力道,陶瓷脆弱,按理说手作一定碎了,结果竟然没有。
其实我们都听到了那声脆响,正如我当时和油画店员一样亲眼看到画布被撕裂。
但人都是这样的,这种无关轻重的细节,即使和记忆不同,也很容易归于“看错了”、“听错了”之流。
而很幸运,看来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裴追,也不例外。
或许是因为终于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或许是被失而复得的小狐狸和雪狐手作安抚到了,裴追渐渐平和安静下来,他又变回了漂亮的冰山贵公子,牵着我回到车上。
嗯,强势地牵着我。十指相扣的那种。
他原本不该是这么腻歪的人。我却意外地理解了他此刻的行为,因为他在想方设法地证明一件事。
——他想证明,我属于他。
所以他才做了那么多主动的、孩子气的事情。
带我去网红景点、让我给他买蛋糕、带我看爱情电影、和我挤在一起画一幅油画、拉着我逛街。
这些事情的共同点或许也就是……都打着情侣标签了吧。
莎乐美说,我爱你,你的头颅已归我所有。
而他同样要我归属于他。
“沈无,把东西放好。”裴追坐在驾驶座上开导航,命令我。
我知道他是宝贝那两个手作,乖乖地自己坐在副驾驶抱着。
我将手作从盒子中拿出来,把雪狼和狐狸放在车前。
红灯停下时,裴追忽然微侧过头,重新摆弄了一下挂件的位置。
最开始我以为他是怕我没放稳,然后我才发现,他是将它们的手轻轻扣在了一起。
——雪狼与狐狸手拉手。
贵公子明明依旧冷着张脸,动作却分外轻柔,简直带出点孩子气了。
其实明明我胸腔中已经没有心了,但那瞬间依然感到一阵闷痛的悸动。
裴追在红绿灯间隙帮我调低了座椅。
这是几日来的习惯,车程稍长时他便会这么做,让我能更舒服地小憩。
裴追自刚才的冲突后,便对我十分态度冷淡,几乎一言不发。但调座椅时双手相触,他动作却依旧轻柔。
我顺从地垂下眸子,却并非真的睡了,而是静静地看着车前的雪狼和狐狸手作。
只有我知道,刚才它们是真的碎了。
雪狼的爪子断了,歪歪斜斜地滚到一边。狐狸的尾巴和脑袋碎了,变成几个诡异的陶瓷碎片。自然再也无法牵手了。
我亲眼“看”到的。
虽然,当时我始终没有真的打开包装盒。
但当我手指触碰到盒面的一刻,里面的景象就清晰地展现于我识海之中。
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