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刚才是你叫醒我的吗?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说什么?”他声音有点懵。
我硬着头皮道:“比如……喊什么人的名字。”
车子停下来,前面是一个红灯,助理的沉默和前方红灯的停顿一样意味深长。
终于,他说:“没有啊。也可能您喊了我没听到,我就是在玄关那叫的您,没进房间……”
所谓的拍卖晚会和预想一样乏善可陈,我面无表情地端着酒杯流水线地被人寒暄完,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对这些人毫无印象。不过,他们对我的冷淡也十分释然,说明我的性格倒是一如既往。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拍卖会里竟还有我的画,只不过已和另几样藏品一起被人定下了。
我忍不住开始打听这冤大头是谁。
旁边的人回答我,是这行的龙头企业裴氏,买主是才二十几岁的青年才俊继承人。
其实没什么信息,但我竟莫名其妙地心跳快了几分,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是因为那个“裴”字。
就在这时,我余光好像看到,人群中有个穿白衬衫披风衣的影子一闪而过,那背景太过熟悉,我心中一悸,本能地匆忙站起身,越过坐的整整齐齐的人群,跑到门口,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我茫然地立了片刻。这是个正式场合,因此更显得我行为古怪,我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
“这沈顾问是不是最近精神情况不太好,前段时间还突然晕倒,醒来说记忆出现问题。”
另一人回道:“是啊,最近是这方面事情高发期吗?听说裴氏那公子也昏倒过——”
“他醒后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那倒没有沈无那么夸张。不过听说他的记忆好像产生了一些混乱,和现实有差异,但具体什么差异……”
我没听完那些议论,而是索性走到街上。天下起了密密的雨,助理给我打了电话,我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那些梦……不,那些记忆碎片,还像春日萌发的芽一般,一段段在我脑中浮现。
大部分都是和一个身形颀长、声音如冰似玉的青年。
他说:“沈无,我真恨你。”
“我只记得,我曾爱你入骨。爱到想将你揉碎,再融入我的骨髓。沈无,你接受吗?”
“沈无,给我买个蛋糕吧。”
“沈无,你把我当什么?解决欲求的工具?”
“不……我喜欢你。喜欢到……把我的心送给你。”
——那是……我的回答?
“那时我还是少年,你收我为徒,条件是要我低头侍候你……是这样侍候么?”
是他贴在我耳畔说话。
“戴上戒指,答应一生与我一起。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沈无,连这也不可以吗?”
“只要你我都在,一起生,一起死……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