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着,过了漫长的半夜。
终于安静。
上?面倒是睡着了。
贺连衣和面前的人却睡不着,她们保持着一个?姿势,整整保持了快一时时辰,只在地动?山摇时,稍微喘口热气。
和陌生人滚在一起听别人的好事,那?叫一个?刺激,尴尬!
连衣绷紧的脚趾终于在海浪声消停后松懈下来,她面红心跳,想必怀里的人应如是。
眼下是好时机,她抬起手轻轻掐了诀。
正?好将将床上?熟睡的人隔断,她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看不见外面的事物。
她们倒是好,睡了,心平气和了,这下该轮到她和这黑衣人了。
世界真是奇妙,两个?人分明第一次见面,就要?听这般脸红心跳的事。
就跟见玉玲珑的时候,也?是第一面,却要?做这样那?样的事。
连衣的心脏狂跳,自然是因为?这等事面红耳赤,她发现对面的人也?没好过,方才还冰凉的体温,不知道是因她怀抱的原因,还是听了什么,已?经变得?滚烫起来。
就连呼出的气息也?稍显几分急促。
想来她也?因为?这点子事尴尬,连衣几次机会,正?好抬起手,就要?去扯她的面纱。
黑衣人见状,抬手一挡:“你要?干什么?”
知道她用了隔音术法,自然可以讲话了。
连衣的手腕被?抓住,笑着说:“好歹我们也?有了共同的秘密,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
黑衣人眉毛一抬,一把推开她,朝外滚出去。
“哎!”
连衣伸手去拦,连忙也?从床底滚出来。
出来时,见黑衣人在那?堆衣服里找着什么,随后找到一把黄金色的钥匙,她不恋战,拿到钥匙后,转头看着床上?风景,笑道:“仙门自诩清高,没想到比我们还乱,掌门都带头乱来,可见座下弟子,已?然烂透了。”
连衣跟着看床上?动?静,夏被?盖在两人腰间,半透明的白色床帐,隐约显现出迤逦景象。
她看得?脸红心跳,顿时转头看她:“你们?你是谁?”
黑衣人脚尖一点:“你管我是谁!”
那?人唤出命剑,轻轻踩了上?去,渐渐飞远。
月光下,她如海藻的长发轻轻浮起,后脑勺簪着一根红色的木簪。
连衣顿时惊醒。那?红色木簪,是红拂。
是她。
她来这里做什么?不对,她好像拿走了什么东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