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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给肿起来的后面上药玩弄X部猛顶生殖腔顶开腔口

 

男人压制着何宁浩,胯下的布料磨在他光裸泛红的屁股上,热烘烘又微硬的触感让何宁浩整个人都不好了,挣的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臂上的关节“咔吧”、“咔吧”响。

戴着头套的alpha只用体重和一只手就控制住了他,另一只手把斜背在肩上的黑色帆布包扯下来,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东西,包底与水泥地面接触的一刹那激起了一层灰尘。

男人拉开背包的拉链,掏出皮质的束缚带,那是一整套,同侧的手铐和脚镣由不过一掌长的链子连在一起,被绑住的人手和脚分不开,只能像只蛤蟆一样大叉着腿,露着私处任人随意观赏和亵玩,s爱好者应当相当熟悉。

男人把何宁浩如此这般绑成了个“蛤蟆”,把他翻过来,正面向上仰躺着。

经过了这番打斗,何宁浩挂在上身的衬衫更皱了,胸前的扣子崩开一颗,领子滑下来,露出半只蜜色的肩膀。还没干的布料紧贴着旧床垫,上面的水阴下来,床垫又湿了。

男人坐在他腿间,何宁浩被迫向对方敞着腿、露着穴,他腿间是疲软地拉耸着的阴茎,下方是一口才刚吃过对方精液的红肿肉穴。

羞耻,愤怒,还有慌张,何宁浩喘着粗气,一双发红的眼恶狠狠地瞪着男人,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

男人撇了他一眼,一手按着他的胸口,让他连扑腾都做不到,另一只手继续在包里翻找,找出来一只类似牙膏一样的、前圆后扁的软管。

他把管口伸进头套下,用牙齿咬着圆形的盖子拧开,往旁边一吐,单手有些费劲地挤了一些里面黏糊的半固体在手指上,往何宁浩大开的腿间伸去。

何宁浩终于承受不住,呜咽了一声,又被他立刻吞了回去。男人的手指蘸着冰凉的膏体,摸上他肿胀殷红的肉口,不由分说地向里钻,疼的他浑身簌簌地颤。

何宁浩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把牙齿咬得咯咯响,那只手指不甚温柔地在他的穴里转圈,摸索着肿起来的肉壁,侵犯着他的身体。抹完了肉道内,又把他因为水肿而向外凸起的肉口也抹了一遍,就像……就像在涂药?

何宁浩确实感觉到了一丝清凉,热辣的疼痛稍有缓解。

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他摸不清头脑,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个老旧的铁盒,打开来,食物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男人舀了一勺盒子里煮的软烂的糊糊,递到何宁浩嘴边。

这是什么意思?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何宁浩却只觉得恶心,他撇过头去,不去看那勾动着他的胃,让他嘴里不断分泌唾液的勺子。

勺子又往前伸了伸,边沿抵上他的嘴,微温的半固体粘了一点在他唇上。

何宁浩“呸”地一声吐掉:“操你妈!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很不明智的做法,食物是保证他能够活下去的关键,而太激烈的反抗和辱骂可能招致毒打或是又一轮的强暴。

但何宁浩忍不住——是个有血性的alpha这个时候都忍不住。也幸亏对方没和他计较,没有打他也没有上他,只是举着勺子。

“你想死吗?”

这还是何宁浩被囚禁后,对方,今天这场“交合”必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结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变态的玩法在等待着自己。何宁浩心底有些恐惧,更多的还是麻木,或者说他想让自己麻木,男人总是会肏进来的,会用各种方式玩的自己痛哭着高潮,再怕、再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

他大喘了口气,鼠蹊部的肌肉又抽了起来,阴茎开始跳动,下一次得高潮即将到来。

男人就在这时握住了他“填装好炮弹、准备发射”的性器,手指的温度必然没有即将爆发的阴茎高,更何况还隔着一层手套,何宁浩却还是感觉那只手烫的过分。

虽然早做了心理建设,手指触到纤薄的表皮时,他还是条件反射地一抖,怕的。

男人把他贴在小腹上吐水的阴茎立起来,沾满了淫液、变得黏湿的包皮剥到底,何宁浩竭力抵抗着身体的本能反应,不让自己抖的更厉害,仿佛那样做了就表明他在某些方面赢过了男人、战胜了眼前的困局。

他感觉到龟头下方被掐住,又凉又黏的润滑液滴到了马眼上,有什么细、却坚硬的物体抵住这只敏感的小口,摩擦,试探性地深入。

那是什么?以前没经历过的玩法……蒙在黑布后的双眼惊恐地大睁着,心脏怦怦狂跳,何宁浩想挣,被掐着性器戳着马眼,又不敢。黑暗中,那硬物从尿尿和射精的出口,一点一点插进了身体里。

“呜……”唇边溢出一声叫,何宁浩终是挺不住了,弯下腰,剧烈地颤抖。

身体被绑着,能活动的范围相当有限,即使挣扎也根本无法阻止。硬物持续地深入,尿道内部被刺激,那说不出来的酸涩胀麻之感让他想尿,又想喷。

“唔嗬……呜……嗯啊……”何宁浩抽搐着腹部,发出哭泣一样的吟叫,即怕又难受,还有梦魇一样挥之不去的快感。

侵犯着他的异物逐渐被痉挛着、被迫打开的尿管煨温了,在润滑剂和淫水的帮助下插到了底,男人捻着最后那一点露出的顶端,在最要不得的地方转了转,立马让他挺起身体大叫出声。

被打断的高潮再次到来,以何宁浩难忍承受的方式,他明明已经到了,却无法射出来一滴,马眼徒劳地抽动翕张,一口一口咬着插着自己的坚硬物体。

男人就在这时抽掉了他穴里的按摩器,一股淫水紧跟着喷了出来,何宁浩呜咽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倒过来这一口气,粗硬的大鸡巴就肏了进来。男人抓着他两条抽搐的大腿,半压到他身上,胯骨一下一下撞击他的私处,大鸡巴在他的穴里快速抽插,猛肏他的生殖腔口。

“啊啊……呃啊……嗬呃呃……!!”何宁浩被撞的说不出来话,只能大声地呻吟,无法射精的高潮仍在继续,男人被他绞紧的肠腔夹的打了个激灵,粗喘了一声,凑过去咬他的嘴,激烈地与他接吻。

阴茎和肉道里的快感持续堆积,涨的要爆炸,何宁浩疯狂地想射、想潮吹,男人却还在攻击他的弱点。那些无处释放的快感最终流窜到他被大力顶撞的生殖腔,肉腔哀鸣着,红肿的腔口吸住男人的龟头,一股热液兜头浇了上去。

“呜……呜嗬……额……”何宁浩流着泪,被男人吃着嘴唇和舌头,终于将多到无法承受的快感合着淫水一同喷了出去。

男人没有射精,压在他身上,阴茎仍肏在最深处,享受着肠腔抽搐着的服侍。等到他抽不动了,才舔着他的耳垂,戏虐般地说道:“这不是也可以像oga一样,用后面高潮吗?”

那些词句像锋利的尖刺般刺进何宁浩的大脑,他拖着虚软的身体挣扎着动了动,没把男人掀下去,反倒让穴里的大鸡巴爽的吐了口水出来,自己也被激得哆嗦。

男人在他耳边喘息,每一声都像鞭子在抽打他的心,掐着他大腿的手移到了他的阴茎上,在他的抽搐中拨弄他被死死堵着出口的性器。

“爽不爽?”男人问,“用生殖腔吹水爽不爽?”

何宁浩无法回答,也更加不想回答,男人呵呵笑了一声,从他身上起来,挺着被他喷满了淫水的阴茎,用沙哑的嗓音宣布:“再来个更刺激的吧。”

哗啦一声,两只脚上的锁链拉直了,双腿被迫分开,被肏的又红又湿的后穴露出来,阴茎垂在下方,龟头上通红的肉孔里深插着一根金属尿道棒,可怜兮兮地颤。

男人肏到他喷之后,把他从木椅上解了下来,改为按趴到旁边配套的桌子上。何宁浩的双手被绑到背后,脚踝上的镣铐分别拴到两只桌腿上,原本坐在屁股下、溅满了淫水的坐垫被男人垫到他的肚子下。

“呜……呜嗬……”何宁浩的腿在抖,挺着一双翘臀在男人眼前摇晃,穴口处的肉环又一次肿了起来,嘟着一圈胀大的殷红媚肉,小嘴一样开合蠕动。

这么一会功夫,他完全发情了,被欲望烧的昏了头,什么都顾不上,唯一想要的就是男人快点肏进来。

看不见,但能感觉的到,熟悉的气味靠进,熟悉的重量压上来,臀部自己就挺了起来,肉穴翕张着,迎上去,咬住顶上来的大鸡巴,急切地吞咽。

“呃啊!!嗬!!”大鸡巴在浅处磨蹭了两下,突然发力,一下子就肏到了生殖腔,何宁浩扭动着,大声地叫,剧烈地颤。

他不知道男人面对oga时是什么样,但男人在自己身上发泄时从来不知道温柔为何物。当然,现在的何宁浩也不想要温柔,腔口被顶到变形,小腹一下一下鼓起,肉腔几乎脱离了韧带和肌肉的束缚,被撞的在腹内上下摇晃。

何宁浩爽的翻了白眼,舌头吐出来,母狗一样在男人身下又叫又喘。

他一直是到了的状态,阴茎上青筋暴起,马眼扩开,精管突突跳动,却因为尿道棒的堵塞而无法射精。他大声地吼,痉挛,拼命地扭动,饮鸠止渴般死死夹住男人的阴茎,汲取更多快感的同时却也让自己更痛苦。

男人压制着他,更狠地肏他,肏的他抽搐,再如何结实的桌板也被两人摇的近乎散架。

有beta独权主义者曾讽刺alpha和oga发情时为野兽之间的交媾,完全由本能支配,毫无理性与道德廉耻。

何宁浩与男人之间的交合类似,又有不同,两个alpha的做爱更像是一场较量,一场信息素的比拼,对主导权的争夺。但何宁浩注定是输的那一方,男人咬住他的脖颈,像雄狮咬它的母狮,一下子就制住了他的动作。

信息素注了进来,仿佛火焰注进血管,何宁浩痛的吼出来,赫赫的喉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似的,拉风箱般,与收缩的肺叶共振着。

脑子深处“噗”地一声响,是阴茎破开绞紧的肠肉,重重地肏进了他的生殖腔。男人又一次在他体内成结,膨大的阴茎骨与尿道棒一起,几乎把他的前列腺挤憋,龟头和一部分柱身冲进最深处的肉腔,把他彻底肏成一只雌性。

何宁浩眼前一阵一阵地眩晕,浑身都在剧烈痉挛,嘴巴合不上,眼泪与口水流了一桌面。男人在他的生殖腔里射精,他就回馈给男人一波又一波潮喷出的淫水,两人再一次仿佛比赛一般,比拼着谁射or喷的更多、更猛。

这一回是何宁浩“赢了”——男人在他几乎爽昏过去时,拔掉了他尿道里的堵塞物,一瞬间,何宁浩的高潮拔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从未体会过如此汹涌的快感,仿若漫天的洪水。而他别说是船,连一片浮木都没有,意识、灵魂、或者他不知道的什么,都跟着一起从阴茎里喷发了出去。

先喷出来的是白色的精柱,被堵了太久,压力可想而知,冲出精管时所带来的快感也可想而知。

精液还没射完,“水”就紧跟着喷了出来,淡黄色的尿水。何宁浩绞着男人的大鸡巴,用后面潮吹,用前面射精和喷尿,双重的高潮和快感,让他一下子就被激得意识全无,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反应,在男人身下一下一下抽动。

对于这一晚后来的事,何宁浩的记忆就像被剪掉的胶片,一点不剩。确切地说从男人肏进他的生殖腔起他的大脑就几近空白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爽昏过去的。醒来时天已大亮——阿瓦达尼亚的昼夜温差很大,仓库里倒是不冷,不过也能感觉出变化,何宁浩就靠着这个计算着白天和夜晚。

最开始他算计着每一个流逝的24小时,还学着电影里演的那样,试图在地板或是墙上用线条记录。但也不过才十几天时间,他就发现人类在囚禁+完全没有钟表的环境中想要统计时间是多么的困难,频频出错后他不得不放弃了。

男人每天“造访”仓库的时间不是固定的,有的时候也会连着好几天不出现,那个时候洗手台上的漱口水就派上了用场,代替男人的手指,清洗何宁浩的口腔。

一个人独处太久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时候,何宁浩甚至会期待男人的到来。他的身体被完全调教熟了,开发了个彻底,不用发情剂也会渴望男人的大鸡巴,渴望男人肏进来,摩擦骚肉壁,狂顶前列腺,肏进生殖腔,成结和灌精。

男人只要到来,就会上他,一次,或好多次,经常玩花样。太过频繁和激烈的交欢让他的肉道里始终都是肿着的,别说大鸡巴如此激烈的抽插,他自己清洗时碰一碰都要颤抖。

但肿起来的肉壁更加敏感,带着疼痛的快感更加刺激,何宁浩摇着屁股,合着男人顶胯的频率往后撞,嘴里叫着清醒时绝对不会说出的淫词浪语:“操我……哈啊……好爽……快操我……使劲操我……呜……操……操我的……我的生殖腔……里面……里面要吃大鸡巴……啊啊……灌满我……”

发情剂让他成为一只只知道追寻快感的机器,男人逗弄了他一会,让他叫喊的更淫荡,祈求的更卑微,才一挺身肏进他的生殖腔。

“啊啊!!啊啊额!!”何宁浩发出濒死般的叫声,立刻就高潮吹水了。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宁浩每天浑浑噩噩,不怎么看书了,也鲜少起来活动了,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垫子上睡觉或是发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再后来他开始呕吐,什么都吃不下,胃里是空的,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何宁浩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和上一次他发烧时不同,男人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治疗的意思,连一片药都没有拿来过。

有那么几个瞬间,在他被恶心和饥饿折磨的无法入睡、或是趴在马桶上边吐胃液边流生理性的眼泪时,他想着就这么死了也好,死在这间破仓库里,学长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自己在他的印象中还是原来的那个何宁浩。

但下一刻,求生的本能和对男人的恨又让他振作起来,他挣扎着爬起来,一勺一勺吞咽男人留下的食物,吃一口吐一口,那就再吃,再吐,就再吃。

大概是看他病的快死了,也或许是对个病病歪歪的人失去了兴趣,男人几乎没再碰过他,对他看管的也不那么严了,在一次送来食物后,就再没有出现。

何宁浩在食物见底时才发现男人好久没来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男人就这么“扔”了自己,不出几天,自己就会饿死在这荒僻的“囚室”中。

他一下慌了,拖着虚软的身体,拼尽最后的力气试图逃走,然后在扯动锁链无果、绝望地几乎要放弃时,忽然瞥见桌子旁、被椅子挡住了的一串金属。

钥匙!

何宁浩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垫,爬到锁链能伸展到的最大范围处,趴在地板上,使劲地揉眼睛,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了那就是男人随身携带的钥匙,他见过男人用其中一枚打开过仓库的大门!还有他脚链的钥匙也在上面!

男人那么谨慎的人,钥匙丢了这么久都没发现,看来是真的打算放弃这里了,何宁浩想着,拼命伸长手臂去够那一小串主宰着他命运的金属。

差了一些,他想了想,退回去,把床单撕成一条条,前端绑成个有一定分量的疙瘩,连着个半开口的“布兜”,后端的布条握在手里,瞄准了掷过去,不知道投了有几十还是几百次,终于兜住了钥匙。

锈蚀沉重的大门被一点一点、直至完全推开,晚风吹拂起已经长到肩膀的发丝,何宁浩有种恍如隔世,又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之感。

他激动的不能自已,差一点落下泪来,不过时间紧迫,男人还是有可能会回来,何宁浩不敢耽搁,裹紧了披在肩上的毯子,探出颤抖的赤脚,踩着凹凸不平的砂石路面,踉踉跄跄奔进苍茫的夜色中。

果然如他所想,囚禁他的仓库离城市不远,他一路奔着警察局而去,身体太虚弱,摔倒的次数记不清了,磕破了哪里也顾不上。还曾遇到过几个晚归的阿瓦达尼亚alpha,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蹩脚国语问他是否还好,需不需要帮助,何宁浩犹如惊弓之鸟,对方还没靠近,就远远地跑开了。

直到看见那幢由浅蓝、深蓝、白三种颜色装点出的建筑,何宁浩心中强提的那口气终于散尽,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

何宁浩是在医院里醒来的,下午两点半,一天中阳光最明媚的时刻。亮白的光线透过洁净的窗照在他脸上,他贪婪地看着,蓝天、白云、参天的绿植与高大的建筑,看到泪水被强光晃地流出来,也不转开眼。

头发成自然小卷的阿瓦达尼亚护士踏着小跟鞋哒哒地走过来,正想拉上窗帘,何宁浩立刻叫道:“请别……咳咳……请别遮上,就、就这样……”他昏睡了大半天,嗓子是哑的,咳了几声才把话说完。

护士抓着窗帘的手停住,转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照做了:“好的,先生。”

没一会医生进来了,问了问何宁浩的感觉,简单地做了几个最基础的检查,告诉他他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充足的休息就能恢复,但是……

“您……我得告诉您……”那名上了年纪的女性beta医生说接下来的话时眼睛都在发光,仿佛发现了什么医学奇迹:“您……您怀孕了!alpha怀孕的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您是本院接诊的第一名怀孕的alpha,由我负责,天啊,伟大的生育母神暃提利提,我是多么地幸运!您知道吗,alpha成功怀孕的条件有多么苛刻,需要bbb……”

beta滔滔不绝地科普着,说着说着,可能是看到何宁浩的脸色,也可能是想起了何宁浩的那些伤,她卡壳的电脑一般突兀地闭上了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先生,您稍微休息一会,警察过一会来问话。”

bate医生带着护士退了出去,换成两名当地的alpha警察坐到床边,“先生,我们需要询问您几个问题。”年长一些的提问,年轻的负责做笔录,“您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不过您的公司在三个月前报警称您失踪了,我们一直在全力调查此事,对于您的遭遇,我们深表遗憾。鉴于您在昏倒前多次强调不要将您的事告知您的任何同事,我们尊重您的意见……”

自从听到“怀孕”这个词,何宁浩整个人都是懵的,嘴巴机械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脑子却已经空白了。

怀孕?为什么会怀孕?自己怎么可能会怀孕?

众所周知,这世上共有六种性别,abo三性与男女两性两两组合,无论那种性别,天生都具有生殖腔和阴茎。第一性别的第一性征发育时,第二性别的分化也陆陆续续地开始,通常在青少年的中学阶段,这个时期学校的生理卫生和心理卫生课特别多,大城市一所中学的医务室差不多能赶上一家小型医院。

受信息素和性激素影响,性别之间逐渐显现明显的差异,其中alpha无论男女,阴茎都会增粗变长,生殖腔则始终保持在如同十二三岁、刚开始发育的oga般,很娇嫩,怀孕困难。

男性alpha比女性alpha更不易受孕,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就像女性oga在发情期期间极度兴奋时,只有指甲盖大小、如同一枚肉粒般的阴茎也能射出稀薄的精液,与卵子结合,实际生活中的困难程度不是一点半点,需要同时满足多个条件。

首先一点是要不断地刺激生殖腔,也就是需要两一名alpha长时间又频繁地做爱、肏进这只肉腔,灌注足够量的精液,刺激生殖腔的二次发育,使其生长的足够坚韧,能够承受的住孕育新的生命。

其次信息素要匹配,这个匹配不是指像alpha与oga之间那样的灵与肉和谐,更应该被称为信息素的接纳与认可,是在下的那名alpha对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精神、身体与信息素,全部接受对方。

不过,并不是说满足以上两点就可以成功受孕,这只是充分、而非必要条件,是目前医学界已知的,还有许多未知需要人们去探索。

这些知识有些是何宁浩以前就了解过的,有些是beta医生刚刚讲解的,何宁浩其实都听进去了,正是因为听进去了,他才不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开什么玩笑,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接纳那个男人的信息素!!!!!

警察问完了话,离开了,何宁浩再次看向窗外,还是那天、那云、那阳光,他却再也无法欣赏。

他的嘴唇在发抖,微微动了动,吐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学长……

何宁浩在医院住了一周,身体基本恢复了,警察根据他提供的口供找到了那座仓库和仓库的所有者。那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民间组织,取名自贸会,在国内,这样的组织通常被称为黑社会或者黑帮。

当然,那是在二十年前,新世纪之后,社会治安管理力度逐年加大,当年猖獗一时的黑势力早就土崩瓦解了。

但在阿瓦达尼亚,这样的组织遍地都是,对当地的掌控有的时候甚至超过了警方,警局很多时候也会同他们合作,打探消息。

自贸会的老大称租下那座仓库的是一名带着头套的alpha,说阿瓦达尼亚土语,用了变声器,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也不知道长相。

只收钱,不问客人的来历以及如何使用租品,这是他们的惯例,不是他不想配合,是他也不比何宁浩知道的更多。

仓库里同样没留下任何与男人身份相关的物品,线索就此断了,警局能做的只有尽力追查,但他们和何宁浩都知道,希望渺茫。

类似的绑架、强奸案在阿瓦达尼亚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它们中的大多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何宁浩是外国人,上头相当重视他的事,但到底能不能侦破、多久才能侦破,这个就谁也说不准了。

何宁浩没法要求更多,而且比起惩治犯人来,眼下有另一件事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什么!您、您说您要打掉肚子里的胎儿?!!”

他的主治医师,那名叫做阿纳丽塔西亚的beta女性非常不符合“医德“地尖叫了一声,差点从办公桌后面的靠背椅中跳起来。

“您知道alpha怀孕是多么不容易吗?”beta医生试图劝说,“而且alpha和oga或是beta不同,人工终止妊娠会对腺体与信息素造成巨大影响,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我来给您具体说说,首先体能会下……”

“我知道。”何宁浩打断她,“做出这个决定前我了解过所有可能造成的后果。但是女士,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吧?我怎么可能留下它。”

短短几天,多名警察在医院进进出出,阿纳丽塔西亚多少也知道一些眼前这名alpha的遭遇,她和相熟的几名医生护士俱都唏嘘不已,深表同情。

alpha又年轻又帅气,工作又好,怎么偏偏遇上这样的事呢?哎……

“这个……”阿纳丽塔西亚看了看何宁浩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眼底隐藏的一抹深色,轻叹口气,坐回椅子中,“好吧,既然您已经了解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按照您的意愿,我们会为您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再根据您的身体状况安排手术时间,您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谢谢你,女士。”何宁浩点头,末了又加了一句,“越快越好。”

阿纳丽塔西亚又叹了口气,开始在电脑前敲打:“我看看……给您的检查安排在下周一,具体事项达林小姐会通知您,您回病房后,她会去找您。”

达林小姐是何宁浩醒来时见到的那名护士,也是beta,负责他住的那间病房。

“好的。”何宁浩答道,再次向医生道谢,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您……”阿纳丽塔西亚目送着alpha走到办公室门口,终究还是没忍住,最后问道:“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何宁浩转过身,难得地,他扯了扯嘴角:“谢谢,我考虑好了。”

这还是阿纳丽塔西亚第一次见到自己这名特殊的患者笑,她觉得还不如不见,那是一种浓重的、像沼泽一样的绝望。她看着那个仿佛始终处在嗜人的黑暗中的消瘦身影消失在门后,重重地、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各项指标处在正常范围内,手术排在了本周五的上午,何宁浩出院后没回公司配备的公寓,租了一处谁也不知道的房子,度过了最后几天的时光。

虽然胎儿才只有一个月,不会比一颗青豆更大,何宁浩却觉得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这块“肉”在肚子里翻腾,它就像个寄生的怪物,生长在自己的生殖腔中,不断提醒着自己那噩梦般的三个月。

手术前的一晚何宁浩一夜没睡,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他站到淋浴下,没开热水,冰凉的水滴冲刷着他低垂的头和光裸的肩膀,汇成小股的水柱,流过挺拔的胸肌和紧实流畅的小腹。

比起几个月前,何宁浩瘦了一大圈,腹肌的线条更加鲜明了,长时间的不见阳光使得原本小麦色的皮肤苍白了许多,肚脐那一圈有几个浅紫色的印子,尤为显眼,像是曾遭到大力撞击、时间久了、快要消去的淤青。

那是他自己捶出来的,在得知怀孕后,在无人知晓的不眠夜里,他崩溃过,痛哭过,压抑地低吼,奋力地捶打肚子。

谁说alpha怀孕困难的?何宁浩想大笑,怎么自己肚子里的这个“怪物”却长得如此牢靠?这样都掉不了?

早七点,还不到白班医生和护士的工作时间,医院的大门都还没开,何宁浩已经等在临时的休息区了。

艾萨克*****医院建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是这座城里唯一的一家公立医院,临时休息区在医院的后门,有一个小花园,时间太早,只有何宁浩一个人。

雨季快要过去了,晴朗的日子越来越多,何宁浩坐在被锦绣花团簇拥着的长凳上,不言不语不动,静默的仿若一座雕塑。清晨温软的阳光笼罩着他的肩,也照亮了被他捏紧在手中的文件。

化验单、手术单,还有一张黑底的b超胶片,装在大号的文件袋中。文件袋何宁浩自己从没打开过,别说看一看其中的影像了,要不是医生要求带过来,他连这只袋子都不想碰一下。

医院大楼整体仿欧式风格,“铛——”位于尖顶建筑最顶层的大钟敲响,8点了,紧闭的玻璃门后远远走来一个穿工服的身影,打着哈欠慢悠悠踱到门边,正要开门,抬头间忽见花园里竟然坐了个人,半闭着的惺忪睡眼突地完全睁开,当场清醒了。

“先生,您来的可真早啊。”顿了一下,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何宁浩敷衍地笑了笑:“嗯,是啊。”

男人一改先前的懒散,以最快的速度开了锁,两扇玻璃门开到最大:“先生,您请进。”

“谢谢。”何宁浩摇了摇头,“我还想再坐会。”

“哦,哦,好的,您坐。”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对于外国人的事他一项摸不着头脑,见何宁浩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不再打扰,晃晃悠悠地从来时的走廊回去了。

日头继续向上移动了些,草坪上何宁浩的影子短了稍许,“铛——”又一声钟响,9点。

鞋跟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不一会又停了,负责他的护士达林小姐在玻璃门边站定。

“何先生。”达林小姐笑容甜美,言语亲切,“您喜欢这里?或者您想在病房等?”

“在这吧。”

“好的,您的手术安排在10点半,请提前半小时到手术室做术前准备。”

哒哒的鞋跟声渐息,达林小姐走远了。

太阳爬高之后,温度上升的很快,何宁浩身上有了点暖意。第三声钟响时他站起身,正要往手术室走,左脚刚迈过玻璃大门,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接近,两秒之后,快速奔跑的男人冲出墙角的拐弯,迎面而来。

何宁浩低着头,只看到黑色的西裤与皮鞋出现在视野中,正想侧身躲开,一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信息素飘来,让他徒然顿住。

男人冲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抱了满怀,两人身高相仿,何宁浩的下巴搭在结实的肩膀上,有力的手臂将他搂的很紧,相贴的胸腔传出震动,男人在他耳边叫他,声音里带着点沙哑,但依旧低沉悦耳,饱含的深深情谊让何宁浩全身都颤起来。

“小宁,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一个何宁浩渴望了十年的怀抱,又温暖又坚实,美好的他几乎要承受不住。可却是在如此境况下得到的,何宁浩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酸甜苦辣咸,仿佛所有的调味料搅在了一起,他鼻子发酸,眼泪几乎要下来。

“学长……”

声音哽咽,周绍昱吓了一跳,慌忙松开怀里人:“小宁,你哪不舒服?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压到你哪里了吗?”

何宁浩看他直往自己肚子上瞧,手抬了一半又缩回去,想碰又不敢的样子,忽然全都明白了,脸颊上刚升起的红晕一下子褪的干干净净,两瓣嘴唇苍白如纸,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扔进冰窟,寒气从心底里冒出来。

何宁浩没告诉公司里的人自己的真实遭遇,编了个像样的过程糊弄了过去,辞了职,拒绝探访,不见同事朋友中的任何一个,包括周绍昱。

警方体谅他的心情,尊重他的隐私和选择,帮着他隐瞒了部分实情。

但周绍昱不一样,周绍昱21岁大学毕业,与同学兼好友来阿瓦达尼亚创业。那位同学,也就是公司现在名义上的老总,是个在国内有些背景的富n代,基本只负责出钱,一年12个月有10个月都不在公司,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周绍昱在管理。

七年时间,公司成为了阿瓦达尼亚的支柱产业之一,通讯业的龙头老大,周绍昱以公司的名义向警方施压,打听到了何宁浩的事情,终于在他即将踏入手术室前赶了过来。

几月不见,周绍昱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底有着浓重的黑青,下巴上冒出一层胡茬,西服和衬衫都皱巴巴,像是好多天没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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