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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Ⅲ真正的(2)

 

还残存些许酒水的玻璃杯从罗席尔的手中脱落,他警醒过来,往天空看去。

景se变化得很快,一大片的天空不再是黑夜,而被刷上了别的se彩,他们身後的g0ng殿也变得越发模糊,清澈的流水从脚底开始漫上了脚踝。

罗席尔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拉兹莫斯在描绘「真正永恒地」的样貌。

「住手。」和恶魔相处了些时日,罗席尔第一次在他面前变了脸se,「拉兹莫斯,你得停下!」

拉兹莫斯以天使惊慌的表情当作配菜,好整以暇地品尝手中的红酒。

「你都可以无视我的问话了,我又凭什麽要听你的?」拉兹莫斯伸出舌头t1an了t1an唇上沾染的酒水,笑的时候不经意露出了他的獠牙,「况且,是你自己没管好你的脑袋,关我什麽事?」

罗席尔僵y地看他,明白了拉兹莫斯是透过窃取他意识中浮现的永恒地画面,来重新建构他梦境的景se,并从中获取资讯。

只是一个念头,竟然就成为了被他利用的破口。

「所以从你来敲我房门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入梦了。」罗席尔闭了闭眼,问道:「你是怎麽偷取我的想法的?透过这些酒吗?」

「我g嘛要告诉你。」拉兹莫斯随手一甩,酒杯就消失不见,显示他们所在的领域已完全由他掌控,他面露愉悦的微笑,说:「你那麽狡猾又那麽聪明,就自己猜呀。」

罗席尔喜欢拉兹莫斯自信的笑容,但当他成为了被对方戏耍的对象,那份如花的笑靥便带上了刺,扎得他r0u疼。

恶魔要他自己猜,他确实已经有了几个想法。梦魔纵使强大,却也不是无所不能。他要想把目标拉入梦里,特别是将像他这样有一定等级的天使拉入梦中,势必得有个媒介才能做到。

罗席尔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他们见过了这麽多次面,显得一切皆有可能。

他从一开始就对拉兹莫斯有一定的警惕心,纵使他真心想和恶魔交好,也不得不防备对方可能的冒犯。可是不知不觉间,他对拉兹莫斯的容忍度越来越高,开始压过了应有的防备。而从现在看来,他的那点警惕心,对真正想出手的恶魔来说,简直就像个笑话。

罗席尔突然想到了拉兹莫斯对他的亲昵碰触和送给他的那些东西。他的握手、拥抱、轻吻,他递过来的白玫瑰、食物、热可可……是哪一个,暗藏着陷阱,被他用甜美的外表包装起来送给了他?

他有些难受,像被人用脚踹了一脚x口似的,可他又觉得,拉兹莫斯在梦里那麽明显地诱惑自己,他却没有试图制止,如此愚蠢的下场是被恶魔骗了,好像他也无法抱怨什麽。

「……不重要了。」罗席尔抿着唇,逐渐冷静,「拉兹莫斯,你得停止建构永恒地,现在不是时候。」

罗席尔在静心观察他人的时候能够屏除脑中一切的杂念。他安然地望着拉兹莫斯,脑袋自然就不再去想关於永恒地的任何事情了。

资讯的窃取被迫停止,拉兹莫斯望着只完成不到五分之一的永恒地架构,脸sey沉。

「你实在太多废话了。」他朝罗席尔那里跨了一大步,伸手想要摀住他的眼睛,「给我往更深的地方沉睡吧。」

罗席尔先他一步反制住了他的手腕,飞快展开翅膀,将拉兹莫斯整个身t压制在附近尚且残缺的石墙上。

「既然这样,只要打败你,梦境就会自然崩解了吧。」罗席尔淡淡地说着,将手伸向拉兹莫斯的脖子。

才刚动作,一道暴冲过来的水流直接将他从拉兹莫斯身上冲开,後者举起了手,地面便轰然震动,一只土壤结成的大手穿破草原,把罗席尔压在掌下,不让他有机会飞向天空。

「别想逃。」拉兹莫斯双眼泛起红光,加强了水流的灌入。他必须抓紧这次机会,把罗席尔送入最深的潜意识中。在那里,他可以随心所yu的将天使拥有的情报搜刮一空,还能在他脑中植入他们依旧友好的暗示,这样即使罗席尔还保有他们撕破脸的记忆,他也会下意识地忽略,将跟暗示相违悖的一切压抑住,不去看,就形同不存在。

拉兹莫斯知道,如果这次失败,上三级的座天使就绝不会再给他下一次入侵的空隙。

梦境在他的c控下,像是一个被丢入深海,抵挡不住水压的玻璃缸子。从刻意的破口涌入的水像一b0b0的海浪,朝着被压在土掌下的目标奔去,拉兹莫斯骤然握紧了拳头,那些水开始绕着罗席尔转动,接着毫不留情地吞噬他,把他包裹在一个巨大透明的水球中。

跟罗席尔想破解梦境而尝试要给他制造的窒息感不同,拉兹莫斯用的是他潜意识域的水,被这种水覆盖住而窒息後,并不会从梦中醒来,反而会坠入更深的意识层。

这也是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天使拖入梦境所用的方法。他在所有递给罗席尔摄入的饮品中都加入了一滴潜意识领域的水,不管是一起品过的酒,还是在人界替他点的热可可,甚至发脾气时泼在对方脸上的果汁,都被他倒入了这种水。

有了媒介,只要他想,就可以在不碰触目标的情况下,更快速、更难以察觉地拉他进入梦境。

虽然那一小瓶水已经为此被他消耗掉了四分之一,但能得到现在的条件,倒不算亏。

只要他能顺利完成後面要做的事……拉兹莫斯神se一凛,准备让水流澈底侵入罗席尔的身t,包裹住後者的水球却突然闪出了淡金se的光。

拉兹莫斯能感觉到水球不受控制地在震动,他拧紧了眉,手握得si紧,连指甲都嵌入了掌心r0u里,却仍阻止不了水球的破裂。

一道道金se的圆环破开了他的水球,连带把那只土壤化成的手切成了无数的碎块。罗席尔双脚轻轻落地站好,那几道金环就飞了回来,在他身後结合成一个,下一秒又分裂成了无数个,进行着毫无规则的转动。

拉兹莫斯的脸se相当难看。在水球被金环切开的瞬间,他的右手也被强制打开,掌心还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血痕。按理来说梦境是他掌控的领域,所有现实里的能力和t能都能被他削弱,只能以意识化形向他反抗,眼下罗席尔只用那金环打出一击就伤了他,足以代表这名天使的意识有多麽强大。

「我不会放任你乱来,拉兹莫斯。」罗席尔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水渍,翅膀也随之搧动,将羽毛上的水珠给抖落。尽管他浑身sh透的模样略显狼狈,他的表情还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和。

那副平静的样子,在拉兹莫斯眼里,就像是告诉他他不具备任何威胁的挑衅。

他厌恶天使的这个表情。非常的平静,淡然到成为了一种冷漠。他看着、感受着,却不会产生反馈的情绪起伏,好似拉兹莫斯做的一切事情最终都只会沉入水底,无法激起水面上的一点波澜。

拉兹莫斯看不惯这个。如果罗席尔能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最好,温吞到有些腻味的微笑也还行,就不该是这副无聊恶心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地c控土壤,无数的手伸出来想要往罗席尔的脸上搧去,但罗席尔一下子就飞了起来,敏捷地穿过手指缝隙,同时让无数的金环s出去,把阻碍他飞行的手全数斩断。

罗席尔朝他飞了过来,拉兹莫斯压低了天空,同时c控着重力,将天使从半空中扯了下来,无数的水流顿时化为透明的蛇,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滑行而去。

罗席尔的金环立即回到主人身边,替他抵销这一切攻击。拉兹莫斯余光瞥见金光闪过,意识到有其他金环朝自己扑来,立刻用土墙挡着,没想到金环居然锐利到直接破开了他的墙,夹着一gu气压就要切到他的身上。

拉兹莫斯低低咒骂了一声,他的背後突然冒出了两片黑翅,带着他远离刚才站立的位置。

「原来你也有翅膀。」

罗席尔的呢喃传入他耳中,他惊疑地转头,天使已然穿过了金环,飞向了他的身侧。

拉兹莫斯想再次c纵周围的环境挡住他,可他的金环实在太过碍事,所有的防御都被一一破解,罗席尔伸出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腕。

罗席尔想在俯冲之下重击拉兹莫斯,後者看了看周围的建构进度,可以说几乎停摆,那也只是「几乎」。

随着罗席尔动用他的意识能力,属於天使的力量在一点点地填补拉兹莫斯没收集到资讯空缺。

发现到这点後,拉兹莫斯控制着潜意识水流,将他自己包覆了起来。

罗席尔的动作顿时失去了意义。他们碰触到地面时,水流将拉兹莫斯保护得很好。罗席尔短暂地思索着下一步,被包覆在水下的恶魔却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愣了愣,透过一层水膜和拉兹莫斯对望,接着对方的脚就顺势攀了上来。

拉兹莫斯手脚并用地抱住了罗席尔。

罗席尔制住他的手悄然放开,撑在了他的头部两侧,拉兹莫斯收紧了手臂,在罗席尔被他强y低下脖颈的时候,仰首迎了上去。

他们的额头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水,轻轻碰在了一起。

太近了。罗席尔垂眸想着,就连他们的晚安吻,都是错开了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面对面倚靠着,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彷佛呼x1都能交融。

他的脸上闪过些许波澜,就是这点破绽,让水流从拉兹莫斯的身上蔓延开来,瞬间把罗席尔也拉扯进了水流中。

罗席尔动了动手指,被困住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发动金环将桎梏切开,可是现在拉兹莫斯攀附在他身上,他并不确定若以金环攻击对方,会不会对他的意识造成不可抹灭的伤害。

他犹豫了,而拉兹莫斯抓紧了这样的时间。

他不只在罗席尔的蓝眼中看到自己,透过潜意识水流的反s,他还看到了其他东西。

包括进入永恒地的入口。

毕竟那是罗席尔想得最用力的景se,如今再度出现於对方的眼中也不意外。由於永恒地的入口是一大片水池,这对拉兹莫斯来说,复制起来b其他建筑容易多了。

拉兹莫斯想通了。他不必依靠罗席尔的记忆来重建完整的永恒地,那样实在需要太多jg力,也要耗费太多时间。

——他要进到入口处,自己来看。

透过罗席尔的记忆,还有从他身上逸散出来的天使力量,拉兹莫斯能够以罗席尔的潜意识领域为引,将他自己的领域和真正的永恒地入口连结起来。

他的梦境,从来就不只局限於虚假的空间。他属於梦魔一脉,却又和他们不完全相像。

他是更高等的存在。一名「潜行者」。

他能进入他人的潜意识,更甚者,他能连结潜意识,游入集t潜意识海中,那里处於真实与虚假的交界处,可以供他随意进行穿梭。

拉兹莫斯将自己和罗席尔的潜意识连接起来,那样就算不能让天使进行深层的沉睡,他也可以依靠窃取来的资讯,穿过虚假的梦境,抵达永恒地真实的入口。

罗席尔终於挪动了手指。在金环切碎他之前,拉兹莫斯让意识水流冲毁了他刚才建构的所有一切,就像一场造物主降下的大洪水,淹没了所有,包括处在梦境核心的他们两个。

见拉兹莫斯主动放弃了描绘到一半的永恒地场景,罗席尔眼中浮现一丝疑惑。拉兹莫斯朝他笑了笑,等到他头顶不再是一片虚无,而开始出现了se彩时,他就知道自己赢了。

拉兹莫斯松开罗席尔,任由四面八方窜来的植物将他缠住,自己则绕过了他,缓缓冒出水面。

站直之後,他的x膛以上都露在了水面之外。拉兹莫斯的视线落在面前长长的一道水池上,水池的尽头则笼罩在一片迷雾中。

就是这里,一定是这里。拉兹莫斯有种预感,撒旦要找到的宝物就是被遗留在这里的某处,他得要找到才行。

他有些呼x1急促地跨出步伐,水池原本平静的表面因为他的动作而泛起阵阵涟漪,随着他的往前,水池下的地势也逐渐变得平缓,水面的高度开始降到他的腰部,再到大腿。

拉兹莫斯毫不停留地前进,他微微仰起头,去看那些隐藏在迷雾之後的永恒地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兴奋和激动的关系,他的心脏跳得b平时还要快,震动收缩的感觉像是和什麽起了共鸣一样,那gu力道彷佛一路传递到了身t末梢。

水池的水浅浅淹过拉兹莫斯的脚背,他吐出带着sh气的喘息,停下了脚步。

一个巨大的金环穿过迷雾,耸立在他面前。

拉兹莫斯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看见金环两侧的中间点闪着光,一条细致的线显现了出来,当它连接上两旁的节点时,四周浅白的迷雾瞬间震荡。

那条金se的线从上下两边撕裂了空间,正对着拉兹莫斯睁开了它的眼。

一只瞳孔纯粹如黑镜,虹膜清澈如蓝天,边缘隐隐渲染着金光的眼睛。

「座天使之眼」。

拉兹莫斯本能地理解过来,同时间,被这只眼睛如此近距离且专注地盯着,他的身t竟不由自主地颤栗。

一gu彷佛潜藏在灵魂深处,久远以前的恐惧从背脊贯穿了全身,令他动弹不得。

「我说了,不会让你乱来。」

宽大的手紧紧按住了他的肩膀,拉兹莫斯被罗席尔强制拽回了水池中,「噗通」一声,他的视线顷刻倒转,从真实的入口回到了虚假的梦境。

「你……」回过神後,拉兹莫斯在盛怒中发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他就能进入真正的永恒地!

拉兹莫斯忍不住从嘴里发出嘶吼,他大力地搧动背後的两片黑翅,梦境里残存的景se全面崩塌,巨大的海啸跟随恶魔的喊叫将梦的领域吞没,没有任何地方得以闪避。

恶魔所创造出来的领域如今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密闭水缸,除了领域的主人外,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可即使到了这一步,罗席尔漂浮在水缸中央,神情仍不显慌乱。

刚才在拉兹莫斯被判定进入永恒地之前,他就把对方拖离了那里,最重要的事情做完之後,罗席尔就放松了许多,只是要应付生气的拉兹莫斯变成了另外一件棘手之事。

他能像方才那样拖着拉兹莫斯走,是因为他感觉到对方和自己产生了某种连结。只是现在,那gu连结断开了,他又回到了拉兹莫斯全权掌控的领域,除非对方失去意识或自主解除梦境,不然罗席尔就会被一直关在这里,直到永恒地的七日限制到期。

他看向周遭无边无际的水,在这种单一虚无的环境下太久,他的意识很可能会逐渐涣散,进而被拉兹莫斯给趁势入侵。

那样太糟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时间。罗席尔沉静下情绪,开始思考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处境,他的金环就倏然起了反应。

放大的金环替他挡下了第一击。

两方相碰的撞击力道令罗席尔漂浮於水中的身t晃了晃,他看着眼前黝黑的巨型生物,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在苍白的水域中,通t全黑的牠线条流畅得像是一只鲸鱼,但身形b那狭长得多,该属於鱼鳍的部分也b一般的鱼类要宽大,从别的角度来说又与鸟类有些相似。

牠的鳍翅、背部和腹部等要害处覆盖着鳞片,在游动时会反s出淡淡的微光,一点一点地闪烁於流动的漆黑躯t上,就如同黑夜与那广茅夜幕所怀抱的众多星群,让见识到这片美景的人心头震撼。

即使被攻击,罗席尔也移不开目光。这只类鸟类鱼的生物再次朝他直冲而来,罗席尔在金环的帮助下千钧一发地错开身t,对上了牠数倍大的红褐se眼睛。

那只眼准确地将罗席尔的模样倒映出来,生物不晓得受了什麽刺激,瞳孔在猛烈地收缩後骤然放大,眼中的se彩如同被火焰铸烧後的热铁,火红得彷佛能传出烫人的热度。

罗席尔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被生物超乎寻常的美丽和炽热的生命力震慑到心跳加速。

这是他作为座天使,世界观察者这麽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超然物种。

他已经快想不起来,上一次看见如此纯粹到能牵动灵魂的美景是什麽时候了。

罗席尔看着在他面前即使愤怒,却仍保持着优雅游动姿态的生物,忍不住无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拉兹莫斯。」

他确信对方读懂了他的唇形。因为下一秒,这条漆黑的大鱼就发出了极为不悦的低频叫声,狠狠击上了罗席尔的意识防御层。

罗席尔忍住了这gu头疼,目光追随着在水中灵活翻滚的大鱼,情不自禁伸出了手,想要在对方游得近的时候去触碰他。

他的意图被发现,只换来一张血盆大口。他的金环及时卡住了拉兹莫斯的口部,让他无法顺利咬合,罗席尔趁着这时候,游到了他的头部侧边,轻轻探出手来。

拉兹莫斯没有让他得逞,飞快地振了振鳍翅,利用水流的推动把罗席尔搧飞,气愤地放弃了这次的攻击。

罗席尔觉得可惜,他望着游离自己的美丽大鱼,心里琢磨着该怎麽把他留下来。

於是他张开了第一只眼睛。

没被拉兹莫斯咬碎的金环被遗留在原处,金se的丝线隐隐浮现,缓缓睁大的蓝眼从空洞状态迅速恢复焦距,一下子便锁定了大鱼的位置,定定朝他看去。

拉兹莫斯游动的身形一顿,像是被那道视线刺伤了似的,发出与之前不同的高频叫声,像一颗子弹一样朝罗席尔飞去。

罗席尔的视线突然被深邃的黑夜覆盖,他不知为何想到了拉兹莫斯的那头长发,指尖的痒意越来越明显,隐约g出了潜藏在x口深处的某种冲动。

他动了动手指,作为攻击和防御武器的金环在他身边开始飞快转动,分裂出数不清的圆环,一个接一个地在转动中飞了出去,最终停在拉兹莫斯的面前。

像是有什麽开关被启动了一样,金se的丝线在同一时间连结起圆环的两侧,无数的蓝眼如乍然盛开的花海般,纷纷睁了开来,他们注视的目标只有一个。

座天使之眼对恶魔有一定程度的遏阻作用,拉兹莫斯一次被这麽多的眼睛盯上,来自灵魂的恐惧让他的动作变得僵化,他又惊又怒地大叫了几声,鳍翅张到了最开,尾鳍也跟着剧烈地甩动,不甘认输地反向发出威吓。

罗席尔眼前一晃,外部攻击对他意识的撕扯更加明显了,他忍住脑海深处的疼痛,持续c控分裂的金环,让他们对拉兹莫斯的行动作出围堵。

身披夜空的大鱼在水中不断翻滚窜动,每每当他穿过一道金环,就会有另一只蓝眼在他面前绽开,座天使之眼在拉兹莫斯身边铺出了一条路,多得数不清的淡蓝眼瞳被圈在金环内,随着拉兹莫斯的移动而移动,画面诡谲而奇异,几乎要把恶魔给b疯。

罗席尔没有对拉兹莫斯做出实质的攻击,可是铺天盖地的座天使之眼将恶魔压制在他自己的意识领域中,接近於捏住了他的命脉。

拉兹莫斯的身t越来越沉重,他快要无法抵御来自上三级天使的压迫,他挣扎着向前游,却无可避免地进入了罗席尔特意引导的路线,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天使的面前。

「你来了。」罗席尔笑了一下,围绕在拉兹莫斯四面八方的蓝眼便同时弯了弯,大鱼眼中原有的愤怒渐渐熄灭,反而慢慢涌出了不安。

因为拉兹莫斯收起了攻击,罗席尔的头终於没那麽痛了。他感觉到呈现防御状态的意识层放松了下来,正在尝试适应身周的水流,感受拉兹莫斯意识力量的涌动。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显露疲惫的恶魔,他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进退不得。见了他此刻的处境,来自双手的痒意不减反增。

罗席尔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除了制止拉兹莫斯进入永恒地之外,理论上他不应该再唤出这一大部分的本t,可是他在评估过此举对他自己和恶魔都不会有任何实质伤害後,他就放任自己这麽做了。

只因为他想要。

罗席尔能听见来自x口那久违的鼓动。

他缓缓游到了大鱼的身侧,待在了拉兹莫斯视野的最中心。离得那麽近,他更能细致地欣赏在对方身上隐晦闪耀的星辰,他漆黑如丝的肌肤,还有夜纱般在水中柔美飘荡的翅膀与尾鳍。

「拉兹莫斯。」罗席尔呼唤他的名字,朝显露出本t的恶魔伸出了双手。

剩余还在转动中的金环顺应主人的情绪,融合成了一t,飞到空白的最上方。

拉兹莫斯的身t在颤抖。

座天使的视线如一道道能烧si恶魔的圣光,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t内,拉兹莫斯不想屈服在恶魔对上级天使的本能恐惧中,他还在脑中做出各种应付现状的设想,直到来自上方的目光直直地打在他的身上。

拉兹莫斯把意识变成了一座水缸,想要困住天使,却没想到最终他把自己变成了困si在鱼缸的鱼,而天使成为了捧着鱼缸,睁眼将他玩弄於gu掌中的观察者。

他的全身毫无si角地印入罗席尔所有的眼中,被全面包覆在天使的视野里,恶魔就快要窒息。

於是在罗席尔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强制结束了这场梦境。

罗席尔从床上睁开了眼睛,他连门都没有打开,迳直张开了翅膀,从窗台飞了出去。

用座天使之眼看了拉兹莫斯那麽久,永恒地现在又处於他的掌握中,他很快就找到了拉兹莫斯的所在地。

罗席尔在其中一座花园降落,拉兹莫斯背对着身後一大片的白玫瑰园,就这麽一丝不挂地跌坐於喷水池前。

听见脚步声,拉兹莫斯直起身t,被水洗润过的双眼仍泛着惧怕和不甘交杂的红yan怒意,他垂落於地的双手扯住了地面的青草,低吼道:「滚开!」

罗席尔像听不见似地一路往前,从见到拉兹莫斯的那刻起,他就没有移开过视线。

「别装作没听到,我让你滚——」拉兹莫斯对上了罗席尔的蓝眼,身t下意识地缩瑟,声音也僵y地卡在了喉咙里。罗席尔正用他的眼睛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而过於疲惫的他此刻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瘫坐在原地,将自己ch11u00地展现给天使审视。

拉兹莫斯的意识还陷在不久前的压迫感里,他咬牙闭了闭眼,呼x1急促地说:「……别看我。不要再看我了。」

可罗席尔的回应是蹲下身t,缓缓将手掌贴在拉兹莫斯的x口。

陌生的触感令拉兹莫斯浑身一震,他的心跳霎时乱了节奏。他失去了推开对方的力气,只能瞪大了眼回望过去,然後他第一次,见到总是平静的那片蓝海泛起了波澜。

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专注,带有一gu奇异而莫名的热度,就像拉兹莫斯在意识领域感受到的那样,太yan一般的注视让他浑身僵直,藏在皮肤底下的血ye却在沸腾。

「我碰到你了。」罗席尔轻轻笑了下,竟然让拉兹莫斯联想到了终於吃到糖的小孩。

拉兹莫斯一时说不出话,只有抬起的眼帘在微微颤动。

「拉兹莫斯,你真美。」罗席尔温柔的目光从拉兹莫斯俊美的脸庞开始,移动到了他苍白却紧实无瑕的躯t、尚未收起的漆黑鳍翅,还有贴於地面线条漂亮的双脚。

他重新抬起手,捧住了拉兹莫斯的脸,将额头和他相抵。

「拉兹莫斯,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事物中,最美丽的一个。」罗席尔对他发出了由衷的喟叹,他的手指在拉兹莫斯的脸颊旁摩娑,低声问道:「我能再多碰碰你吗?」

天使明显还沉浸在方才的意识中,被他这样对待,拉兹莫斯理应气愤地推开他、拒绝他,可他们俩的距离实在太近,拉兹莫斯一时之间竟做不出反应,只能被动地被罗席尔抱进怀里。

罗席尔将脸靠在他的侧颈,替他顺好了sh漉漉的头发,然後用指尖轻抚他毫无遮蔽的後背。他的手顺着背脊凹陷的弧度一路往下,太过於小心的力度让这样的动作掺上了别的意味,拉兹莫斯不禁颤抖着抓住了罗席尔背後宽松的衣袍。

「不准这样0我……」

罗席尔的右手顿了顿,嘴唇凑到了拉兹莫斯的耳廓旁,「抱歉,让你不舒服了?」

拉兹莫斯用力闭上眼睛,不作回应。罗席尔静静等了一会儿,才用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後顺着稍微凸起的肩胛骨,0到了他盖着鳞片的鳍翅。

罗席尔的手从他的鳞片上缓缓滑过,他听见天使带着笑意,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的翅膀也很特别,像是挂上了一整片星辰,非常漂亮。」

罗席尔说话的时候,唇瓣在他耳朵薄薄的肌肤上摩擦,像是用嘴ai抚、亲吻那个地方,他的气息也一并带来一gu热意,从拉兹莫斯的耳朵,一路传到了那只手碰过的所有地方,为他苍白的皮肤注入了淡淡的血se。

拉兹莫斯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到了这时候还不推开这个敌人,他只是逃避地闭着眼,在对方的触碰下巍巍颤颤地蜷起脚趾。他自己切断了视觉,就以为罗席尔也会忽略他的反应,可罗席尔睁着眼睛,看得无b专心,他的触碰对拉兹莫斯造成了什麽影响,怀中的身t有什麽反馈,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罗席尔的右手还放在拉兹莫斯的鳍翅上,原先虚搭在後腰的左手也跟着动了起来。他的掌心稳稳地贴到了拉兹莫斯的皮肤上,从他的後腰滑落到腰侧,然後慢慢地走到他的t侧,再到大腿。

拉兹莫斯立刻倒x1了一口气,他颤抖的幅度变大了一些,突然用力夹紧双腿,跪立着靠在罗席尔身上,抓着白se衣袍的双手往下扯了扯。

罗席尔没有移动视线。他的左手移到了拉兹莫斯的後腿根,往里握了握。

「……罗席尔!」拉兹莫斯猛地大叫起来,他压抑着急促的呼x1声,强制自己冷下声音,「我承认这次是我输了。现在,我想回到我的卧室休息。」

罗席尔静默了一会儿。他吹拂在拉兹莫斯耳边的呼x1声,在这片沉默中变得明显。正当拉兹莫斯以为天使是不是还打算要将他囚禁在怀里时,罗席尔就骤然松开了双手。

「好,我送你回去。」他说完,十分克制地没有再看拉兹莫斯的身t一眼,架起了他的肩膀和膝窝,抱着他飞回了他的卧室。

在罗席尔放下他的瞬间,拉兹莫斯立即爬上了床,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他透过缝隙,看见地上长着翅膀的影子还伫立在窗台,对方弯了弯腰,温柔道:「拉兹莫斯,好好休息。」

他缩在被窝里一声不吭,对方大概猜出了他的气恼,所以很快就飞走了。

拉兹莫斯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咬了咬牙,从喉头发出郁闷至极的低吼。

他简直不敢相信,不管是罗席尔,抑或是他自己。

罗席尔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触碰了他这个恶魔。

而他居然对着这样一个天使产生了慾望。

经历过一次彻底的失败,拉兹莫斯隔天把自己关在了卧房里,好好地冷静下来,作出了反省。

他的行动本来就算是一步险棋,以他仅差一步就能踏入真正的永恒地来说,他的判断并没有错,只是他遇上的对手,恰好是他的克星。

这点在最初,撒旦知晓天使的代表是罗席尔後,也对他说过。只是那时撒旦没有再详细说下去,现在拉兹莫斯t验过座天使之眼的威力,就大致理解了。撇除天使与恶魔本身就相克的部分,座天使是以观察世界并守护人类、吓退恶魔闻名的高等天使,也因此他擅於看见「真实」,自然就能揭穿拉兹莫斯建构的「虚假」,这大概也是为何罗席尔能在他的梦境中保持清醒的原因。

如果不能想办法蒙蔽罗席尔的双眼,他要把天使拖入更深层的潜意识领域就会十分困难。以昨日的经验来看,他难以抵抗座天使之眼的威力,光要想废掉那数不清的蓝眼都没有把握了,更罔论要去c控对方的潜意识。

拉兹莫斯要在梦境里战胜罗席尔大概是指望不上,不过在完整回忆一遍梦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後,他发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点。

当时罗席尔要阻止他建构永恒地,对他说了一句「现在不是时候」。

那是在告诫他不应该在梦里建构那个地方,还是因为真正的永恒地对他有什麽限制,所以「现在还不是能进去的时候」?

考量到罗席尔不断告诫他不要乱来,还直接将他挡在了永恒地的入口正前方,拉兹莫斯认为後者的可能x很大。

再来第二个,是昨晚罗席尔莫名其妙的态度。

如果那家伙不是天使,而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光凭他昨天tia0q1ng般的话,还有那些放肆的举动,拉兹莫斯可以很肯定,那绝对是对他的身t有了慾望。

这种事情若发现在天使身上,应当会出现堕落的徵兆,但罗席尔看起来非常清醒,也没有染上恶念的表现,这令拉兹莫斯难以理解。

难道罗席尔是以欣赏工艺品那种不带情慾的方式看待自己吗?还是说他确实迷上了他,但只要没有像x1ngjia0ei那样的真正作为,就不会受到堕落的惩罚?

拉兹莫斯烦躁地叹了口气,思考了那麽多,实在惹得他头疼。不论如何,罗席尔对他的好感不低是事实,之前在梦里他明示暗示诱惑了对方那麽多次,那个天使都一副温吞单纯的样子,一点都没上钩,他还以为se诱这个方法没希望了,但现在看来,或许还是能利用一下。

拉兹莫斯盘算着,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一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才挪动身t离开床舖,随手披了件外袍走去开门。

罗席尔拿着一个银制的托盘站在外头,上面放了一些吃食和水果,一看见拉兹莫斯,眉眼便温和地弯了弯。

「因为用餐时间你没来,我怕你待在房里闷着会不舒服,所以带了一些吃的。」

拉兹莫斯扫了托盘一眼,从面包到甜点,罗席尔几乎把一整套餐都带了过来,像是怕没准备到他想吃的一样,真不知该说他设想周到还是太过j婆。

「不吃也无所谓。」拉兹莫斯说。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提过,但只要来永恒地见面的日子,罗席尔都会不厌其烦地准备三餐,总是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确实无所谓。」罗席尔点了点头,直白地说:「不过我想见你,空手还是不太好,就一并带着食物过来了。」

拉兹莫斯抿了抿唇,不懂为什麽自己可以毫无芥蒂地对罗席尔说类似的话,可是一旦反过来,由罗席尔来对他说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开始别扭起来。

他向後退了一步,咕哝道:「进来吧。」

罗席尔微微一笑,把托盘摆在茶桌上。见拉兹莫斯懒洋洋地坐到了软椅上,他便也在他的身侧坐下。

「你的身t还好吗?」他关心道:「我的那些眼睛,有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拉兹莫斯额角一跳,他实在不想再提到那些可怕的眼睛了。梦境中罗席尔没对他做出实质攻击,他的身t自然没事,但座天使之眼诡异又极具震慑力的威压造成他jg神上不小的冲击,让他到现在都还余悸犹存。

拉兹莫斯瞪着面露歉意的天使,口不对心地道:「我好得很,你尽管放心。」

「那就好。还有……」罗席尔停了一下,想好之後才重新开口:「昨天贸然的举动,我知道冒犯到你了,我想向你道歉。对不起。」

拉兹莫斯没想到他竟主动提起了这个,既然他起了头,那他当然乐於接过话题继续说下去。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毕竟昨天是我先开始行动,最後还输给了你。」拉兹莫斯实话实说。恶魔们推崇的是力量至上,只要实力强过自己,罗席尔就能为所yu为,身为手下败将的他不是该闭嘴乖乖听话,就是得想办法提升自己赢过对方。

当时拉兹莫斯之所以能叫停,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对手是一名天使,不懂得趁势欺人罢了。

「那不是什麽b试。」罗席尔反驳道:「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谁输,或者谁赢。」

拉兹莫斯靠着软椅,侧身面对罗席尔问道:「昨天我那样做,你生气了吗?」

罗席尔平心静气地回想了下,老实说他被拉兹莫斯的本t惊yan过後,对前面发生的冲突反而就情绪淡了很多。不过考量到那时的状况,罗席尔认为他急切的心情确实可以归类於生气。

「有一点。」於是他这麽说了,「没办法和你坦白永恒地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我没想到你会毫无预警地就准备y闯入口,这实在有些乱来。」

「你是说了好几次这句话。」拉兹莫斯一边说一边观察罗席尔的表情,「你还告诉我我做的不是时候。这是什麽意思?」

「你那麽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罗席尔又不正面回应了。

拉兹莫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不满的神se令罗席尔无奈又好笑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说得明白些。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在昨天,甚至是现在的时间点,你都不被允许进入那一块永恒地。」

「但是?」拉兹莫斯挑了挑眉,故意b罗席尔继续说下去。

「再过一年……也就是下下一次见面,就超过了限制的时间,我会带你进去。」

拉兹莫斯算了下时间,这代表他得和罗席尔相处到第五年还相安无事,天使才会开放他进入真正永恒地的权限。

用这麽长的时间来考核他吗?还真是谨慎啊。拉兹莫斯暗自嗤笑,一想到要花b预期中更长的时间来完成顶头上司所交办的任务,头又疼了起来。

那位的耐心可不好,能忍到现在多半是处理别的事务去了,也不知道等他想起这边的事情时,自己会受到什麽折磨。

「怎麽,那里有存着谁的遗物?居然让你们防范成这样。」拉兹莫斯以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罗席尔则摇了摇头。

「如果要防范,那就连进都不会让你们进去了。」罗席尔解释道:「这个时间,是为了要让永恒地好好习惯你的气息,是保护你的一种机制。」

「习惯?」拉兹莫斯失笑:「听你这麽形容,难道它是活的?」

罗席尔看着他,但笑不语。

拉兹莫斯有点笑不出来了,「所以永恒地这一整块地方都有自己的意识?那如果昨天你来不及阻止我,我直接闯进去的话……」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罗席尔说:「但你可以想像,那就像是一个陌生人随便碰了别人的身t,我想被碰的人反应都不会太好。」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沉默了。拉兹莫斯本来还庆幸着他没被永恒地烧光灵魂,一听见罗席尔的话,自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不禁抬眼看了过去。

作为随便碰了别人的家伙,罗席尔似乎跟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嘴巴动了动,大概又想道歉了。

见状,拉兹莫斯直起身t,挪了挪位置,拉近和罗席尔的距离。他撑着椅背的手就靠在後者的肩侧,双腿横跨了对方的大腿,直接踩在他左边的软垫上。假如他离罗席尔再更近些,这就是个惬意地窝进天使怀里的姿势。

罗席尔愣了愣,看了看拉兹莫斯跨过来的腿,又转头去瞧这双腿的主人。

「你不是陌生人,我也没说你不能碰我。」拉兹莫斯笑着说,眼角微微上挑。他不需要多做什麽,只要这样笑着,就已经是足够诱惑人的姿态。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变得闷热起来,罗席尔回望他半晌,问道:「昨天我碰到大腿的时候被你制止了……能让我再碰碰你的脚吗?」

有何不可?拉兹莫斯回应完,双脚稍微分开了些,方便罗席尔动作。

罗席尔的神se没有特别的变化,他安静地将手放上拉兹莫斯的大腿前侧,像是在感受肌肤的质感那样,轻柔地顺着左脚弓起的弧度,从大腿越过膝盖,再一路滑下小腿。

拉兹莫斯默默地看着他动作,罗席尔接着将他的脚掌捧起,用另一手的指节缓缓地划着圆,视线也跟随手指的移动,一一欣赏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骨架和血管。

罗席尔温热的掌心把拉兹莫斯微凉的脚都给摀热了,他的脚趾被对方握在手里轻轻r0un1e,拉兹莫斯一瞬间怀疑对方是不是打算要在这里帮他做免费的按摩,突然之间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还有点沉浸在这种如泡温泉般舒适放松的状态中。

等脚0够了,罗席尔又转回到小腿上,一边替拉兹莫斯把紧绷的肌r0ur0u开,一边用手指描绘他腿部的形状。

拉兹莫斯眯着眼,感觉眼睛快阖上了。他是想藉机g引出罗席尔的慾望,可是这家伙貌似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说碰碰就真的只是碰碰,就好像人类0宠物或玩偶时一样,单纯就是为了满足「抚0」的慾望,而非x1nyu。

真的是他ga0错了?拉兹莫斯有点莫名的不悦,此时他的膝窝处蓦地传来一处搔痒,毫无防备的他肩膀一抖,下意识朝他的脚看去,正巧看到罗席尔的手指再次按向同一个地方。

拉兹莫斯突然起了一阵j皮疙瘩。罗席尔的手法和力道和方才按摩小腿时几乎没有区别,只不过手0的位置不同,他的抚0就突然变了一个味道。

罗席尔撩起覆盖住拉兹莫斯腿部的外袍,双手持续向上。

他用两手圈住了拉兹莫斯的大腿,辗转着r0un1e、摩娑,拉兹莫斯两脚轻微地抖了抖,一gu搔痒和难耐透过视觉在他的t内被放大,他忍不住咬上了自己的食指,不愿发出声音打破房内的静谧。

罗席尔的动作很慢,却坚定不移地往更深处探去。拉兹莫斯现在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帮他按摩了,罗席尔手指的动作碰得他又痒又舒服,他的腿在天使的指尖和掌心纹路的摩擦下瑟瑟发抖,他确信罗席尔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开口问自己要不要停止,只是专注地碰触他的腿。

拉兹莫斯的呼x1变得沉重,他从背部开始出了一层薄汗,和轻薄的外袍贴到了一起。他有点快要招架不住,x1nyu上的渴望在他t内起起伏伏,他不好说自己忍耐的极限在哪里,只知道恶魔一旦被挑起情慾,情cha0就会来得又快又猛。

拉兹莫斯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在这时候让罗席尔停下动作,可是他只稍微想了一下对方离去的手,就又舍不得这舒服的感觉,理智与yu求不断来回摇摆,不知不觉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罗席尔的手碰上了他的腿根。他一只手摆在拉兹莫斯的左腿上,一只手则同昨日那样,用手掌握住了他的大腿後侧。罗席尔离危险的部位似乎就只差一点距离,拉兹莫斯神经紧绷,全部的感官此刻都集中到了腿上,就等一只手按下他的开关。

罗席尔的手极其缓慢地往上、往内而去,他的右手几乎抵到了拉兹莫斯的t0ngbu边缘,左手拇指则滑到了腿根内的一个凹陷处。

他的拇指在那个地方一寸一寸地按过,并且r0u弄了一下。拉兹莫斯终於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sheny1n,上半身从软椅背滑落,变成了半躺着的姿势。

罗席尔因为这声响动而朝他看去,他的手顿了顿,开始往後撤退,拉兹莫斯没多想便交叉起双脚,将他的手夹在了自己的腿内。

拉兹莫斯还咬着自己的手指,他不知道该对刚才的行为作何解释,便一声不吭地和罗席尔对视,忐忑得呼x1紊乱。

罗席尔也没说话,他眨了下眼睛,淡蓝的颜se便暗了一阶。

天使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後,往下方挪动了视线。他微弯着腰,金se长发扫过拉兹莫斯的双脚,然後他两手用上了力气,一左一右地向外打开了恶魔颤抖的大腿。

罗席尔从来没对他用过的强y动作成为了那根被丢进壁炉中的火柴,在拉兹莫斯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热焰。

拉兹莫斯如啜泣一般地喘了口气。

他y了。就在罗席尔的面前。

他披着的外袍原本就被撩到了大腿处,只堪堪盖住了他的下t,而在他为了挽留罗席尔的手动了动双腿後,外袍就什麽也遮不住了,他挺立的部位,包括他的t0ngbu,都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罗席尔面前,被他用那双能吓退恶魔的眼睛注视着。

到了这时候,拉兹莫斯只能既羞耻又恼怒地承认,这个天使的目光让他感到害怕,却也令他无b兴奋。

「拉兹莫斯。」罗席尔看着恶魔的x器前端分泌出一点透明的yet,突然发问:「你喜欢我吗?」

拉兹莫斯愣住了,这本应该是他想问罗席尔的问题,怎麽就被对方拿过来问自己了?

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要点点头直接用se诱的策略对付他算了?但是一个恶魔喜欢上了天使,这话要他说出口都觉得可笑。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现在叫他说这种谎,他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罗席尔一下就在他脸上瞧出了犹豫,他倒也没有生气,只是乾脆地收了手,边整理衣袍边从软椅上起了身。

拉兹莫斯染着红晕的脸露出错愕,「你——」

「我想我该回去了,那些食物你愿意的话就吃点吧,很美味的。」罗席尔亲昵地碰了下拉兹莫斯耳边的头发,表现自然得一点也不像个撩拨完就准备落跑的混蛋。

罗席尔居然要放着这种状态的他离开?拉兹莫斯快要气炸了,他想要把托盘上的所有食物砸在混帐天使的脸上,可是他又觉得这样过於气急败坏,只会显得他目前的状况更加丢人现眼。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对罗席尔说:「好,你走吧。」

罗席尔对他点点头,真的就直接转身离开。拉兹莫斯见状更是郁闷得差点岔了气,他愤怒地躺倒在长长的软椅上,一边咒骂一边握住了尚在昂扬中的yjg。

该si的天使??这笔帐他记住了,下一次他绝对会讨回来!

拉兹莫斯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从他知道要等一年才能真正进入永恒地之後,他显然对在这种类似於前庭的地方闲晃兴趣缺缺。

罗席尔对他坦白永恒地的事情,算是为两人的冲突正式划下句点,同时也确认拉兹莫斯的目标就放在那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他要找的是无形的情报还是有形的物品,罗席尔都并不是很担心。永恒地只能算是一个旧址,他是天使与恶魔的故乡,然而在两个种族撤离此地之後,留在这里的东西实在不多。况且远古以前的回忆除非永恒地愿意与其共鸣,否则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无法看见,而有形之物更是不可能带离永恒地。正因为这里的东西无法被偷走,天堂长老们才会同意由天使带着恶魔进入永恒地。

这是天使对恶魔释出的善意,同时也是一场试验。

已经许久没有恶魔踏入永恒地了。如果这块活的土地能再次感应到属於天使和恶魔的力量,会不会就能慢慢恢复从前的模样,带给天使能延续下去的全新可能x。

罗席尔拿着笔在一本旧书上写着纪录,这是安瑟後来拿给他的,可以让他拿来传递b较重要的讯息,他手上的是正本,安瑟那里则留着副本,在他书写完後,副本就会在相同页面上显示出他纪录的内容,这样他就可以省去特地向安瑟汇报永恒地状况的时间。

罗席尔作完纪录便将手中的本子换成了一本普通的书,那是他在人界书局里买下的畅销推理,有的时候他会在里头看见对於天使和恶魔的描写,人类对於他们这些超然物种的想像总让他觉得新奇有趣。

他翻开了书签卡着的那一页,正打算靠在床头悠闲地读书,属於座天使的能力就忽然警觉起来,他立刻阖上了书本,沉稳而镇定地望向房角的y影,暗自戒备。

知道自己暴露了,拉兹莫斯便主动从y影里走出来,停在罗席尔的床边。

「拉兹莫斯。」罗席尔有些无奈地说:「虽然你来找我我很高兴,但你能从房门那里走进来吗?」

「我以为你睡了,不想让敲门声吵到你。」拉兹莫斯理直气壮地说。

是吗?以为他睡了的话,那又来找他做什麽呢?如果是为了拉他入梦的话,居然没有好好隐藏自己的气息,实在是有点反常。

罗席尔没有打算拆穿他的谎言,他将放回床头柜上,示意拉兹莫斯坐到床沿。

「怎麽了,你想和我聊聊吗?」罗席尔往拉兹莫斯的方向靠了靠。恶魔又只披了一件外袍就过来,柔顺的黑发越过肩膀滑落到x前,看得他手指发痒,想要r0u一r0u对方的发丝,替他将脸颊旁的浏海轻轻塞到耳後。

拉兹莫斯看着他,红褐se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近似黑se,和他白皙的肤se成了明显对b,不经意带上了点鬼魅般的气质,有点像是会三更半夜对人类下手的血魔,他们会用漂亮的外貌把人类迷得晕头转向,再一把拖进暗巷里将人的血x1乾。

「罗席尔。」拉兹莫斯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偏了偏头,开门见山地问:「你喜欢我吗?」

罗席尔差点没克制住嘴角的上扬,真是睚眦必报啊,这个恶魔。

「喜欢。」罗席尔毫不犹豫地回答。

拉兹莫斯被噎了下,他本以为罗席尔多少会和他一样迟疑,没想到他居然回答得如此爽快。

「你喜欢我?会想要一天到晚za的那种喜欢?」拉兹莫斯挑起眉,再做更进一步的确认。

「……」罗席尔轻咳一声,「形容词的部分先不论……对,就是那种喜欢。」

那你taade昨天还那样对我?他彷佛看见拉兹莫斯的脸上写着这句话,不过後者很快地按下不满的情绪,对他摇了摇头。

「我不是很相信。」他说:「我想要证明。」

喜欢这样的情绪,要怎麽证明才能让他信服呢?罗席尔一时也被难住了,拉兹莫斯见他说不出话,露出了笑容,搭上他的肩膀,将他按倒在床上。

拉兹莫斯跨坐在罗席尔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罗席尔动了动双唇,在说些什麽之前,就被拉兹莫斯制止。

「嘘。现在还没轮到你,玫瑰先生。」他以梦中常用的昵称去称呼对方,抵在唇瓣前的食指伸了出去,落在罗席尔的额头上。

这次是拉兹莫斯在触0他。恶魔的手从他额头轻轻滑落,沿着他的脸部轮廓,抚过他的眉骨、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而粉的唇瓣、线条俐落却不过於锐利的下颚线。他的手指像代替了他的嘴,在他面庞的每个地方都落下轻吻。

接着,他的手路过了脸下方的喉结,抚0了再更下面的锁骨。罗席尔还穿着睡袍,拉兹莫斯便顺势拉开了他的衣襟,让他的x膛0露出来。

拉兹莫斯的手往那边按了按,当他感受到肌r0u下跳动的心脏,他便垂下了头,缓慢而慎重地亲吻了那块肌肤。

罗席尔能感觉到他的两片唇瓣凑在一起往前抵了抵,然後又贴着他的皮肤微微分开。伴随亲吻的微小叹息彷佛真的穿透了皮r0u,落到他的心脏上头。罗席尔心头紧了紧,乘载生命的地方热烈而欢快地鼓动。

拉兹莫斯侧耳靠在他x前一会儿,片刻,他稍微抬起了头,对着罗席尔轻笑,「怎麽样,我有让你心跳加速了吗?」

罗席尔看着姿态温顺的恶魔在他怀里露出狡猾的笑容,双眼就算处於黑夜中也熠熠生辉,实在舍不得眨眼。

罗席尔很想好好00他的头,所以他就这麽做了。拉兹莫斯柔顺的发丝在他的指缝间穿梭,富有弹x的脸颊和他的掌心相碰,光是这样的触感,就让他感到无b满足。

「这里,我的心脏。」罗席尔用另一手指了指x口,说:「一直在喊着喜欢你,你刚才没听到吗?」

罗席尔这麽说,拉兹莫斯却不笑了。他一把抓住罗席尔抚0自己的那只手,盖住了他的脸。温热sh滑的舌头一下一下地t1an着罗席尔的掌心,拉兹莫斯腰部一动,下t便和他紧紧相抵。

「喜欢我的话,那就进入我。」拉兹莫斯露出渴望的表情朝他低语,他像小动物般轻轻地啃咬t1an舐罗席尔的手指,自己挑开了外袍,拉着罗席尔垂在旁边的另一只手往他ch11u0的身t流连。

拉兹莫斯藉由他的手来ai抚自己,x膛和腹部都是罗席尔没碰过的地方,肌肤b看起来更滑neng,肌r0u也b想像中更富有力量感。拉兹莫斯俊美的外貌和瓷白jg实的身t光是呈现在眼前就具有非b寻常的魅力,力与美在他身上得到了绝佳的平衡,称得上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之一,罗席尔原先即使没有那个打算,也不由得被他g起了慾望。

「罗席尔。罗席尔。」拉兹莫斯眼角微红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灼热的喘息sh润而甜美,微微凹下的腰线彷佛是为了让人掐住他的腰而长得如此诱惑,他用x膛去摩擦罗席尔的手掌,圆润挺俏的t0ngbu挤压着後者的胯间,直率又y1uan的举止能把任何一个人类b疯。

但罗席尔是一名天使,他有他必须要遵守的准则。

听见拉兹莫斯充满渴求地低喊他的名字,罗席尔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地立了起来。可拉兹莫斯压低身t向他索吻时,他依然选择了按住对方的x口,坚定地将他推开。

拉兹莫斯脸上的情cha0刹那间退得一乾二净,两眼y沉沉地瞪视着他,很难想像这是上一秒还陷在情慾中喘息的人,所有的暧昧就在罗席尔拒绝他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拉兹莫斯,你又不喜欢我,为什麽还要和我za?」

拉兹莫斯的脸se很难看,罗席尔无意惹他生气,但他不愿意成为慾望的奴隶,这样只会使他堕落。

没有ai意的x1ngsh1会沦为一种发泄,只为追求r0ut快感的虚假关系,这不是罗席尔想要的。他渴望能从拉兹莫斯那里得到的,要b这来得更多、更沉重,却也更珍贵。

可是眼前的恶魔还没能明白。罗席尔反覆的拒绝对他来说等同羞辱,他垂落的眼帘为双眸蒙上了一片y翳。

「如果你不要那就算了,我也不稀罕。」拉兹莫斯冰冷的语气如刀子般锋利。说完,藏在房间角落的y影瞬间吞没了他,独留罗席尔在房内,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而感到失落。

拉兹莫斯回归地狱的时候,他的领域刮起了一阵狂乱的风暴。

迪维纳修待在屋子内,从窗边看见如灾难般狂风骤雨的景像,忍不住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还没等他从窗户那边下来,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踹开,迪维纳修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脚步一拐差点摔倒。他踉跄着走到客厅,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脸se沉郁地进了屋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先拿起酒柜里的酒往嘴里倒,连杯子都不用。

迪维纳修瞧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被什麽事烦到了。他又担心又忐忑地抠着手,脚在地上踮了踮,做好心理准备才敢出声:「拉兹……那个、你还好吗?」

拉兹莫斯把手上的酒瓶用力往桌面一放,玻璃制的物品立刻哗啦啦碎了一地。

「c!」拉兹莫斯看着自己满手的酒水,气得飙了脏话,但很快又无奈地甩了甩手,疲惫地拉着椅子坐下。

「我累si了,迪维。」拉兹莫斯瘫在椅子上,大声跟迪维纳修抱怨:「天使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混帐!虚伪的家伙们!」

「怎、怎麽了!和你见面的那个天使对你出手了吗?」迪维纳修替他紧张起来,时常躁动不安的绿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像个被欺负的小动物。

出手是出手了,虽然是不同意义上的。拉兹莫斯暗想,不过他没打算和迪维纳修说,他可不想把朋友吓晕。

拉兹莫斯想到了别的事,「迪维,上次你帮我占卜的卡牌,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卡牌……?」迪维纳修愣了愣,脸se突然变得惨白,「你看见眼睛了?」

「我没怎麽样,放心。」拉兹莫斯安抚下他,对着桌子点了点示意他把卡牌拿出来。

「那只眼睛会出现就已经是有什麽事了……你每次都ai骗我。」迪维纳修不满地咕哝,但还是将手往桌面一滑,把卡牌递到拉兹莫斯面前。

拉兹莫斯仔细去看被绘制在纸面的眼睛,这只眼没有被上se,看不出光线反s在眼球上的模样,显得眼睛更为空洞,完全没有任何情感,盯得久了,好像有一gu冰冷会从中透出,拉兹莫斯突然想到了天使们手中拿的圣剑,明明是用来燃烧罪恶灵魂的武器,但每个恶魔看见都只会感受到透心的冰凉,就好像被冰柱从头盖骨穿透到脚趾那样,全身颤栗。

一只柔软的手ch0u出拉兹莫斯手中的牌,猛然反盖在桌面上。

拉兹莫斯回过神,发现迪维纳修正板着脸瞪向自己。

「别盯着它看太久。」他说:「我告诫过的,命运被绘制进这些图画里,要是一个不注意,你就有可能被牵扯进去。」

迪维纳修平时容易一惊一乍,容貌又维持在青少年阶段,很难想像他b拉兹莫斯年长了好几百岁。只是当他占卜的时候,或是像现在这样严肃地警告他、关心他时,拉兹莫斯都能深切感受到他真的是长辈的事实。

「抱歉。」拉兹莫斯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迪维,为什麽卡上画的眼睛没有着se?」

「嗯?唔……」迪维纳修被问倒了,他的眼中透出茫然,「我也不知道,画完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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