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贪心的,林业斐说过他很忙,赵炎又不会说话,同一个哑巴讲电话肯定很无趣。
赵炎翻开电话簿里那个唯一的号码,犹豫了好久,终于给那个名为阿斐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阿斐。”
林业斐眼睛一酸,备注名为淼淼的号码给他发来了短信,经年隔岁,他盯着手机里那条短信恍神了好久。
五年前江冰号码停机的时候,他开始执着地为这个号码充话费,每日一拨,从不间断。
找到赵炎后,他费尽心思回收了号码,就像五年缺失的空白,被林业斐小心地拾回残片,一点点填补了回来。
赵炎察觉了异常,他探头看了眼林业斐手机里的备注,心中一沉,虽然有了替代品的觉悟,可是当他真的被林业斐当成了江冰,还是让赵炎感到一阵烦躁。
他捏紧手指,袖口盖住手腕的印记,越往上痕迹越多,林业斐这方面对他非常痴迷,强烈的占有欲便让赵炎生出了一丝抵触的勇气。
他在林业斐的注视下拿过手机,狠下决心似的将号码的备注前面又添了几个字。
“我不是淼淼。”赵炎希望林业斐认清这一点。
林业斐接过手机看到备注,他用一种自觉荒唐又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赵炎,想笑又不敢笑,心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而赵炎这个傻瓜,居然在吃自己的醋。
再看烟灰缸里的那堆烟头,赵炎的一切反常举动似乎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就因为我说他乖,所以你才不乖?”
赵炎的眼睛像一口幽深的井,溢出了荒寂的哀怨。
他低头搓了搓手指,再抬起时坚定地点了点头。
“傻瓜……”林业斐抱紧赵炎,在他的耳朵轻声地叫他:“我的宝贝炎炎……”
赵炎无措地捂住了耳朵,没一会儿又放下,以此来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林业斐肯用这样宠溺的方式叫他,是不是证明他的心里能分得清赵炎和江冰,而不是把他们混为一谈。
林业斐看出了他的困惑,于是耐心地向他解释:“那些过去,如果你认为不重要了,那我以后都不提了,你是我的炎炎,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
赵炎被震得眼神涣散,眼泪无知无觉地往下掉,林业斐就一点一滴地替他抹。
如果非要撕开情绪的口子才能让赵炎得到宣泄,那这个牵动他情绪的人只能是林业斐,痛苦是他给的,快乐他也会竭尽所能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