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旸并没有回应,他把一行字顺了几遍,等待脑中闪过的雏形一点点丰满。
忽地,秦旸动了,他左右扫目,往前走了几步,那张纸成了秦旸的道具。
“看看吧女士,”秦旸动作很快,为自己设定了职业,像是穿梭在人流中,他夹在其间,分发一叠报纸,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停留,明明应该是恳求的姿态,但他背脊挺直,声调也并不热切,只是手指不停揉搓纸页。
他从前是没干过这种事的,分发的速度很慢,往往一个人都擦肩而过了,他也没能将它们塞进对方怀里。
没看到秦旸表演前,苏晴还以为会看到多辣眼的现场,但其实没有,无论网络上将他刻画的多么像一部影片中的毒瘤,秦旸还是成熟的,他有丰富的演员经历。
约莫是实在发不出去,这个矜贵的少爷终于受了挫,他抬头望天,手指攥紧了些,但又很快振作起来。
只是这样?
苏晴能代入,可这表现未免太过普通。
挑不出大错,但也算不上多好,跟其他优秀的新人演员比,可能只有那张脸是最大优势。
如果光从资本的角度考虑,苏晴能让秦旸过关,可她知道,这样的表现在段弘俞那儿是完全不够看的。
预料中的结束却并没有到来,秦旸忽然发现什么,他的眸光紧紧抓住了段弘俞,紧接着他大步走了过去,在段弘俞身前站定。
现在是个什么发展啊?
包括苏晴在内的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
虽然也有演员需要旁人对戏的时候临时抓人,可还没人敢跟段弘俞对戏。
“先生,请问您需要吗?”秦旸微微躬身,但那高度仍须段弘俞仰视。
段弘俞拒绝他手上的“报纸”,道:“不需要。”
这是个很难接下的戏,如果互动到此为止,秦旸只能干瘪地收尾。
秦旸却仿似成竹在胸,他语速稍提,说:“您手中的钢笔瑞士生产,价格不菲,穿着考究,西化制式,但都不是时兴的新款,想必是留洋归来不久,如今手头拮据,”
他边说着,边抬头确认:“德望商铺前些日子发出招工,但您应该没能得到他的赏识,所以坐在门前思考出路,”
秦旸半蹲下,视线与段弘俞平齐,将手中纸页递了出去,“日报刊登许多招工启事,我想先生您应该需要。”
温热擦过段弘俞的指尖,薄薄的一页纸落在了他的大腿,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