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旸叹了口气,把脸埋在被子上,活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段弘俞不看他不理他了,秦旸是个越理越来劲儿的,倒豆子说一大堆,但凡段弘俞回敬一句,还有一连串话等着他。
奇异的是,明明前一天秦旸还跟蔫了似的,又是发烧又是难受,今天一看,哪哪都好全了,能蹦能跳,还非得抱着段弘俞去厕所。
段弘俞活了三十多年,没活得这么娇弱过,偏偏秦旸乐在其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玩什么养成游戏,连穿衣服都想为段弘俞代劳。
“我穿我自己的。”
“里面又看不出来。”
秦旸拉开衣柜,从里面挑了几件常穿的打底衫,要不是他的衣服确实太显眼,别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不对来,秦旸连外套都恨不得拿自己的。
段弘俞被折腾得疲乏,精力没秦旸这么强悍,他不光嗓子哑,四肢也软,一坐下就难受,生不出力气反抗,宁愿顺着秦旸的意。
等着他把胳膊举高穿进袖子,又等着他微微扯开衣领慢慢套进脖颈,秦旸安置好上身,眼睛就往下瞥,伸手想去扒段弘俞的裤子,没等他碰到,便被提前察觉的段弘俞敲了手背。
醒来的时间太早,天都还没亮,屋内暖气足,段弘俞穿着单薄的打底衫也不觉得冷,秦旸帮他找了洗漱用品,待段弘俞出来时,他已经点好了酒店早餐。
“我回去吃。”段弘俞对非私人的空间永远保持戒备,毕竟这房间住的不只是秦旸一人。
哪怕小陈此时不在,他仍觉得不适应。
昨晚安稳睡下,单纯是疲乏太过的意外。
“行,那我陪你过去。”秦旸说。
段弘俞睨了他一眼,秦旸一副坦然的模样,脸上挂着“反正我就是得跟着你,甭管你去哪儿”的难缠架势。
段弘俞被缠了一整晚,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了,只能安稳坐下。
等他终于松了态度,秦旸满意了。
酒店的餐都是早早备好的,送到很快,没多久,客厅被摆了半张桌子,哪怕都是小份量,看上去也很可观了。
“饿死鬼。”段弘俞一坐下就难受,靠着也不舒服,迟来的疼返上来,还被秦旸一早折腾,逮着机会就免不了尖酸一句。
秦旸得了好卖乖,此时就跟松软的棉花一个样儿,任凭段弘俞一拳头攮过去,他也不痛不痒笑脸吟吟。
“那可不,毕竟昨晚使了力气。”
段弘俞被他臊得没脸没皮,明白从秦旸那儿讨不上好,便不吭声了,默默吃饭。
秦旸这时候也不消停,一会儿给他拆一块点心,一会儿给他盛一碗鸡汤,嫌坐对面不方便,就拖着椅子坐到段弘俞旁边去。
那么宽敞的桌子,愣是被秦旸坐成了挤得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