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情扫了林瑟玉一眼,这货显然蛇仗鬼势,躲在明韫冰背后怂不拉几地回瞪了一眼,显然早就忘了谁把她净化的,只记得美色了。
明韫冰微垂眼还没出声,突然身子一轻腰身一重,居然就被抱起来了!
梁远情手揽着他腰肢,仰头看他的脸。
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抱过,那张冰雪不侵的脸上一瞬间竟然闪过一丝慌乱,这种孩子般的青涩反应令上神心很软,忍不住在林瑟玉和群鬼的大呼小叫中勾住他的下巴,吻了一下鬼帝大人那双极艳的嘴唇。
明韫冰像被亲懵了,随后脸上瞬间染上晚霞似的微红。
林瑟玉没大没小地扭过来想非礼鬼帝大人,被梁远情轻飘飘拍走,差点滚到墙角,不可置信抬头一看,梁远情早抱着人进后殿了。
“……”游丝若有所思道,“不知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
林瑟玉愤怒狡辩自己不是女人而是一条蛇,明韫冰不是男人而是一只鬼的时候,“鬼”“神”正在授受互亲。
他们其实都不是不能说的性格,但每次小别——小别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梁远情今天这个调令明天那个,五湖四海地跑,能偷他几天简直比造化还难。
明韫冰一开始为此生过几次气,具体表现非常的幼稚:不理人。终极大招就是装耳聋。
勾陈大神对付这种别扭鬼那简直一杀一个准,他从不来虚的。也不惯着他。第一次被无视之后先是晾了他一天,直接又去别的地方。
七天之后他再回来,明韫冰想他想的几乎到了一种由爱生恨的地步——与魂契泄的密,此鬼又气他又气自己,又不想主动开口,于是整天冷若冰霜地自闭看书。
梁远情继续晾着,直到晚上各自沐浴完,披着薄衣坐在窗边,这才条分缕析对他说:“我观世频繁不得常聚,这是你早知道的。就算你如今难受伤心,也不能用自我封闭的方式同时惩罚这段关系,你不听我的,我也无从安慰起;除非你不想和我长久,否则你这种性格需要改。”
明韫冰看着他。微微抿唇。
大神有点受不了那眼神,挪开一点继续条分缕析:“眼泪是孩童无理取闹的标志,可以对双亲用,不能随便对伴侣用……”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这位号称大杀四方的极恶凶煞那双潋滟冷清的眼睛,微红晕染着,颤落了一对惊心的水痕。
梁远情:“……”
仿佛是觉得他说的很对,明静没有出声,只是很自然地擦掉了脸颊上的湿润——好像那只是不小心沾上的雨滴。
然而那眼睫和微红的鼻头都显得格外可怜,一瞬间就戳中了大神那颗极尽柔软的圣父心。
明韫冰看了他一眼,又低垂下去,轻声说:“哦。”
仿佛很听话。
“…………”梁远情心肝都被这声“哦”的狠颤了两下。
明明知道他在装,还是无可奈何地中计,心甘情愿地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