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哪里。”鬼族幽然的嗓音缠住了游丝,“只要你暂时闭嘴。”
“好……”游丝答应道,声音听来着实虚弱,只要有一丝恻隐之心,应该都不忍逼迫。
然而明韫冰没有太多那种东西,一缕森寒的鬼气侵入赋灵的魂魄,将他的声脉封住了。
如此无情。
如此无情。
作者有话说: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李白《月下独酌》
四判爱恨 他生且生兜率宫
明韫冰取出一枚印玺,莹润的玉漫出湛蓝的雾,将恹恹不振的拂尘吞噬入梦。
那是第三阶天的信物,给你一场似幻的梦想。
月凉如水,映在眸中格外凄清,他坐了半晌,听见花架上的枝叶被风吹的呜咽作响。
那声音很像从前在南桥,睡着了听见窗外的枇杷叶在风中低语。
那时,我是多么安宁。
可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韫冰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天际的如勾之月,良久从阳台入口处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像是什么人下台阶时,不慎踩中了一片败叶。
他并不回头,听见身后一道轻轻的叹息:“你有话总是不肯同我直说,是怕我,还是根本不在意我呢?”
云散月明,照得一方天地澄净起来,那人走近,将一件外衣披在明韫冰肩膀上,修长的五指顺着肩头,在他冰冷的侧脸上捧了一下。
明韫冰这才微微颔首,正与梁陈垂下的目光撞到一起。
梁陈收回手,掌心朝下直落一寸,两盏鬼气凝成的莲杯顷刻震散,烈酒扬起,淅沥飞了花叶满脸。
“我对你,”明韫冰目光定在一盆枯梅上,“向来没有太多话可说。”
梁陈没有对这句话作反应,而是把他带起,坐到了铺着软垫的秋千花架上。
这花架名副其实,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花架子,女子轻盈,也只能坐一人;两个大男人坐上去不仅拥挤,而且还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危险感。
吱吱嘎嘎了一阵,明韫冰还是没有反抗——反正这么低的高度,真散架了,也摔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