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谓甚
唐荀啊唐荀,你该死。
心下逐渐酸涩,心脏仿佛被撕扯成碎片,哽在喉头的气简直要噎得人无法呼吸。
唐荀坐在自己床边低着头发呆,半真半假地浑浑噩噩了半天,尽量让脑子放空。姜易中午来过一次,给他拿来一杯暖的蜂蜜水,说是让他解酒用。
看着手里的杯子,心里五味杂陈。爷爷真的是亲爷爷,不然自己怎么会遗传到他解酒很快的体质。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清醒这么快,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面对早上发生的事。
杯中的液体隔着杯壁吸收掌心的热量,思绪回到幼时的某个下午。
那时奶奶还在世,院子里有两个蜂箱,奶奶总是在他们靠近蜂箱的时候出言阻止,即使只是路过。
一天姜易拉着他撒娇,说趁着奶奶睡午觉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蜂蜜,她有一点想吃。
唐荀嘴也馋,但是也怕痛。万一真像奶奶说的,被一群蜜蜂追着蛰怎么办。
姜易信誓旦旦,说中午蜜蜂都出去工作了,下午才回家吃饭,现在没有蜜蜂在家,可以偷偷抓一点蜂巢出来。
唐荀听她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两人一人偷一个蜂箱,结果双双被蛰。
后来才知道,家里的蜂巢夏天是没有蜜的。
思及此,忍不住笑出来。可随后蔓延开来的却是不尽的苦涩。
为今之计,只有调整好状态,就当作没有什么事发生。忘掉姜易一时好奇的越矩行为,忘记自己明知是背德但仍旧产生的快感。我们,依旧还是家人。
唐荀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努力想扯出一个自然的笑来,却怎么看怎么难看。
明早就回校,早知道订今晚的票。
脑子里很乱,却总是浮现自己因为下身触感而想象出来的画面。细长的手指托在自己的性器之下,拇指指腹不知力道地对着头部摩擦……
!
唐荀立马接了一抔水拍脸上,一拳狠狠捶在洗漱台上。
故作轻松地吃完了晚饭,还被爷爷当成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喝醉酒量不好所以在饭桌上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唐荀一早就要走,也没说什么,只让他好好学习就是。
唐荀心心念念明日一早就启程,所以很快就睡下,但入睡并不是那么容易。好不容易听着催眠的音频入睡,梦里却又梦到那个伴随了他一整个青春期的春梦。
只是这一次,他终于看到那个女人的脸。
唐荀从睡梦中惊醒,房内充斥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仿佛劫后余生,浑身燥热又粘腻。
喉头哽得难受,手里的被子捏得死紧指节泛白。
“唐荀,你这个……变态!”